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安餘好懷念昨天晚上那個被她逗弄到耳朵通紅的帝無淵,唉,人沒了一下午再回來性子都變了。

“王爺有話直說,天色也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帝無淵輕笑道:“你不用回去了,我讓吳嬷嬷把那間屋子打掃了,你的東西她也整理好送過來了,以後你就住在扶風院”

安餘這才發現旁邊桌子上擺着自己之間那身破破爛爛的家當。

安餘回想了一下扶風院裏的各個房間,扶風院占地挺大,但房間不多,除開庫房和兩個堆放雜物的房間能住人的也就只有書房和這裏了。

“王爺這是幹什麽,就算是為了救師兄,我也斷斷不會做到這種地步”安餘言辭鑿鑿的樣子仿佛昨天晚上對帝無淵動手動腳的人不是她一樣。

“不用你做什麽,待在我身邊就行,你如果答應,我就讓你親自送他回去。”言罷他眸色暗了暗:“我會去書房,你不用擔心我會對你做什麽。”

安餘沒說話,她覺得肯定不會怎麽簡單,果不其然,她又聽帝無淵說道:“你師兄的毒我不會讓人給他解,但每兩個月會給他解藥,一次服用能撐兩個月,要是你走了,他就沒救了。”

其實安餘心中暗想自己師傅什麽毒解不出來,何必要帝無淵的解藥。

然而帝無淵顯然是做好了打算,只聽他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師父的神通,不過這毒來自燕國,一不小心錯了步驟你師兄命就沒了。”

安餘對他說的條件不算排斥,只是但心師兄受她牽連,她細想了下說:“不如王爺讓人解了我師兄的毒,再給我下,這樣……”

“不行”

安餘話都沒說完帝無淵便冷着臉拒絕了。

“他只要解藥不斷就不會出任何事,你用不着擔心。”

都這種地步了,安餘只得點頭答應,心裏卻有了另外的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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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來離她和符翁約定好的日子還剩下三天,剛才帝無淵說了她可以親自回去一趟,正好去拿那個假的兵符。

于是安餘點頭答應道:“好,我可以答應王爺,但目前我師兄這樣也沒法立馬就走,三天之後我送他回去,屆時王爺不要食言。”

帝無淵點頭道:“好”

夜深了,安餘躺在床上卻睡不着覺,她還不知道明天怎樣和師兄解釋她為什麽在這,還有流影,幾天過去了,她還是不知道兵符被放在哪?等她送師兄回去的時候還是去那大宅院裏看一趟吧,想着想着她不知不覺也睡了過去。

彼時,書房裏的燈依舊沒熄,活捉齊子奕的時候傷了幾個暗衛,他剛剛叫來了府醫,問了情況,受傷的暗衛傷勢不是太重,帝無淵吩咐了讓他們修養兩天。

回了話府醫并沒有離開,他遲疑了片刻,說:“王爺,蘭箬姑娘崴了腳,屬下昨天也去看過了,只是今天早上再過去,蘭箬姑娘覺得屬下的藥不好。王爺明鑒,屬下已經給蘭箬姑娘上了最好的藥了,可再好的藥都要時間發揮藥效。”

這蘭箬不敢去找太醫治生怕太後知道她不中用,到頭來敢嫌棄襄王府裏的大夫。

帝無淵皺眉道:“她明天要是再嫌棄藥不好,你就告訴她你本事不大比不過宮裏的太醫,讓她去找太醫。”

“是,屬下知道了”

府醫走了,書房就剩帝無淵一個人了,他起身走到窗前,看着擺在窗沿已經閉合了花瓣的白色小花,這是他在北地找到的,北地風霜苦寒,了無人煙,駐軍的地方更是人煙罕見。

他剛去到北地的時候不習慣那裏的風霜還有時不時來侵擾的敵軍,外祖即使軍中威望甚高也不能插手北地的太多事務,那些将軍們只不過看在外祖的面子上不敢與他翻臉罷了,實際上一個比一個看不起他。

當時陪在他身邊的只有淩霜,有一次戰敗之後,他被當衆嘲笑,當時忍住沒說什麽,事後帶着淩霜跑馬,他也記不得縱馬跑了多久,沒防備的遇到了一隊燕國軍,随身只有一把匕首。

忘了怎樣挺過來的了,也許是不想就這樣死了,他還沒為母後報仇,還沒找到自己想找的人,可能是上天眷顧,他沒死,淩霜也只是受了些傷,躺在他身邊嗚咽。

脫力倒在地上時,他側頭看到了幾株在血水裏盛放的花,被踩壞了大半,零星幾個白色的小花被濺上了點鮮血,顯得有些妖豔。

他一直看着那些花,不讓自己昏過去,好在來找他的人來的快,那個之前嘲諷他的将軍可能是想看他的笑話也跟着人來找他,看到倒在血泊裏的他一時說不來話,後來他就徹底昏過去了。

軍醫說他斷了兩根骨頭,後背被人劈了一刀,所幸刀口不至于傷到性命,其他地方的小傷到不足為慮。

他老實的待在營帳裏養了一月有餘,經過之前的事軍營裏的人也不再小看他,算是因禍得福吧。

傷好後接連的幾場勝仗也讓他在北地有了一席之地和話語權,隔年的這個時候,他帶着人跑去了之前受傷的地方,本來以為此行會落空的他看到了那處一片接一片的白色,盛放在荒草漫天的北地讓人覺得甚是詭異。

但他卻覺得格外漂亮,親自移了一叢栽到了他營帳周邊,兩年過去,北地的軍營裏到處都是這種花,細小的花骨朵綻放在苦寒之地讓人不可思議。

兩年的時間他已經能把北地完全掌握在手裏。

回京的時候他帶回了些嫩株,奇怪的是這花沒有種子,但能在根上發芽,原本以為京中可能養不活,但它活得很好,王府裏的地方都快被它霸占了去。

帝無淵手指輕撫着細小的花瓣,可能是巧合吧,但他看見這花老是會想到被他藏着的玉釵,上面的白玉小花和這個真的好像。

如今想找的人找到了而且能一直待在他身邊,這樣就夠了,接下來就是母後的仇了,不着急,那些人一個也跑不了。

清晨的樹梢,是不是傳來幾聲嘈雜的鳥叫,叫醒了還在睡夢裏的安餘,她躺在床上呆了片刻坐起身。

床頭又出現了一身衣裙,她換上衣服準備打水洗漱一下,結果推開房門就看到了李慕,那人顯然是站在門口等着她出來。

李慕看人從房間出來,搖了搖手中的扇子道:“走吧,王爺讓我帶你去暗牢,沒我帶着你進不去。”

“校尉稍等,我收拾一下。”安餘去打了水,整理了片刻,覺得妥當了才跟着李慕去了王府暗牢。

暗牢裏白天晚上一個樣,靠着牆壁上的火把照明,安餘來到了關着齊子奕的那間牢房,裏面的人在閉目養神,聽到有人來的動靜睜開了眼。

安餘問身後的李慕道:“校尉能開門嗎?”

李慕依舊搖着手裏的扇子回道:“不能”。王爺可是說了絕不能讓裏面這男人碰到安餘。

安餘又問:“那校尉你能回避嗎?”

“不能,萬一你們密謀什麽對王爺不利的事怎麽辦,我要在這看着。”

安餘看他一副打算聽到底的态度無法,對着牢房裏的齊子奕道:“師兄安心待在便好,過兩天我會帶你回去,襄王說毒不能幫你解完,每兩個月會給你解藥,也是給被你傷過的暗衛一個交待。”

齊子奕沒關心自己身上的毒而是看着安餘問道:“你和襄王什麽關系?”

什麽關系?安餘也不知道現在他們兩個之間算是什麽關系,但是為了不讓自己師兄擔心,她含糊了幾句:“現在沒什麽關系,以後可能會有,師兄你還不知道我嗎?”

齊子奕頓時明白過來,恨鐵不成鋼地道:“你……你讓我說你點什麽好?色膽包天了你是,你……”

安餘還沒說話,身邊的李慕便笑了起來,她扭頭瞪了李慕一眼。

“師兄我懂得分寸的,再說了這要不是我在,你能出得了襄王府嗎?”安餘平生最怕的就是齊子奕的念叨,“師兄你安心好了,我不會有什麽事的,帝無淵該找我了。”

齊子奕也不曾想會在這裏見到安餘,事到如此他連自己都保全不了,還要靠她去求情,他這個師兄當的實在忏愧。

“你喜歡就好,但襄王到底不是你之前那些,你……”齊子奕欲言又止,安餘知道他想說什麽,對他點點頭:“我知道的師兄,我該走了。”

跟着李慕從暗牢裏出來,安餘問他:“王爺在哪?”

“一大早被太後叫了去,應該要待到午飯過後了,王爺說你只要不出門哪都能去。”

安餘暗想她能去哪?“不知校尉現在有事嗎?可否帶我逛逛?”

李慕思忖了片刻道:“也不是不行,但先說好哈,是你要求的,絕對不是我撺掇的。”

安餘暗暗發笑:“好”

兩人漫無目的的在王府裏轉悠,期間也沒人說話,李慕先是忍不住了開口道:“要我說你可真是膽大,色心敢打到王爺身上。”李慕今天才知道安餘的來歷和身份,不過不是帝無淵告訴他的,李慕是聽牢房裏安餘和齊子奕的對話猜到的。

如果他知道安餘的真實目的恐怕就不會只說她大膽了,可能會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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