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
第 34 章
黎歲氣得胸口都在發悶。
她當即掄起自己的錘子, 用力砸了過去。
誰知她力道一般,剛砸到那人一身的肉上,便被那肉彈了回來。
她:……
本要上前阻攔的衆人也愣住了。
黎歲看着那一身橫肉的黎嵩, 才反應過來他是名體修。
好好好,體修猛男那麽多, 還真沒見過一身肥肉的。
好好好,好得很!
她擡手:“等一下,我準備一下再打。”
黎嵩并不把黎歲當回事, 他雙手交叉, 神色不屑,只等黎歲再次吃癟,其餘人也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紛紛看向那拿着巨大錘子的人,在想這身量不足的女修該如何應對。
而視線中心的黎歲抱着自己的錘子, 在錘子上用力靈力劃拉,火速畫了兩道陣法。
一道□□,一道引雷陣。
她現在不同了,經過昨晚晏隗靈力的揠苗助長,她煉氣巅峰了,畫倆陣法也不再話下。
畫完陣法後,她重新掄起自己的錘子, 猛地砸過去。
“碰——”
爆炸聲讓衆人猛地一激靈, 緊接着在大家眼中,那錘子與人接觸到的地方猛地炸開,不等大家反應。
天空一道驚雷打下, 順着錘子打在人的身上,直接将人劈了個焦黑。
而那罪魁禍首正拿着錘子, 面上一派嚣張。
“兄長?狗屁兄長,還想讓我去嫁人,你怎麽不自己去嫁?”
這一刻,練錘子的和練陣法的都沉默了。
手上被炸傷的黎嵩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焦黑的皮膚:“你瘋了!你竟然敢引雷劈我!”
他氣得呼吸都有些不暢,于是當即運轉靈力朝着黎歲揮拳。
黎歲看着那坨跑過來的肉連忙拎着自己的錘子開跑,是這樣,她雖然煉氣巅峰了,但是修為也只夠畫倆陣法。
她一邊跑一邊拿出靈石補充靈力,還分出空隙在自己錘子上畫陣法。
畫好之後又胡亂往身後掄錘子,好在她的錘子大,再怎麽不準也能掄到黎嵩身上。
如此反複,竟真的讓黎嵩各處都負了傷。
黎嵩已經氣得沒了理智:“你個賤人,我今天就要你死!”
黎歲聽言也不逞多讓,她把自己的大錘子往前一怼:“你是不是不行啊,還是說你只是嘴上行。”
晏隗剛進武堂便看到了這一幕。
他聽到黎家前來便迅速趕了過來,以她的性子,是不會記得自己只有煉氣期。
便是化神,她也敢把錘子怼到人面上。
果不其然。
他頓了頓,走過去将人拎在自己身後。
玩得正高興的黎歲不耐:“誰?”
一個回頭正對上了晏隗的視線,她頓時沒了聲音,并下意識退後三步,然後摸了摸自己的領子确定領子有沒有遮好那些紅痕。
黎歲被鎮壓了,但是黎嵩沒有,他橫着一身的肉就要越過晏隗,晏隗單手出劍橫在黎嵩跟前。
二人就要打起來時,一道蒼老透着威嚴的聲音從武堂門口傳來:“難不成元一宗要殺我黎家少主不成?”
晏隗聽言握劍的手緊了緊,他收了劍,帶上“小師兄”的笑對那走進來的老者行禮:“見過黎家主。”
黎家主。
原身的爺爺來了?
黎歲看過去,只見那老者一身繡着暗紋的白色錦袍,花白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茍,他背着手,面色嚴峻,看過來的眼神宛若實質。
他道:“黎歲,還不認罪。”
認罪?
她哪來的罪?
她回:“我錯哪了?”
黎嵩見狀當即走到黎家主身後,他洋洋得意,準備如同從前的許多次一般,看着自己妹妹受罰。
黎家主将黎嵩往自己身後護了護:“你大放厥詞,不願履行家中給你安排的婚約,此乃忤逆長輩,你還對你兄長下手,此乃殘害同輩。
“如今我要定你的罪,你不跪下認錯,還直視我面容,此乃不尊家主。”
黎歲氣笑了,好家夥,趕上熱乎的清朝人了,她來的不是修仙界嗎?直接來一句我修為高,所以要定你的罪都更合理點。
講什麽長輩啊,家主啊,還包辦婚姻,是腦子沒進化嗎?
還是覺得自己年紀大就是世界中心了。
她想了想,問了句不相關的話:“我有個問題想問,怎麽才能脫離一個家族。”
這話落下,大家都靜了靜。
有人弱弱出聲:“少有人會自主離開家族,一般是一人做了什麽壞事,然後被家族除名。”
黎歲聽言若有所思,她朝授課長老行弟子禮:“抱歉長老,是弟子擾亂了課堂,弟子這就離開。”
随後忽視了黎家主,黎嵩,還有晏隗,兀自扛着自己的錘子走了出去。
完全被忽視的黎家主怒氣上湧:“黎歲你!我說的話都是耳旁風不成!”
黎歲已經走出了武堂,黎家主當即運轉靈力就要當場将黎歲扣下,這時一柄殺劍猛地飛出,将那道靈力打的粉碎。
是晏隗。
黎家主看過去:“你!難不成元一宗還能阻止我黎家帶走黎家人不成?”
晏隗面上仍帶着“小師兄”的笑,眼眸卻已經完全冷了下來,他擡手,劍在黎家主跟前打了個彎回到手中。
“還請黎家主注意,此處仍是元一宗,黎歲也是元一宗弟子。”
他只能用這個理由,若不曾頂着這副身份,便可一劍将所有人擊殺。
他握劍的指節用力到發白,可他始終受制于這副身份,受制于人。
他平緩着心底翻湧的殺意,跟上了黎歲。
黎歲心情已經降到了谷底,她皺着臉,用力踩着腳下的碎枝葉,将每一步都踏得咚咚響。
正面沖突很難,因為元一宗大概率不會保她,她修為還低,那老家夥看着是個金丹,也打不過。
可是這個氣真不能白受。
她也不能真的被綁回去結婚。
她扣着手指,開始盤算怎麽才能把這些人趕跑,如果可以的話,再脫離整個家族,徹底自由。
不等她想清楚,一力道一下把她提起,放在了熟悉的劍上。
她懵了一會後反應過來是誰,她瞬間炸毛,并一拳打在某人身上:“放我下去。”
身前的人沒動靜。
她默了默,看了眼腳下實在是很快的飛劍猶豫着拿出自己的飛行器。
準備小心踩上去時又被猛地橫抱起。
她看着近在遲尺的人,昨晚的場景不可抑制地浮現在腦海。
這時一天青色發帶被風吹到她面前,是她送的那條。
這人還要不要臉了!
還把她的發帶帶上,是想時刻提醒她昨晚發生了什麽嗎!
狗東西。
她別過臉,拒絕跟人對視,只等等會下了飛劍她再飛快跑回自己院子。
二人陷入了靜谧之中,氣氛逐漸變得微妙。
晏隗看着黎歲脖子上漏出的紅痕眸色一暗,他抱緊了懷裏的人,語氣卻刻意平淡。
“發帶可是你給我的?昨夜我受了傷,起來便看到了發帶。”
黎歲聽言震驚了:“什麽?你不記得了?”
晏隗看着懷裏人的眼眸,喉頭一滾,他應:“我該記得什麽嗎?”
若她說記得,那便記得,若她說不記得,那便不記得。
黎歲默了默,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忘記了也好,反正這人也是魔氣上頭才幹出的這種混賬事。
但這麽忘了她好虧。
于是她梗着脖子:“你昨晚受傷老嚴重了,還是我給你拖進院子裏,我還給你包紮了,你醒來都看見了吧?”
這可是實話。
她見人點頭之後才繼續:“而且你後來還不讓我走,不知道什麽毛病就硬要我留下來,我就照顧你照顧了一晚上。”
沒讓她走可是事實,而且最後魔氣也是安撫了,怎麽不算照顧。
她想了想,猶豫着還是扯開了自己的衣襟:“你看,後來你還發瘋,掐我脖子,給我脖子全部掐紅。”
反正昨晚這人也是瘋了,脖子的紅痕也是這人啃的。
她提溜着眼眸,刻意低着聲音:“你看你這麽對我,我還給你留下了我刻了很多陣法的發帶,你現在還全忘了。”
一副可憐模樣。
晏隗看着那明顯不是掐出來的紅痕:……
若不是他親身經歷,他險些就要信了。
他移開視線,克制着情緒順了黎歲的話:“原是如此,那師妹可有什麽想要的?全當補償。”
見目的達成,黎歲當即眼眸一亮:“靈石!”
剛出口便覺得好像不太夠,她又迅速加上句:“你以後的靈石能都歸我嗎?就你日常生活之外多餘的靈石,都給我。”
“好。”
诶?這麽好說話?
她繼續:“還得做我的飛劍車夫,任何時候。”
“好。”
不對勁,不對勁啊。
她繼續:“那你以後還得幫我,我也不是貪多的人,像今天這種情況你就站在旁邊威懾一下就好。”
“好。”
這都能答應?
她忍不住得寸進尺:“那像在秘境裏一樣,時不時配合我演一下,也可以?”
晏隗沉默了。
黎歲想了下,好吧,她要的已經很多了,還是不要那麽為難人。
她停了停,剛準備善解人意地說兩句時便又聽見。
“可以,不過在元一宗內所做之事不能超出小師兄身份。”
小師兄的身份是什麽意思兩人都明白。
黎歲傻眼了,不是,這人轉性了?
這都能答應?
她忍不住将人的臉扒下來去看他的眼睛:“晏隗,你被人奪舍啦?”
被扒下來的人沒有說話,也沒有反抗,只看着她,眼眸很沉,沒有摻雜灰色,他是清醒的。而這雙眼眸裏涵蓋的情緒她仍是看不懂。
晏隗很難懂的一個人。
緊接着他牛頭不對馬嘴回了一句別的話:“如果黎家要你嫁人,你會嫁嗎?”
這是重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