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授漁

将圖紙定下,需要沈墨的地方已是不多,沈墨只需每日來動工處看看便好。于是,閑下來的沈墨又開始了赴宴,被調戲的生涯。

比如今天,沈墨剛剛上樓便看見了一個雌兒端坐在一旁彈琴。沈墨登時頭都大了,這又是他們誰出的新花樣?“含曦,子瑜,大哥。”含曦便是葉家長孫葉徹的字,子瑜便是那白家長孫白景的字,沈墨也由他們取了個字——如墨。沈墨一一打過招呼之後,剛剛坐定,那三人便朝着他擠眉弄眼的。無法,沈墨略坐坐便想告辭。衆人哪裏肯讓,拉着他和那雌兒又是好一陣調笑。

好不容易才脫身的沈墨真是恨得牙癢癢,打發家中雌兒的欲望不免更加急切。突然,沈墨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雌兒們能為他做什麽?

他對自己茶樓與酒樓的定位是高雅,尤其是茶樓,這也就意味着員工的素質要求很高,尤其是琴棋書畫都要略通。在大雍朝,這可是大家閨秀的程度了,那些可憐兮兮的雌兒怎麽可能會?不過,他們不會,沈墨還不會請人培養嗎?對于天朝現代企業來說,培養屬于自己的人才是各個公司的必修課。

沈墨打定了主意,自是要檢驗檢驗自己員工的素質,廢物他可不要。

雌兒們見主家第一次傳見,不免十分緊張。

“你說,主子叫我們去幹什麽?”走在路上,一個白嫩嫩如兔子的小雌兒開口問道。

一名年長些的清秀少年答道:“怕是要挑人了吧。看來我們還是逃不過要伺候男人。”

“不會吧,主子最疼那小主子了,怎麽舍得······”

“男人不都這樣嗎?還管得了其他人傷不傷心?”

站在他們聲旁一個嬌滴滴的小雌兒不甘道:“我,我還以為咱們好不容易進了清白人家呢。這些日子主家是見都沒見我們的,也說不定是其他事呢?”

“那你說,找我們還有什麽事?”

“這······”

“行了。都走吧,不論是幹什麽,主家的人品我是信得過的。”說話的正是陳阿牛的弟弟陳花,沈墨對他們兄弟有着再造之恩最近還把他哥哥叫去當了什麽“廠長”,具體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哥哥過得很好,上次見哥哥吧,哥哥還胖了些呢。不過話雖如此,他對他們的前途也是忐忑的,雌兒除了那個,還能做什麽呢?

陳花心想,如果主子看上自己了一定要好好伺候,這是他們雌兒為奴的本分。

“是啊,看他對小主子的樣,再怎麽說,主家必是不會虐待我們的。做雌兒的,不也就夠了。”說話者說完一嘆,衆人也是點頭附和。在大雍,雌兒多是為寵為妓,又毫無社會保障,男人們對着他們是什麽花樣都來,玩死玩殘的也不過白了。他們能遇上一個肯娶了一個平民出生的雌兒為側妻的主家已是萬幸,哪能貪得許多。不過,人人心中仍是不免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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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當他們走進大廳,卻聽見沈墨問他們身懷何長時,大家都是面面相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沈墨在一旁數來,在廳中的雌兒竟有25人之多,兩個鋪子也不知是否能容得下。

“今日叫你們來呢,是想讓你們到我的鋪子裏工作。每個月有一錢的月錢,其他待日後再議。現在你們說說,都有何所長?”見他們久久沒人答話,沈墨不悅:“你們可是不願?”

衆雌兒哪是不願,而是都被這個消息震傻了,做,做工?原來不是······,是做工。衆人這心情都是無法言語,真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那本就活潑的白兔少年立時便蹦了出去,“禀主子,我會做飯。吃過的人都說好吃的。”有了白兔第一個帶頭跳出來,嬌滴滴的美人壯着膽子也回到“小的王袖,會繡花。”接下來,人人都報了,有的實在無所長,便說自己會掃地洗碗,會賣力氣等等。

沈墨也不含糊,将衆人姓名及所長一一記下,細細思量着他們的分工與職位。沈墨挑出臉龐清秀的單獨留下,他們日後是要做侍應生的,要和客人直接接觸,那麽重點培養必不可少,其中尤以先前說話的四人都在列且是容貌最為出挑。那小白兔叫阿毛,嬌滴滴的美人叫王袖,嚴肅清秀的叫趙明,還有便是陳阿花了。沈墨有意将他們培養成茶樓和酒樓的一道風景。人們對美人的追求是狂熱的,這是一種很好的營銷手段。

對沈墨而言,擁有了一批素質良好的員工,他很滿意;對雌兒們而言呢,就不僅僅是滿意了,甚至是他們生活的轉折點。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沈墨不是一味的可憐他們收留他們,而是培養他們,令他們有了一技之長,不再需要作為他人的附庸而活。靠自己掙來的錢活着,不比什麽都強些嗎!

不得不說,這是目前對他們雙方都有利的最好方法。沈墨在想,此法若是順利,以後再買些雌兒也好。

雌兒們和沈墨對于未來的構想都是美好的,可惜現實永遠是殘忍的。沈墨遇到了一個大難題:無人願意為雌兒授課。

泡茶做飯之類的功夫本就算不上什麽高貴,沈墨多多出錢,師傅便也有了。可是琴棋書畫可怎麽辦?那些自命清高的夫子們連雌兒的面都是不願見的,直說辱了讀書人的清貴,如何肯為雌兒坐館。

屢屢被拒的沈墨被這群讀書人急的是上火暴躁,卻又無可奈何。這不是有錢就能解決一切的天朝,而是萬般作為皆不如讀書清高的大雍,沈墨不得不嘆,自己此次失策了。

朋友們見沈墨急的無法,開始也是笑話沈墨的天方夜譚,而後見沈墨不肯放棄,便也為他想法支招。今日他們聞說城東的陳夫子是個家徒四壁的,近日無館可坐已久,已是窮的吃不上飯眼看着年幼的小兒子就要餓死便忙忙的趕将去,誰料還是踢到鐵板一塊,被陳夫子趕了出來。沈墨無法,留下些銀錢便走了。

“唉,這陳夫子都窮的揭不開鍋了,我找上門也是寧肯餓死,不肯坐館的。”葉徹搖了搖頭,看着沈墨道:“如墨,要不這件事就算了。你非要雌兒出來做工便是不懂書畫詩詞也是可以。連一般人家的小姐都是不懂這些的,何況雌兒呢?”沈墨只是悶悶的喝酒。其他三人一時也是不語。

陳熙猛的靈光一現,拍着沈墨的肩膀道:“阿墨,我們不如去妓院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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