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全家後悔

全家後悔

我是幸福的。

在我最危險的時候,我所有的家人都在我身邊為我祈禱,連一一的爸爸不知怎麽的知道了消息也趕了過來。

十二個小時過去了,正常範圍內的出血,二十四個小時過去了,出血量更少了。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仿佛趕了好遠的一趟路,不知道換了多少種交通工具,我一直在路上奔走奔走,卻總是走不到盡頭……我看到5歲的我跟在10歲的小姑後面跌了一跤,小姑無奈地把我背在背上;我看到書房裏人來人往的都是找爸爸的,我哭着抱住我爸爸的腿要他帶我出去放風筝;我看到一一知道我去M國後,叫了周廷和三聲爸爸,求得他幫忙自己出國去找我;我看到我生下來的三個孩子躺在冷冰冰的臺子上,家人們沒有一個去睬它們,因為它們,他們差點失去了我,他們現在卻不想要它們了!

我急得大叫一聲,就這樣被吓醒過來,眼淚停在眼角。看到周圍圍着一圈人,都是眼睛紅紅的憔悴不堪狀。

我扯着嘴角無比難看地笑了一笑,我小姑立刻捂着嘴哭了,我媽也別過頭去,爸爸握住我的手不停地道歉:“夭夭,爸爸錯了,我們錯了。我們不該要什麽孩子的!有你就夠了!”

眼前這一個,才是最重要的。

我的孩子?生下來了卻不要了?我着急地說不出話來,嗓子在冒煙。

一根吸管伸到我嘴邊,還是範姐愛我!一一趕緊接過吸管喂我喝水,他把腦袋輕輕放在我肩膀上一靠,又趕緊離開,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擔心。

肚子好疼!我等待着一陣疼痛過去,總算有了一點力氣說話,問他們:“孩子呢?”

他們面面相觑,這幫不靠譜的東西,竟然都忘記了我拿命生下來的孩子,我氣得臉瞬間就發白了。

“來了來了,寶寶來了啊!”護士伴着一一爸爸推着嬰兒車過來了。

“嘩”的一聲,我身邊的人瞬間走了個沒影,只有一一還握着我的手,用熱毛巾給我輕輕擦臉。我——尴尬地笑笑,陶家人,就這德性,時不時地抽一下風,見多了就不怪了啊!

“這我家的三個小寶貝呀!”我爸爸看着眼淚就下來了,好吧,我就知道他剛才跟我道歉是為他這寶貝作鋪墊的。

一個個的要去抱奶香的嬰兒,又不敢真去抱。

“周總,你離孩子遠一點。”我爸撥開一一爸爸的爪子。

“陶局,你可不能這麽霸道啊,沒我兒子,能有寶寶!?”

我急得要看一眼孩子,一一走過去撥開衆人,把嬰兒車推了過來。小姑把三個寶寶逐個抱出來放我懷裏,它們仿佛知道了什麽,直往我懷裏鑽。

原來嬰兒這麽軟這麽嫩這麽奶香啊!我逐個地親。小姑問我:“有奶嗎?初乳給孩子喝一點吧!”

我愣住了,說實話,這個哺乳的問題我還真沒有想過,當初只想着完成我的使命,孩子一生我就恢複從前的少女時光來着。

“好了好了,你們去商量一下怎麽照顧好夭夭和小寶寶,分工合作,有一場硬仗要打呢!範一甜,你做隊長,安排好各人的任務。”

範一甜把衆人領出去培訓去了。怎麽抱孩子怎麽喂奶怎麽換尿褲怎麽給孩子洗澡怎麽……一圈下來,大家都懵圈了,最後一致決定還是找月嫂吧!

沒能耐的東西,要孩子要得兇,臨到照顧的時候,誰都不頂事!範一甜把他們狠狠折辱了一番,提醒他們月嫂必須要找靠譜的,如果有什麽差池就他們自己上!

小嬰兒在懷裏亂拱的時候,小姑善意地提醒我:“有點疼啊夭夭。”

我不太懂她的意思,但很快第一個寶寶嘗試喝奶的時候,我和一一都慘叫了一聲,我小姑把喝的一口水噴了出去,成澈給她拍着背。

我慘叫是因為我總算切身體會到了“使出吃奶的勁兒”的含義,一一慘叫是因為我掰了他的手指頭,也不知道有沒有斷。

也不知道第一個寶有沒有喝上一口所謂的初乳,我強忍住了才沒有把它從我身上撕開去,嬰兒太小了吃不下我撕。

第二個寶拱過來的時候,一一已經躲到一旁去檢查剛才被我掰過的手指頭了,只聽到我又一聲的慘叫。

第三個我已經不敢讓它吸原來那一只了,換了另一邊吸,幸好我有兩個,不然我就,爛掉了!為什麽它們一個比一個壯啊!?我含着眼淚在疼痛中忍住了第三聲尖叫,讓我的家人們見識到了什麽叫真正的堅強。

小姑過來檢查它們有沒有喝到奶,看到三個寶寶嘴角的乳白色液體,笑着點點我的額頭,說:“雖然是小了一點,容量還是有的。”

小姑,你能不能不要在贊揚我之前先批評我一番啊!贊揚得有誠意一點行不!?

成澈帶着一一去拍片子檢查手指去了,我慚愧地看着一一的爸爸媽媽,他的爸爸媽媽目不轉睛地看着三個寶寶,兒子什麽的,他們表示他已經大了,就生死自負好了!眼前這三小只睡得歲月靜好的模樣,比兒子可愛一萬倍。

當一一豎着包紮過的手指頭走進來的時候,我把頭埋入了被子中。

他揭開我的被子,說:“當初我咬你一根手指的時候你早就想這麽幹了對吧!?”

我……

誤會了,誤會了,我真的是應激反應啊!誰叫你的質量這麽好,養的兒如此強壯有力!

一個月後我總算出院了。耳根的不清淨從醫院轉到了家裏。

這一幫沒事幹的家夥,直接就把孩子當成了事。各種看,各種唠叨,各種抱,各種搶奪,範一甜把一群人都轟出去了,沒事兒不許他們靠近孩子,三個月嫂一人管一個娃。我只要負責哺乳。只能保證一個娃吃一頓飽,其他的都是喝奶粉。

有一天我爸突然問:“院子裏的車是誰的?”

陶臨溪說:“一一爸爸說停在這兒給夭夭看星空車頂的。”

“叫他開走。”爸爸跟一一說,又說:“你爸爸在商界大名鼎鼎啊!”

“你跟他倒是不太一樣。”

一一不知道怎麽接話。

我爸接着說:“我女兒有潔癖的啊。”

一一有話接了,“我也有潔癖。”

我爸笑了笑,“那個水晶花瓶是夭夭送給你的?”

“是的,陶叔叔。”一一害怕感覺陶臨海就像他的輔導員一樣,氣場十足。

“你什麽時候問問周廷和,這個花瓶漂不漂亮?”

一一滿臉寫滿了問號。只好點點頭。

“夭夭的房子是你買下的?”

“是的,陶叔叔。我想給她一個驚喜。”

“你抽空去翻一下房子裏的箱箱櫃櫃,這個迷糊丫頭估計就拿走了一個水晶花瓶,其它從家裏看中了帶過去的東西早被她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好的,陶叔叔。”

一個嬰兒哭聲響起,兩個嬰兒哭聲響起,三個嬰兒哭聲響起。兩個人都趕忙朝孩子的方向奔去。

早被一個人搶了先。陶臨溪手裏抱了一個,兩只腳各踩着一個搖籃搖。爸爸進來,一人抱起一個。一一把手裏的一個抱到了我身邊。爸爸一邊哄着娃,一邊問陶臨溪:“臨溪,你已經在這兒住了三個月了,你也好回去成澈身邊了,我們這邊有事再叫你。”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