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登船

第10章 登船

蘇芩迷迷糊糊之間,看到一張前世熟悉的臉,驟然驚醒,“卡姐?”

面前的女人黑膚,直發,深邃的眼窩,長的和蘇芩前世世界有名的說唱女歌手十成十相似。

女人見她振作了精神,用一口帶着北方口音的官話道:“妹想到,在這裏也能碰到老鄉,哎呀媽呀,也太高興了。”

說完,突然抱歉的掩嘴,道:“在大齊待的太久,都不會說家鄉話了,吼吼~”

蘇芩煥然大悟,她因塗抹了青青給的易容膏,全身烏漆嘛黑,怕是被國際友人當成了同鄉。

蘇芩立即爬起,不好意思的撓頭道:“其實我也是大齊人,只是長的黑。”

“哎呀媽呀,那你也太黑了。”

蘇芩:“還好還好。”

經過交談蘇芩得知他們的目的地也是夷地,蘇芩故作驚訝的問,“夷地?這陣子不是聽說前往貿易的商販有去無回嗎?你們還敢去?”

波斯女人嘆氣道:“可不是嘛,我也是妹想去,但俺家老爺說‘咱家的茶葉快沒貨了’,不去不行啊。”

波斯男人接話,“生意人諸多無奈,沒有辦法啦。”而後又問魏澤,“你們準備到哪裏去啦?”

這對波斯夫婦一個金發碧眼,一個黑膚黑發,不僅人種不一樣,說話口音還南轅北轍,波斯女人帶着一口東北腔,而這波斯男人口音卻是濃濃的港臺腔。

蘇芩突然想起一個前世看的段子:東北女生和臺灣男生對話,臺灣男生說:“我想給你整個世界。”東北女生回:“那你整吧!我不攔着。”

想到這兒,蘇芩忍不住笑出了聲。

魏澤咳了一聲将她思緒拉回,連忙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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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澤回波斯男人道:“我們也去夷地。”

聞言,波斯男人舉起個大拇指,佩服道:“那你們也超勇的!”

......

經過幾個小時的海上颠簸,蘇芩終于是克服了暈船,夜間到來也能正常進食了。

晚上熱情的波斯商人夫婦邀請他們共進晚餐,晚餐是做成開放式自助餐模式,就擺在甲板上,熱情的波斯商人包下了整個甲板,不僅請了他們,還宴請了同船的其他客商。

甲板上擺着一張張的長條木桌,木桌上以此擺放着水果、烤羊腿、雞翅膀以及西域美酒,琳琅滿目。

蘇芩因為暈船的緣故一張天沒有進食,這會兒早已餓的肚子咕咕叫,見魏澤在遠處與其他商戶客套沒空管自己,于是專注飲食、專心大快朵頤。

那白天裏把她誤認成同鄉的波斯女人,提着一壺酒熱情的請蘇芩喝。

“這是我屋裏頭自個兒釀的,請你嘗嘗。”

蘇芩連忙推脫,她酒量從來都不好,萬一喝醉了顯露了什麽那可就完蛋了。

“謝謝謝謝,我不能喝酒。”

“哎呀,那有什麽不能喝的,這酒很香,保準你喝了一口想兩口。”

見波斯女人如此熱情,蘇芩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鍋甩給魏澤,“我男人不許我喝!”她說的是實話,赴宴前,魏澤對她再三囑咐她不許喝酒,以免洩露身份。

那女人聞言,頓了頓,煥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你是有娃娃了?難怪白天見你一直吐。”

蘇芩嘴裏叼着的雞翅直接掉到了地上,“......”連忙否認,“沒有!沒有!我那是暈船!”

幸好隔着遠,魏澤沒聽見。

波斯女人看她的表情難以掩飾的同情,“哎,你男人也忒不靠譜了,你都懷娃娃了還帶你坐船,真不是東西,長的人模人樣的,嘛玩意兒!”

蘇芩:“!”我的媽啊,我的親姐啊!這可不興說啊!

此時此刻,魏·不是東西·澤正好轉頭往蘇芩的方向看了一眼,蘇芩心裏一咯噔,連忙舉着手裏的雞腿與他擺手,谄媚的假笑,見魏澤收回眼神,蘇芩這才松了口氣。“幸好沒被聽到......”

波斯女人見她如此慫,恨鐵不成鋼,道:“你們大齊女人都這麽慫的嗎?大不就離了呗,你怕他?你是不是被他脅迫了?”

這波斯女人說的真切,一副要幫她出頭的樣子,蘇芩怕她真的跑去對魏澤一頓國粹輸入,連忙奪過波斯女人手裏的酒,噸噸噸的灌了起來。

一口氣喝了半壺才打了個飽嗝,道:“我真沒懷孕,我家大......夫君也沒虐待我,他這人說話雖然面無表情,但內心火熱,外人看不懂。”

蘇芩拿出十成十的演技,說的情真意切,“真的,我夫君那外貌你們也看到了,玉樹臨風,沒成親時說親的媒婆都把他家的門欄踏破了,給他介紹什麽樣的名門淑女沒有?但他誰也不要就要我。”

蘇芩情意綿綿道:“他真的很愛我,恨不得把我拴在褲腰帶上,就是不懂得表達,”

波斯女人被勾起了好奇心,“那你兩是怎麽在一起的?”

“說起這段故事,那可就長了。”

蘇芩抱着一盤葡萄,一邊吃一邊和波斯女人瞎掰,“話說很久很久以前,森林裏住着一個戴紅帽的小女孩......”

蘇芩将小時候看過的童話故事揉吧揉吧添油加醋改成了她與魏澤的“愛情故事”,不知不覺說到了宴會結束,之前喝的半壺酒也逐漸上頭......

魏澤此番假扮礦石商販,假借與其他商販寒暄,從中套取有用的信息,等宴會結束,他回頭卻發現原本在桌邊啃雞翅的蘇芩不見了,找遍了整個甲板,最終在角落裏找到了喝的醉醺醺的蘇芩,懷裏還抱着一盤葡萄。

魏澤:“......”蘇芩喝的迷迷瞪瞪,走不動道,直往魏澤身上靠。

魏澤對此嫌棄非常,幾乎想直接把蘇芩丢甲板上,但此次他兩對外假扮的夫妻,萬般無奈之下,只能拿手捏着蘇芩的領子将她拎回廂房。

“咚——”蘇芩整個人被丢到了木質的榻上,發出好大一聲響。

她醉的厲害,這樣都沒能醒,砸吧砸吧嘴,順手撈住榻上的被子,沉沉睡去。

魏澤無話可說,将她往裏頭推了推,空出一個位置,合衣躺了上去。

......

蘇芩做了個香香甜甜的夢,夢中她走到了前世最喜歡的甜點店,發現店家推出了新品提拉米蘇,二話不說立即買了一份大快朵頤起來。

“這次的提拉米蘇新口味好好吃啊,軟軟的,甜甜的,好香......”

蘇芩好吃的眯起了眼睛,一口一口吃的停不下來,囫囵道:“老板,這到底是什麽口味,怎麽這麽香?”

夢裏的蘇芩忍不住問老板,正在廚房忙活的老板像聽不見她話一樣,毫無回應。

“?老板?老板?”蘇芩又喊了兩聲,老板依舊沒有回答。

蘇芩這才發現,今天的甜品店有點奇怪,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客人,老板的身影在門簾後低着頭,站在一口大鍋前,專注的攪拌煮湯。

蘇芩深吸了口氣,确定了那股新品提拉米蘇的香味好像就是從這鍋湯裏來的。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蘇芩慢慢靠近門簾,“老板,你在煮什麽.....”

只見那鍋裏煮的不是什麽食材而是魏澤。

“媽呀!”蘇芩大喊一聲從夢中驚醒,久久不能緩過神,直到魏澤那熟悉的帶着嘲諷的聲音響起,“又做什麽夢了?口水流了一身。”

蘇芩這才回過神來,忙擦嘴道:“沒有沒有,小的就是肚裏有蟲,睡覺控制不住流口水。”

“啧”

蘇芩一聽到這聲音,就知道自己又把魏澤成功惡心到了,嘿嘿笑着假裝傻子。

突然她發現魏澤的脖子上似有紅印,好奇的伸長腦袋去瞅,心想,“好家夥,這海上還有蚊子?”她看的專注,一時忘記了距離,直到魏澤一個根手指戳過來隔開她,冷冷道:“幹什麽?”

蘇芩這才慌忙低下頭,解釋道:“小的看到大人脖子上有紅斑,好奇,一時逾越。”

少見的,魏澤沒有嘲諷她,蘇芩低着腦袋好一會兒都沒聽到動靜,悄悄擡起眼皮,魏澤早就不在屋內了。

“走路跟貓似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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