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安餘正打量着她還沒見過的地方冷不丁聽見李慕的話,挑了挑眉道:“我是不是色膽包天先不說,但我現在安穩的站在這也要你們王爺喜歡才行,你說對嗎校尉大人?”
李慕還真沒辦法反駁她,王爺還真就喜歡她,說不定哪天她就成這襄王府的女主人了,李慕設想了一下将來覺得還是應該對她再客氣點。
兩人走着走着便來到了蘭箬在襄王府的住處澤蘭堂,蘭箬本來腳崴之後就心情不好,既害怕太後覺得她沒用把她舍棄,還擔心安餘在她養傷這段時間去勾搭王爺,無奈腳上的傷過了一晚上不僅沒好還腫得更高了。
她責怪府醫開的藥不好,結果今天早上那府醫敢直接反駁她讓她去找太醫,他不過一個小小的王府大夫居然敢不把她放在眼裏。
蘭箬身旁的丫鬟一眼便能看出自家姑娘不開心,厲聲對那府醫道:“王府每年花多少銀子供你看病,結果你醫術不高治不好不說還要推卸責任,讓我們姑娘去找太醫,我們姑娘可是太後娘娘送來的,你也太不把太後娘娘當回事了。”
安餘他們過來的時候正好聽見這丫鬟的聲音,他們本來打算心照不宣的避開澤蘭堂的,但既然聽到了李慕就打算去看看,畢竟那小丫鬟說的是襄王府的大夫,那大夫李慕是知道的,一大把年紀了醫術就算再不精明治個崴腳有什麽難的?
李慕不願他平白被外人說道,但當他正想過去的時候卻被安餘拉住了。
安餘解釋道:“你一個大男人去人家姑娘院子裏,不和禮數,且不說她是太後那邊的,要是那這事做文章說你道貌岸然衣冠禽獸,你怎麽辦,好一點的那蘭箬姑娘覺得襄王收她入房無望看上你,你雖然是個校尉,但好歹也算你們王爺的左膀右臂,她左不過一個宮人的女兒,再轉頭扒着你不放……”
安餘話沒說完,李慕便明白過來,“多謝安姑娘提醒,只是這府醫算是倒黴遇上這事。”
把蘭箬腳腕弄傷的是安餘,如今她為難襄王府的大夫也是有她的錯,安餘讓李慕在外面等着,她進去看看。
澤蘭堂不大一個小院子,進門就能看到卧房,安餘看到李慕口中的府醫,他被剛才那小丫鬟說的面紅耳赤,正站在那手足無措,他不過是照王爺說的那樣複述了一遍罷了,怎料到會這樣。
“你一個小丫鬟好大的口氣,王府裏的大夫當然是用銀子供着照顧王府裏的人,你們也不想想自己是這襄王府的人嗎?”
蘭箬顯然是沒想到安餘會來這,她冷着臉道:“你來這幹什麽?給我滾出去。”
安餘也不惱:“我來當然是身體不舒服找大夫啊,我等了好久大夫都沒回去就只能過來找了。”說罷轉身對着府醫道:“大夫應該看完蘭箬姑娘的傷了吧,我最近有些不舒服想找大夫診治,不如我們先回去。”
“不行!我的傷還沒好呢,他還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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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餘看了眼蘭箬搭在凳子上的腳踝,确實腫得挺高的。
不過看旁邊擺着的藥就知道府醫也沒怠慢她,那她可不就是在故意撒氣嗎?
“那行,大夫你快給看,我就在這等着。”安餘說完就站在門外等着賴着不走。
那府醫嘆了口氣說:“姑娘,我該開的藥都開了,你這腳傷不重,養個三四天就好了,剩下的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姑娘去太醫院另請高明吧,告辭。”
安餘對着屋裏頭氣急敗壞的蘭箬微微一笑,看起來氣人至極,轉身跟着府醫出了院子。
“姑娘可跟我仔細講講身上有那些不舒服,到了地方我再給姑娘把脈。”府醫話裏不說,但他今天很感謝安餘替他解圍。
一直等在外面的李慕從一旁出來道:“溫老放心,她可沒病,我們兩人是碰巧聽見了這裏的動靜,她就進去看看罷了。”
溫老聽罷才反應過來道:“多謝姑娘今日之舉,不然我可要在裏面為難良久。”
“這有什麽可道謝的,溫老別客氣。”畢竟裏面人的腳還是她弄傷的,要不是因為她,溫老也不用給蘭箬看病。
安餘沒敢說後面的話,跟他客套了兩句。
誰知這溫老一定要給她把把脈當作謝禮,安餘百般推辭不下只得給了李慕一個眼神,李慕接到暗示下意識道:“溫老怎麽會惹上裏面哪個的?”
溫老被他一問也不想着把脈了:“她說我的藥不好,我昨天禀告了王爺,王爺讓她去請太醫治,我只是複述了王爺的話罷了。”
“溫老別放在心上,裏面自持是太後送來的身份過的不順撒氣罷了。”
安餘看溫老終于不再執意給她把脈松了口氣,她脈象不似尋常人,師傅一再叮囑過不能讓其他任何人知道。
安餘不是太懂脈象,她只是跟着師傅學過草藥,不知裏面的奧義,但既然師傅叮囑過的事她一向放在心上,不敢疏忽。
他們三人倒是同行了一段,溫老在王府待的時間長,給他們介紹了點王府裏的景色,一路上倒也歡快。
慈寧宮裏,帝無淵面無表情的看着端坐在上位的太後,從他到慈寧宮至此已經過去快要過去一個時辰了,祖孫倆也相對無言一個時辰了,除了剛開始的行禮問安到現在,期間葉嬷嬷來過一趟,來給兩人添茶,問了句:“不知老奴的女兒有沒有給王爺添麻煩。”
帝無淵回了她兩個字“并未”就不打算再說下去了。
葉嬷嬷面子上有些過不去,讪笑了下退了出去。
“京中住的可慣?要是缺些東西就差人告訴內務府給你送去。”良久太後可算是發話了。
帝無淵淡淡開口道:“一切都好,有勞皇祖母挂心。”
“那就好,去吧,時候不早了,哀家也不留你用膳了,記得去給你父皇請了安再走。” 皇太後看着坐在自己下首的帝無淵心中有些感慨,可惜了,如果沒發生那些事,她還是很疼這個孫子的,畢竟也是自己的嫡孫。
帝無淵不知她心裏在想什麽,就算知道也只會嗤之以鼻,他起身行禮道:“孫兒告退。”
出了慈寧宮帝無淵去了皇帝的永昌殿走走過場,他知道那男人一定不會見他,果不其然,他到了永昌殿門外的小太監就把他攔住了,那小太監為難道:“王爺,皇上在裏面休息說不見人,王爺怕是白來了。”
帝無淵看着快到正午的日頭也沒難為他進去通報,說道:“麻煩公公等父皇醒來禀報一聲,也算是本王來請過安了。”
那小太監連忙道:“是,王爺放心,奴才一定辦到。”
這廂帝無淵剛走,葉嬷嬷就端着一盅禦膳房送來的雪蛤伺候皇太後用下。
太後現在沒胃口:“放那吧,哀家不想用。”
葉嬷嬷把東西放在桌上,道:“太後可是煩心襄王爺?”她話剛落皇太後便不輕不重的看了她一眼,葉嬷嬷伺候太後多年,自然知道自己剛剛犯了忌諱連忙跪地求饒:“奴婢口不擇言,還請太後恕罪。”
“起來吧,哀家知道你是擔心自己女兒,不過你跟着哀家這些年也要知道,沒有哀家,你女兒能攀上襄王府的門嗎?”
葉嬷嬷一直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奴婢知道,蘭箬全靠着太後才能有今天。”
“光你知道不行,你女兒也要知道,哀家等不了太久,想去襄王府的人多的是,哀家聽說最近他收了個丫鬟,讓人打聽着。”
“是,奴婢領命”葉嬷嬷起身退了出去。
帝無淵還沒走到宮門口就被帝方和攔下了,帝無淵看着面前變得有些憔悴的大皇子道:“大皇兄可是有事?”
帝方和正如他的名字一樣,對外一向以溫和謙遜處事,如今貿然攔下他屬實有些奇怪。
帝方和勉強對他笑了下道:“三皇弟可否移步說話。”
皇宮大內裏說話确實要注意地方,帝無淵心想左右今天無事,他心情也不錯就跟着帝方和走了一趟。
帝方和帶着他去了自己的寝殿,揮退了下人,偌大的寝殿只剩下他們二人。
帝方和開口道:“三弟可知不久前江南一帶的澇害?”
帝無淵點了點頭:“當然知道,大皇兄可是跟江南一帶有牽扯?”
帝方和搖頭道:“我沒有,但是我外祖有。”
帝無淵這才想起來帝方和的母妃沁嫔是皇帝還是皇子時去江南一帶巡視的時候帶回來的,當時還因為此事,他母親被氣病了一場。
帝方和見他不說話自顧自地道:“我外祖官職不大,江南一帶的澇害怎樣也輪不到他出事,他本來就是個閑散官職,就算去年升了官也不過說出去好聽,并無實權罷了,澇災發生的時候我母妃還專門修書回去叮囑他切不可沾染,外祖也說了自己肯定不會,可父皇查澇害涉事官員居然有我外祖的名字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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