第66章 蹲樹枝

第66章 蹲樹枝

因為人口劇增，樓家基地進入了高速發展的時期，更多的溫室拔地而起，人們居住的帳篷紛紛更替成了更舒适安全的木屋，探險隊往來不斷，幾乎每天都能帶回來大量物資。除了這些基礎設施和資源外，樓映雪心心念念的醫療和教育系統也已經完善，而說起這醫療系統，人們不得不再次感謝神明，因為醫療室新研發的醫療床，據說就是醫生在睡覺的時候夢到了極為詳細的設計圖紙，并且醒後仍舊清晰記得。

而這當時還在樓家基地內部掀起了一波不小的信仰狂潮，并且在後續的幾天，确實又有人夢到了電力改造系統，所以現在的樓家基地，每天早晚各一次在神樹前祈禱的行為是雷打不動的習慣，無論能不能夢到些什麽新科技，他們都感謝神明賜予他們現在這樣的生活。

千秋看着終于有點現代化樣子的基地也很是開心，不枉6161将自己的改造成果通過夢境傳輸給這個世界的人。與上個世界充足的私人空間和時間不同，這個世界的生活注定是要抱團的，而千秋也不想過多的暴露自己，所以才和6161想出了這個方法。

在電力系統的幫助下，人們可以從神樹的根莖通過能量置換器獲取電力，起初人們還擔心這樣做會不會對神樹造成影響，不過聖子大人很快解釋，轉化來的這點電力并不會對神樹有任何影響，只要人們的信仰不斷，能量就不斷。至此，民衆們終于放心了，重新回到了電力自由的時候，所以很快，負責外出的探險隊搜集的物資就更加多樣化了，家用電器，醫療電器，工業電器全部通通搬回家。

而且與傳統的能量塔相比，神樹能提供的能量巨大且穩定，即使基地中家家戶戶同時用電，也不會出現短路情況，這讓樓家基地的舒适度和科技化遠超大型基地，畢竟即使是在秩序這樣的大型基地裏，電也是奢侈品，就算是電燈，每天也是有使用時間限制的。

樓家基地的原住民們不知道其他基地是什麽情況，沐愛基地的民衆對電力的珍貴可是深有體會，所以現在這種洗衣機熱水器随便用的情況着實讓他們夢回末日前。

随着人們生活質量的迅速提升，人們幹活的熱情也就更高了，而且有了更多電動工具的幫忙，無論是采礦還是伐木，或者是房屋建設，效率都大幅度提升，照這個速度下去，即使新加入了兩百多人，樓家基地也可以在入冬前實現全員木屋，而且還是自帶地（樹）熱（根）的那種。

在這種期盼之下，雖然仍舊沒有其他新人加入基地，但基地的士氣和氛圍始終沒有受到影響。對于沒有其他人加入樓家基地這件事，穆艾以及沐愛的原住民其實還有點小開心，因為他們之前就是吃了接納新人的虧，讓那些帶着瘟疫物品的家夥進入了基地，才導致後來的一切。

不過他們的這點開心很快就變成了擔心，九月份中旬，有兩個自稱流浪者的家夥來到了樓家基地，看着他們骨瘦嶙峋，随時要餓死的模樣，樓家基地接納了兩人。

穆艾當時也在場，她找到樓映雪說了自己的顧慮，“暖陽那位真神既然放出話來，必然會做點什麽，但是現在看來，他好像被什麽事絆住了手腳，這些日子都沒有動靜，眼看着就要入冬了，我們不能在最後時刻出問題。”

吃過一次虧的穆艾覺得不應該為了兩個人冒險，萬一這又是暖陽聚集地的陰謀，樓家基地可能會步沐愛基地的後塵。

按照樓映雪原本的性格，他也是想謹慎行事的，不過想到上輩子自己與樓千秋因為接納流浪者一事多次發生争執，這一次他決定遵從樓千秋的意見，而千秋能有什麽意見呢，當然是同意了，畢竟誰能拒絕勞動力呢。得知樓千秋的意見後，穆艾也不再說什麽了，等她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竟然也已經對樓千秋這位聖子建立了強大的信任，信任程度在某些方面甚至都超過了樓映雪。

就這樣，這兩位突如其來的流浪者順利加入了樓家基地，而随着時間逼近十月，陸續又有幾波人來到了樓家基地，人數從幾人到十幾人不等，他們大多是無法支撐下去的流浪車隊，或者沿着主道步行流浪的人，眼看着即将進入冬季，車隊沒有找到燃料，或者沒有找到可以接納自己的車隊，這才碰運氣一般尋找可以接納自己的基地。

看着那一雙雙期盼的眼睛，再看看距離一千人還相差甚遠的基地，樓千秋大手一揮，表示只要肯遵守基地守則的，都可以加入樓家基地，樓映雪也計算了一下基地目前的資源儲備，然後就通過無線電對外發送消息，樓家基地限時對外招收人口，年齡，性別，專業不限……

在這個人們都緊鑼密鼓儲備物資，限制人口準備過冬的時刻，樓家基地這條消息瞬間引爆了輿論，可惜現在的人們沒有什麽言論發布交流平臺，只能在聽到無線電消息之後與身邊所有能遇見的人談論此事。有人覺得樓家基地瘋了，這是暖陽真神的預言在應驗，有人則覺得這是一個穩定下來的機會，想要前往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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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接下來的十多天裏，樓家基地前前後後又接收了五十多人，這些人有的是沒有退路，有的則是來打探情況，遠遠看到樓家基地沒有能量塔後就選擇了離開。樓映雪沒有阻止也沒有解釋，對所有加入者一視同仁，沒有拒絕一個人。

今天冬季的第一場大暴雪也很快如期而至，十月初的氣溫驟降，溫度來到了零下三十度，而這不過是冬季小小的開篇。

樓家基地裏，因為足夠的人手和物資，所有加入基地的人都住進了木屋，因為地下有樹根供暖，木屋裏的溫度維持在零上，若是日後再降溫，他們也有足夠的煤炭可以燒，有些建築還配備了暖氣系統，不過外出搜集到暖氣有限，所以優先配備給了醫療室和學院。

學院裏的學生們，在末日後第一次開開心心地趴在窗戶邊看雪，孩子們的快樂就是如此簡單，當有人為他們撐起一片小小的溫暖世界，那曾經讓他們無比恐懼的鵝毛大雪便重新美麗了起來。

第一次寒潮來臨之後，樓家基地的建設工作停了下來，不過煤炭開采依舊在繼續，誰也不知道今年的寒冬會有多麽惡劣，更不知道這樣的寒冬要持續多久，這兩年夏季的時間在不斷縮短，人們害怕這次的冬季就是永遠，所以只要不是能凍死人的情況，煤炭開采肯定是不能停的。

基地內除了學院，醫療室，溫室和廚房外全部停工，而這也空餘出來大量人手，所以雖然溫度驟降，但是每天開采的煤炭産量卻提高了，十幾天後，溫度逼近零下四十度，煤炭開采工作也停了下來，木屋內的溫度也漸漸接近零度，基地開始定量分配煤炭，以防夜晚有人凍傷。

千秋的木屋在最靠近神樹的最裏層，所以能接收到一定來自神樹的熱量，房屋溫度相對較高，但是出門就有點難受了，外面那零下四十度的低溫，讓一只雀都感覺到了寒冷，“6161，有沒有那種能将寒冷轉換成熱量的科技？”

6161，“我是正經系統，做的是科學買賣，不是許願服務。”

雖然被怼了，但千秋也知道這個要求有些難為統了，關鍵時刻還是得靠魔法，嘆了口氣，千秋冒着嚴寒來到了火楓木前，然後将自己靈府中所有的凝露存貨徹底清空，并且在樹根下埋了兩顆上品靈石，千秋伸手摸了摸小樹苗的葉片，“快快長大吧。”

小樹苗歡快搖擺，又遞上來另外一根樹枝，将葉片主動搭在了千秋的手上，這種主動求撸的行為讓千秋很高興，甚至讓雀一度想化出原形蹲在神樹上，畢竟現在這種時候，沒有什麽地方比呆在火楓木的樹枝上更暖和了。

“有什麽不可以，這基地裏又沒人認識你的原型。”6161覺得沒什麽不可以，現在的他們又不用做任務，也沒有那麽多的限制，別說不會被發現，就是被發現了又能怎麽樣呢，獨自漂泊在外的統，就是這麽任性。

茅塞頓開的千秋當即返回了自己的木屋，不一會，一只即使胖胖如球也沒有巴掌大的小鳥悄悄從木屋的窗子縫隙擠了出來，小雀整體呈現純白色，不過尾巴，翅膀，以及前胸位置的羽毛是淡藍色的，在山海世界，千秋這樣的小鳥被統稱為靈雀，不過在人類社會，千秋調查過，自己大概屬于長尾山雀，只是與真正的長尾山雀，還是有一點區別，比如自己豔麗的顏色，但是沒關系，人類染燙業務十分發達，想必他們對于自己不一樣的顏色還是很容易接受的。

小雀頂着寒風飛到了火楓木前，然後挑了一根樹枝蹲了上去，那一瞬間，千秋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以及舒适的姿态，沒有什麽比蹲樹枝更舒适的事了，更何況還是一根自己會發熱的樹枝。

火楓木作為靈植，自然是能辨別出這只藍色的小雀和樓千秋是一個人，所以欣然接受了千秋的降落，甚至主動将葉片湊過來提供全方位暖氣服務，圓溜溜的小雀別提多舒服了，當即就蹲在樹上打起了瞌睡。

在這個缺少豔麗色彩的世界裏，這抹藍色很快吸引了基地衆人的注意，人們驚奇地看着栖息在樹上的不知名小雀，驚訝于鳥類竟然還沒有滅絕，而且還吃的這麽圓，不過确實也很可愛就是了。基地中無人知道這是什麽鳥，但因為其落在神樹上，人們也不敢貿然上前，只是遠遠看上一眼，然後回去興致勃勃和家人談論。

因為蹲樹枝過于舒适而睡着的千秋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圍觀了，現在的他應該感謝外面的天寒地凍，讓人們無法長時間在外逗留，也應該感謝基地人們虔誠的信仰，讓他們愛屋及烏，就算是孩子也不會去傷害這只如精靈一般的小鳥。同時也因為睡着了，千秋失去了像衆人證明自己只是虛胖的真相。

等千秋醒來的時候，見四下無人，又悄咪咪飛回木屋窗前，然後再次擠回屋裏，以為無人發現自己的千秋，在晚上去廚房吃飯的時候才遲鈍察覺，周圍的人都在讨論神樹上那只藍色小鳥的事，甚至還有人跑過來詢問千秋對此事的看法，千秋當然義正言辭地回答，“能出現在神樹上的生靈都不是凡物，大家不用刻意接觸和打擾，神明自有他的安排。”

如此，之後的幾天，人們偶爾還會看到藍色小鳥的蹤跡，甚至有人嘗試放了些面包渣在樹下，不過別看那小雀胖，卻十分矜持，從沒接受過衆人的投喂，對此人們紛紛感嘆：果然是神鳥，什麽都不吃也能維持自己圓潤的身型。

聽到感嘆的千秋，“……”蹲在樹上連腳都不露的小雀一瞬間站立起來，擡頭挺胸收緊羽毛。

“哇！果然很有肉！”

“瞎說什麽，明明是圓圓的，很可愛！”

前來圍觀藍色小鳥的孩子們發出驚呼。

千秋？？？

小雀低頭看了看自己，确定自己是小了一圈，那些人類幼崽就是雙标，自己小一圈是瘦了，雀小了一圈就還是有肉！小雀高傲的抖了抖羽毛，換了方向蹲樹枝，将屁股對着衆人。

就這樣，千秋獲得了蹲樹枝的快樂生活，而樓家基地的民衆，則獲得了快樂話題，靈動可愛又毛茸茸的小生物總是天然能治愈人。而且很快他們就發現，神樹上除了藍色小雀又多了點別的東西，那是一條手指粗細，不足二十厘米的金色小蛇，小蛇的腦袋上還長着奇怪的角，那小蛇纏繞在神樹樹枝上，與藍色小雀挨在一起打瞌睡。

有了藍色小雀的先例，出現一條長相不太正常又沒有冬眠的蛇對于樓家基地衆人而言似乎也沒有很奇怪了，而且因為小蛇體型太小，他們都不用擔心小蛇對小雀造成傷害，反而是小雀有欺負蛇的架勢，對此，曾經不止一個人表示，自己見到過小蛇挂在樹枝上，小雀踩着小蛇蕩秋千的畫面。

正在一同吃飯的千秋對此表示了無聲抗議，什麽叫欺負蛇，他明明是給蛇做按摩來着，防止廢鐵年紀輕輕就一把年紀，得上頸椎病腰間盤突出等疾病，當然，蕩秋千确實有那麽一點點好玩就是了。

在衆人眼中，作為被欺負對象的廢鐵，意外收獲了不少溫和而同情的目光，甚至有人忍痛省下了炒雞蛋帶到樹下給小蛇吃，與高冷的小雀相比，小蛇就不一樣了，它飛快地下了樹，然後叼着炒雞蛋碎上樹，來到小雀面前，将雞蛋碎遞給了小雀。

樓家基地衆人？？？所以這食物鏈是不是有點問題？不過短暫的困惑之後，人們瞬間露出恍然表情，難怪那雀長得胖，原來是有蛇在喂它啊！而且什麽都不吃的雀，竟然真的吃了蛇的投喂！所以長胖都是有原因的！

吃得正香，聽到人們興奮議論聲的千秋，“……”就是冬天沒事情做把人們閑的！

而如此歲月靜好的基地裏，其實也有那麽兩個不靜好的人，他們就是冬季之前加入樓家基地的那兩個流浪者，穆艾的擔憂不無道理，那個暖陽真神的确不會輕易放過樓家基地，所以派遣了這兩個人來進行破壞。

暖陽聚集地與秩序基地因為蝶洲地下避難所一事僵持不下，沒能空出餘力應對樓家基地，除了沒有餘力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暖陽真神沒有把樓家基地放在眼裏，探險隊帶回去的消息他并不相信，那個叫魏博言家夥的話在他聽來也是漏洞百出，什麽神樹，聖子，這個世界根本沒有神，即便有，那自己也是唯一的真神。

所以可想而知，心心念念如願加入暖陽聚集地的魏博言過得日子不會太好，暖陽聚集地确實如他所想的一般人口更多，占地面積更大，資源也更豐富，但暖陽聚集地的階級劃分非常明顯，光真神下面的神使就分了九個階層，神使下面還有聖騎士團，這個以信仰著稱的基地，卻有着極為嚴苛且高壓的生存環境。

抵達暖陽聚集地的第一天，魏博言就趕上了一場火刑，廣場中央架着鐵架，鐵架下面堆滿了木頭，上面是一個亂糟糟頭發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周圍衆人群情激奮，高聲興奮地喊着燒死他！燒死他！而聖騎士團在行刑前也宣布了男人的罪責：那就是見到神使沒有主動退讓，并且連續兩周沒有去教堂祈禱，如此行徑明顯是對真神不滿，信仰嚴重不堅定，所以罪無可赦，實行火刑。

初來乍到的魏博言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是聽着這罪責總感覺有些離譜，就算是在樓家基地，也沒有強制要求人前往神樹祈禱，人們祈禱的行為完全出于自願，更不會因為見到聖子不退讓就被罰。莫名其妙的他不敢多問，只是被周圍震耳欲聾的吶喊所淹沒。

鐵架上的男人聲嘶力竭地吶喊着什麽，從他焦急的神色可以看出應該是在為自己辯解，但是周圍那燒死他的呼聲實在太大了，魏博言根本聽不到那男人在喊些什麽。

終于，火焰升騰而起，廣場的吶喊聲再次達到了一個頂峰，随後才慢慢安靜下來，每個人都目光熱切的看着鐵架上慘叫的男人，他們目光灼灼，眼神興奮，好像不是在目睹一個人的死亡，而是在看一場無比絢爛的焰火表演。

而逐漸安靜下來的詭異場景，也終于讓魏博言聽到了那個男人的辯解，“我女兒要病死了，我……我太着急了，沒有看到神使大人！我沒有不敬真神，咳咳，我去教堂了……只是我要照顧家人，沒有停留太久啊！真神大人！我沒有不敬神明啊！”

魏博言不理解，那個男人都要死了，這個時候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不過很快，他就知道原因了，因為繼男人之後，一對母子也被送上了火刑架，原來那個男人不是在為自己求情，而是在為自己的家人求情。之後的火刑魏博言不想看了，他很清楚自己不是什麽好人，甚至可以說是冷心冷肺，但是在這一刻，他感受到了更為寒冷的恐懼從心底蔓延。

“好好看着，別亂走，不好好觀刑是不敬神明的表現，你初來乍到，凡事不要輕舉妄動，一會去教堂，那裏會有人給你傳授基地敬神事宜。”帶魏博言回來的人出于道義開口提醒，之後就不說話了，只是看着中心的火刑架。

魏博言一瞬間差點崩潰，耳邊很快再次響起震天的歡呼和吶喊，他茫然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來了個什麽地方，而之後的日子，給了魏博言答案，他是從天堂來到了地獄。

暖陽聚集地确實有着豐富的資源，但這裏的資源分配十分極端，上層極盡奢華，下層只有溫飽。魏博言一沒特長二沒人脈，只能從事最底端的工作，他又幹起了最不喜歡的挖煤工作，而且這一次是長期工作，沒有輪崗一說，且食物質量驟降，休息時間大幅縮短，想要偷懶，那就要挨鞭子，甚至嚴重點要被拖去遭受刑罰，再嚴重點，拉去廣場燒了。

來到這裏短短一個月，魏博言迅速消瘦，眼神渙散，每天活在恐懼和懊悔中。每當夜晚，睡在大通鋪裏的他總會回想起自己離開樓家基地的事，難怪當初暖陽探險隊遲遲不願意離開樓家基地，難怪回程路上，探險隊的人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奇怪，在他們眼中，自己怕不是一個傻子。

如此高壓之下，魏博言也曾想過逃回樓家基地，但在見識過一場因為逃離被冠上背叛真神帽子的淩遲刑罰後，魏博言徹底被吓破了膽，整日渾渾噩噩地活着。

再後來，有一支文家兄弟的車隊加入了暖陽聚集地，他聽到一些傳聞，這支車隊是吃過人的，他的眼中又燃起了一些光，覺得終于有人要替代自己挖煤的工作了，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文家車隊的人獲得了真神的青睐，一舉成為座上賓，并且參與了與秩序基地搶奪蝶洲地下避難所的戰鬥，地位可以說是水漲船高，甚至在取得一次小勝利的晚上，真神當衆獎勵了文家兄弟一個人。

一個本該被執行絞刑的人，被真神冠以贖罪之名作為獎賞賜給了文家兄弟，魏博言沒有親眼看到那個人是怎麽死的，不過他的骨頭第二天出現在了垃圾堆裏。自此之後，魏博言幹活更加賣力了，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贈品，他也深刻理解了一句話，什麽叫自己選的路，爬着也要走下去。如今遭受的一切，都是他在為自己的愚蠢和過去的行為買單，陰差陽錯的，魏博言竟然也開始信神了，他每天睜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心底默默祈禱，祈禱神明保佑自己安全渡過今天，不過這祈禱他從不敢表現出來，他也如其他人一般定期前往教堂，路過真神雕像要行禮，行為上越來越像一個暖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