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天
第25章 第25天
愛情沒了真的不可怕, 活着比什麽都重要,在心裏鄭重地念了一遍,周然蜷縮着手指, 絕望又害怕。
現在就是說,愛情沒了, 還不一定能活着怎麽辦。
追下來真的是一個錯誤, 四周是密不透風的靜谧, 氣氛詭異到一個程度,這座山現在一點也不好看。
周然吞口水, 小心翼翼地亂走。
心靈直覺現在完全不奏效了,周然表情扭曲, 覺得心好痛。
是真的絞痛, 偏生耳邊又來了幾道聲音,周然被吓了一大跳, 一回頭一只狼不知道怎麽出現了。
完全沒有一點鋪墊,突然就什麽都變了。
夜裏黑, 今晚還沒有月光,周然面對巨大的狼,環抱着胸, 突然間心更痛了,痛到額頭冒汗。
不行不行, 她看了眼眼前,狼好像并不打算撲過來,周然找了棵樹扶着。
啊喲啊喲,心絞痛。
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 眼前的狼與周然平視, 對方沒有動作, 周然好不容易緩了口氣。
周然只知道,她絕對沒有心髒病。
都說失戀會心痛,周然以前還不信,現在她算是懂了,就是不知道她那幾個一年失幾次戀的朋友,也不知道她們怎麽敢失的。
她停在原地,好一會兒過去才感覺舒服了點。
周圍空蕩,狼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周然還沒來得及呼出口氣,轉而又聽見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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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來人手裏拿着一根木頭,“你是人類?”
周然擡眼,面前是三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站在最前方的人穿着牛仔褲白T,周然恍惚,“你們也是?”
她……遇見了人類?
被三個人帶在後面,周然看手,還有些不敢相信。
不會又是幻境吧?
可這次顯然真實,周然猶豫了一下,最後開口,“你們……要去哪兒?”
拿着木棍的人又來解釋,他們對周然失去了最開始的吃驚,轉而習慣,或許也是麻木,“我們的目标是出這座山。”
白T男回頭,看周然,眼神發虛,“我們已經呆在這裏很久了,必須出山。”
他聲音特別沙啞,周然才發現他們三人都特別狼狽,“你們……來這裏多久了?”
“數不清,”黑衣服苦笑,“危險倒還好,小半年過去,人已經被折磨的要死了。”
“折磨?”周然看了眼黑衣服,一邊邁開腿,然後下一秒,心又開始絞痛,這一回沒方才那麽難受,但持續不斷,汗馬上落下,周然走不動了,前腳失力。
“陳磊,拿藥拿藥。”鐘越迅速擡手,示意另外兩人停下,冷靜地把周然扶到樹下,然後又平放于地。
視線都模糊了,眼前開始出現重影,周然無力地望天笑,到現在心絞得程度好像更嚴重了。
失戀這麽嚴重嗎?周然還忍不住開自己玩笑。
冰涼苦澀的液體順着喉嚨往下,周然隐約聽見耳邊有人說快喝,她朦胧中照做,只覺得液體順着血液開始往心髒流動。
好受很多。
周然睜開眼,眼神平靜地捂着心髒坐起來,雙眼放在黑衣服身上,“我是不是要死了?”
陳磊收回瓶子,“你來多久了?”
同是人類的周然很容易理解這句話,保守的估計了一下,“一個月有吧。”
“那你沒事,”一邊扶眼鏡的張宇也圍過來,他一邊伸出手,手指做了個“六”的形狀,“我們待了這個數才危險。”
周然看着三人,腦海裏一團亂,心裏也亂,她控制不住的亂想,雙眼放空沒有焦點。
“所以……到底是什麽?”
“你以前沒這個狀況?”
“什麽狀況?”周然摸臉,緩慢地眨了眼睛,聲音發澀,“心絞嗎?我沒有。”
“……”
三個男人對視,周圍沉默了。
鐘越抱歉地笑了笑,“不太對勁,你的狀況和我們不一樣。”
陳磊:“我們三個半年前穿越到了這裏,一開始還好,得過且過嘛,但從第七天開始,心髒就開始不舒服了,一開始只是心悸,發虛,後來就開始和你一樣,然後越來越嚴重,到現在,每一次,心髒和被人放手裏擠壓一樣。”
“我們遇到了妖精,他告訴我們黑豎果的汁液能緩解這種情況,不過随着時間越長,好像也沒什麽用了。”
周然身體發虛,“所以,妖精還有沒有說什麽。”
她莫名感到一種恐怖感,當開始真正正視這裏,第一次直視,渾身上下都泛癢。
“有啊,”陳磊抛了一下手中的黑皮果,眼神空洞,“他說,人類在這裏活不下去的,第七天以後,還有很多很多天,然後死亡,成為大山的養料。”
“不過我很意外,”鐘越上前一步,視線停留在周然身上,“你竟然現在才出現問題。”
周然自己都意外好吧,呆了一個月的地方,突然告訴她她以後只能死?
她真的是麻木了,不過眼前的同類讓心裏好受一點,她擡頭,“我叫周然,話說三位大哥叫什麽?”
“鐘越。”
“陳磊。”
周然吞了吞口水,視線和最後一個戴着眼鏡的男人對上。
張宇。
“張宇。”
……
她怎麽會遇見,三人組。
而且和劇情裏的所有完完全全不一樣,可是名字,出乎意料的完全對上,周然心裏發虛,看着三個人,突然間很恐懼,這種恐懼不是外在給的壓迫感。
就是心裏升起的,脫離軌道的未知。
所以呢,現在又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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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然呢?”鐘越手裏拿着一塊黑乎乎兔肉,“吃嗎?”
周然走了一天,已經很餓,可是半個小時前,她親眼注視三人抓了一堆兔子剝皮撕肉,血肉一片裏,隐約能見兔耳,
認識止宴以後,她現在,真做不到直接吃兔肉了。
擺擺手,周然一個人去了旁邊一點。
她已經跟着三人組晃悠一天,掀開眼簾,綠葉泛着暖光,周然只是想,大概率來說,她是沒機會在摸止宴耳朵了。
大概率來說,也沒機會見他了。
人和妖精始終不一樣,她又活不長,周然洩氣,現在她覺得只要不死那麽快也不差。
視線又放在不遠處三個人身上,雖然……算了,周然懶得想了,留兔耳朵身邊也是拖累,得過且過吧。
他們吃完兔子,然後又要繼續上路了,照他們說,必須得出山,否則遲早要死,反正也就是這個意思。
周然心裏發虛,這裏得多大啊沒記錯的話,小竹筍這個妖精出山都花了很長時間,可惜她找不到路,不然就去問問有沒有捷徑了。
周然沒報多大希望,總歸是死路一條的。
總歸也沒有……太難受。
她壓下心裏升起密密麻麻的酸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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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沒用了。”鐘越手裏捏着黑皮果,捂住心髒,躺在地上。
樹葉因為他的蜷縮被激得咔擦響,一時間樹林寂靜。
另外兩人冷漠地看着,早已經習慣這樣的場景。
第五天,周然在心裏默默記下這個時間,周然掐自己大腿,額上冷汗密麻,她顫抖着手,眼皮微合,神色看不清楚。
“我去洗個臉。”
她說着就要走。
“陳磊,你去陪她。”張宇看了一眼周然,低頭,鏡片折射出金色的光。
“沒事沒事,”周然擺手,有點抗拒。
“走吧。”陳磊先周然一步,已經走到她旁邊。
周然眨了下眼睛,手捏着衣服,盡量平緩地往前。
沒關系,不緊張。
呼,冰涼的冷水被自己往臉上拍,周然心涼,周圍陳磊隔着兩步距離,氣勢極具有壓迫感。
“走吧。”周然看了他一眼,冷靜下來。
又是在山裏亂轉的一天,周然記性還行,雖然做不到走一次就你記清楚山裏的路,但也不是完全迷茫。
比如第五天,她終于發現,他們一直在亂轉罷了。
不由得反思,實際上只需要稍微反思,就能發現話語裏的漏洞。
不過也晚了。
擡眼,她的前後左右幾乎被包圍,氣氛已經沒有前幾天輕松,周然覺得自己已經被趕上刀架了。
她還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麽,總歸不是什麽好事。
周然平和,仿佛什麽都沒發現一樣,甚至有心情想等下吃什麽,“我餓了。”
她看了一眼三人,手已經捏緊。
陳磊一頓,另外兩人對視一眼。
“陳磊看着吧,我們去找吃的。”
周然呼出一口氣,表現一如既往,走了兩步,坐在樹下,攀談起來。
“你以前是幹什麽的啊?”
陳磊靜了兩秒,“大學生。”
“你畢業了嗎?”周然沒話找話,有來有往一會兒。
她算是一個對情緒敏感的人,周然在某些方面來說,也出乎意料的很大膽。
所以只是輕微松懈,她就能直接拿起石塊,一巴掌呼到別人腦袋上去。
顧不上什麽感覺吧,周然轉身就跑。
身後沒有人追上來,在周然覺得自己運氣還算好時,一擡眼,熟悉的兩個人。
草?
僵硬一瞬,周然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媽的換了個方向繼續跑。
極速狂奔的狀态裏,周然心跳到嗓子眼。
她覺得自己八成要玩完。
兩條腿怎麽跑得過四條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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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完結啦,撲得我飛快趕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