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6章

救護車的長笛急促的趕來又帶着人急促的離開,酒吧裏的人心有餘悸的看着血肉模糊的brant被擡上擔架。

季餘跟着往救護車方向走,被商遠舟一把拉住了手腕。

手腕上禁锢的力度讓季餘回過頭,酒吧冷色的光落在商遠舟臉上,淡紅色的眼眸裏像藏着沉郁的黑,他看着季餘,“別去。”

季餘回握住了商遠舟的手,“我是想告訴Aidan,有什麽事情給我打電話。”

商遠舟冷聲道:“我來處理,放心,他死不了。”

Aidan從商遠舟這裏拿了卡,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商遠舟和季餘出了酒吧,季餘攔了一輛車,帶着商遠舟去了他住的地方。

房間不大,一室一廳的構造,客廳的桌上還擺着季餘沒有收拾起來的電腦。

季餘轉頭看向商遠舟:“想喝點水嗎?”

商遠舟伸手撫上他的臉,指腹輕緩的摩挲着柔嫩的臉頰,動作溫柔,說出口的話卻帶着粗俗直白:“想淦你。”

季餘眼睛微微睜圓了些,後退了一步和他保持着距離,“不行。”

商遠舟似乎是笑了下,說了一聲好,“好。”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動作神情都很平靜,忽略內容,就像在讨論今天吃什麽一樣自然。

季餘覺得很怪,怪得讓他不由得沉默了。

商遠舟反而又随意的揭過這個話題,自然而然地說道:“怎麽不問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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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餘抿了抿唇:“你早上問了我地址,不難想到。”

“剛剛的事,”他頓了頓,“謝謝。”

雖然商遠舟下手很狠,但說到底也是為了他。

“你趕過來應該一晚都沒睡了吧?要洗澡嗎,早點洗漱了早點休息。”

他這邊的早上,是商遠舟那邊的晚上,應該是在挂了電話就連夜坐飛機趕過來了。

商遠舟嗯了一聲,卻沒有動,“我過來會讓你感到困擾嗎?”

季餘看着他,點了點頭,“老實說,有一點。”

“你答應了我,不會讓人盯着我,結果你自己過來了。”

“這會讓我覺得你沒有把我當成一個成年人來尊重。”

商遠舟沉默了一下。

季餘對着商遠舟輕輕笑了笑,“但是今天多虧了你,所以還是要謝謝你。”

實際上沒有商遠舟,季餘也會解決好這件事,他沒有喝多少酒,從頭到尾都是清醒的,只是還不等他做什麽,商遠舟就給brant開了瓢。

只是季餘敏銳的察覺到商遠舟的情緒似乎不太對勁,所以将這件事情輕輕揭過。

商遠舟俯身在他眼尾親了親,沒有說話,錯開季餘從他身邊走去了浴室。

季餘抿了抿唇,看向浴室關上的房門,他有心想和商遠舟溝通一下,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從酒吧裏面無表情給人開瓢時,商遠舟的表情語氣都是平靜的。

商遠舟洗完澡出來,身上還帶着水汽,塊壘分明的腹肌被水珠打濕,劃出濕漉漉的痕跡又隐沒在圍在腰上的浴巾裏。

他頭發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水,骨節分明的手指将額前的發絲捋至腦後,露出銳利的眉眼,就這樣看着季餘,開口道:“晚上我睡沙發吧。”

“你這裏也沒有多餘的床。”

“早點休息,晚安。”

季餘一愣,他以為…

小魚有些呆呆的停在水池裏,漂亮的尾巴僵直着,有些不明白該怎麽處理眼前的情況。

同時又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委屈在心底劃過。

做錯事的又不是他,對他這麽冷淡算什麽……

季餘抿了抿唇,最終同樣什麽都沒說,只落下一聲晚安就關上了房門。

平靜之下,有暗流在洶湧。

季餘閉着眼躺在床上,睡意還未聚攏又散開,還未聚攏又散開,反複很多次,在床上輾轉着難以入睡。

他無聲的嘆了口氣,強迫自己不動了,也不去想,就這麽躺在床上,寄希望于睡着。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季餘突然感覺到一股存在感難以忽略的視線。

有什麽在注視着他。

季餘猛地睜開眼睛,床邊站着一個人,身影隐沒在黑暗裏,無聲的站在那,不知道站了多久,也不知道看了他多久。

本就不多的睡意被吓得全無,季餘聲音都有幾分失真了:“你在幹什麽?!”

季餘坐起身來打開了燈,商遠舟眯了眯眼,啞聲v fable v說了句抱歉,“抱歉,吓到你了。”

季餘捏了捏眉心,有些無奈又有點擔心,“你真的很不對勁,你怎麽了?”

商遠舟看着他,骨節分明的寬大手掌伸出,像是在比量着季餘的大小,“我只是在想,你為什麽不能屬于我呢?”

季餘略微吃驚,随即想也沒想的說道:“我是一個人,當然不會屬于你。”

“我不屬于你,你也不屬于我,我們都是獨立的個體。”

商遠舟擰眉,如同聽到了什麽很刺耳的話,“小魚,你為什麽不能是個Omega,為什麽偏偏是beta。”

生來自由,無法被标記的beta。

季餘表情微微變了,看向商遠舟的眼神也冷淡了些,“你要做的應該是控制忍耐你的掌控欲,而不是指責我是個beta。”

商遠舟突然笑了,笑容越來越大,眼神卻越來越深,“忍?”

他嗤笑:“我已經忍得夠多的了。”

不等季餘說話,商遠舟就欺身壓了上來。

季餘頓時失去平衡倒在了床上,身下是柔軟的床,身上是商遠舟高大的身體,他瞳孔忍不住縮了縮,有些緊張。

商遠舟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覺察到季餘睫毛不安的眨動,劃過掌心,俯身隔着手背吻了吻。

季餘感覺不到他的動作,掙紮起來,想要從這樣被動的境地逃脫。

下一秒,商遠舟沉下了身體,死死的抱住了他。

禁锢在他腰上的力道越來越大,大到季餘都覺得疼痛,像是要将他勒進骨血裏一般。

商遠舟的聲音落在耳邊,他的語氣依舊平靜,季餘卻能感覺到下面洶湧的暗流,“你說的對,我确實對你有掌控欲。”

“不止是掌控欲,還有窺私欲和占有欲。”

季餘看不見商遠舟的表情,他的身體動彈不得,被死死禁锢在了商遠舟懷裏。

聽到這話時,表情有些驚慌,誰知商遠舟接下來的話更是像驚雷炸響。

“我真的很想把你關起來,放在透明的玻璃房子內,做成我一個人的活人标本。”

“像關住一只鳥那樣,看你哭求着讓我放你出去。”

“我應該忍?”商遠舟的笑聲沒有任何溫度,“我早就他媽的忍到極限了。”

“我尊重你,不去監視你,不去窺探你的隐私,我還不夠忍?”

“你的每一件事無論大小我想知道。”

季餘伸手推了推他,有些急了,卻依舊忍着惱怒,極力平靜的開口:“商遠舟,我不是你的所有物。”

之所以還沒有真正憤怒,是因為他之前這些商遠舟都沒有做。

只要是人,都會有陰暗的想法,沒有誰能在這個世界上做個聖人。

論跡不論心,若是論心,這個世上無完人。

只是商遠舟的這些想法,哪怕是想,也是有問題的,季餘沒有和其他人戀愛過,但也知道戀人之間不會有這麽深的掌控欲。

幾乎是要全方位的侵入對方的生活,沒有半點隐私可見。

只是他不知道商遠舟這次是在發什麽瘋,因為Brant未免也有些太小題大做了。

這一次季餘推動了,商遠舟的身影将他籠罩在身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近,視線相對,商遠舟薄唇微掀:

“為什麽不是?為什麽不能是?”

他咬牙切齒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着,像是在質問,又像是在隐忍。

商遠舟全身的血液都在渴望占有,偏偏又不得不忍,自我折磨,忍到每滴血都像被針紮般疼痛。

“季餘,我他媽無時無刻不想給你打上我的标簽。”

他神情有些發狠,語氣更是粗俗:“老子恨不得幹爛你,讓每一個看到你的人都知道你是屬于我的。”

“都知道你剛剛從我床上下來,誰他媽都不敢靠近你。”

季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

商遠舟眼底冰冷一片,“我沒有辦法忍受其他人對你的觊觎,他落在你身上的眼神,讓我想把他眼球挖出來。”

那樣的眼神,和他高中最開始對季餘産生征服欲時一模一樣。

“你為什麽不能被标記,小魚。”

他埋首在季餘的頸側,在光潔的皮膚上重重的舔舐,像猩紅的蛇信,在品嘗着自己的獵物,“不能被标記的話,把你關起來好不好?”

季餘錯愕的瞪大了眼睛,“商遠舟,你冷靜一點。”

“我已經拒絕過Brant了,今天就算你不來,我也會拒絕他。”

“我信任你,你也應該信任我。”

“信任?”商遠舟嗤笑:“這和信任沒有關系。”

愛情是自私的占有欲,一旦發現自己視若珍寶的人被其他渣滓觊觎,誰都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憤怒。

他抱着人,幾乎要将季餘勒進自己的骨血裏,低喃道:“不要信任我。”

“對我多一點占有欲吧老婆。”

吃醋也好,任性也好,不講理的排查他手機裏有沒有單身的Omega也好。

這些讓其他alpha反感的舉動,都是商遠舟夢寐以求的事情。

季餘原本是在壓着自己的惱怒極力保持冷靜着和商遠舟說話,聽到這句話後,心底的惱怒像是遇上了溫和的水,無聲無息的消散在了水裏。

商遠舟的那些自私占有掌控,不是單單施加在他身上的。

如果商遠舟只是單方面對他有着占有欲,掌控欲,季餘會認為這是掌控,不是愛。

可究竟要愛到什麽程度,才會希望另一個人對自己也能有占有欲。

季餘不知道,卻猛地心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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