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新的任務在一個月後,也是在新游輪上的聚會,有不少上流社會的‘貴族’,也就是自持身份貴重,老牌家族的人,還有一些議員、集團繼承人等等會收到邀請。

不說這次的游輪聚會有多麽重要,完全可以成為他們彼此達成合作的平臺,就是為了這份臉面,他們也會參加的。

而且這游輪上已經建成,就連游泳池和人造沙灘還有排球,室內活動室也有,舞廳、宴會廳、健身房,甚至還有酒吧和可以臨時借用的會議室。

總之,就憑借這些聽起來很高級的噱頭,也能讓好面子的人們到場。

而且這些人權力大了之後,就會想着永遠擁有這些權力和人脈,這樣的活動又怎麽會沒有孩子想去呢?

所以他們還會帶上孩子,為了自己未來還能繼續捏着這些權力,也會讓孩子們做朋友,成為自己未來的助力。

至少,不能讓這個人脈和勢力落入他人之手。

這些人裏,就有不少是與組織有聯系的。

人是貪婪的,在得到好的之後就會肖想更好的,胃口永遠不會有滿足。就算有能控制住自己的人,又能在這些人之中占比多少呢?

再說了,組織這種勢力的通天程度,又怎麽能容許有忤逆的人?

所以不識趣的會被殺了換掉,想抽身的也會被處決,這就是組織。

安室透的面色沉重,就連綠川裕司的臉色也不好,他們想着要布控,但不能以公安的名義那麽明顯去布控,誰知道這個任務是不是只發給了他們。

任務已經指出了一個關鍵的目标,一旦這個目标身邊有警方的人被發現了……

如果他們就這樣被釣出來,也不可能是卧底了六七年還沒有暴露。

就比如綠川裕司就沒有收到這封郵件,他站起身:“我去找松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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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他們之前說的,有一些事情要告訴松內修。

既然綠川沒有收到,那麽安室先繼續思考,他就先偷偷去找松內了,雖然也算不上是‘偷偷’。

安室透正發愁:“你去吧,我再想想。”

溫泉已經泡過了,等他們說完,恐怕也已經到了松內修的睡覺時間,而他也有些期待明天的煙火。

不過……

他等綠川裕司離開之後,喃喃出聲:“為什麽沒有給綠川發追加的郵件呢?”

第一個郵件發了,第二個郵件沒有發,到時候八成還會有貝爾摩德要變裝上來,琴酒也會去。既然組織這麽重視,說不定還有基安蒂、科恩,或者基爾,只是前面那兩個狙/擊手的可能性比較低。

“難道就這一天,就決定把綠川從任務裏拿出去了?”

因為昨天半夜的電話,琴酒覺得他會徇私?

啊不對,是他想錯方向了,既然已經想到這了。

真實的理由應該是——

琴酒知道蘇格蘭和他在一起,所以不用再給蘇格蘭發郵件。

他們既然能一起去泡溫泉,恐怕是正屬于蜜月期,這封本來就指定了蘇格蘭參與的任務郵件,安室透他自然會給蘇格蘭看。

想通了的安室透:“……”

竟、竟然是這樣!!

這樣就顯得剛剛苦大仇深的他太蠢了。

他苦笑一聲,把手放進自己金色的頭發裏,難得有些暴躁和無奈:“等綠川回來和他說吧……”

他苦中作樂的想:也不知道hiro會不會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也許是被噎住的那種表情?

好想用手機偷偷拍照啊。

但是hiro記仇,不行。

達咩,完全達咩!

……

事實上,琴酒還私下裏罵過他倆,他那時候難得的覺得有一些不公平,畢竟赫雷斯白蘭地以前還挺喜歡這倆的,偷摸幫扶了不少任務。

如果組織裏一定要有人在一起的話,琴酒還想過波本和赫雷斯或者是蘇格蘭和赫雷斯這兩種組合。

他這麽想的原因還挺簡單:蘇格蘭和波本慣來會裝,這倆組合起來太糟心,天天恐怕是勾心鬥角,試探來試探去的,費神。

不過他只是偶爾那麽一想,想過之後就覺得自己的想法實在荒謬。

他頓時嗤之以鼻,那天做任務下手都狠了幾分。

*

“篤篤——”

松內修聽到敲門聲,透過門鏡看到是綠川裕司,開門的時候還有點驚訝:“綠川?”

高大的男人比他高上半個頭還多——松內修想着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只會差1/3個頭多點而已——男人面上帶着笑意,嘴裏的話也很有分寸,但是身體已經擠進來了,看上去難得的有進攻性:“我有點事情要告訴你。”

松內修:“……啊,好。”

他讓開門,又看着綠川裕司順手帶上門,從綠川的行為間看出幾分談話的重要性。

只是他的目光忍不住盯着男人湛藍的眼眸,笑了笑:“這麽晚了,總不能是來找我一起睡覺的吧?那我還是要拒絕的哦。”

本來嚴肅的氣氛頓時洩沒了,綠川裕司也忍不住笑,那雙藍眼睛立刻就彎了起來:“當然不是了。”

他叫松內修和他一起,又把屋子裏全部都查了一遍,确定是沒什麽問題,這才低聲說:“組織盯上你了。”

本來垂着眼看榻榻米的松內修沒什麽表情,聽到這句話猛然撩起眼皮,眼神銳利的如同是鷹隼:“保密協議……”

他若有所思,下了結論:“因為威脅到我了。”

“不管是因為什麽,謝謝你。”,黑發青年撥開偏長的額發,笑起來,鄭重又認真的道謝,“謝謝你告訴我。”

但是沒關系,他總會重生的。

既然已經盯上他了,能脫身就脫身,脫身不了大不了就死掉。

雖然如果碰到厲害的,想死還挺難的,但是只要有機會……好吧,他大可以不到那個程度,就先尋死。

最快的還是槍。

——總歸是沒到絕境的。

綠川裕司有些洩氣,脊背都佝偻幾分:“你倒是上心一點啊。”

他忍不住擔憂,又實在喜歡松內修的灑脫。

這份灑脫就和松內修作為卯田陽生的時候,還在警校讀書培訓專業技能一樣,沒有絲毫的褪色。耀眼又溫暖,讓人想要直視,又怕太近會被灼傷。

沉浸在黑暗裏七年的綠川裕司深吸一口氣,迅速調整好心态。

“我要告訴你一些事,而你絕對不能告訴別人。”他的表情嚴肅,松內修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所以點頭:“我發誓,我對着朝日影起誓。”

黑發青年笑了一下,拉着綠川裕司坐到鋪好的床鋪上,收起笑容說:“我卯田陽生絕對不會做出有違身份的事。我在警校就已經做好了為這項事業奮鬥終生的準備,我相信你們也是。”

綠川裕司也只是說說場面話,或者說他也只是想用這個提醒一下松內修,這是絕不可對他人說出口的辛秘。

而他也知道,松內修從不食言:他所說的每一件事情,都有做到,而真正無法做到的事情,他從來沒有應承過。

況且,松內修的骨頭比想象中還要硬得多,即使注射吐真劑,他也絕不會說出不利于警方的話。

很難說是他的意志真的很堅定,還是說他連自己都催眠了,就連潛意識都不會因此洩露秘密。

有時候,這種把保密意識刻在骨子裏的情況反而更加惹人注目。

綠川裕司眨了下藍色的眼睛,裏面帶着些松內修看不懂的情緒,但松內修只是看看他,握住他的手:“別緊張,綠川,別緊張。”

……反過來被安慰了啊。

綠川裕司嘆息。

“你已經認識了沖矢昴。”,他低聲說,“他讓你感覺不舒服,是因為他就是個會讓你不舒服的人,他是FBI的王牌赤井秀一。”

怪不得安室透看不慣他!

松內修睜大眼睛:“這麽直接?這是能告訴我的事情嗎?”

綠川裕司:“只有告訴你,你以後看準機會告訴我們,才有轉機。”

松內修:“好吧,既然你這麽說了。”

綠川裕司接着說:“其實,他原本和我們一同卧底,但是他是化名諸星大,通過車禍碰瓷了外圍成員……不,應該說是代號成員雪莉,真名宮野志保的姐姐宮野明美的推薦,才得以進了組織。”

“怪不得安室看不慣他。”這次松內修說了出來。

他聽着綠川的說明,基本上也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宮野明美幾個月前化名廣田雅美……這些你會有自己的判斷。雪莉就是現在的灰原哀,因為想要自殺吃下了她接手研發的藥物,從而意外變小。”,綠川裕司回握住他的手,細細囑托,“她們三觀正常,想脫離組織。你要注意雪莉,她可以交往,但是不能牽扯過深。”

松內修一邊認真聽着,也記下來了,但一邊忍不住思維往外飄,升起了不合時宜的想法:hiro這家夥,真溫柔啊。其實按照自己的性格,他這種包容的人正合适。

畢竟,和hiro相處,小事hiro會退讓,這在大事上,退讓的總會是自己。

“總之,因為赤井秀一能力很強,他還是很快就獲得了代號,代號是黑麥威士忌,也就是Rye,可以稱呼他為萊伊。萊伊是行動組的狙/擊手,狙/擊距離很遠,最遠達到過800碼,他兩年前想活捉琴酒,但是失敗暴露,因此才不得不叛逃。”

綠川裕司說完這些,就不打算說別的了,或者說剩下的事情,就交由松內修自己來處理好了。

只是他還有一個重要的囑托:“你可以信任他,但不能太信任他,他說不定會覺得你才是需要讓他花心思,讓你死在任務裏……反正,你要注意他。”

他說完這些才發現,自己坐在人家床鋪上,實在過于親近,屋子裏又不是沒有墊子和躺椅,是被拉着坐過去腦袋就犯渾了嗎?

他連忙起身:“我說完了。”

松內修笑了笑:“我知道了,別急着走啊,我也有一件事要與你說。”

綠川裕司看他的語氣已經恢複了平時的樣子,感到放松的同時,頓感不妙:“什麽事?”

松內修上半身前傾,就這樣仰頭看着他,甚至盤起的腿因為動作,膝蓋觸碰到了他的小腿骨。

年輕的男人就用着這樣的姿勢,眼睛露出了一點希冀與懇求:“槍,給我一把。”

他慣來會演,只是身體緊繃着,這點是破綻,但在綠川裕司面前,卻不是致命的破綻。

因為綠川裕司看出來了,而他并不在意。

只是,他有些猶豫,松內修的這句話一出,結合前面自己說的情報,松內修就仿佛在說:“你給我一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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