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彼時安室透和其他幾位同行人又去街上逛了。
溫泉旅館裏面也沒什麽樂子,唯一能活動筋骨的就是泡溫泉前的洗澡,樂趣可能就是泡溫泉。
幾位天天跑外勤,不跑外勤也要坐辦公室,經常鍛煉訓練,每天的運動量都不小。除非外勤累得狠了,在難得放假的時候才會在家裏圈着,一動不想動。
所以一旦有人起了頭:“出去嗎?”
其他人迅速回應:“出去吧。”
他們利索地收拾好自己,連忙出了旅館閑逛。
對他們這種體魄強健的人來說,在不算太寒冷的冬日裏出去閑逛,比在榻榻米上發呆或者打牌有意思多了。
一天不出去放風,這腿就百般癢癢,難受得要命。
這溫泉所在的地方其實是一座矮山。因為臨靠溫泉,又發展起來,小鎮全都是溫泉生意,有好幾家旅館。正因為這溫泉,養活了這山腳下和山腰的人。
他們所在的這溫泉旅館在山腰位置,已經算高的,其他絕大部分都在山腳或者山腰偏下方一些,而圍繞旅館和山道,有着不少的小店和攤位小吃,店主和攤主正是為了謀生的附近居民。
正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了。
不過這裏倒是沒什麽新鮮東西,只是買一個新鮮。
明晚有一場小規模的煙火,足夠吸引這些外鄉人,畢竟城市裏管得太嚴格,現在就連看看煙火都得等着夏日煙火祭之類的時候了。
而這般冬日裏的煙火,正适合泡着溫泉觀看。或者有體魄不錯的人,爬上矮山開放的山峰,在那裏看,會感覺更漂亮,也會感覺自己離天空更近。
其實也格外适合告白,聽說這裏成就了不少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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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大概也有這裏再往山上還有一座小型神社的緣故,這裏的神社說是比較有名的小而靈驗的緣結神的神社。
幾個本來就住半山腰的男人互相看了看,猶疑起來。
終究是綠川裕司當了那個起頭的人:“要去神社看看,求個簽嗎?”
松田陣平不是很信這些,就連每年1月1日到3日的參拜,他也是看有沒有空,如果人實在太多太多,毫無耐性的卷發警官基本上轉身就走。
因為無聊,他下意識想打哈欠,但猛然想起是緣結神神社,就拿眼神去觑松內修,也沒說去還是不去。
萩原研二倒是看出他的意圖,自己也有些心動:“來都來了,這裏好像也沒什麽娛樂,去嘛去嘛~”
安室透看看松內修,已經做了轉身的動作:“現在上山,中午也許還來得及回來吃午飯。”
于是在幾個人裏海拔最矮的黑發青年就開始爬臺階,他深吸一口氣,不想讓人看出他的真實情緒。
他只是說:“既然你們這麽想去,我也盛情難卻啊。”
嘴上說着輕松調侃的話,實則,他的心情已經變成了怎麽也理不開的毛線團。
怎麽就偏偏是緣結神的神社啊!
但凡是其他的神社,他都不至于這麽煩躁又沒耐心。可是情緒可以外露,但總不能讓人真的看透。
松內修站在上面幾個臺階,頓時比他們幾個高上一截。
他扭頭去看還愣在原地的同期,攤開手:“還愣着幹什麽?難道要我給你們一個擁抱作為第一個到神社的彩頭嗎?”
他笑得灑脫:“哎呀,我倒是不太介意,但這碗水我是不太想端。”
松田陣平性子直,淺淺的失落過後就直接問:“為什麽?”
綠川裕司和安室透是行動派,已經開始上臺階了,萩原研二也拽着幼馴染往上走,就聽見耳邊傳來松內修帶着笑意的聲音:“那恐怕是要我觀察你們的背影了。”
他笑得眼睛都眯起來:“如果想要擁抱,我也不可能會拒絕你們,那只是開個玩笑。”
安室透和其他幾個人對視一眼,誰都沒提出要擁抱。畢竟他們知道,彼此的記憶并不對等,而松內修的記憶總會被更加靠後的記憶而覆蓋,就算争這一時,也只是一時罷了。
對松內修來說,最後一次的轉生,記憶才是最新的。
除非,有人能在他的記憶裏留下的筆墨是最濃重的。打個比方大概就是,他們都在賭自己在松內修記憶裏是彩色的那一筆,而不是黑白墨色的。
“啧,有那功夫還是省省體力少說兩句,到時候爬不動了我可不會幫你。”
松田陣平抓了抓頭發,看起來有點煩躁。
他一步跨了好幾個臺階,仿佛這樣就能把煩躁甩在腦後,這種舉動倒是讓松內修幻視了那種狼犬。
嗯……是真的有一點可愛,松內修想。
其他幾個體力怪物也爬起來——這只是一座矮山,神社又能有多少階臺階呢?總歸是能站在底下,一眼望到頂的——所以很快就到了半腰。
然後,安室透猛然打了個噴嚏。
綠川裕司憂心地拿出了紙巾:“感冒了嗎?”
“……沒有。”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狀态,接過紙巾的安室透搖搖頭。
松田陣平一步就跨了過去:“哈,不可能,根本不可能。這個大猩猩怎麽可能感冒啊!他壯得像頭牛!”
萩原研二跟上他,路過安室透的時候抱歉的笑:“嘿嘿,抱歉啦小安室~”
安室透還能聽見他們兩個拌嘴——
“你道什麽歉?這就是事實!”這是松田陣平。
萩原研二拖長的聲音傳來:“小陣平——”
松內修拽了一把站在臺階靠邊處的安室透的胳膊,稍微借了點力。
看看這大猩猩,松田說的也有道理,看人家站得穩穩當當,他在這邊氣喘籲籲像個漏風的風箱。
“呼——”,松內修喘了口氣,嘆息,“實在是丢人了,我真的沒有這麽弱。”
只是爬得急了一點,想跟上這幾個去神社參拜像是趕早集的人,就呼吸不勻了,太累了。
小記者啊小記者,你的身體素質也太差了,他忍不住在心裏吐槽。
綠川裕司拽了他一把,笑起來:“是呢,我們都知道的。”
松內修氣都沒喘勻,就笑出聲:“綠川先生這話說的,太像是安撫我的話了,嗯——我體力很好,我開始自欺欺人了,這很好。”
這樣自貶的話只是調侃,本來聽到‘綠川先生’眼皮子就開始跳的綠川裕司和安室透也松了口氣。
原因無他,畢竟這家夥有事“xx先生”,無事就叫“xx”嘛。他們剛才也是真的怕他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已經在上面等他們了。
前者在嫌棄的催促他們上去,後者鼓勵他們努力。
他們爬了上去,在頂上歇息了一會——主要是讓松內修休息——然後一人抽了個簽,更多的也只是寫個小紙條系起來,繪馬什麽的就等之後新年再參拜。
解簽都是自己進去的,他們沒有看到彼此的簽和解語。
給別人看并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但是要藏着掖着,其他人也不是非要刨根問底。
只有松田陣平是真的想看:“松內,你是什麽簽?”
松內修抱起雙臂:“哈哈,你想知道嗎?”
黑發青年眯起眼睛,眼睛透過偏長而顯得陰沉的額發看他:“你是不是只想知道上面的戀愛運勢?”
這句話引起了其他人的警覺。
松田陣平當然不是!
可是當松內修說出口之後,他又發覺自己是真的有點想知道。
他倒是想嘴硬說‘不是’,可是過了這村還真就沒這店了,他怕松內修不會再說,畢竟松內是真的做出來這種事情——那家夥總是能掩蓋住自己的好奇心,八風不動的。
所以他就只能憋屈的承認:“是。”
松內修臉上的表情毫無破綻,給他解釋道:“是末吉哦,戀愛運勢——”
他拖長聲音看他們的神色,忍不住笑:“讓我多注意身邊人。”
他裝模作樣感慨:“也不知道是誰呢?”
其他幾個人看上去若有所思。
松內修悄悄揣起簽,誰也沒能看見上面的運勢是一個大大的‘兇’。
嘛,又不是‘大兇’,車到山前必有路啦。
黑發男人攤開手給松田陣平,做出索要的姿勢:“你的戀愛運勢呢?”
松田陣平果然不想給。
松內修掃了一圈,大家也果然都顧左右而言他。
他笑了一聲,收回手,伸了個懶腰舒展自己生鏽的身體:“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回吧。”
這次,誰也沒說什麽,直接下了臺階往回走。
只是安室透有一點不安。
綠川裕司注意到,回頭問了狀态不對的幼馴染,只是安室透也說不出來是因為什麽,只能搖搖頭,什麽也沒說。
不過快到旅館的時候,他想起一件事,拉住綠川裕司:“綠川,有些事是不是應該和他說了?”
綠川裕司愣住:“這麽快嗎?”
安室透怔然,收回手:“……也是,他才剛過來還不到兩周,是我太心急了。”
站在下幾節臺階松內修回頭正好看到,他随口問:“在說什麽呢?也與我分享一下?”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也回頭。
安室透迅速挂上甜蜜的笑容:“沒什麽,只是想到昨天來的時候碰到了柯南,所以有些煩惱吧。”
松內修愣住,然後緩緩地歪起頭:“……沒想明白。”
他露出一個細微的笑,看上去不太認真,也并不是真的很想知道:“柯南,江戶川柯南嗎?他怎麽了?”
其他幾個人,就綠川裕司接觸江戶川柯南最少,他看松內修歪頭,也歪了下頭,好像有點懂了又不是很懂。
萩原研二眨眨眼,一只手的食指豎起抵在下巴上,做出回想的樣子:“這孩子好像挺多災多難的呢。”
安室透見有人接過話題也樂得清閑,就聽松田陣平那家夥說:
“炸/彈犯啊、劫持現場啊、殺人案啊什麽的,這家夥總是在現場,或者幹脆就是人質,這小孩多災多難的,讓人真想在他身上裝個定位器。”
然後松田陣平接着說:“奇怪了,不提還沒想到,他這次來了這麽久,還沒有什麽事情發生,真安靜啊。”
安室透:“……”
他忍不住露出半月眼:“沒有事情發生是好事,這孩子就該好好放松,總是和案件在一起,對心理健康也不好。”
松內修想着這小孩真神奇,嘴上又開始瞎說:“……啊,那需要我這個知心哥哥和他聊聊嗎?”
綠川裕司沒忍住笑,握拳放在嘴邊抵住:“當然不用,我看他對破案是樂在其中呢。”
直到已經進了溫泉旅館,幾個人的笑意也沒從臉上褪去。
只是在中午吃完飯休息後,下午出門買了些伴手禮,安室透還是有一些憂心忡忡的,但是果不其然,他的不安應驗了。
他收到了琴酒今天心情不好的消息,而且還得知琴酒讓他去查石原禮忠,還有松內修,這次是比較急的情況,根本不存在糊弄過去的可能。
安室透看完把手機遞給綠川裕司:“麻煩了啊。”
綠川裕司:“看來你說的沒錯,有些事情是應該和他說了。”
他回看着幼馴染:“你去,還是我去?”
兩位卧底幼馴染還在糾結這次相聚的短暫,和之後的危險,而那邊琴酒發出這個消息,還是因為基爾。
能知道是因為基爾水無憐奈雖然要辭職,但是因為對組織有用,暫時還在電視臺,而且松內修消失一周多實在可疑,一問就知道了。
當時琴酒的反應是:“一個見習的小記者能拿到另一份齊全的身份證明,讓療養院沒辨認出真假,沒有條子的插手?哼,必然有公安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