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永無止境的17歲（8）
第36章 永無止境的17歲（8）
“沒有，警官，我是第一次見到你。”
諸伏景光快速回答，他擡起頭和面前的卷發警察對視，微微一笑。
“我們倆也是第一次進警局，也許是以前在哪裏偶然見過一面，才會有這種感覺。”
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臉，用着自嘲的語氣說道：“我是大衆臉，警官看到我覺得眼熟也是正常的。”
這兩個理由都還算合理，卷發男人不置可否地挑挑眉，沒有再問這個問題，拉開桌子坐了下去。
好像糊弄過去了。
景光在心裏松了一口氣，又提起萬分的警惕心，準備面對即将到來的問話。
面前的男人是他被分配到爆炸物處理班的警校同期，松田陣平。
雖然知道他一直想轉到搜查一課，但确實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遇見他。
……甚至差點被認出來。
諸伏景光握拳輕咳一聲，另一只在桌下的手拍了拍一旁的少年，安撫着驟然繃緊神經的它。
雖然漫畫沒有任何表情，但在看到推門而入的男人時，它的呼吸明顯缭亂，嘴巴也大大張開，景光從那張冷淡的臉上看出了難得的恐慌。
他将這理解為被松田陣平氣質吓到。畢竟……這位同期不管怎麽看，都更像是背後布滿文身，有着“不死の墨鏡”，這種奇怪稱號的資深黑-道。
被自己編出來的稱號戳到笑點，景光收回紛飛的思緒，繼續用着壓低的嗓音說道：“……我們跳下來時，運氣好挂在樹上才躲過一劫，我想，應該是犯人誤以為我們和警方有關，才會刻意前來，引爆炸彈。”
“運氣好躲過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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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陣平重複了這幾個字，又擡起下巴，指向半邊身子都被鮮血染色的漫畫。
“那你們的傷口呢它身上這個出血量——是怎麽能夠坐在這裏，和我面對面交談的”
他饒有興致地問道，墨鏡在手中來回轉圈， “難道你們有什麽特意功能像是死而複蘇之類的”
“……”
……不能讓他抓着這幾點不放，要趕緊結束筆錄。
漫畫扭頭看向目暮，問道：“警官，現在的問題，難道不是抓犯人嗎你确定要把時間浪費在兩個無辜的受害者身上”
同樣好奇這幾個問題的目暮被拉入戰場，他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
“咳，松田君，你在旁邊幫忙輔助吧。”
坐在對面的兩個人都沒有再理會他，開始和目暮警官交流。松田幹脆趁着這個機會，大大方方地觀察對面的男人。
他的眼尾向下，平和的五官構出一張平淡的臉，如果混入人群很快就會消失不見。不管怎麽看，都是不容易讓人提起警惕的臉。
但越是這樣，反而越激起松田的好奇，看到這個人的第一感覺就讓他覺得無比熟悉，但在記憶裏搜刮了半天，也沒能找到和這張臉匹配的人。
反倒是某個家夥……和這個人的感覺很像啊。
松田摩挲着下巴，聽着這個被自己打上标記的男人，對案件發表着見解。
“我認為，這是一場針對警方的，蓄謀已久的案件。”
諸伏景光嚴肅地說着， “兇殺案是臨時起意，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我偏向于是同夥發生争執，被害者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殺死，兇手一開始就打算炸毀掉現場，只是遇到了我們才改變主意。”
“兇手為什麽會找上你們你們有闖入現場嗎”
“不……”景光深吸一口氣， “兇手自述是聽到了我……和弟弟的對話，認定我們與警方有關。”
“哦”目暮警官提起了精神， “聽到了什麽對話”
“……”
大肚腩警官的眼神瞬間一亮，似乎認定了這是案件的突破口，連同在一旁漫不經心的松田陣平也湊近。兩個人期待的眼神讓諸伏景光下意識後仰，他張了張嘴，試圖把那幾個字講出來。
“因為呃……”
莫名升起的羞恥心讓景光說不出口，不，或者說是，對着這個卷毛說不出口。
即便自己現在是頂着另一張臉，也沒辦法硬着頭皮，當同期的面說出這句話。
更何況松田陣平，對于某些事情上有着蠻不講理的直覺。
他扯了扯嘴角，想糊弄過去的時候，身旁一直悶不做聲的漫畫突然開口， “犯人聽到了我和哥哥一起玩cosplay時的對話，誤以為我們是警察，才選擇報複我們來警告警方。”
“cosplay”
兩個警官異口同聲道。
松田陣平眼中的探究變為好奇，他問道：“你們具體都說了些什麽”
“……”
景光一僵，他拉了拉漫畫的胳膊，示意它跳過這個話題。
嗯……
漫畫歪了歪頭，不明白他拉住自己的意思。
嘴角向下，頭部微微搖動，手指緊緊閉合。
……原來如此，是要我對警方把所有經過都交代清楚嗎。
它小幅度地點頭，在桌下比出一個安心的手勢，果然看到諸伏景光悄悄松懈下來。
随即，漫畫擡起頭，語句清晰地說道：“我和他在客廳裏拿着蔥假裝是光劍，進行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
等等，為什麽會直接說出來……景光捂住自己的臉，不願面對。
“啊……”目暮重複了一遍， “激烈的戰鬥”
“對。可能因為我高喊了幾句‘我是警察’，被犯人聽見，誤以為隔壁居住的就是警方。”餘光看到景光耳朵染上紅暈，它快速略過那段，繼續推論， “犯人敲門應該是想綁架我們，直播殺死警察，用來震懾警視廳之類的，但因為我們意外闖入隔壁後，他便改變了主意，想要直接炸死我們。”
目暮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中。
“你為什麽覺得犯人想要震懾警視廳”他問。
“……他提過很多次警察，言語之間對警方的痛恨是沒辦法隐藏的。”
漫畫習慣性摸向長發，半途中記起自己換了短發，只能硬生生轉變方向。
松田撐着臉看着它的動作笑了笑， “這樣嗎。”
“嗯。”
它的手指交叉，沒有過多理會松田探究的目光，漫畫看向目暮警官，說道：
“所以，我認為警方最近應該小心，犯人能夠在公寓裏安裝炸彈，那也能在其他公共場合裏下手。”
“你說得對，我們近期會加強巡邏，盡量避免這種事情發生。”
情況都已經弄清楚，目暮十三站起身，示意他們這場筆錄已經結束。
他們對視了一眼，往門口走去。在和仍坐在座位上，玩世不恭地玩弄着領帶的松田擦身而過時，漫畫遲疑了幾秒，還是轉過身去，對着卷毛警官說道：
“你……出行記得注意安全。”它頓了頓， “不要去摩天輪之類的地方。”
“……”
松田放下玩弄領帶的手，一改之前忽視漫畫的态度，擡起眼皮上下打量着它。
男人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它渾身不适，在倉促地和目暮告別後，它急忙關上門，想要擋住松田陣平的視線。
恰好這時，松田已經邁開長腿走了過去，他伸手擋住緩緩關閉的門。鞋底敲打着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漫畫不由自主地往後倒着身子，直到避無可避，被松田用一種不容撼動的姿勢圈在牆角。
“……你要幹嘛。”
它硬着頭皮看向面前的男人，一只手拉着在旁沉默的景光，試圖從他那裏得到點勇氣。
長相俊朗的男人一把摘下墨鏡， “你……”
他猛地止住話題，抽出手機噼裏啪啦地按着，片刻後才将手機收回。
漫畫疑惑地看着他的動作，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它手忙腳亂地拿出來，還未等看清，松田修長的手指擋住屏幕。
“這是我的號碼，有什麽發現先給我發消息。”松田瞥了眼吃驚的幾人，挪了挪嘴唇說道， “你們填筆錄表時我順便記下來的，合法合規。”
不……重點難道不是你為什麽會強行讓我記住你的號碼嗎。
漫畫在心裏腹诽道，還是乖乖存下他的號碼，給松田看了後便抓起景光準備離開。
身後傳來卷毛不知對誰說的話， “……有空記得報平安。”
它扭過頭，看見松田懶洋洋地靠在牆上，和短頭發的女警争論着什麽，像是剛才什麽都沒有說過。
搞不懂這些謎語人。漫畫吐槽着，扭頭發現景光緊緊抿唇，低眉不語。
“怎麽了”它有些緊張地問道。
“沒事……”
沒法跟它直說自己好像被警校同期認了出來，景光揉了揉太陽穴，擡眼望向街道。
此時已經是黃昏時分，暖黃色的光暈照射下來，路燈漸漸點亮。
不遠處站着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他靠在電線杆上，低頭吐出一串串煙霧。
是赤井秀一，漫畫眼前一亮，來到警局前他們就給赤井發過郵件，告知他自己現在的情況和接下來的行程，避免産生無謂的誤會。
只是沒想到他這麽快就過來了，漫畫扯了扯衣服，難得有些窘迫。
它現在還穿着那件被血染透的衣服，一只褲腳因為爆炸而被燒起一圈煙灰，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剛從戰場出來。
盡管來警局的路上，就有不少路人投來或驚訝或驚恐的眼神，就連目暮十三看見它時第一反應也頗為震驚，它并不在意他們的反應，也就一直保持着這幅模樣。
但此時看到赤井秀一的身影，它開始有些不自在，不知為何并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現在的樣子。手捏緊衣角，躲在諸伏景光的身後，徒勞地擦拭着臉上的灰。
平行走着的人突然拐到身後，景光錯愕後也看見站在遠處的男人，心下明白它的反應，輕聲提醒着它， “我們換了一張臉，他認不出來的。”
聽到景光話的它以拳擊掌，對哦！赤井秀一再怎麽樣也認不出現在的自己。
恍然大悟後，漫畫大搖大擺地從景光身後走出來，趾高氣揚地從赤井旁邊走過，甚至挑釁地對着他挑挑眉。
他們兩人現在都是黑發黑瞳，一張閱後即焚的路人臉，不管是誰都不會認出他們的身份，就算老賊親自來看，也絕對看不出……
一只手帶着不可阻擋的力道抓住漫畫，硬生生将它拽到一旁。
“怎麽弄成了這個樣子。”赤井皺眉看向他們， “還有哪裏受傷嗎”
漫畫：……
景光：……
它拼命看向諸伏景光，用眼神拷問他“你不是說沒問題嗎”
“這裏一下午只有你們兩個進出過。”赤井将它自以為隐蔽的小動作納入眼底，他将漫畫轉了個圈，細細打量了一圈，确認沒有別的傷口後才繼續說道， “你們的打扮，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從爆炸現場回來的。”
……大意了，沒想到這點。
它被赤井轉得有些暈頭轉向，被迫轉圈的。同時還不忘瞪景光一眼， “你怎麽就忘了這一茬。”
從它眼神裏讀出這個意識，景光摸了摸鼻子，試圖挽救被轉成陀螺的它， “我們現在應該去哪之前的住所不能再去了，我以前的安全屋也不方便再過去，警方随時會繼續聯絡我們，現在需要一個新的住址。”
“已經安排好了。”他牢牢抓住漫畫，言語裏有些不耐， “在回去之前，先把這身衣服換了。”
*
等到抱着一身新購買的衣物，回到赤井替他們挑選好的公寓時，天色已大暗。
漫畫抱着購物袋，跟在他們身後打量着這棟公寓。
據說是FBI其他探員來日本時租下的房子，一直沒有辦理退租，只是偶爾會來這裏進行會議商讨，沒想到今天被他們用上。
“……這間公寓的安保系數不錯，最起碼不會出現之前的狀況。”赤井一邊說着，一邊打開門， “在這裏可以安心地住下去。”
他的話音未落，隔壁的房門突然打開，一個黑色的毛茸茸頭頂伸了出來。
男人的眼神從警惕變得意味深長，他對着幾人招了招手，語氣歡樂地打着招呼。
“喲，又見面了。”
漫畫：……
景光：……
他們難以置信地看向赤井，齊齊瞳孔地震，這就是你說的好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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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畫：不會有人認出來的！
松田：喲hiro，好久不見還玩上cosplay啦
赤井：精心挑選了安全屋
第一間：爆炸
第二間：和卷毛為鄰
我一直都覺得阿卡伊挑房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2333
原著裏一間被炸，一間是工藤家，雖然是柯南邀請的，但是眼光真的挺毒辣的23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