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章
兩個人在落日的餘晖下往營地的帳篷處走去,偶爾肩膀手臂相碰,又在下一次邁步時錯開。
這種感覺和以往完全不同,商遠舟接過季餘很多次下班。
唯獨在這個大漠黃沙之中突然有了兩個人正在并肩回家的感覺。
誰都沒有說話,氣氛安靜又美好。
季餘耳根紅得厲害,像将要滴出血來的瑪瑙,仔細看唇也是紅的,白皙的臉上也泛着淺紅。
第一次主動,落日燒紅了半邊天,也燒紅了他的臉。
回去的路上季餘一直在猶豫,理智告訴他商遠舟呆在這裏并沒有什麽意義,野外攝影的工作在蹲守的時間裏枯燥又乏味。
而商遠舟連拍攝工作都沒有,就單純的将時間消磨在空無一物的沙漠。
在他們聊起工作來,還會容易感覺到格格不入被無視在一旁的感覺。
可內心卻遲疑起來,沒有堅定的勸商遠舟離開。
這種感覺很奇怪,季餘第一次體會到。
就像他們離婚後才開始真正的戀愛。
回到帳篷裏,季餘幾次猶豫,最終還是開口:“阿舟,你還是回國吧。”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會停在這裏,也不會再遇到什麽危險。”
沙漠裏沒有燈火,營地也熄了光,帳篷裏黑漆漆一片,可季餘卻感覺自己在被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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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遠舟的确在看他,不需要燈光,他也能想象到季餘躺在那裏是什麽姿勢,臉上會是什麽表情。
猶豫着,遲疑着,卻又堅定的讓他離開。
“那你呢,要和我一起回去嗎?”
季餘的回答也和他想象的無差,“不,我要留下來做完。”
商遠舟:“我在這裏陪你。”
季餘有點苦惱:“你留在這裏沒有意義,而且很無聊,還是回去吧。”
商遠舟挑了挑眉,聲音低沉沙啞,像在耳邊說話:“陪着你就是意義。”
季餘:……
他壓下湧上臉的熱意和心裏浮起的一點肉麻,冷靜道:“這是不對的,你還有你的事情要做。”
季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商遠舟也有商遠舟的事情。
就像他自己不會為了商遠舟的到來而中斷工作回去,也不會為了陪商遠舟整日呆在營地裏一樣,商遠舟同樣不應該抛下正事耗在這裏。
商遠舟轉過身,看向黑漆漆的帳篷內墨色深重的頂部,語氣狀似随意的說了一句:“寶貝,我以為我們現在是在熱戀期。”
“這麽迫不及待趕我走?”
人都是貪心的,有了季餘的一次主動,就迫切的想要更多。
他真的很想知道,在季餘心裏究竟什麽時候他才能成為首位。
商遠舟垂眸收回看向漆黑的視線,無聲的笑了笑,唇角帶着些自嘲。
季餘仗着帳篷裏黑漆漆一片,揉了揉發紅的耳根,悶悶的強調道:“你不能叫我寶貝。”
“還有……也不是熱戀期。”
帳篷裏傳來商遠舟的低笑,“親過了就不認賬?”
“需要給某個小魚回憶一下是誰先親上來的嗎?”
他又用戲谑的語氣說道:“也是,魚的記憶只有七秒,所以才能光明正大的不認賬。”
季餘艱難的開口:“沒有不認賬…”
“只是我覺得…太快了。”
商遠舟哼笑一聲:“快?”
他慢悠悠的說道:“我的進度裏你現在應該已經□□哭了,叫一聲寶貝,說一句熱戀就算快?”
這些話,商遠舟敢說季餘都不敢聽。
說的人一臉坦然,聽的人已經羞恥得想鑽進地縫裏了,季餘語氣略微有些崩潰:“你怎麽腦子裏全都是這種事情!”
商遠舟輕笑,開始倒打一耙:“是你讓我袒露內心的。”
季餘聲音悶悶的,小小的,帶着些指控:“你的內心…黃黃的。”
商遠舟沒忍住又低笑了一聲,“要和你睡在一個帳篷裏,還要我心如止水。”
他嘆息道:“這個要求對我來說太難了。”
商遠舟現在還能穩在這裏,是季餘給了他能好好在一起的希望,如果季餘永遠抵觸他,拒絕他,他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做出些什麽。
季餘覺得這個話題說不下去了,他試圖把它拉回到正軌上面,“那你要回去嗎?”
商遠舟卻反問起了他,“小魚,我們現在是什麽關系?”
季餘:“……朋友?”
商遠舟冷笑:“沒有朋友會接吻,看不出來啊小魚,玩這麽花?”
“小舌頭都伸出來給我吃了,還朋友?”
“試戀愛!”
季餘聽得面紅耳赤,只想着打斷商遠舟的話,三個字脫口而出。
心裏卻忍不住反駁,伸…什麽的,他才沒有。
奈何臉皮薄,說不出口,只能由着商遠舟胡謅。
商遠舟的話一頓,滿意又不滿意,誘哄道:“那我現在是你的準男朋友對嗎?”
季餘想了想,悶聲悶氣的嗯了一聲,“嗯。”
商遠舟勾了勾唇,“那現在準男朋友想親你一下可以嗎?”
季餘搖了搖頭,想着商遠舟看不到,還開口補充:“不可以。”
商遠舟啧了一聲,幽幽道:“親一下不可以,叫一聲好聽的?”
好聽的?
季餘茫然的眨了眨眼睛,黑夜裏他的聲音軟生生的:“哥?”
這句過後帳篷裏安安靜靜,沒有一點聲音,正當季餘有些無措想要開口時,就聽見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
下一秒,身上壓下來的重量格外明顯,季餘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唇微微張開,一個字都沒有吐出來,就被狠狠的堵了回去。
黑暗幽深的環境滋生出更多的妄念,引誘着人往更甜蜜的深處走去。
舌面被狠狠舔過,又被勾着纏弄,商遠舟的吻永遠又深又用力,用力到發狠。
季餘幾乎無法呼吸,從鼻腔發出輕微的哼聲,卻被惡劣的男人惡意曲解,“這麽舒服?”
“喜歡我這麽吻你嗎?”他貼着季餘親吻,聲音含糊低啞:“小舌頭伸出來給男朋友吃,嗯?”
“乖,很舒服的。”
季餘推他,用舌尖頂他,反而被當成一種迎合,身上的人肉眼可見的興奮起來,在腰上撫///弄的手試探性的往裏面滑去。
“唔!”季餘一把摁住了他,偏頭躲過無窮無盡的濕熱的吻。
帳篷裏太暗,兩個人都在低聲喘///息,商遠舟像是能在黑夜裏視物,目光灼熱的看着季餘,帶着一絲蠢蠢欲動。
額頭抵着額頭,鼻尖相觸,商遠舟發燙的呼吸傾吐在季餘臉頰,暗啞着聲音開口:“我想要你。”
季餘呼吸并不平靜,可抓着商遠舟的手很用力,“不行。”
商遠舟偏過頭,埋首在季餘的頸側,信息素不安分的在他的後頸徘徊。
Alpha的身體素質足以讓商遠舟借着一絲月光在這麽近的距離下看清季餘,他看着眼前白皙的頸側皮膚,眼神越來越暗,也越來越癡迷。
很想咬下去,在這片白皙的後頸上留下屬于他的咬痕,讓所有人都知道季餘是他的。
商遠舟喉頭一陣滾動,只覺得幹渴無比,“我輕輕的,會很舒服的。”
貼在身上的滾燙讓季餘一動也不敢動,他有些慌亂,但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聲音很堅定:“不行,商遠舟。”
他試探性的推了推商遠舟的肩膀,又開始軟聲哄:“哥,明天你回去吧。”
商遠舟磨了磨牙,理智在搖搖欲墜的鋼索上拉扯,他深吸了一口氣,從季餘身上起來,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黑暗裏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直到季餘摸不準,試探開口:“阿舟,你想好了嗎?”
商遠舟啞着聲音嗯了聲,“嗯。”
這一聲很短,季餘潛意識覺得不太對,但沒有發現,聞言有些高興,抿着唇笑了下:“那明天我送你。”
商遠舟哼笑:“怎麽送?到處都是沙,又不跟着我回去,還能送。”
季餘啞然,也覺得商遠舟跨越了半個地球趕過來,他看上去像是迫不及待趕對方走不太好,惴惴不安的開口:“哥,你生氣了嗎?”
“沒有,”簡短的一聲後,商遠舟啞聲發出一聲喟嘆:“再多說幾句話,乖寶。”
那聲喟嘆中夾雜着的忄青///欲太過明顯,季餘再後知後覺也發現了對方在做什麽。
白嫩的臉在黑暗裏騰的一下紅成一片,做壞事的是商遠舟,羞恥的卻是季餘。
尤其是季餘不回話了以後,帳篷裏的安靜讓一些本不明顯的細微的咕叽咕叽的聲音像是響在耳邊一般。
好似驚雷炸響,臉又紅,腦子又一陣陣的發懵,季餘驚慌羞窘之下忍不住道:“變态!”
壓抑的低///喘後,商遠舟悶笑了一聲,黑暗中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表情邪性:“老婆再罵兩句。”
季餘猛地瞪圓了眼睛,這一次咬緊了唇不說話。
商遠舟越發變本加厲了,聲音不加掩飾,季餘臉紅心跳的死死捂住了耳朵,腿不自覺的夾緊了,半是崩潰半是羞恥的強迫自己入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在此時也格外難熬,季餘終于忍不住開口:“你能不能……”
他眼睛都濕潤了,羞恥到需要咬着唇嗫嚅的擠出聲音:“快一點…我想睡覺。”
商遠舟低笑:“我需要多久,你不知道嗎?”
他輕啧了一聲:“我想你應該最知道才對。”
季餘沒能吸取教訓,又小聲的罵他:“不要臉。”
反應過來後懊惱的掐了一把自己的掌心。
最後還是商遠舟顧及着季餘累了一天,加快了速度結束了這一切。
第二天送走商遠舟的時候,團隊裏其他人都有些失落悵然,唯有季餘紅着耳根站在一邊,迫不及待的送走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