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灰原哀懶得和沖矢昴辯論。

誰知道那家夥是不是矮了點或者是僞裝……也許當年的身高才是僞裝呢?差的那麽兩三厘米根本看不出來啊!

女孩端坐着,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就看見吉田步美又湊過來:“沒想到兇手會是那個看上去很斯文的大哥哥呢!”

灰原哀:“啊,的确。”

吉田步美繼續說:“他們不能好好的談一談嗎?”

灰原哀冷靜的說:“有的人就是這樣,渣男,把責任推給別人,讓女人背鍋。”

江戶川柯南:“……”喂喂。

這和上次她忽悠人家說‘你男朋友肯定是外面有人了’有什麽區別啊!步美還小啊!

沖矢昴推了推眼鏡,又推了推眼鏡,心情複雜,堪稱一言難盡。

但是,比以前活潑就是好事吧。

綠川裕司:“……”

裝作沒聽見吧。

這孩子也挺惡趣味的呢。

總之,這次的案件還算平安的落幕了,而煙花大會正常舉行,只是兇手還是要有人看着的。

等今晚過去,雪停下來,道路開了,那些警方的人到來,就沒有任何問題了,只是筆錄到時候還得補上。

Advertisement

毛利小五郎見他們都是小年輕,晚上難得沒怎麽喝酒,大包大攬地拍胸脯說他能夠看好金蓮人,更何況金蓮人現在完全是沒有反抗心思的,畢竟這裏之前的‘坦白局’,那時候也有那麽多的目擊人。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樣的下雪天,真的跑出去也會凍死在半路上的,尤其是他們一行人全是坐一個多小時才有一趟的巴車過來的,根本沒有開車。

所以,其他所有人都被趕去了看煙花,看這在城市區內完全沒有的浪漫。

毛利蘭念叨着‘要是新一在就好了’,還把煙花拍下來發給了工藤新一——已經變小變成了江戶川柯南的工藤新一本人偷偷背着少女,給她發回複的消息。

他還差點被其他少年偵探團的小孩們發現,除了一個猜也能猜到他是在給誰發消息的假小孩灰原哀。

在這樣的情景下,大家難得放松,拍了不少照片。

只是這合照……綠川裕司和安室透巧妙的避開了,一個說自己幫忙拍照吧,一個說自己非常不上相,也不喜歡拍照,還說“你們記得我就好了”這樣的話。

搞的大家也不好意思招呼他們必須去拍照,畢竟拍照本來就是自願的嘛。

總之,這次煙火大會成功的結束了,松內修倒是收獲了不少照片,偷偷存起來……算了。

他覺得自己時日無多,倒是不如讓自己的照片留存在別人的手機裏,到時候自己有機會回來的話,再看也是一種紀念。

‘哦,原來我也有這麽青澀的時候呀。’說出的話可以相當感慨。

大家輪流看守金蓮人,守夜分了幾輪班。一夜無夢,平安無事。

等第二天,下山做完筆錄之後,松內修聽說本部警察還查到了金蓮人預定河豚,并且偷偷塞錢和壽司師傅學習怎麽處理河豚毒,讓人保密。

最後經過幾個小時的車程回到東京附近,松內修早早提出了離開。

不是什麽別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真的快死了。

不管因為什麽被盯上……哦,當然還得是說,原因就是他去那個若葉療養院暗訪,所以松內修果斷的讓自己落單了。

隐蔽的攝像頭裏的視頻已經上傳給了溫泉旅館那邊的警方,而之後,他身上的攝像頭并沒有關閉。

松內修就算要死,也要給人留下一點點的線索。

他當然知道,來截自己的人很可能是琴酒和伏特加,這點安室透有說過,綠川裕司也有提醒過他。

而這兩個人一直沒有通緝令,一是動作隐蔽;二是警視廳和警察廳都有他們的卧底,但是警察廳的……他們已經掌握到了,至少沒有真正有用的消息傳出去。

所以,如果有備而來,有機會用實時上傳到固定郵箱,聯了網的攝像頭留下證,只要他死了,就是證據。

但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直接帶着信號屏蔽器來,或者把他打暈就是了。

小記者的體質超級差,根本不行嘛。

松內修吃過晚飯,留下了有詳細出單時間的快餐小票,讓胃容物得以留證——如果屍體沒被收拾掉的話——在夜晚街上獨自行走,越走越偏。

他能确定,自己已經成為了別人的獵物。

但,焉知他不會成為獵手呢?

一個被懷疑和公安有關系的記者,就算過去都是幹淨可查的,突然想成為暗訪記者什麽的,也會被懷疑原主已經被送出國外避難了吧。

即看·使有過這樣的懷疑,他卻這麽快就暴露,倒是很能洗脫他不是原主的懷疑。

畢竟一個22歲的年輕記者,能有多大能耐呢?

那就祈禱吧,祈禱自己可以成為那個證據。

首先,在聽到聲音後,撥打報警電話并靜音,設定把錄音在挂斷電話後立刻上傳給……最靠譜的當然還是zero所在的地方了。

他的手機,當然是放在最靠進心髒的地方。

正如同原本沒有被改過命運線,會死在公安卧底暴露時候的諸伏景光,也就是現在的綠川裕司,他所選擇的也是用手/槍一并打穿手機和心髒。

——這方法很保險。

不過在那之前……松內修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那是——

楠木佑美。

是松內修作為公安入職時,與他同期入職的女生,同歲,同樣是準職業組,能力非常的出色。

松內修對她印象很深,因為她不符合現在主流的陰郁的美,她的性格更不符合大和撫子那種溫柔。

她的五官偏向銳利英氣,頭發倒是和七年前一樣,留着齊肩的短發,黑色的中長發全部被她別在耳後,穿着方便行動的衣服,走起路來大步流星。

她向來是雷厲風行的,入職的時候她看上去不茍言笑,也不愛搭理人,更不喜歡和男人說話,情緒只為工作讓步……并不是她是百合的意思,她只是不太喜歡和人說話,只是公安部基本沒有什麽女生,有也是坐辦公室的文職,她更偏向于一線。

所以,她其實是個性格很淡的人。

那時候,卯田陽生都擔心她工作太勤奮不知道休息。

現在29歲……應該也已經做到警部補了。

真好啊,至少知道她沒有殉職,還在好好的繼續工作,倒也是一種念想。

楠木佑美似乎察覺到了什麽,把頭轉過來,想看看視線來源。

松內修假裝只是不經意間掃到,微微低下頭,快步離開。直到又走了一段路,徹底走入黑暗,他才放下心。

這一次,不會再有意外了。

“噠、噠、噠。”有規律的皮鞋聲音,在這黑夜裏響起。

松內修聽到聲音後,轉身擡頭,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視覺上比萩原研二和班長都要高——這個男人有着銀白色的長發和一雙銳利的眼睛,戴着一頂黑色的禮帽,身上也穿着黑色的長款風衣,裏面是高領毛衣,褲子和鞋也是黑色的,看上去非常的黑,字面意思的黑。

他身上的氣勢很強,煞氣很濃,要是真的小記者,恐怕已經腿軟了。

也就是卯田陽生是‘內膽’,才能抵抗住這份壓力,站在那裏。

但他雖然動過手,手裏不是沒沾過血,但那也只是追捕時候必要的,在那之後他還進行了普通的心理疏導——甚至那槍開的還不致命。

面對琴酒,一點不害怕……那真的不可能。

說不定他這一個月殺的人比他的年紀都多。不對,這個月剛月初,應該還不夠。

注意力真是越來越跑偏了。

總之,當松內修看見這個男人的那一刻,就知道他是琴酒,不會是其他人。

那種獨屬于組織的top killer的氣場,并不是誰都能模仿來的。

銀發的男人離松內修不遠,他一步步前進,保持還算安全的5米距離,他的目光在松內修身上游移,似乎是想看看這個記者身上有沒有帶什麽武器。

他開口:“松內修、石原禮忠……都是你。”

他的語氣篤定,因為他從波本和基爾那裏拿到了重要而可靠的情報,結果不用質疑。

“僞裝能力不堪入目。”

琴酒沒有為組織裏的叛徒找場子的意思,那個請假護士當時還是他殺的,這樣的小角色也不值得他費心。

而且一看就是沒什麽能力的家夥……眼神有點熟悉。

暫時沒想出來,只是覺得直覺在作祟的琴酒皺起眉,直問:“你選加入,還是死亡?”

就算真的是公安培養出來的線人,就這三腳貓的功夫,說出去都要笑掉大牙。

要不是這個小記者把自己僞裝成另一個人,能看上去沒破綻,他甚至不願意多嘴問這一句。

當然如果他沒有這技術,他也沒必要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松內修看着琴酒的臉,緩緩的笑起來,那個笑容在臉上卡在一個很微妙的弧度,讓人看上去生理不适。

在這黑暗中,就連稍遠處跟着放風的伏特加,看着這笑容都感覺有一點毛骨悚然。

“在加入之前,我能問一句‘為什麽’嗎?”松內修就保持着這個可怖的仿佛從鬼片裏出來的表情,詢問琴酒。

琴酒一直揣在兜裏的手仍舊沒拿出來,但是他其實早就開了保險,如果需要的話,槍能瞬間出手瞄準。

這麽近的距離,瞄什麽啊,根本是很難打歪的情況。

這個銀發的高大男人,對自己的實力有着絕對的自信。

琴酒只是說:“你沒必要知道。”

這之後就有人告訴他應該做什麽,後勤部門總會有自己的活幹,這個松內修……如果真的是公安的線人,他最好能向公安提供錯誤的信息。

在加入之前,不如先丢審訊室看看,也許是個會反水的反骨家夥。

只看他現在的表情與情報裏往日的不同,就足以讓他的怪異進入琴酒的眼裏了。

說起怪異,這家夥的表現——難道是有什麽陷阱?這裏沒有攝像頭,伏特加在放風,這個人是突然被襲擊,他來的速度很快,所以不應該有準備。

有準備實在說不通,除非公安是直接把他當棄子,為此制造陷阱。

但是,就算琴酒五感敏銳,他也沒能察覺到後面無人觀看的攝像頭‘視線’。

松內修看上去也不是很在意琴酒的回答,但是他看起來不太像是精神正常的人,他的笑容弧度越來越大,整個人竟然奇異的在這種時候放松了一些。

他的後背是牆面,在這巷子中,反正也要死了,無所謂幹不幹淨打了。

松內修往後一靠,姿态看上去有一點慵懶,還有那該死的、不合時宜的、令人生厭的閑适。

“不說?我也知道,我知道的啊,你就是想要把自己變成另一張臉——”

他甚至從兜裏摸出一盒剛開了的煙盒,抽出第一根煙,點燃:“但是,你們那裏一定有人會這項技術,甚至水平比我還高深吧?”

他好久沒有抽煙了,原本也沒有上瘾,只是偶爾會抽一根緩解一下壓力,現在的話……他來到這裏快兩周了都沒有抽過。

都要死了,臨死前抽一根,正好。

“但是呢,地位又與你持平,或者比你高一點點?”

松內修笑出聲,用空閑的沒有抽煙的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比劃出那麽一丢丢的距離:“不想求人,只想使喚人啊。”

聽到他猖狂話語的伏特加,一邊望風一邊小心翼翼地看琴酒的背影。

而琴酒卻對這家夥生出了幾分興趣。

要是真的有用,就丢入底層去練練,身體素質上來了,就能用了,就看他這腦子也不算不好使。

但是琴酒還不想把情報全都讓朗姆掌握——這個時候,松內修就成為一個還不錯的人選,畢竟代號成員的損耗率也不算低。

不過還得再看看。

松內修這個人的身上有一點說不上來的怪異,像是以前見過,但沒有印象的家夥,可他如此年輕,他不應該有印象。

向來只相信科學的琴酒完全沒有想到會有別的可能,或者說他的思維就被限制在這裏了。

況且,松內修的手都在外面明面,他們之間的氛圍也沒有那麽劍拔弩張的,至少對松內修來說是這樣。

這樣一想,琴酒又覺得松內修是個蠢貨了,有點小聰明但是不多。畢竟琴酒完全可以随時反悔,斃了他。

組織是需要松內修,可又不是很需要。

松內修見他不說話,繼續說:“這位……看上去很可怕的先生,我都要加入你所在的組織了,不給點好處的嗎?這樣我不想賣命的啦。”

天上忽然下起了雨,只有那麽幾滴,他卻覺得全落在手上了。

其實松內修已經猜到了琴酒會有的反應。

對琴酒來說,最方便最快捷的方法,不是白費口舌,而是粗/暴地擡起手,手中握着他最順手的配/槍,直接指着松內修的頭顱。

“認清自己的身份,你沒有讨價還價的資格。”

松內修太懂了。

這不就是‘又要馬兒跑,又不給吃草’的情況嗎?

激怒了,但沒完全激怒。

看琴酒的表情,對他來說,這似乎是無關緊要的挑釁。

松內修咂舌,吐出一口煙,看上去還是那麽的輕松閑适,不為琴酒所動:“先生,你可真不優雅。”

他撣了撣煙灰:“你怎麽不開/槍?我以為……你會直接開/槍呢琴酒。”

琴酒繃緊了弦,瞬間從他這個稱呼中發覺了什麽。

公安告訴他的?是誰知道了他的代號……之前就接觸過組織的人嗎?

曾經幫助他躲過好幾次必死之局的第六感在大腦中作響,反複提醒他危險、危險、危險!!

這個人……

琴酒恍然,這家夥真的是陷阱!

是他自己主動放棄的!

“走!”

銀發男人發覺自己上當了,立時開/槍,然而與他槍/聲同時響起,幾乎被掩蓋的,還有另一聲/槍/聲。

那是還夾着煙的松內修在自己說出‘琴酒’後,從後腰處掏的槍。

他果斷沖着胸口處開/槍/自決,是怕報警電話另一邊如果不夠迅速,沒有查到他所在地晚來一步,那手機就會被帶走了。

這點,他不容許出現意外。

琴酒急着撤離,但是也想拿走這個敢将他一軍的小記者的手機,可眼見着手機破了個洞,遠處還響起了刺耳的警笛聲,他就算實在氣悶,也只能帶着伏特加撤離。

——這次怕是要被朗姆逮住當把柄,再找理由狠狠咬一口肉了。

……

松內修開/槍之前都想過,他知道這之後,公安有一段時間都會被盯着,黑衣組織也會更加蟄伏,他的信息也許無用,也許會被公安暫時封存,也許給出信息的安室也會受到牽連,但是他已經提前和安室溝通過了,安室說有辦法,讓他大膽去。

既然這樣,松內修就真的放心大膽了。

安室說公安一直在為抓捕而蓄力蟄伏,而工藤優作也推理出了黑衣組織的重要基地所在地和組織的Boss,就憑借這一點,暫時的蟄伏其實也并不是壞事。

而組織也會對公安最近的動作不會起太大疑心——只要組織那邊沒有決定性的證據,或者是公安真的有要突入Boss所在的基地的大動作——無論是什麽情況,他們都不會為公安的調動感到突兀和緊張,更不會挪走大本營。

這也是組織Boss的傲慢,再說那樣已經盤踞了一百多年的龐然大物,真的讓它挪地方……

總之,不到最後時刻,烏丸蓮耶一定是不會挪的。

松內修當時聽安室透讓他放手,高興得不行,真就直接放手了。

他來這邊兩周,都沒抽過煙,那就抽一根;沒有這麽自在放松,那就猖狂自大一下。

反正都是逃不過死亡了,不如在死之前快活一點,坑了人嘛……他是開心的。

至少,能給琴酒添一點麻煩,都不是無用的,反正身份都要死,他看得很開。

等以後,也許還有再見的機會呢。

那一瞬間,好像有劇痛傳來,又似乎是錯覺,畢竟腦門挨了一/槍,腦神經壞死,他應該立刻就死了嘛。

黑發的青年從牆上緩緩滑落,蹭出一道長長的血痕,臉上帶着微微的笑容,眼神卻奇異的定格在狠厲,配上這幅表情,怎麽看怎麽讓人害怕。

煙還夾在男人的食指和中指之間,這一點細密的毛毛雨不足以熄滅它。火逐漸燃盡,最後一點內容物明明滅滅,終于在煙蒂前被截停,火星熄滅,然後徹底陷入黑暗。

似乎只有這無情洗刷所有痕跡的細雨,完整的見證了罪惡。

但是事實上,當然不是。

松內修也許并不是一個合格的記者,但是他是一個合格的公安。

他所接受的教育,所擔負的責任,和他身上的流着的同胞的血液,都讓他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更何況,他還沒有到末路,遠遠稱不上是末路的困獸,是他心甘情願,主動走進了那為自己打造的牢籠。

鮮血從男人的眉心腦後、胸口後心處流下,在身體下面積成血水的窪,随着雨水延伸,流向更遠的地方。

他安靜地靠在陳舊的牆壁上,靠在他堅守的正義上。

雨水洗刷得了痕跡,洗刷不了冤屈和罪惡。他聆聽冤屈,聆聽罪惡。他睜着眼睛,在二十二年來難得有的安靜中沉睡,沒有人比他更加了解這場雨。

視線所及朦朦胧胧,雨又細又密,仿佛是夜晚的婚紗。

第二天一早。

作為死者松內修的上司,山田達夫很快就知道了松內修的死亡。

他接到了公安的電話,對方言明本次事件的具體無法告知給他,但是對方告訴他,松內修是一個值得欽佩的人,并且感謝了對方在此次事件中的付出。

另外,希望松內修生前寫的東西,能夠發表出去。

順便,發表之前請按照原本計劃遞交給警視廳那邊,以進行審核,等審核結束之後再行印刷發表。

山田達夫挂掉電話,嘆了口氣,又嘆了口氣。

他早就知道,松內修可能會有危險,但是他實在沒想到會這麽快。

他真的有必要讓自己再熱情起來嗎?這十幾年過去,誰還能保持年輕時候的熱血呢?他難道就沒受過打擊嗎?

不過是再一次沉底而已。

‘松內修……’

山田達夫佝偻着脊背,體會到了與當年一樣的無力。

他起身坐在老板椅中,看着窗外的景色,久久不能平靜。

……

又三天後,新聞裏播出了經過審核和處理的視頻、音頻,揭秘了若葉療養院所做的惡行,也重點說了一位名叫‘松內修’的暗訪記者——

這些視頻和音頻,正是他深入所得。

在新聞結尾,提到他已殉職,徹底把新聞炒熱。

一時間,被滅口的記者不僅僅沒有打壓了大家的熱情,媒體人甚至各個起了逆反心理,大書特書他的事跡貢獻,想要卧底進小組織、暗訪調查的記者呈現出一波小爆發。

彼時,山田達夫面向窗外瞭望許久,覺得自己也算能對六尺之下的亡魂有了交代。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