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季餘醒的時候,看到周圍陌生的環境,人還有些發懵。

眨了幾次眼,困倦像尖叫蟲一樣散開,眼神逐漸清晰。

他搬來和商遠舟一起住了。

季餘有點想嘆氣,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飛快的掀開被子起床。

現在時間還早,他收拾得快早些出門的話應該不會和商遠舟碰上。

腦海裏另一個白衣服的小人跳出來,極為不贊同的說道:“要是第一天都不打個招呼,豈不是很沒禮貌。”

季餘表情一僵,自己在心裏嘀咕着反駁:他着急去上班,錯開了也很正常啊。

白衣服的小人被摁了下去,季餘急沖沖的穿好衣服準備去洗漱。

這個房子不大,只有一個衛浴間,淋浴是玻璃門做了隔斷,外面是洗臉臺。

季餘走進去的時候,正正好撞上商遠舟從淋浴間裏推開門走出來。

四目相對,季餘鎮定自若的打了聲招呼:“早上好。”

不許移開視線!!

都是男人都是男人都是男人。

扭扭捏捏的移開視線太古怪了!季餘!你可以的!

商遠舟用毛巾擦了擦濕漉漉的頭發,一滴水滴落,順着他的肩膀劃過塊塊分明的腹肌,線條流暢的人魚線,最後消失在腰腹處的浴巾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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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的身材好得讓人嫉妒,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寬肩窄腰,結實飽滿的肌肉精煉又不過分誇張。

襯得一米七八的季餘在他面前都顯出幾分嬌小。

商遠舟淡淡的嗯了一聲,也說了一句,“早上好。”

他想起了什麽,說道:“我請的有家政阿姨,每天定時過來打掃,周末你應該能碰到,缺什麽就和她說。”

季餘已經轉過去在洗臉臺前洗漱了,他動作自然,在洗臉臺前洗漱也很自然,一點也看不出來是為了扭頭逃避大早上洗澡的人。

只是鏡子很幹淨,太幹淨了,害得他不怎麽敢擡頭。

聽到這話,也明白屋子裏多出的一看就是幹淨沒用過的個人洗漱用品應該都是那位阿姨買的。

牙膏是薄荷味的,味道很清新,是季餘沒見過的牌子。

他刷完牙轉過來,牢牢的盯着商遠舟身後的瓷磚縫隙說道:“我知道了。”

想叫商總,又咽了下去。

一是昨天商遠舟的話,二是——

不知道還要同住一個屋檐下多久,如果一直神情緊繃像面對老板一樣面對商遠舟,季餘早晚要累死。

所以在有限的條件下,他想盡量讓自己放松些對商遠舟的态度自然些,自己也過得舒服些。

商遠舟看着他,自然垂落的手微不可查的擡起又放下,“牙膏。”

淡色的唇上沾着些許牙膏泡沫,雪白的一下團,硬是把唇色襯得豔麗了幾分。

唇珠小小巧巧的,勾着人移不開視線。

也有可能并沒有變得豔麗,是他想法太髒。

昨晚他沒對季餘做什麽。

季餘在他的房間熟睡,他們又剛剛領了證,以這個社會對Alpha的偏向,就算他把人扒光了做醒,季餘也拿他沒辦法。

他們是合法夫夫,那份可笑的協議根本沒什麽法律效應。

季餘還是涉世未深,太天真也太單純。

但商遠舟只親了一下,還是在領證這件事的刺激下頭腦發熱做出來的沖動舉動。

兩片唇相貼,含着季餘的唇瓣吮了吮,連舌尖都沒探入。

然後就克制着自己輕手輕腳的帶上房門離開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不想對季餘那麽壞。

他18歲才被認回商家,在柏林讀高三之前,混跡的地方是社會的最底層。

那些肮髒的,陰私的,都混進了商遠舟的骨血裏。

但如果季餘能愛上他,他可以一輩子壓抑自己的本性。

季餘:?

他見商遠舟不說話只盯着自己,茫然道:“牙膏?”

“沾在嘴上了。”商遠舟移開視線,走出了衛生間。

留在裏面的季餘僵硬的扭頭看向鏡子,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他用水沖掉了唇角的牙膏泡沫,耳根微微發燙。

讀大學的時候,在寝室裏赤着上半身的人多了去了,季餘都沒有今天這種窘迫感。

甚至因為不敢看鏡子裏的商遠舟,牙膏泡沫沾唇上了也沒發現。

實在是……

剛剛洗完澡出來的商遠舟,有點太…

滿滿的雄性荷爾蒙,撲面而來的色域氣息,更別提他那張臉格外漂亮,水汽又沖淡了他身上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淡。

季餘緩緩吐出一口氣,想着反正已經撞上了,臉也丢了,幹脆也不着急了。

時間距離上班還有些富裕,他走去了廚房。

片刻後又探出個腦袋,對着在客廳不知道在做什麽的商遠舟問道:“我做蒸蛋你吃嗎?”

商遠舟點了點頭,季餘比出一個ok的手勢又縮回了廚房。

廚房的門沒關,商遠舟能看到他的背影,圍裙的帶子系在季餘腰上,掐出一節纖瘦細腰。

他低頭切着蔥段,菜刀和案板接觸的聲音響出幾分煙火氣。

是商遠舟夢裏都沒有過的場景。

他定定的看着季餘,在這一刻恍惚的覺得他和季餘真的結婚了,組成了一個溫馨的家。

但商遠舟又知道這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他可以走上前去,從身後抱住季餘,和季餘接上一個黏黏糊糊的吻,自然而然的替季餘打下手。

他想把這一切變成真的。

商遠舟一邊走向廚房一邊開口道:“我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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