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
藥劑打入身體內,除了刺痛再沒有任何感覺,商遠舟靠坐在床上,等着藥效起作用。
他不是一個重欲的人,在季餘回A城之前的那五年,他的欲///望甚至稱得上寡淡。
他所有濃烈的欲///念都維系在季餘一個人身上,随着季餘的到來而沸騰,又随着季餘的離開而産生強烈的戒斷反應。
距離商遠舟上一次來易感期時間還不足一年。
一年時間裏,他就來了兩次易感期,對比Alpha正常的一年一次,頻率已經是正常的兩倍。
這就像對前面五年一次都沒有的浩浩蕩蕩的反撲,每一次都能打得商遠舟措手不及。
靠坐在床頭上的商遠舟衣服有些淩亂,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領口的領帶早已不翼而飛,扣子也被暴力崩開了幾顆。
衣領大敞着,露出一截凸起的鎖骨,熱汗随着胸膛的起伏向下滾落,濕熱漂亮的腹肌在衣服的遮擋下隐隐約約,看不仔細。
畫面拉開,裝修風格冷硬,空間開闊的房間裏,眉梢微微壓着,透出一絲不耐和焦躁的商遠舟就這樣坐在床上,濃濃的雄性荷爾蒙幾乎要撲出整個房間。
只一眼就能被他吸引,情不自禁的向他走來,可惜這一幕沒有人能看見,他唯獨想吸引的那個人也不會來,只能自己熬過這折磨的易感期。
艹。
商遠舟低罵了一句,煩躁的把衣服随手脫了下來,這抑制劑根本就沒有用,身體的熱度半點沒有降下來,還隐隐有更加要沸騰的感覺。
他閉上眼,喘///息聲抑制不住的從喉頭溢出,每一次呼吸都帶着滾燙的溫度,胸口每一次起伏,都又是一輪熱汗淋漓。
季餘走的時候把所有個人用品都帶走了,那些以阿姨的名義搞丢的東西商遠舟也的确在用過之後扔掉了。
如果被發現,他沒有辦法解釋自己的行徑,也害怕季餘把他認成變态,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真的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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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商遠舟找不到東西撫慰自己。
他也懶得動手,閉上眼就這樣靠坐着,等着生熬過這一波又一波的欲///望折磨。
身體越來越熱,連帶着大腦也開始昏沉,商遠舟難耐的用舌尖抵了抵上颚,又猛然睜開眼。
他大腦已經不清醒了,高熱帶來的反應讓他走路也有些不穩,跌跌撞撞的走進了書房,看到沙發時眼前猛然一亮。
金屬拉鏈被拉下的聲音再一次在書房裏響起,商遠舟半阖着眼,眼神沒有落點,滿腦子都是在這張沙發上發生的那次情///事。
老婆是怎麽被他吻開的,清秀的臉上染上了緋紅的情///潮,漂亮得要死。
被抵住的時候老婆的身體會不自覺的哆嗦,害怕得偏過頭。
那點小動作每一個都很抓人,商遠舟不可抑制的為其癡迷。
細微的哆嗦,輕顫,眼角滾落的淚,只要是季餘的,他都無可救藥的喜歡。
總有人說季餘長相普通,只是清秀,但商遠舟對此總是嗤之以鼻。
沒有人能見到他老婆在床上的樣子,只有他能看到。
紅着耳根漂亮,害羞漂亮,淚眼婆娑哭求的時候更是漂亮死了,勾得人癡迷。
那樣漂亮的深陷其中的季餘像是商遠舟欲///望的溫床,只是想想,就能滋生出無數欺負他的惡念。
舍不得老婆哭,又想看老婆哭得更厲害。
季餘是他的,只能是他一個人的老婆,連帶着回憶裏的自己都有些礙眼,可偏偏易感期的焦躁難耐需要撫慰。
商遠舟沒想正是因為易感期他才會有這些想法。
而是在回憶裏情///事的刺激和滿心侵蝕心髒的妒忌下在暗啞的喘///息中艱難結束了一次。
理智并沒有回歸,商遠舟将自己收拾得勉強看起來體面後在半夜開着車出了門。
淩晨三點的城市寂靜無比,黑色的阿斯頓馬丁在路上疾馳,車身擦出一抹銀黑光影又消失不見。
出租屋的房門在鑰匙扭轉間啪嗒一聲打開,商遠舟走進卧室,躺在了對他來說略微狹小的單人床上。
房間很空,床上只有一床薄被,屬于季餘的氣味已經很淡了,但聊勝于無。
商遠舟将被子團成一團,睡在了其中,他在無意識的築巢,他不知道。
遠在國外的季餘擡頭看了一眼玻璃窗外灰蒙蒙帶着陰雨的天,慢吞吞的開始收拾東西。
他們要進沙漠去拍攝,即将到來的一到四月是沙漠裏神秘而又小巧的沙丘貓的交///配和繁殖的季節,Aidan好像有朋友先前發現過沙丘貓的足跡。
這一次進去最好結果是能記錄到沙丘貓交///配和繁殖的整個過程,為此,他們需要提前趕到沙漠邊上去。
不知道怎麽,季餘想到了國內——
1月,也是國內要過年的時間了。
沙漠裏面地形複雜氣溫多變,要準備的衣物就包含夏天和冬天的兩套截然相反的衣服,季餘不負責團隊裏的物品采買,只需要準備自己的衣服就行。
但是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随身帶上了不占負重的一些創口貼和急用藥品。
出發的那天是個豔陽天,除了Aidan,還有十二個人跟着一起,有男有女,其中幾個體格看上去格外健碩,季餘忍不住留意了一下。
他們很少讨論和攝影有關的事情,只習慣性沉默的各自坐在角落裏。
季餘對視線算不上敏感,但也察覺到這些人好幾次若有似無的看向他。
人數不算多,只有三個。
找到了。
季餘唇角微微翹了翹,又很快抿直。
他想對商遠舟在機場時說的不用找,也不會告訴他進行遲來的反駁,但最終手機也沒有拿出來。
車隊還未真正到達沙漠,就已經感覺到了沙漠的幹燥氣候,空氣中帶着一絲黃沙的味道,沙礫為風帶來了形狀和顏色。
黃色的風在地面低低的打着旋。
季餘随着車隊的停下而下車,呼吸中像是不斷的往嘴裏吞着細小的沙子,這種感覺有些奇怪,風卷着黃沙,吹拂時像是沙礫在拍打着臉。
Aidan作為團隊的帶頭,正招呼着大家休息,這裏是向導的家,今天過後,明天就要正式帶着向導一起向沙漠深處走去了。
季餘站在越野車前,随手用手機将遠處的黃土和低矮的房屋拍下。
手機叮咚響起,消息從頂部彈出的時候,他正好按下了拍攝鍵。
紀姐:“你的龜背竹葉子尖端有點發黃,該怎麽辦?”
紀姐:“照片.jpg。”
季餘看了一眼,只是尖端有一點發黃的邊緣,問題很輕微,低頭打字回道:“沒事,不用管它。“
“它生長得很好。”
那邊很快給了回複,“那你呢,生長得好嗎?”
季餘失笑,在遠處橙黃落日餘晖的照耀下笑容帶着些輕松讓人心軟的溫度,“紀姐,我又不是植物。”
怎麽能用生長這個詞,但他還是說道:
“我‘生長’得很好,到沙漠邊上了,馬上就要進沙漠裏面。”
“你知道嗎,這裏真的很神奇,到處都是黃土黃沙,整個世界像是只有天的藍和漫天黃土,很蒼涼,但也很壯闊。”
“但沙漠邊緣植被還算多,還能經常看見不一樣的顏色,聽說等到了裏面,到處都是沙丘,分不清哪裏走過,哪裏沒有,夜晚還會有很驚豔的星空,如果有信號的話,我會發照片給你看。”
對話框的頂端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但等季餘說完,發來的也只有一句話:
“沙漠裏很危險,多注意安全。”
不遠處的Aidan正用英語叫着季餘過去吃飯,季餘應了一聲,想了想,發了一條語音給紀姐。
聲音很溫柔,像是帶着沙漠裏落日的暖色,“我會的,你也照顧好自己。”
兩秒鐘的簡短語音在國內紀姐的辦公室響起,紀姐擡頭,看向坐在對面臉色随着一句話柔和下來的人,“他說他會的。”
紀姐頓了頓,“你能不能把我的手機還給我,商總。”
商遠舟很想把這個微信號買下來,又怕被季餘發現,又覺得他假裝成其他人和自己聊天是欺騙。
他是一個做事很果決的人,偏偏在季餘身上一次次猶豫不決,膽小遲疑。
商遠舟自嘲的笑了笑,将手機推回到對面的人前,涼涼道:“小魚讓你照顧好自己。”
紀姐精神一凜,看了看商遠舟的臉色開始讨好她最大的金主爸爸,“小魚發的語音,手機當時離商總你最近,所以最先聽到的是你,說明這句關心,是對着商總你說的!”
商遠舟似笑非笑的挑眉:“小魚?”
紀姐表情一僵,飛快改口:“季餘,是季餘。”
真是人不可貌相,誰能想到一個眼神就能讓人畏懼的商總背地裏醋勁這麽大,該不會信息素也是醋味的吧。
等商遠舟走後,紀姐又把那條語音放了一遍,敢怒不敢言的想到這句關心分明是季餘對她說的。
她的手在對話框敲字的地方停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把自己心裏的話說出來。
紀姐覺得季餘變了些,話變得多了,人也好像開朗了些。
不需要她好奇的問,就主動說起沙漠裏的情況,還主動說起分享照片,字裏行間都是自由舒适。
她一直不贊同季餘去國外的攝影團隊,覺得危險,可現在看到季餘也許自己都沒發現的變化,又覺得季餘選擇出去是對的。
只是看商遠舟的情況,不知道他願意放季餘離開多久。
又有沒有發現季餘身上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