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調同桌
調同桌
“我的榮幸。”
江嶼開玩笑的語調道。
溫亓沒忍住“啊”了一聲，但心裏還是很雀躍的。
“我的意思是你想發就發喽，這是你的自由。”知道溫亓這人比較敏感，江嶼又不嫌麻煩的解釋了句。
兩人到家都已經很晚了。
将近十點了。
溫繼輝去外地出差了，這周沒在家。
溫亓回來後洗了澡就躺在床上，發了個朋友圈，望着天花板，眼神沒有焦距。
一夜好眠。
“······”
周天晚自習上課前，萬怡往下書包，和溫亓打招呼。
刷到她的朋友圈，很平常的随口一問，“昨天去爬山了？”
溫亓笑着點點腦袋。
聞言，白嬌嬌拿着筆，轉過身，“我也看見了，西山上的看日落那麽好看！”
不禁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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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誰去的？”萬怡順口一問。
不用想就應該是家人或者朋友。
“······”
這問題，讓溫亓猝不防一時有些怔愣。
張了張口，“就，就朋友。”
她肯定不能說是和江嶼，同學會誤會的，況且這怎麽說，感覺有點怪。
溫亓覺得很別扭。
白嬌嬌一臉星星眼，欣賞又崇拜，道，“什麽朋友啊，拍照那麽好看！”
“······”就朋友······
溫亓沒在這個話題上解釋，她怕自己說多了露餡。
說着就岔開話題，“我這會兒要打掃衛生了，先不說了。”
音落迅速撤離位置。
她沒想到自己随手發個朋友圈會有這麽引人注目。
她平時不怎麽喜歡刷朋友圈，也根本不發，昨天那是心血來潮第一條朋友圈，······也沒想到會有這麽多人關注。
上學她沒帶手機，所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看了她的那條朋友圈。
早知道她就設置僅自己可見了。
彼時，外面吵鬧哄哄的走廊上，萬基一臉怨氣的盯着江嶼。
“······”
“你，你你······”萬基都不知道說他什麽好的架勢。
江嶼靠牆雙臂交疊，輕笑勾唇，靜等他曰。
萬基最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終是咬牙切齒沒說出什麽狠話。
一句洩了氣的皮球似的，“你太不夠兄弟了！”
居然周末去爬山不叫他！
萬基可真是太傷心了。
江嶼一臉嫌棄的譏諷，“叫你幹嘛，當電燈泡啊！”
“江嶼，好歹我們也是一起長大的······”萬基試圖打感情牌喚醒這個沒有良知的家夥，只是話音到一半，他就愕然戛然而止。
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而後仔細打量着眼前這個從穿開裆褲就在一起的少年，見他面不改色不說，臉上連一絲異樣的神色都沒有，萬基不得不眯起眸子。
故作深意的搖了搖頭，“到底是長大了，看不清啊，看不清。”
“看不清什麽？”江嶼順着問。
“看不出來你是這樣的人啊，江嶼。”完了言語上‘稱贊’還不夠，拍着手咋舌，“啧啧，到底是世态炎涼。”
“不會用成語就別亂用。”江嶼鄙夷的睨他。
萬基頓覺被嫌棄，指着江嶼，皺着臉道，“你看現在都還嫌棄上我的。”
江嶼一副不想和他多說的樣子，擡腿準備進教室。被萬基一把扯住，一改剛剛還玩笑的語氣，“這就走了，你還沒說重點呢？”
“什麽重點！？”
萬基感覺他在裝傻充愣，但他沒證據，直入主題道，“你女朋友啊？”
“我沒女朋友。”江嶼語調沒什麽起伏道。
沒女朋友，他怎麽就當電燈泡了？
萬基想不通。
不對，萬基略微思忖，“那昨天跟你去爬山的是誰？不是你女朋友！？”不禁狐疑。
“······”
“哦，你說那個，”江嶼漫不經心回答了三個字，“我同桌。”
“！！？”
說這話時，江嶼的目光透過玻璃落在後排那小小坐在那裏低頭做題的少女身上，眸光片刻不易察覺的柔和。
說完他擡步朝教室後門進去，獨留萬基一人在風中淩亂。
兩位少年的交談，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路過的張昕将他們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隔天。
上課鈴響，班主任姜丹拿着課本走進卡點進門。
雖說班主任身上帶有一種固然的殺氣，可今天的她臉上殺氣比以往更重。
全體起立一聲老師好後，班主任沒有發話都沒有同學敢坐下。
姜丹将課本放在講桌上，放書的聲音不大，落在同學們耳朵裏還是挺響的，然後視線就在教室裏來回掃。
嗯，看來火氣還不小。
他們最近表現的不怎麽樣嗎？老師火氣這麽大。
“下個周就要期中考試了，你們知道嗎？”姜丹進門第一句話，依然沒有讓他們坐下。
學生們異口同聲應道，“知道。”
姜丹，“知道就好，現在是高中階段，高一是個很關鍵的時期，關乎着你們加下來的分科，我希望我們班沒有心思不在學習上的人。”
這番話說的含沙射影，同學們紛紛擡頭看向講臺上的老師。
一個個清澈帶着茫然的眸子，好似聽懂了，又好似沒聽懂。
姜丹一時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如何。
“最近聽到我們班有談戀愛的，這個敏感的話題我作為班主任不得不提一嘴，因為我不想說，可是偏偏有些同學喜歡在該幹什麽的年紀幹點違反亂紀的事情。”
“老師也是過來人，太理解你們現在這個年紀懵懂又悸動，但是我們得要克制，尤其是感情這種東西，大家可以有，因為這正常，人就是有感情的動物，不受控制，但是······”這兩個字姜丹音咬得格外重，“但是什麽呢？現在這個年紀我們都是十幾歲的大孩子了，再有三年你們都是成年人了，明事理了，學習和感情孰輕孰重你們比我拎得清。”
班主任這番話，無疑是将抉擇和問題抛給他們自己。
全班四十多個學生，每個人都只顧自己的那份人生，當事人自然比旁觀者更有抉擇權。
“······”
“說我就這麽一說，等你考上大學，想怎麽談就怎麽談，那個時候沒人管你，但現在，我希望大家把心思都收一收，現在的努力就是為了未來遇見更好的人，也成就未來更好的自己。”
可未來的世界裏充滿不确定性，還能遇見他都是難事，怎麽會考慮那麽多其他因素。
“溫亓。”姜丹倏然叫了聲她的名字。
溫亓擡頭，姜丹淡淡道，“你今天有時間來辦公室找我一趟。”
“好。”溫亓乖巧的點頭應好，沒想那麽多。
倒是江嶼微微擰眉。
他發現班主任從進門就似有似無的看向他們這桌，老師平時不會說這些話，今天這話他怎麽聽都像是在點人。
“······”
溫亓利用大課間的時間去找到班主任。
這個時間的大多數老師都在辦公室。
溫亓禮貌地打了報告進去。
姜丹正在座位上閱作業，紅筆在本子上寫下一個個優，優＋······
溫亓走到她辦公桌旁，姜丹都沒擡起頭，直到溫亓輕輕喊了聲，“老師。”
姜丹擡眸，看見溫亓明亮的眼睛裏沒有任何神情，只有一如既往的清澈。
“你來了。”說着，将手裏的紅筆放在一邊，一只胳膊撐在桌子上支着下巴，直入主題“你最近學習壓力大嗎？”
溫亓沒想到老師會問什麽，但看這樣子，大概班主任是要和她談心吧！
溫亓正在斟酌用詞，怎麽跟老師說。
下一秒，姜丹就道，“你別緊張，老師就跟你說說話，就當朋友一樣。”
知道溫亓是個性格內斂的文靜女孩，大概面對老師時也會緊張。
哪知溫亓平日裏和朋友相處都是中規中矩的，也不能有多放得開。
溫亓先回答了上一個問題，“還行。”
姜丹了然似般輕點下頭，“我今天課上說的那些話你什麽看法？”
溫亓，“······”
一臉不知該是什麽表情的樣子。
話到這裏，溫亓要是還不明白，她豈不是就是蠢了。
她早料到班主任叫她來是別有目的，但沒想到會是這件事······
“老師，我······”溫亓張口想解釋點什麽。
老師怎麽知道她的心思，難道她平日裏表現得這麽明顯嗎！？
既然老師都看出來，那是不是以為之她身邊的人也看得出來，比如，他······
從老師辦公室裏走出來，溫亓都還在想這個問題。
剛剛班主任問她，是不是在和江嶼談戀愛？她當即就否定了，班主任抛出問題的那一剎，她瞳孔都驟然緊縮。
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沒有那就是最好的，因為溫亓和江嶼做同桌學習進步很大，姜丹也就給予口頭疏導，并告訴溫亓倘若下周期中考試結束，成績沒有靠近全班前十名的話，那她就有必要将兩人的位置調開。
溫亓抿唇，只得點點頭。
她現在的名次在第十五，都是她很努力保持的，可如果老師執意要調開他們的座位，那她也沒有辦法。
學習競争壓力本就大，班級裏一個名額就要在年級排名提高幾十個人。
班主任這明顯有意為難。
還有一周時間了，她得抓緊時間。
好不容易和江嶼能做同桌，她可不想才半學期的時間就分開。
當然這種事她也沒有和江嶼說，畢竟沒什麽必要。
是她想和江嶼做同桌，江嶼未必。
自那之後，溫亓做起題來效率都變高了，積極問同桌江嶼題的頻率也增加了。
江嶼看出她的改變，但也是摸不到頭腦。
哪怕是周末回家的那兩個晚上，溫亓都不停歇。
甚至還會主動給江嶼打視頻，在不打擾他的前提下，兩人打視頻江嶼教她。
數學，物理，化學統統不放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