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中二病也要當怪盜(4)

第25章 中二病也要當怪盜(4)

車內只剩下主持人侃侃而談的聲音,兩人形成對峙的狀态,外面的熱氣似乎溜了進來,氣氛變得焦灼。

堵車堵成了長龍,街道上的車鳴聲此起彼伏。

紅色的斯巴魯裏,陽光将一切覆蓋上一層橘黃。赤井秀一的槍口上閃着太陽光。

漫畫看了幾秒黑壓壓的洞口,伸出手按在扳機上,冰冷的手覆蓋在赤井秀一的手指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你說得對,所以‘我’是你的朋友。”

赤井秀一意味深長地看了它一眼,按下扳機,噗的一聲,裏面跳出一支黃玫瑰。

花朵跳躍着剮蹭到它的鼻尖,漫畫視線随着跳躍的彈簧上下移動,慢吞吞地松開手。

“下次吓人不要用別人的東西。”

它有些惱怒地掃了赤井秀一一眼,将槍從他手裏拿走,嘗試着将玫瑰塞進去, “起不到作用還會破壞我的計劃。”

試了幾次後還是無法塞進去,漫畫只能将花強行摘下,塞到赤井秀一的口袋裏。

“”

他下意識想要摸向花朵,又停住動作, “你的計劃是送我玫瑰”

“……才不是。”

它詫異地看了一眼赤井秀一,悶悶不樂地說:“是打算送給柯南他們的,為了感謝他們之前一直照顧我。”

赤井秀一“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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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畫還在自顧自說着, “我特意查過了,黃玫瑰代表友誼,送給朋友正好。為了瞞住他們,特意拜托阿笠博士幫我做成槍支的樣子,到時候掏出它抵在柯南或者風見的頭上,作出陰森森的樣子,射出來是的玫瑰——

再把禮物送出去,肯定能給他們一個驚喜。結果……現在又要去拜托阿笠博士。”

漫畫打開窗戶,趴在上面,感覺着微風拂面。

上次和安室透聊過後,雖然它表面堅持并不是朋友,但有一件事它弄明白了,當感受到別人的善意時,最好回饋給他們同樣的愛意。

雖然作為世界載體,對某個人的偏愛可能導致小世界失去平衡,但是……一點點的小禮物總是被允許的。

為此它特意找到阿笠博士,跟他聊過後商定了這個小小的驚喜。

光是幻想着他們看到玫瑰和禮物的表情,就讓漫畫心裏隐隐有些激動,甚至還有種錯覺,就算暫時無法完結也沒有關系,只要能夠和他們一起就好了。

漫畫嘆出一口氣,只可惜又要重新準備了。

長長的劉海被風吹動,漫畫伸手抓着空氣。它一向喜歡在坐車時和身體共感,風吹過臉龐的感覺會讓它緊繃的大腦得到緩解。特意制造的小驚喜被意外破壞,讓它難過的同時也有些遷怒于赤井秀一。

“下次我會記得讓他別把槍做得那麽逼真。”漫畫喃喃道。 “免得又被某人拿來吓人。”

某人張了張嘴,最後搖下車窗,點燃一支煙。

煙草味順着風飄進車內,漫畫聳動鼻子,想抗議時,又記起它強行拉着赤井通宵做搬運工,些微的愧疚和遷怒相抵消。

它将鼻子埋在手臂上,眼睛盯着藍天,當做沒有聞到。

早高峰的街道比其他時段更為擁擠,幸好他們在的是一條人煙較為稀少的街道,在堵塞了一陣後,斯巴魯繼續往前開着。

漫畫眯着眼睛,做怪盜的興奮感從皮層褪去後,只剩下洶湧而來的疲憊。

眼皮有一搭沒一搭地垂下,困倦姍姍來遲但又過于兇猛,以至于它都沒有注意到赤井秀一什麽時候下了車,又在什麽時候回來。

微涼的觸感放置在腿上,冷不丁地被驚醒,漫畫打了一個激靈,它擰過身子看向坐在駕駛座上吸煙的男人。

赤井秀一吐出一口煙霧,搖上窗戶,說道:“賠禮。”

漫畫後知後覺地“啊”一聲,低頭看向腿上的東西。

一抹黃色幾乎占滿了視線,漫畫用力眨眼看着它們。

大片燦爛的黃玫瑰被精心包紮好,中間夾雜着藍色的滿天星,搖搖欲墜的水珠在花瓣上泛着光。

“……”

漫畫被突如其來的花束驚到,短暫的沉默後,它磕磕巴巴地說着話,不确定地望向赤井秀一, “送我的”

粉發男人嗯了一聲,他開啓汽車,回到之前的小路上,往漫畫家裏開去。

它急忙轉動身子,将頭探出窗戶,看着即将消失在身後的店鋪。

在這條幾乎沒有行人的街角,有着一家花店。店口兩側擺滿了花朵,它們被擺放在高低不同的置物架上,燦爛而奪目的色彩錯落有序的點綴着店鋪。

黃色的玫瑰花在風中搖曳,中間有一塊明顯空缺出的地方。漫畫稍一聯想,便想到那裏的花被赤井秀一買了去,用心包裝好放置在自己腿間。

汽車行駛的速度漸漸加快,為了将花店整體納入眼底,漫畫探出半個身子才徹底将店鋪映入視網膜。

“Akai——你是特意過來的嗎——”吹到身上的風也變得強烈,為了讓車內的人聽清,它只能提高音量,尾音被風聲拖長。 “為了買這束花”

赤井輕踩着剎車,默認了它的說法。

漫畫抓住扶手,坐了回來,它興致勃勃地數着面前花朵,手指點上花瓣,沾染上水珠。

因着花瓣的反光,它白皙的皮膚倒映着黃色,給冷白的膚色添上幾分暖意。

“Akai,你看!”漫畫彎起眼角,将花束和手同時伸到他的面前, “我染上玫瑰的顏色了!”

恰好前方是紅燈,赤井秀一微瞥過頭,看向興高采烈的少年。

他發出一點鼻音,算作回應。

漫畫摘下一朵玫瑰,塞進他的口袋裏,和那朵被粗暴摘下的黃玫瑰并排放着。

變化的重量讓赤井微垂下眼,藍發少年早已收回手,繼續點着手上的花束。

“Akai,我決定了。”它語氣凝重,表情嚴肅, “這束花不能分享給他們,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禮物,不能拆開分給別人。

“安室透跟我說過,友情也是有占有欲的,如果将一方的心意轉送給別人,只會讓大家都受傷。”

紅燈跳轉,汽車行駛進大路上,紅色的斯巴魯落入浩如煙海的車輛裏。

“所以我決定了,黃玫瑰是我們友情的見證。”它赤紅色的眼睛倒映着層層疊起的花朵, “今天開始,我們就是朋友了,赤井秀一。”

“……”

赤井沉默片刻,開口道:“原來是這樣。”

“嗯”漫畫側過身子,不解地看着他。

“之前懷疑過,但現在看來,的确是你。”他勾起嘴角,低低笑了兩聲, “原來如此。”

“什麽什麽”漫畫湊近身子問着,它戳了戳赤井的胳膊, “現在我們是朋友了,朋友之間不許當謎語人!”

“我要找的人,就是你。”他頓了頓,補充道, “小哀找的人也是你。”

“哦……”

才不是我,只是不小心撒的謊而已。

它坐了回去,板着臉想着和那個實驗體劃清界限的方法,一只耳朵豎起來聽赤井的話。

“一開始的……差異太大了,我沒有辦法徹底确認你是他,但是現在我知道原因了。”

赤井扭過頭,眯起的眼睛掩飾了情緒。

“……那小哀呢她為什麽覺得我一定就是她要找的那個人”

赤井沉默了一秒,他的手敲擊着方向盤, “她和你之間有過協議,雖然她不肯告訴我,但是我大概能猜到是什麽。”

協議……

漫畫微微一愣,下一瞬也大概明白了赤井秀一話裏的意思。

宮野姐妹從小在組織長大,相依為命,互為軟肋。宮野明美能夠為了妹妹去搶劫十億日元,那麽,灰原哀也可以為了姐姐,去和組織的人合作,哪怕對面給的是毒藥,也會甘之如饴地喝下去。因為她沒有選擇,只要有一點希望,她就一定會去。更何況,看灰原的反應,那個人和她的關系非常要好,所以……

“那個人,呃我是說‘我’,和灰原達成的協議,是複活宮野明美”

赤井秀一點了點頭。

“……不,但這怎麽可能呢”它咬住手指, “宮野明美的死已經成了過去式,根本不可能複活,她……”

“她知道。”赤井秀一打斷了它的話,重複了一遍, “她知道。”

“那她……”

漫畫停住,它看着面前的玫瑰,突然明白了赤井秀一話的意思。

對于現在的灰原來說,救回宮野明美已經成了一個執念。殘存的理智讓她明白,宮野明美的死已經無法挽回,但她還需要這個執念來吊着自己,就像她會為了聽姐姐的聲音而偷偷給宮野明美打電話,險些被琴酒抓住一樣。

她需要的,僅僅只是一個親人還可能存在的希望,即使只是謊言也無所謂。

花瓣上的水珠悄悄落下,漫畫伸出手指接住,水珠在指尖形成漂亮的圓形,反射着七彩的光線。

“好吧,我會試着圓謊的。”它說, “但如果被灰原發現了,你得幫我擋一下。”

想起灰原硬塞給它的,裝滿黑色液體的試管,漫畫皺起臉,提高聲音說道:“最起碼不要讓她再給我喝那種東西了!”

“……”赤井轉移着話題, “到了。”

它擡頭望去,這才發現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公寓樓下。

漫畫嘆出一口氣,不情不願地走出車門。

驟然升高的溫度讓它将懷裏的花束抱緊,尖銳的包裝和凸出的花瓣掃過露出的脖頸,輕微的刺癢讓漫畫幅度誇張地挪開脖子。

并不适應這種感覺,它趕忙斷開和身體的連接,一只手扒在車門上,彎着身子問道:“Akai,如果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怎麽辦”

為了保護灰原,那它就要在灰原面前假裝是那個人,但是在赤井秀一面前,它沒辦法僞裝。

不僅是因為赤井秀一敏銳的觀察力,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奇怪的心情阻止它去撒謊。

漫畫能看出來他們找的這個人對他們來說非常重要,因此它更沒有辦法在赤井秀一面前撒謊。

就算他說得再肯定,它也知道,它不是。

灰原和赤井的善意都是給那個實驗體,自己只是鸠占鵲巢,因為同一張臉而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搶了過來。等以後那個人被找到了,它又該怎麽辦呢

灰原會為了那個人熬夜制造東西,赤井秀一會為了那個人,半夜過來幫忙,通宵盯守犯人,還會因為弄壞了東西,特意跑到花店去買一束鮮豔的玫瑰。

這種善意和愛讓它有些無所适從,但當喜悅褪去後,變為了更大的不安。

如果我不是你們在找的那個人呢如果你們發現我只是個冒牌貨後,會怎麽做我們……還會是朋友嗎

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慌讓它緊緊看着男人,一股難言的忐忑讓它捏緊手中的花束,它小心翼翼地看向座位上沉默的男人,眼底帶着些許自己都沒察覺的期待。

如果赤井秀一後悔的話……它想,那我也不會把花還給他。

它抿住唇,站在風中等着赤井秀一的回複。

“……不管你是不是,”

男人擡眸看向它,他的胸前口袋上還插着兩朵緊靠在一起的黃玫瑰,漫畫從他綠色的眼眸裏看到自己的身影。

“這束花都是給Mannga的。”

啊……漫畫揉了揉頭,嘗試從他的話裏解析出自己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不管我是不是那個人,都不會影響我們兩個的關系”

“嗯。”

他輕笑一聲,看着漫畫高興的樣子,神色沉了沉,問道:“花火大會想去嗎”

“诶”

“過一陣子就是花火大會的時間了,”他簡短地說着, “想去的話我來接你。”

漫畫眼前一亮,坐回車內,玫瑰剮蹭到臉上也不在意, “是那種很多人一起,還會有各種各樣攤位的花火大會嗎”

“那是夏日祭,但也差不多。”赤井又問道:“去嗎”

“去!”

它又抽出一枝玫瑰,想放入赤井口袋裏,卻發現狹窄的口袋已經被玫瑰塞滿,它看了看,便将玫瑰卡入他身上的安全帶上。

“那這朵玫瑰就是定金,”漫畫想了想,又說, “暫時放在你這裏,等我想到了好的禮物,再把它贖回來。”

赤井沒有說話,看着它興沖沖地跳下車,揮了揮手便上去的身影,摸着花朵,點燃一根煙。

煙霧缭繞中,他深深嘆出一口氣。

*

随着叮的一聲,漫畫抱着花走出電梯。

它此時心情格外愉悅,迫不及待地就想要跳轉到不久的以後,去看看傳說中的花火大會。

腳下的步伐轉了個圈,它轉而走向安室透的房子。

他說過,好朋友之間要分享喜悅,所以現在要把自己的心情分享給他。

漫畫彎起眼睛,手撫摸着柔軟的花瓣,也要給安室透看看這束花有多好看。

手指彎起敲上門,它連聲音都帶着喜悅, “安室透,在家嗎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嘎吱一聲,門開了,漫畫擡起頭,發現面前的門仍舊關得嚴嚴實實。

它不解地看向聲源處,發現金發男人雙手插兜,似笑非笑地看着它。

“安室透!”漫畫小跑到他面前,将玫瑰高高舉起,遞在他的面前, “好看嗎”

堪堪避開直沖臉而來的花,安室透看着大片的黃色花朵,微微一愣,語氣不自覺放松, “好看,送我……”

“我也覺得好看!”

漫畫收回胳膊,繞過安室透走進去,将花束小心放在桌上後,便開始翻箱倒櫃地找起東西。

濃郁的香味還圍繞着鼻子,安室透關上門,視線從玫瑰移到漫畫身上,他靠在牆上,彎起嘴角。

“而且這束花還是我和Akai友誼的見證!我都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送我這麽多花。”漫畫下意識忽略了過程,只挑着結果說道:“我們還約了……”

它的聲音漸漸降低,直至消失。

金發男人還保持着那個姿勢,嘴角向上,雙手環繞,只是漫畫莫名從中看出一絲不妙。

“這是赤……FBI送你的”

“對。”

“……你關掉手機一整夜,就是和他在一起”安室透仍是帶着招牌笑容,他走過去,拾起花束。

“對……啊不對!”

小動物般的直覺讓它停下動作,挺直背,一本正經地跪坐在地上, “我是路上偶然遇到他的,關掉手機是為了睡覺不被打擾。”

安室透嗤一聲,他往後靠在沙發上,兩條長腿張開,将茶幾和沙發之間的空隙塞得滿滿當當。

“今早警視廳接到消息,有一夥犯罪團體被人送到某個交番旁。”

他轉動着花束,淡金色的碎發映在黃色的玫瑰後,像是在醞釀某種風暴, “同時鈴木宅的管家報案,他們應聘的護衛隊裏,有一夥人突然失蹤,連同那顆向怪盜基德下挑戰的寶石,也一起消失不見。”

漫畫:!!!

它挺直的背部不由得向上直立,脖頸伸長,青筋若隐若現,心跳聲雷鼓般響起。

完蛋!

漫畫眼神沒有落點,四處飄蕩,它不敢看向安室透,只能保持着姿勢裝死。

他是什麽時候知道的不對……就算有所懷疑,只要沒有證據就不能證明是我做的!

漫畫眼前一亮,它正要張嘴時,安室透瞥了它一眼,繼續說道:

“被抓的犯罪團夥和失蹤的護衛隊人數一樣,經過确認,他們就是那群盜竊團夥。原本以為寶石是被他們偷走的,但搜遍全身也沒有找到寶石的痕跡。——甚至他們連自己怎麽被抓住的也記不清楚,只記得自己醒來後便已經在警局。”

……因為我消除了他們的記憶,他們當然不會記得。

漫畫脖子悄悄往下縮。

“你穿着西服,鞋底有着泥土,袖口上沾染了血跡。更重要的是,你身上帶着一股很淡的香味,那是鈴木家剛開發出來的香水,還未上市,但鈴木次郎吉早在家裏灑滿。”

安室透笑了笑, “所以,你昨晚是怎麽能夠在睡夢中跑去鈴木宅,抓捕犯人,弄了一身傷,還遇到FBI的”

……全,全中。

漫畫縮着脖子,盯着地面,它想聞聞自己身上是不是真的有安室透說的味道,但心虛讓它只能保持這個認錯的姿勢。

“……沒有弄出一身傷。”微弱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安室透沒有聽清,他問道, “什麽”

“我沒有弄出一身傷,”它扣着手指,小聲地說, “只是劃破了胳膊而已。”

“……”

滿腔的怒火突然洩氣,安室透嘆出一口氣,翻出醫藥箱,抽出繃帶想給它纏上。

“……已經好了, Akai幫我看過,傷口昨晚就愈合了。”

漫畫盯着木制的地板,彎彎繞繞的紋路看得它眼花缭亂,它伸出手指順着紋路劃下去。

“我知道你不高興我偷偷進鈴木宅,這個叫非法入侵,但是……”漫畫從口袋裏拿出那顆寶石,放在安室透的手裏, “這顆寶石……有我的東西,我不能讓其他人拿到手。”

它含糊過去,對安室透撒謊的不安和心虛在心底交織。

“……”

身前沒有傳來任何聲音,漫畫深吸一口氣,悄悄擡眼望去,安室透皺眉,将寶石舉起仔細查看着,似乎在探查它所有說‘有它的東西’是怎麽回事。

好像沒事了,漫畫偷偷往卧室的方向挪動身體。

快到門口時,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抓住它的衣服,漫畫僵着臉被迫轉向安室透。

“那束花是怎麽回事”他問, “你和FBI關系什麽時候好到喊名字了”

“啊,”它撓了撓頭, “因為他不小心弄壞了我要送給你的禮物,這束花是賠禮,至于名字……我不是也在叫你降谷君嗎”

安室透手下一輕,攤開手放在它面前, “那我的禮物呢”

“因為壞了所以送給Akai……呃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啊!”漫畫雙手捂住眼睛, “會挑好新禮物給你的!”

安室透沒再糾結這個問題,他反手将寶石放進口袋, “東西先放在我這,至于這束花。”

他冷笑了一聲,眼裏露出寒光。

“花不行!”漫畫拉住安室透,雙手抓住他, “是你說朋友之間要相互尊重的!”

安室透沉默了一瞬,他掰開漫畫拉住自己的手,說了聲“好”後轉身離開。

……

漫畫呆愣地看着自己的手,上面還殘存着男人的體溫,他這是生氣了

它追了過去,卻只看到安室透飛揚的衣角,門緩緩合上,将他阻隔在門外。

“……”

沒由來的惶恐席卷而來,淹沒了它嘴裏的話。

狹窄的玄關處只剩漫畫一人,它将手放在門把,卻始終沒有打開。

接下來的幾天,不管漫畫怎麽進進出出,都再也沒遇見過安室透。

它在警察廳和風見聊天時,狀似無意地詢問起安室透的出行,戴着眼鏡的公安随口說起:“降谷先生最近好像領養了一條狗。”

“诶狗”

漫畫一愣,他們所居住的公寓并不允許飼養動物,安室透又是怎麽避開物業将動物帶進來的

“對,我幫降谷先生送過一次狗糧。”

“……這樣。”

是刻意避開它嗎。

酸澀的情緒從心裏升起,悄然間便蔓延至眼底。

它咬開試管,昂起頭将裏面的液體一飲而盡,用難以下咽的表情來掩飾自己的失措。

風見看到漫畫的表情,後知後覺地解釋道:“不是在Mannga桑居住的公寓裏,是降谷先生之前的公寓,他說現在的地方沒辦法飼養寵物,所以這幾天一直住在那裏。”

……哦。

漫畫抽出一張紙,細細擦掉溢出的水珠。

“所以Mannga桑,你……”

“沒有哭。”漫畫雙手拎起紙,将衛生紙展開在空中, “是因為試管太難喝了,被嗆出來的生理淚水。”

“……啊……好的。”

風見一愣,下意識附和着,他看着藍發少年。

它神情嚴肅,皺眉盯着咖啡機,突然開口道:“風見,我們去找他吧。”

“……”

“找到他,告訴安室透,在禁止飼養寵物的公寓裏,偷偷養狗是不道德的行為。”

“啊可是降谷先生……”

“他身為公安不應該這麽做。”

“呃,您可能誤會……”

“必須要有一個人去告訴他, ‘你做錯了!’”

“……”

風見裕也揉了揉太陽穴,他總覺得自己莫名開啓了一場戰鬥。

“我們現在就去波洛找他!”

“等等Mannga桑現在是上班時間”

藍發少年停下腳步,它幽幽地轉過頭,赤色的眼睛裏閃着光。

“風見君,降谷零是你的上司對吧上司犯錯,你卻不加以制止,你就是這麽當公安的嗎”

“……不……好吧。”風見擡起手表, “但是麻煩等到下班時間再過去吧,現在太早了。”

*

波洛咖啡店的角落裏,來了兩個奇怪的客人。

他們戴着棒球帽,帽檐壓得過低,以至于無法看清臉,炎熱的夏天裏穿着厚厚的外套掩蓋了身形。

一進店就東張西望,在找着什麽,然後直直奔向角落。

榎本梓前來迎接時被吓了一跳,她仔細觀察一下了,發現他們甚至戴着口罩,将五官遮得嚴嚴實實。

她在一瞬間聯想到米花町層出不窮的案件,握住菜單的手心沁出汗,幸好頭頂的毛利偵探事務所給了她勇氣,深呼吸後她挪着步伐向客人走去。

“客人您好,請問您需要什麽”

榎本梓将菜單放在桌上,有毛利偵探在,不會出事的!她在心裏為自己打氣。

一個身量較為纖瘦的人在手機上打着字,然後遞在她面前。

“……”

客人指着屏幕,示意她看向手機。

[不點餐,安室透不在嗎 ]

“安室桑去隔壁幫忙了,您找他的話我現在就把他叫過來。”

那人慌亂了一瞬,手指飛快地打着字。

[不用,等他回來再說。你也不要告訴他我們找他。 ]

這兩個人一定有問題!也許是安室先生做偵探時不小心惹到的人!

榎本梓做下判斷,她艱難地扯出一張笑臉,回到後廚,确認了那兩位可疑人員沒有注意到自己後,偷偷拿出手機。

[安室桑,店裏好像有人來尋仇!!你暫時不要回來!!]

[毛利先生,波洛來了兩個可疑分子,請您幫忙報警,我在店裏穩住他們!!]

榎本梓發送完消息後,就将手機調成靜音,她屏息沉住氣看着對面的人,覺得職業生涯以來最大的難題終于來了。

一定要在警察到來前,穩住他們!

躲在角落的正是喬裝打扮後的漫畫和風見。

漫畫趴在桌子上,透過帽檐處的狹窄視野盯着門口,試圖從裏面找出安室透的身影。

風見裕也穿着一身色彩缤紛的棒球服,和漫畫的蠢蠢欲動不同,他将頭埋在手臂裏,整個身體動作都透露出一股抗拒的情緒。

“安室透怎麽還沒回來。”漫畫用着氣音說道,它戳了戳風見的胳膊, “快跟我一起看看,安室透回來沒。”

“……”風見将頭埋得更深,他恨不得将自己蜷成一團,消失在這裏。

降谷先生經常強調不要貿然來找他,兩個人的私下接觸一定要小心,他一直以來也是這麽做的。

但是不知為何,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和Mannga桑來到了波洛,這家降谷先生打工的咖啡店。

他幾乎能想到,降谷先生今年會在自己的考核單上寫下什麽評語。升職變得渺渺無期,風見在心裏為自己的職業生涯哀嚎了幾聲,聽到漫畫叫他的聲音,将頭埋得更深。

降谷先生不一定會對Mannga桑發火,但一定會批評自己。

“風見,風見!”

漫畫叫他的聲音愈發響亮,眼鏡公安只好擡頭,看向将自己遮成犯罪嫌疑人的藍發少年。

“風見,不要企圖逃避工作。”漫畫嚴肅地說道,它将風見的頭擡高,一字一句地說。 “這種态度要怎麽去保護民衆,監督上司呢難道你就這樣做公安嗎風見裕也君。”

……連吐槽的話都一樣。風見放棄了掙紮,麻木的和漫畫對視着。

“好了風見,我會在這裏擋住,避免安室透罵你……”

“啊——!!”

它的話完沒說還,就被一聲尖銳的尖叫打斷。

來不及交流,他們齊齊站起身,激烈的動作撞翻了凳子,把一直觀察着他們的榎本梓吓了一跳。

漫畫率先跑到尖叫的男性那裏,他坐在波洛貼近窗戶的座位上,對面的女性口吐泡沫,倒在一邊。

發生案件了!

————————

等會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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