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蘇家

這小小一病,沈府自是請大夫買藥的忙個不停,有心人稍稍一打聽便就知道原委了。這有心人裏,便包括了蘇家。

沈墨因為小小之故厭了蘇家,酒樓也好,茶樓也好,無論什麽生意,沈墨都是将蘇家排斥在外的。想當初,蘇家還想聯合其他商賈排擠沈墨,可是沈墨硬是一次一次的挺過來了,各種手段令人應接不暇,漸漸成了大洋郡餐飲業的龍頭老大。

比如派人在他店裏吃出病來,好,來我帶你去看病,順便把我自己給告了,一定要請郡守查個明白,給你一個公道的;什麽?已經進棺材死無對證了,那還是告我吧,可以驗屍,一定要還客人一個公道的;客人都被前幾件事吓跑了?沒事,咱們搞搞大優惠,讓那些雌兒們出來跳個舞畫個畫寫個詩,來個周年店慶,總有人會來的。

這些都是陰的,既然陰的搞不過,那我們就來陽的好了。

當家的,對面有多開了間酒樓,嗯,召集廚師,我們來研究研究新菜式,現在不是快入冬了嗎,我們來搞火鍋吧;當家的,附近酒樓又降價了,恩,那我們降到這裏,還可以發發優惠券,大酬賓之類的,放心,這些都是山上摘得,比他們買的可便宜;當家的

等等等等,手段不一而足,可惜沈墨就是不倒,非但不倒還越做越大。若不是他們之間是對手,就是蘇家的老太爺也是要贊沈墨一聲“好手段”。

可惜沈墨可不是什麽善茬,待他站穩了腳跟,回頭便對蘇家進行了報複,将蘇家在餐飲業的生意都堵死了。本來蘇家的主要産業集中在藥材藥鋪這一塊,其他的不做便不做吧。可是該死的沈墨竟然一躍成為皇商了,并且打起了藥材這塊念頭,将上貢的藥材這塊生意攬到了自己名下。更要命的是,他的藥材出自香山,品質可不差,價格卻是實打實的實在,起碼比他們就少了一截。這皇上便滿意了,不怪罪你謊報藥價就不錯了,誰還管蘇家的死活。

蘇家的生意自此大減。現在看見沈墨又得皇上聖旨升了半級,和他鬥的心思是徹底熄火了,只想着求求沈墨給他們留一條生路。

“爹,這次我都打聽好了,這雌兒的确是病了。要不我們去看看他,順便和沈墨也拉近拉近關系。”蘇家長子蘇青說道。

“還拉近什麽拉近,咱們和他鬥了這麽久,早就是不死不休了,有關系也是敵人關系。”蘇家老二嚷嚷道。

"糊塗,那蘇銘和小小總是蘇家的人,由不得他們不認。我們那姨娘難道還不是他們的親娘和親奶奶了嗎?"

蘇銘原是蘇家老爺子的一名庶子,由陶姨娘所生,母子的感情是好的 ,當初蘇銘得以抱着小小安然逃走,也少不了陶姨娘的求情和幫忙。現在他們只要帶着陶姨娘上門去 ,那蘇銘必是會心軟的。沈墨這個親戚就算是認下了。

他們的确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可惜沈墨卻未必上當。蘇家人借着探病為名上門,只見到了蘇銘,沈墨面都不露,小小也說需要精養不便見客。這陶姨娘見了蘇銘也是好一頓哭泣,可是蘇家人交待的事卻是只字不提。

不過到底蘇銘害怕自家娘親在蘇家受委屈,答應他們現在蘇家的産業是不會動了。

當初蘇家大少和二少為了家産狠下殺手要小小的命,迫得蘇銘流落山村窮困潦倒。現在卻是他們反過頭來對着蘇銘有事相求,不得不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啊。

那蘇家衆人也是不甘心的 ,蘇銘他不過是一個被趕出家門的庶子,那得他們對他奉承的份。可是人家有一個好女婿,架不住人家對他愛屋及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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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就是那小雌兒嫁了個好人家嗎?等那小賤人失了寵,我看你們父子還怎麽得意。""老二,噤聲。"

隔日,蘇家女眷帶着自家的小姐便上門了。仍是蘇銘接待,可是一看見那亭亭玉立的小姐,蘇銘的臉色就變了,将人打了出去,吩咐門房再不許蘇家的人上門。回頭,蘇銘抱着小小久久不語,直至哽咽。小小不知何事,但是見父親這麽傷心 ,也禁不住哭了起來。

衆人在一旁見了也是傷心,可是他們怎麽勸都是勸不住的。趙明最後急了,只得請了沈墨回來。"小小,快別哭了,這是怎麽啦?"沈墨來了,蘇銘才緩緩将小小放開。"阿墨,我知道你因着我和小小之故這麽多年沒少受那蘇家的刁難,這是你有本事才有今日,若是換作他人,不說別的,小小是落不下什麽好下場的。可是近日還是因我之故,你不得不放他們一馬。是我蘇銘,對不起你。"蘇銘說着已是淚流滿面,小小知道父親心中之苦,也是心酸:"爹,這都怪我,都是我連累了你。"

"傻孩子,這和你有什麽關系,真要算起來還是爹爹連累了你。那蘇家老太太是個善妒的,自我小時起,老爺的庶子庶女們總是出事少有養的大的。偏偏我在姨娘的護着下竟然還是長大了,你母親懷你時我不敢相信任何人,諸事都是我和母親親手照料,可到了生你時,還是難産死了。他們他們竟然還敢說你是克母煞星,要燒死你,你還是個孩子啊,是他們的親孫子親侄子啊。我抱着你逃了,甘願他們逐我除了族譜。誰知道他們還是不放過你,到處散播你是災星的謠言,那是在逼我們去死啊。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你遇上了沈墨這個好孩子,剛剛過上了幾年好日子,他們偏偏就是不放過我們,那女子,他們帶來的女子和你有五六分像,這不是,這不是在害你嗎?"蘇銘說的泣不成聲,這壓抑多年的委屈,這滴着血的一樁樁一件件,蘇銘在今天都爆發出來,他已經受不了了。

"爹"小小撲進蘇銘的懷裏,試圖安撫蘇銘,可是沒用,這些事這些人已經壓着蘇銘太久,都快把蘇銘壓垮了。

"這是為什麽,為什麽呀?我從來沒想過要和他們争什麽,也不想真的恨他們,可是他們總是在提醒我,他們恨我,時刻想要我們的命。這都是為什麽啊,我們是親人哪,從小吃一鍋飯長大的親人啊,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啊啊啊"

沈墨慢慢的退出房間,把空間留給相依為命的兩父子。這些年他們的苦沈墨自以為已經知道,卻沒想到他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蘇銘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麽,其實誰又知道呢。丈夫,財産,在大雍朝的諸多後院裏上演着一場又一場的戰争,他們有着原罪,狠得下心對着自己的血脈親人一次又一次的揮刀相向。他們的人性也被掩埋在那一場又一場的血腥之中。

只有那哀嚎的風紀錄着曾經的故事。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端午節快樂啊!今天加更一章作為端午的禮物。求多多收藏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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