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日落以前的黑手黨,一直都會沉浸在它獨有的寂寥中。

黑色大廈,黑色瓷磚,黑色的西裝……

□□的一切似乎都在無盡的黑中孕育着他們的獠牙,蠢蠢欲動的等待着夕陽最後一抹光輝消散。

而那時,便是萬千惡靈蜂擁而出的最佳時機。

但今日似乎卻有些不同。

大抵是因為從□□某個房間裏傳出來的打鬥聲和□□少有的青澀叫喊聲。

……

“可,可以了,中也!”

“哈?我還未盡十分之一的力量,你太弱了,還需要多磨練。”

“如果要繼續的話,那你還不如殺了我!”

“霧原沢,這可是你說的!”

訓練場內,中原中也的西裝外套早就被丢到了一邊,他撸起袖子,雖然大汗淋漓但卻仍舊奮力的沖我叫喊着。

他看起來很是興奮,以至于眼睛裏都迸發出奇異的色彩。

但我卻不然。

畢竟直接和中原中也對戰,這誰打的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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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過去的一個多小時,我完全是被單方面狂虐啊好吧!

對此,我仰天長嘯一聲,随後噗通一聲躺在了地上,擺出了一個“大”字。

“我放棄了。”我無奈的哼哼道。

“啧,”中原中也看似不滿的啧了一聲,但眉眼之中還是難掩喜悅,“還行,也沒差到哪去。”

嗯?那剛才說我弱的是誰?

我淡淡的瞥向中原中也,嘴角勉強擠出一個尴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是,您說的都對。

“算了,今天的訓練就到這兒吧。”中原中也随手把西裝外套搭到肩頭,背過身在門口等我。

“扶我一下,謝了……”然而此時的我渾身酸疼,根本沒有力氣起來。只得伸出一只手,在空中立成一根纖細的柱子。

中原中也嘴角抽搐,但還是邁開步子,向我這邊走來。然後他伸出一只手,一把将我拽起。

我猛地站起身,先是不穩的晃了兩下。待到頭腦清醒後,我用雙手支撐在腰部,擠出雙下巴,後而皺着眉頭舒展着筋骨。

“哈……”在聽到腰部傳來的“嘎巴”一聲後,我滿意的舒出了一口氣。

“真欠揍啊。”中原中也瞪着雙眼,一字一頓的擠出了這句話。

“必要的戰後拉抻。”我強笑着解釋道。

中原中也白了我一眼,轉身大步邁向門口,他的西裝後擺險些刺進我的眼裏。

我一瘸一拐的跟在他的身後。

我嚴重懷疑我的腿筋被他踢傷了,但此刻我卻不敢貿然使用異能,因為畢竟我貌似被設立了一個“迷茫,強大且渴望他殺的白切黑孤兒少年”的形象。

但設定中的我可并不知道自己是異能者啊!

關于發現自己能夠運用異能一事,果然還需要尋找一個合适的時機。

“呀,漆黑的小矮子,你怎麽和霧原在一起啊~”走出訓練場不久,只聽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喊聲。

我和中原中也不約而同的轉過頭:果然,是不斷向我們揮手致意的黑手黨幹部——太宰治。

“哈?你這條青花魚在說什麽?”中原中也的表情瞬間垮下來,他的脖頸用力向前抻,帶着黑皮手套的小拳頭握的相當嬌羞。

“蛞蝓生氣了!霧原君,我好害怕啊~保護我~”

太宰治揮舞着雙手,以誇張的跑步姿勢跑到我的身邊。不知道是不是太宰治故意而為之,但他靠近我的一瞬間,他的腳分明踢到了我受傷的小腿。

我吃痛,驚呼一聲後單膝跪下。

我的額頭冒出了涔涔冷汗,眼前一片昏黑。

“霧原沢……滾蛋太宰治,你故意的吧!”中原中也蹲下,在仔細觀察我的狀況後,憤怒的吼道。

此刻,我注意到太宰治似乎送開了剛剛扶在我肩上的雙手。

“但,中也……我看霧原可是一點事都沒有哦~”太宰治的聲音,此刻是異乎尋常的冷靜。

的确,自從那短暫的劇痛後,我腿部的異樣越來越輕,最後竟然是一點也不疼了。

我緊握住中原中也伸開的手,搖晃着站起身。原地踏了幾下後,我發現就連最初的疲憊酸痛感都不複存在了。

“看來這就是霧原的異能了——改變物體的時間。”太宰治狡黠的笑道,眼中彌漫着并非殺氣,但卻比殺氣更加淩厲煞人。

“為什麽不是治愈系的異能?如果是時間類的異能力……也未免太過稀少了吧。”中原中也送來了手,問道。

“哎呀,要說蛞蝓的頭腦就是不太靈光。我這麽說可是有原因的~”太宰治從兜裏掏出了一張照片。

那是一張極為詭異的照片,一根樹枝兩頭還是剛剛被折下的模樣,但中間卻早就腐爛。

這跟樹枝,明明是那天和中原中也上街時,我測試異能用的。

想到這裏,我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太宰治,他是怎麽發現的……

“霧原君,森先生可是一直在派人盯着你呢。”太宰治的笑容有所收斂,可話語的尾音的确是在伴着衣袂上揚的。

“太宰,你什麽意思?”我身上的肌肉緊繃起來,身旁的中原中也仿佛也是受到了影響,向遠離我的方向退了幾步。

“吶,也沒什麽意思,就是提醒霧原下次小心就是了,“太宰治垂下了高舉着的手臂,輕聲說道,”這件事,我可并沒有告訴森先生。”

“畢竟被森先生懷疑就不好啦~畢竟因為有了新懷表誰都會很開心,異能失控是很正常的啦~對不對,蛞蝓~”

似是看到了中原中也愈加陰沉的臉色,太宰立馬轉換了語氣,并且還不忘繼續點了他“蛞蝓”的外號。

“混蛋太宰!”

很顯然,這一招是相當的有效。

中原中也立刻飛起一腳,但卻被太宰治反手格擋推開了。

太宰治趁着中原中也醞釀另一招數的空檔,迅速轉身飛奔。但中原中也怎能就這麽放過太宰治?只見他大喝一聲,也朝着相同的方向跑去。

頓時,整個走廊熱鬧非凡。

我伫立原地,心裏的情緒是說不出的複雜。

按照太宰治的意思,他分明發現了我隐瞞身世的。但他今日卻是故意放了我一馬,并未将這事告訴森鷗外和中原中也。

這是何意?

故意讓我欠他一個人情,亦或者是難得的心軟?

我的忽而品到口中有了那麽一絲腥甜,大抵是因為過于緊張,嘴唇被咬破了吧。

此後的幾天,中原中也并未對上次的“樹枝事件”表現出什麽明顯的懷疑,大抵是後來太宰治又對他說了什麽吧。

但,他殘忍的訓練強度卻是加了一番又一番。

說實話,中原中也的訓練方式不像太宰治直接開槍那般直接刺激,但卻也是夠我喝一壺的了。

又是一天下午,我拖着酸疼的身體,一步一拖沓的向訓練場蹭去。畢竟我一想到待會兒所即将經歷的,以及明天将經歷的,後天即将經歷的,大後天……我便頭暈目眩,想一頭紮進河裏再也不出來。

“霧原,今天不訓練。”

啊哈哈,我好像聽到了中原中也在和我說不訓練欸~

“霧原?”

啊哈哈哈,這怎麽可能呢~

“霧原沢你是不是腦子讓青花魚踢了!?”中原中也發出一聲怒吼,同時狠狠的用拳頭在我頭上捶了一下。

我頓時頭暈目眩,一屁股跌坐外地。

在看清了面前人的容貌後,我才發現剛剛發生的一切并非夢境。

“中,中也,”我不可思議的喃喃道,“你剛剛是說,今天……不訓練!?”

“不然呢?”中原中也翻了一個白眼。

“中也你真的是太棒了!”聽到這個天大的好消息,我完全顧不上頭頂的疼痛。一個猛勁兒竄起來,試圖抱住中原中也。

見狀,中原中也的臉詭異的飄出一朵紅雲,他疾步向後退去,嘴中不住說道:“只是因為今天恰巧有別的任務罷了,你可別想太多!”

“沒事沒事,什麽任務都比訓練好,”我笑着說道,“話說這還是我第一次出任務吶。”

“你可別太期待,”中原中也用着異樣的眼光瞥了我一眼,說道,“畢竟之前好多新人在第一次任務過後,都吐了。”

吐了?

是累吐的?還是在看到一地鮮血後惡心吐的?

我的眼神露出了些許怯意。

而中原中也自是很快就領略到了我特殊的情感,他閉上眼睛數秒,随後睜開眼睛,目光溫存,徐徐說道:“放心,誰都是這麽過來的。”

感受到了中原中也特有的力量,我也淺淡的回以一笑:“我放心。”

……

原來這就是港口黑手黨所主宰的港口。

整個港口以水泥地面為主,港口以裏是幾座藍紅相間的倉庫,裏面儲存的物什想必不言而喻。港口以外則是波光粼粼的海水,一浪接着一浪的反射着黑暗中不多的光亮。

我将帽衫上的帽子扣在頭頂,僅露出一半故作陰沉迷惘的雙眼,不停在廣闊的水泥地面上徘徊。

現在正值夜晚,港口上不乏持槍護衛的黑手黨。

嗚——

一道響亮刺耳的鳴笛聲劃過了夜空。

聽到了指令,我疾步快走到護衛隊之中。

按照中原中也的話說,他将隐藏在不遠處,根據局勢決定是否出手。而我因為身材比他更加瘦削,不易被敵方發現。當然他也有可能考慮到我是新人,要多多鍛煉的緣故,就把我安排在了近處埋伏。

但與其說是埋伏,倒不如說是靜等着敵方的到來。

因為我周圍除了□□的下屬之外,便沒有其他的遮擋物了。

船靠岸了。

我的神經也随之緊張起來,調動起全身的感官來尋找隐藏在暗處的敵人。

但我感知到的卻只有一個又一個搬運貨物的工人罷了。

一切貌似都是那樣的尋常……

直到,那殺氣的出現!

我渾身上下的體感立刻低至零點,猛地回身觀察着即将發生的一切。

是白羽!

是無風但卻不斷紛飛着的白羽!

只見那白羽瞬間飛卷成了一束小型的白色龍卷風。它的所到之處,港口工人和貨物便齊齊的一起消失不見,就連一個影子都沒落下。

見此情景,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雖說其中肯定有被震撼到的成分,但更多還是想到了一個“老朋友”——泰戈爾。

他在使用異能時,不就是如此場景麽。

漫天白羽,以及消失不見的大活人。

但這次事實卻是“1=n”的:工人悉數不見,只剩下了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并非港口Mafia的內部人員。

乍一看,這個男人看似和當時的泰戈爾并無二致。但仔細看來,他的胡子還是沒有白的那麽如雪一般徹底,蓄的也不是很長。

只不過那冷淡麻木的神情,他的手杖和衣着沒有變罷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Mafia的一點動靜……沒想到是個小娃娃,太令老夫失望了。”泰戈爾的嘴被胡子掩蓋住,看不見嘴唇的開合。以至于他的聲音都像是從虛空裏傳出來的一般。

什麽意思,難道他在故意等Mafia派人來嗎?!

那可就真是太不妙了。

“先生您怎麽就知道我不行呢?”我笑道,自覺後背冒出了一層薄汗。

“呵,”泰戈爾冷笑一聲,“氣息,你的氣息中透露出恐懼……是獵物!”

果然,完全被看透了啊。哪怕在被不同時期雙黑訓練後的我,在面對如此強大的異能者還是會止不住發抖恐懼嗎……

等等!

雙黑!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哪去了?

我明明記得他在不遠處支援我啊。

“在找那個小娃娃嗎,”泰戈爾注意到了我倉皇尋人的眼神,“被老夫的屬下攔住了。”

“那您的目的是什麽?”我淡淡的問道。

畢竟,在了解到我所處的情況後,我似乎變得沒那麽緊張了。

“為資本主義發展積累原始基礎,”泰戈爾不耐煩的用手杖敲了敲地面,“順便收拾幾個黑暗中滋生出的雜碎。”

“那我呢?雜碎中的一個嗎?”我端起燦爛的微笑,悠然問道。

“嗯,不過比其他雜碎稍微麻煩點就是了。”他點點頭,并将手杖移到右手。

從他的動作趨勢我不難推測出:泰戈爾,要動手了。

見如此,雖說我與泰戈爾能力相差十分懸殊。但我還是立刻做出反應,從脖子上摘下被捂的溫熱的懷表,纏繞在小臂之上。

我用手指不住的摩挲懷表表盤的背面,感受着它獨特的質感。

“順境也好,逆境也好,人生就是一場對種種困難,無盡無休的争鬥,一場以寡敵衆的戰鬥……我希望你準備好了!”

泰戈爾語畢,身形一晃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富含淋漓殺氣的白羽,正化作白色的龍卷風向我襲來!

“這就是我的異能力——飛鳥集。可以讓接觸過,包括我的物體化作飛羽,我可以操控其,并可以讓其在指定位置重新化回原形。”

泰戈爾的聲音從白色龍卷風裏轟轟的傳出,給予我不小的壓迫。

情況開始變得不可控制了呢。

我如此想着,指尖因為緊張不住的冰涼。

“究竟是時間快,還是龍卷風快呢?”我望着眼前翻滾的龍卷風,呢喃道。

我握緊懷表,望着我發動異能時獨特的淡藍色柔光,緊張的情緒暫且平穩了下來。

姑且一戰!

終了我還是弓起步子,眼神緊張的搜索落腳之處。

“這樣可不行啊,霧原~”這時,熟悉的少年聲音在背後響起。

我幾乎是在聲音響起的同時回了頭,果不其然,是少年時期的太宰治。

“啊,太宰……”我點頭致意。

“還以為霧原會就此完成自己‘他殺’的願望呢。”太宰治眸色犀利,但聲音中卻不經意間半縷笑意。

“森先生給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不行。”我辯解道。

“啊,”太宰治看似失望的搖搖頭,“意志不夠堅定呢~”

“什麽?”

“但如果現在不作出反應的話任務還是會失敗的啊。”太宰治沒有理會我的疑惑,兀自說道。

但他說的的确沒錯,就在我們談話期間龍卷風又逼進了一些,狂風卷襲的疼痛也愈來愈真切了。

“太宰一定會有辦法的吧。”我的帽子被挂掉了,說話的聲音也因為疾風的存在而變得忽遠忽近。

太宰治沒有回答,只是瞥了我一眼後,歪頭燦爛一笑。

是啊,他怎麽會沒有方法呢,畢竟這可是前兩天剛剛踢斷我腿筋的少年。

太宰治轉過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進了龍卷風裏。就在我吃驚到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時候,事實告訴我了答案:白色龍卷風消散,層層雲霧中隐約可見一白一黑兩道人影。

“可以無效化異能的異能者麽,沒想到在Mafia啊。”泰戈爾的語氣中不乏詫異。

“承蒙誇獎,但還是請您把用異能掠走的部下以及貨物還給Mafia呢。”太宰治垂着頭,問道。

“人可以,貨物就不要想了,”泰戈爾嘲笑似的哼了一聲,并用手杖捶了捶地面,說道,“好了,人已經回去了。”

“哇,這就是你的異能飛鳥集麽,好強!果然啊,這麽強的異能真是非常适合替你的組織幹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啊~”太宰治半眯着雙眼,一邊仰頭端詳着泰戈爾,一邊暗諷道。

“鴿子的羽毛永遠是純白的……絕不會像mafia一樣不知廉恥!”泰戈爾惱怒的吼道,手杖頓出的力氣幾乎要把地面剁一個坑來。

“哎呀呀~”太宰治幾乎是同時彈跳在一邊。

我在不遠處看着一老一少扯皮,雙手揣進兜裏,摩挲着粗糙的內襯。我的心中總覺得空落落的,像是忘掉了什麽一般。

“中也!”在想到的一瞬間,我幾乎是喊出了聲。

我慌亂之中打量了太宰治兩人幾眼,發現泰戈爾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太宰治的身上,根本無暇顧及我。

既然這樣,我一邊掏出了森歐外贈予我的手機,一邊快速竄到一處掩體之後,撥打了中原中也電話。

哔——

電話通了。

“中也,你在哪?”我的語氣的短促焦急,但卻又不敢大聲的問。

“哈哈哈——”

但回應我的,卻是更加急促的呼吸聲和咆哮着的疾風。

“重力,你我都可以擺脫……放棄掙紮……接受審判……”同樣青澀的少年音若隐若現,但卻因為風聲只能聽到零星幾句話。

嘩啦——

又是一聲,聽起來像極了塑料和金屬破碎的感覺。

我放下手機,四處打量着。

Mafia的港口所在的地形都是十分平坦的,四周唯一稍微高一些的,大抵就是西北方那難以鏟除的矮山脈。

因為我本身度數見長的緣故,以至于現在的眼鏡并不是特別适合我,目前的情況根本看不清遠處。

更別提觀察遠處的山脈是否有熟悉的身影了。

但根據剛剛的狂風聲,以及若有若無的信號,唯一有可能的便是那裏了。

聊勝于無,與其瞎想還不如去實地考察。

趁着一個風起烏鴉聒噪的瞬間,我的身形好似離弦之箭,疾步離開這修羅場。

去的路上,因為着急我的頭上冒出了涔涔的汗,哪怕被風吹幹了數次,它還是不合時宜的出現。

果然在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後,我還是把中原中也當做夥伴了嗎。

不然,心中怎會懸着如此巨石。

……

中原中也受了傷,流血不止。

索性,雖說因為失血有些頭暈,但因為沒有傷到重要部位,所以遠遠不到致命的程度。

但對于中原中也來說,傷似乎也沒那麽緊要。真正讓他受不了的是,渾身掩蓋着的,和着鮮血的泥土。這讓他整個人都透不過氣來,灰頭土臉的樣子顯得他狼狽透了!

這無疑是優雅的中原中也工作史上的新一筆黑歷史。

當然,談起這一切,還要歸功于中原中也面前微笑着的,與他年齡相仿的少年,那個自稱韓非的華夏人。

通過中原中也的觀察,他的異能似乎是将所觸碰到的石頭玉化,然後讓其朝着韓非想要到達的地方迅速前往,從而制造出極大的慣性,重傷敵方。

但就算中原中也的胳膊和腿練的再硬,也比不上玉石。就算他的異能讓他飛的極高,人家玉石也能比他飛的更高。

對于這種異能者,中原中也本來是打算近身攻擊的。但沒想到的是,就在他靠近韓非的一瞬間,那少年的身影竟然瞬間化作一團飛羽,消失不見。

然後,他迅速在不遠處出現,并再次給予中原中也重擊。

中原中也吃痛,單膝跪地。

可惡,這該怎麽辦!他想。

就在這時,一陣電話鈴聲響起,大抵是同伴霧原沢傳來支援的通告!

中原中也接通了電話,但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将手機兀自丢在了身側。

手機大概是被摔碎了,有幾片塑料迸到韓非的腳下。

“對啊,還有他,”中原中也站起身,摘下帽子,随手撣掉了上面的泥土。他的眉宇間重新閃爍起了堅定,薄唇輕啓,“喂,那個叫韓非的小醜,你的能力不會就這樣到此為止了吧?也太讓我失望了!”

“你說什麽?”韓非跺腳,雙手用力搬起了更大的一塊石頭。

随着石頭逐漸變成翠綠色,中原中也的拳頭也攥的越來越緊。他周身發出紅色淡光,随時準備再拼一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韓非奮力的叫喊着,玉石也脫手了,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線。

“來了。”中原中也瞪着雙眼,興奮的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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