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第 23 章

黎歲非常茫然:“什麽情況?”

而不等她理清楚,靈光逐漸消散,樹枝也跟着消失,而黎歲與晏隗的手上一同出現道翠綠葉子印記。

此時兩道印記正挨着,一道若隐若現的線逐漸從挨着的印記中央浮現并伸向遠處。

不像指引,反倒像來自遠處的召喚。

她很疑惑,拿開手,于是看見線消失,她又湊了過去,線又重新出現。

她真的很懵:“到底啥情況?”

晏隗看着兩人一般無二的印記眉眼一沉:“我原只是要給你我拿到的珍寶。”

黎歲也想起了兩人此前的約定,這事也在晏隗意料之外。

這時經明看着手裏那四分之一的地圖,他指着線的方向:“地圖上,好像就是從這個方向才能走出沙漠。”

黎歲湊過去看,只見那殘缺的地圖有清晰的箭頭,從城門開始,經過整個沙漠,然後——

到了一片森林?

地圖不完整,只依稀能看見不少植被。

但誰能确保這箭頭便是對的方向。

突然腰間一陣灼熱拉回她的思緒,她匆匆拿起灼熱來源,是那木牌,只見原本祭祀者那行字下方多了一行。

“被神選中的孩子。”

她:……

什麽鬼,好中二。

她餘光中發現晏隗也拿起木牌查看,她看過去,跟她的一樣。

總覺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過晏隗也在,她還是可以繼續嚣張的對吧?

等會,晏隗他,正常了?

她看過去,只見晏隗坐得筆直,面上雖沒什麽神情,眼眸卻很清明。

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呼過去:“你什麽時候清醒的?驢我?”

晏隗頓了頓,他接過打過來的手掌捏在手裏,并裝若無常地放下木牌,然後臉上重新揚起“小師兄”式微笑。

他沒有看黎歲,只對着成玺幾人用上“小師兄”的語氣:“我們且先按照地圖離開此地。”

箭頭的方向是未知,卻是唯一離開沙漠的路。

成玺看看不斷跳起來想對小師兄進行重拳出擊的自家師妹,又看看鎮定自若的小師兄将自家師妹的動作一一鎮壓。

不知怎麽她竟覺得。

好配。

她克制着自己要上揚的嘴角,招呼依依離開,給他們留出單獨的空間。

經明也拿着地圖去指揮仙舟。

而自以為在跟晏隗打架,但其實是單方面蹦跶的黎歲蹦跶了一會也有點累了,她負氣坐下。

“我跟你說,這次不會好了,你必須給我一個理由。”

晏隗摩擦着指節,仿佛方才手裏的觸覺還在,若深究緣由他也不知曉,只是當下想那麽做,就做了。

他于是回答:“沒有理由。”

黎歲不滿:“好好好,這麽答是吧。也行,那你給我靈石,我就當陪你演戲,我要一百。”

誰知道靈石沒有,只有一截劍鞘出現在她眼前。

“沒有靈石,只有這個。”

她震驚:“沒有靈石?你又驢我?你之前出手那麽闊綽,你現在說沒有就沒有了?不是宗門小師兄嗎?”

聽到小師兄三個字晏隗眸色一暗,他側過身:“我有的,都給你了。”

而“小師兄”的,本就不是他的。

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只将劍鞘扔在黎歲身上,便走到暗處坐下打坐。

黎歲對着陽光看手裏的劍鞘,暗紋很精致,也很玄奧,就是冰冰涼涼的,跟某人一樣。

值錢嗎?

想到這她又不太高興把劍鞘扔進儲物戒。

能值多少錢,只有劍鞘沒有劍,一看就不值錢。

她無聊地坐了會,又站起來到處走動,一會跟成玺聊天,一會看下蘇依依正在看的醫書,一會來到經明邊上跟經明一起看路。

最後目光又不自覺落在那在暗處打坐的人身上,定了許久。

她癟癟嘴,悄悄在儲物戒中将劍鞘挪了位置,和她最喜歡的錘子放在一起。

——

沙漠與茂盛森林只一線之隔,卻界限分明,一面荒蕪,一面向榮,透着詭異。

在天快黑時一艘仙舟駛入,剛入那森林便被好似被什麽東西猛地拍下,下一秒有五名修士從仙舟中掉落。

有人動作極快,立時用禦風術穩住身形,也有人着急忙慌收了被打落的仙舟,拿出自己的飛行器踩在腳下。

還有人格外迷茫,還沒從睡夢中清醒便被人一把撈起站在了劍上。

好在幾人都安全落地。

黎歲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我們到了?”

經明應聲:“到了,此處應是禁止仙舟通行。”

黎歲清醒了些,她身上的衣服沒變,只是四周已經變了模樣,格外高大的樹,許多沒見過的植被,和幾乎與人一般高的野草。

很潮濕,卻還是很熱,像熱帶雨林。

一旁傳來成玺詢問:“現在我們該去哪?好像線索又斷了。”

她想了想,用刻着印記的手去靠近晏隗的印記,只見那條若隐若現的線再次浮現,她道:“來都來了,去看看線的盡頭是什麽。”

幾人于是又順着線而去,本是飛行,誰知飛了一會又被無形的力道打了下來。

像是禁飛。

于是幾人又落地步行,步行總歸是沒有飛行快,幾人摸黑走了許久才将将看到了光亮。

黎歲敲着腿看過去,只見那有光亮的地方圍了許多人,其中有不少人穿着元一宗弟子服,是元一宗弟子。

衆人全都圍着朵巨大的花,而光亮正來自那花的花蕊。

她的注意力于是轉移到花上。

是一朵從未見過的花,十二朵淡黃色的花瓣,花蕊卻是墨綠色,而墨綠色的花蕊竟閃着淡紅色的光。

她只看了一眼便移開視線,就,不忍直視。

但該說不說,這裏人真多啊。

她驀然想起被擱淺的戚媛和江無眠。

她有一個絕佳的主意,不僅能馬上颠倒她被造謠的事,還能倒打一耙,給他們狠狠一擊。

她悄摸着把自家師兄師姐都聚過來,并強行把每個人的腰背都彎了下來,接着強行把大家圍成一個圈。

是一個犯罪團夥該有的标準姿勢。

她神秘一笑:“我有件事想跟大家商量一下。”

這姿态太過奇怪,饒是接受度很高的成玺也覺得有些尴尬,她想直起身說話,然後又被自家師妹壓了下來。

她只好應:“師妹且說。”

蘇依依與經明看到二次被壓下的師姐,默默收回了反抗的沖動,只跟着點頭。

而晏隗已經兀自站起來,移動到黎歲身後,抱着劍。

“黎歲回頭:“怎麽個事?你怎麽不加入隊形?”

晏隗帶着“小師兄”式微笑:“我望風。”

黎歲想了下覺得有道理:“那你聽仔細點,別漏了。”

她回到剛才的姿勢看向自家師兄師姐,開始闡述她的計劃。

“之前戚媛和那個江無眠陰我的事情還記得吧?我決定反抗一下。”

她非常興奮:“剛才我往那邊瞄了眼,人很多,各門派的有,散修也有,我估計裏面肯定有被那江無眠和戚媛欺負過的人。

“到時候經師兄你就假扮那江無眠抱着我過去,到時候我就說那江無眠喜歡我,但我不喜歡他,于是他決定強制愛!”

說到這她更興奮了:“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搞臭我的名聲好得到我,而我就是那爹不疼,娘親生病,擁有年幼弟妹的,最破碎的女主人公。

“我能有什麽錯呢,我只是被不該愛的人愛了而已。”

說到最後一句,她已經徹底陶醉,語氣也悠揚起來。

而成玺幾人聽言已經徹底傻眼。

蘇依依震驚許久才試着找到自己的聲音,她遲疑着:“可師妹,你,好像沒有弟妹。”

黎歲擺擺手:“這重要嗎?這不重要啊!我說有就有,誰知道有沒有。”

蘇依依一噎,也有道理,她沒再說話。

成玺忍不住發問:“會不會不太好?那可是江家少主。”

黎歲當即出聲:“怎麽不好,你想想如果他不是江家少主,這事它還帶感嗎?”

成玺沉默,好像……确實如此。她竟詭異地覺得有理。她于是也不說話了。

于是幾人都看向經明,經明面色已經一片紅,他磕磕絆絆:“我可以,是可以,就是師妹,我要抱着你嗎,是不是,是不是不太好……”

這話剛出,便有一只手猛地把黎歲提起。

手的主人說:“他不行。”

被提起來的黎歲頓時不滿:“怎麽不行?經師兄只是害羞了點,怎麽不行?”

晏隗克制着面上的表情:“我說不行就不行。”

黎歲也來氣了:“那你說誰來演?還有誰——”

“我。”

這個字仿佛有魔力,成玺幾人不敢再看兩人,黎歲也沒了聲音。

一時間格外安靜。

而黎歲的腦中裏正閃過一系列強制愛影視作品畫面,男主逐漸變成了晏隗。

而女主角……

她臉色一紅,音量逐漸降低:“你,你不可以……”

晏隗聽言眸色一涼,他面上“小師兄”式微笑收了一瞬,他放開黎歲。

“只有我可以,只有我修為與江無眠接近。”

他說了最合理的理由,可只有他自己知曉,根本沒有別的原因,一想到黎歲會被別人抱在懷裏。

他就想立刻,馬上,殺了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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