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刺殺
刺殺
謝錦奕回到雙星谷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但是聽守衛說霁漓夜并沒有回來。
如果要留在魔宮的話,霁漓夜至少會傳信告訴他一聲,但是現在沒有任何訊息傳回來。
按理來說,朝會早就已經結束了,沒理由現在還沒回來。謝錦奕去找慕祁念,慕祁念得回答是:“婉初已經去魔域找殿下了,再等等吧。”
不知道為什麽,謝錦奕今天心裏總是感覺有點慌,他在心裏默默祈禱一定不要出什麽事。
然而,等到深夜也沒見他們回來,謝錦奕就一直在星淚湖等到了黎明。
謝錦奕起身去尋慕祁念,剛好慕祁念也找了過來,慕祁念看上去比較平靜。
“怎麽樣了,霖夜怎麽還沒回來?”謝錦奕問道。
“婉初回來時,說朝會上發生了些狀況,出了些意外。不必擔心,殿下處理好會趕回來的。”慕祁念道。
朝會上
魔尊寶座往下幾階,中央的位置上坐着霁漓夜,白底金邊的朝服拖在紅豔的地毯上,他一手撐頭,一手放在扶手上,坐姿懶散。
顧若夜一身深藍色朝服站于霁漓夜左側,和顧白奕一起,另外兩人站在右側。
其他幾人的朝服分別按着平日裏的性子來制的。顧白奕的淺灰色,白夜兒的深紫色,柳天青的青綠色。
“可還有事禀報?”魔尊道。
每月月初的朝會都是最為頭疼的,那群大臣們總愛那些雞毛蒜皮的事來說。
“臣有事,敢問太子殿下,妖族結界破裂一事可能給我等一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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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漓夜擡起眼皮,瞅了一眼說話的人。那是一位青年,皮膚泛出一種不似常人皮膚的白。
朝堂之上,衆人只覺背後一涼。那青年仍繼續說道:“太子殿下只将此事交由孫将軍處理,便再未有答複,敢問殿下,最後的幕後之人究竟是何人?”
霁漓夜挑眉道:“你誰?”
不等那青年回答,顧若夜便道:“此人是孫将軍提上來的,有一段時間了。”
“妖族與我族向來交好,而妖族結界又與人間相連,怎會無緣無故突然破裂,這其中…必是有何隐情吧?”
霁漓夜換了個姿勢坐着,壓迫感更強了,他也不理會那青年的話,只是盯着他朝顧白奕問道:“所以,孫易呢?”
早朝人員流動,是否來參與這些都是由顧白奕負責。
“孫将軍今日告假,未來上朝。”
“那就告訴他,別什麽人都往上提 。”
顧白奕作緝道:“是。”
妖族一事霁漓夜如此吩咐過,自是當做過去了。但這青年完全是為了跟霁漓夜對着幹,什麽不能提提什麽。
那青年似是不服氣,冷嘲熱諷道:“太子殿下好大的威風,魔尊尚未發話,就能如此擅作主張了。”
魔尊心說:你作死別拉上本尊啊!
霁漓夜微微側頭,餘光看了下魔尊。
顧白奕掩嘴笑道:“怎麽?孫将軍沒有告訴你,現在的朝堂基本是殿下在掌局麽?”
那青年的臉色一變,果不其然,下一秒報應就來了。
霁漓夜一手支棱着頭,下令道:“褪去他的朝服,貶為平民,驅趕至魔域外城。”
頭一次見有人拿魔尊壓霁漓夜的。
霁漓夜清冷的嗓音說這話時,和平日說話時的語氣是一樣的,但是在這種時候聽上去卻感到極大的威壓。
朝堂上靜靜的,竟無一人敢向霁漓夜求情。畢竟誰也不想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得罪霁漓夜。
侍衛上前正打算把朝服扒下來,不料那青年不知是狗急跳牆還是怎的,突然爆發出全部力量,那靈源化作一把劍,直接朝霁漓夜刺了過去。
霁漓夜根本沒料到,他敢在朝堂上這麽幹,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霁漓夜喚出銀華,劍一揮,連帶着那把靈源劍被直接打向了一旁的柱子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顧若夜他們驚了,就連魔尊都在心裏給他捏了把汗。
而霁漓夜轉過身,那雙鳳眼流出一絲絲的殺意。眼眸也漫漫湧上血色。
“誰給你的膽子,敢在這玩刺殺?”顧若夜臉色一沉,沉聲問道。
白夜兒指尖一指,一道法力注入那青年體內,那青年想自殺,沒料到被白夜兒看出來了,整個人被定住了。
那青年掙紮了幾下,沒能掙脫。随即,霁漓夜的身影閃現在他面前,單手捏着那青年的脖子,将他輕而易舉的舉了起來。
霁漓夜的瞳孔已經徹底變成了血紅色,他的頭機械般向右側了側,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就算不用血,血淚魔瞳亦能開,只不過開啓時的情況不同罷了。
青年的臉充血漲的通紅,在即将成為一個死人的時候,霁漓夜猛地将他砸在地上。
顧白奕想上前阻止,卻被顧若夜攔住了。
“不用,殿下的意識還在。”
顧若夜的眼神看着前面的霁漓夜,眼神裏滿是平靜。顧白奕向來都是無條件相信他哥的,見他哥都發話了,也就沒有在上前了。
“太子殿下,你現在應該不想太子妃受到傷害吧。”青年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見的音量說話。
霁漓夜頓時感覺心跳漏了一拍。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怎會這麽快傳出來?霁漓夜的第一反應是擔心謝錦奕的安危。
“威脅我?”
“不,只是商量。”
“我不接受。”霁漓夜道。
随即,銀華狠狠地刺在了那名青年的胳膊上。
“啊!!!”
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在殿內響起,衆人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霁漓夜松開了銀華,整個人站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向他的位置。
在路過顧若夜等人時,說了聲:“留給你們玩了。”便坐了回去,閉目養神起來。
昨天的朝會散了以後,他們才發現,霁漓夜身上的戾氣沒有退下去,反而一直缭繞在他的身側。而霁漓夜已經昏睡過去了。
顧若夜趕忙幻化出光球,注入霁漓夜的眉心處,那股戾氣才慢慢消散。
顧若夜和顧白奕扶起霁漓夜送他回去休息,導致誰都完了雙星谷還有人再等他回家。
這一戰消耗了霁漓夜不少法力和體力,同時也耗費了不少精神。
霁漓夜回沐微殿睡了足足一天才轉醒。他醒的時候殿裏空蕩蕩的,夕陽照在殿裏,顯得如此溫馨。
“哥你醒啦?”洛玖剛好從外面進來。
“嗯。”霁漓夜道。
“時宇說你這次貿然動用血淚魔瞳的時間太久,對身體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洛玖一邊絮絮叨叨地念着,又一邊把霁漓夜扶起來靠好。
“哥,別再用血淚魔瞳了,我真的怕你會和上一個有魔瞳的人一樣。”
“沒事,時宇有沒有說我能不能下床走動?”霁漓夜問道 。
“說了,不能。”
恰好這時魔尊來了。魔尊的臉上滿是陰霾,按理來說,魔尊對霁漓夜的态度一直都是好的,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
兩人:“父皇。”
魔尊:“嗯,我和霖夜說幾句,你先回去吧。”
洛玖:“是。”
等洛玖離開後,魔尊還轉過去确認了一下她是否真的走了,确認完後趕忙坐到霁漓夜床邊,拉着他的胳膊,假裝哭泣道:“我的兒啊,你怎麽這麽傻啊,就那個廢物值得你親自動手嗎?你要是出事了,我和你母後怎麽辦?魔族怎麽辦啊!”
霁漓夜不耐煩的把手抽出來,說道:“行了,找我什麽事?”
魔尊的心思被霁漓夜看的透透的,裝模作樣輕咳兩聲道:“也沒什麽,就是最近的事,父皇給你的那卷婚書……”
“在我那,怎麽了?”
“我和你母後都有點好奇,你選定的太子妃是何人。”
見霁漓夜沒說話,魔尊心裏有點慌,于是趕忙補救道:“不說也沒事。”
“待到時機成熟之時,我會告訴你們的。”
“你把他保護的這般好,是為了防止他報複吧。”說這話時,魔尊的臉色不由得沉了沉。
“嗯。”霁漓夜又把朝會上那青年的話複述了一遍給魔尊聽。
“太放肆了,他真的已經到成了瘋子的地步。”
霁漓夜低着頭,不說話 。
自從當年神族內讧一事,六翼天神死後他就瘋了。愛人愛人沒保住,兒子兒子丢了,對誰來說都無疑是一次巨大的打擊。
林鶴厭的報複不止是對霁漓夜,更是對當年的袖手旁觀的人。縱然萬劫不複,也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殺林鶴厭的是本該由神魔兩位太子去完成,可是林鶴厭畢竟是神族太子的父親,霁漓夜不想對冷清辭這麽殘忍。
“我知道,讓你去殺他是對你的不公平,但到那時,你的太子妃要怎麽辦?”
“我跟若夜他們說過了,只要婚書上有名字,那麽不管是否完婚,他都是我名正言順的太子妃。”
“我尊重你的決定。”說完,魔尊皺眉低頭又開始思考。
霁漓夜突然喚了聲:“父皇。”
聞言,魔尊擡頭,霁漓夜朝他笑道:“我不怨你。”
魔尊的思緒停頓了,不怨……這是這幾百年來,最好的消息。等再回神,已然離開了沐微殿,而霁漓夜也躺下休息了。
“真好……不怨……不怨。”反複念着這個詞,念着念着,眼角留下了一顆滾大的淚珠。
霁漓夜在魔宮待了幾天,在這期間,魔後來看過了,顧若夜他們四個來過,就連當初涼亭的女子也來了。
“不多住幾天嗎?”時宇在給霁漓夜整理衣服。
褪下的朝服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桌案上,霁漓夜換上了平日裏的白衣。
“不了,跟我回去嗎?”
“我也想,但是這邊走不開。”
“那你下次想去玩的時候我派人來接你。”
“好。”
霁漓夜走了,魔宮裏時宇又成了一個人。霁漓夜在的時候常常會陪着他,一起玩,琢磨醫書。
雙星谷
謝錦奕整日裏擔心霁漓夜,恰好慕祁念這幾日在整理舊物,謝錦奕閑着也是閑着,于是開始幫忙整理。
謝錦奕抱着一個大箱子,運到另外一邊。
“我的天,這麽重,裏面都是些什麽啊。”謝錦奕問道。
“這屋子裏都是當初雙星谷初建之時,各族送來的東西。”
謝錦奕禮貌地問道:“我可以打開看看嗎?”
慕祁念溫柔的笑道:“當然可以。”
掀開蓋子,裏面是顆碩大的夜明珠。
謝錦奕:“這是龍族送來的吧。”
慕祁念:“是。”
謝錦奕:“這顆夜明珠好亮啊,霖夜都是直接丢在這積灰的嗎?”
“是的,殿下覺得這東西太占地方了,更何況星淚湖夠亮堂,也就丢在這了。”
另外一個紅木箱子裏裝了一大把羽箭和一張弓。
見狀,慕祁念解釋道:“這是顧小公子送來的,殿下用不着,也就一直放在這了。”
雙星谷的舊物還有很多,像奇珍異寶之類的數不勝數,還有些金銀珠寶。
裏面有兩支筆,聽說是由人間的守護者一族送來給霁漓夜的。筆杆是幾百年的蒼天靈樹的枝幹所制成,采用千年狼王的我而制成。
“之前鲛人一族還送來了兩匹布料,鲛人紗。那可是個好東西,殿下本來也想直接存放在庫房裏,但轉念一想,送給了魔後,魔後知道後說準備拿去制成新衣,給未來的太子妃當禮物。”
鲛人紗可是絕頂的好物,利劍都刺不穿,防火還防水。多少人想要都沒有的東西,鲛人族卻在雙星谷初建成的第一天就送給了霁漓夜,只為保鲛人一族的安全。
有魔族做後盾,或者雙星谷做後盾,不管是哪族想吞并都得忌憚三分。
“噢。”
“這些東西與其用來積灰,不如送人。像珠寶類的,殿下挑了些送魔後,九公主和長公主。實用點的讓若夜他們來挑了幾樣帶走,藥材全送去魔宮給時宇了。”
謝錦奕注意到一張桌子上,還放了一個華貴的盒子。
“那是什麽?”謝錦奕起身想去看看那盒子裏的東西。
“是殿下的義父送的。”
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個金葉子發箍,外觀精美,長長的流蘇垂落着,左右兩邊鬓角處是金黃色的金葉子,流蘇和葉子的位置同在。
“哇塞,好漂亮啊。”謝錦奕不禁發出感嘆。
“這是殿下的義父送殿下的冊封禮。”慕祁念道。
發箍是從後挂式的,後面是用頭發擋住的,整體看上去只有左右兩邊的金葉子和流蘇被露了出來,仙氣飄飄。
“殿下冊封時我尚未來雙星谷,具體的你可以去問若夜他們。”
“好。”
“不過,若夜兄好像給當時的殿下畫過一副畫像,就在……這!”慕祁念在屋內尋找了一下,翻出那幅冊封畫像。
畫像上是少年時的樣子,冊封禮一般來說都是穿朝服,白底金邊刺繡的朝服,淡藍色的長發在腦後束成半紮發,發箍僅僅只露出葉子和流蘇。
不過本人更好看,畫像也好看。
謝錦奕心說:不愧是我媳婦,真好看。
謝錦奕突然想起來,慕祁念說這是他義父送的,他義父是誰啊?沒聽說過魔族的太子有義父啊。
“祁念兄,敢問霖夜的義父是何人?”謝錦奕試探性問道。
沒想到慕祁念皺眉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殿下沒提過。”
“那也沒事。”轉頭繼續欣賞霁漓夜的畫像。
“慕總管,殿下回來了。”一個小厮跑來彎腰行禮道。
“好。走吧,錦奕兄。”
顧若夜扶着霁漓夜邊走邊說到:
“殿下這幾日都先在星淚湖處理政務吧。”顧若夜體貼地說道。
“無妨,那青年怎麽樣了?可有說什麽?”霁漓夜問道。
“沒說,只是要求見殿下一面。”顧若夜道
“不必理會,我不會去見他的。”
“嗯好。”
“霖夜!”
謝錦奕從堆放舊物的屋子的出來後就一路狂奔,此時見到霁漓夜直接撲了上去,緊緊抱着霁漓夜。
霁漓夜笑道:“好啦,先放開我。”随後,又伸手拍拍謝錦奕後背。
謝錦奕聽話的放開了。
“你怎麽才回來?”
“有點事,剛處理完就回來了。”
“回來就好。”
“嗯。”
一旁的顧若夜看着這一幕,心裏有些難受。可又不能當着霁漓夜的面做出別的什麽動作,只能忍着。晚來的慕祁念看到了顧若夜的樣子,找了個借口把顧若夜帶走了。
夜晚
霁漓夜剛準備躺下,門外就傳來了一陣陣敲門聲。
“誰?”
“是我。”
門外響起謝錦奕的聲音,霁漓夜走過去,剛把門打開,便被門外的人一個反轉,反過來按在門上,狂熱地親了下來。
直到霁漓夜有些腿軟了,謝錦奕才放開他。一把把他橫抱起來,放到床 上,俯身壓了下來,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縮短了不少。
謝錦奕沉聲道:“霖夜,我好想你啊。”
霁漓夜雙手環摟着謝錦奕,打趣道:“是嗎,可是我只不過回魔域才三天而已。”
謝錦奕又親下來,沙啞着聲音說道:“我今天看到你的冊封畫像了,畫上的你好美啊。”
“是嗎,那是畫像上的我美,還是現在的我美?”
“當然是現在的你,畫像上的只能看,現在的你不僅能看,還能碰。”
說罷,就去解霁漓夜的衣帶,霁漓夜趕忙按住謝錦奕的手。
霁漓夜臉色微紅道:“你…我今天累了,下次好不好。”
“不好,我今天看到你跟二殿一起很不開心 。”
謝錦奕一手将霁漓夜的兩只手按住,一手繼續解他的衣帶。
“你別這樣。”霁漓夜的聲音弱的跟蚊子一樣。
下一秒,謝錦奕一口咬在了霁漓夜白皙的脖頸上。
“啊……疼。”
謝錦奕撐起上半身,略帶笑意的看着淚眼朦胧的霁漓夜,說道:“想不到平日裏看上去清清冷冷的太子殿下,居然還會怕這輕輕的一口。”
霁漓夜又羞又疼側過頭去,不理會他。
半夜
霁漓夜疲憊地躺在謝錦奕懷裏,昏昏欲睡。謝錦奕一下又一下撫摸着霁漓夜的發絲,眼神一直看着天花板,腦子裏又浮現出那副冊封時的畫像。
“霖夜,你冊封的時候多大了?”他突然朝懷裏的人問道。
“……幾千歲吧,怎麽了?”
謝錦奕突然笑了笑,說道:“沒事,你睡吧。”
霁漓夜沒說話,只是往他懷裏靠了靠。
同時的人間
冷清辭在和林星晚順手幫忙除邪祟的時候不慎被傷。
“阿辭,你挺住,不能睡。”
林星晚抱住冷清辭,那副模樣都快急哭了。他們被越來越多的邪祟包圍,那群邪祟不時嘲笑道:
“瞧瞧,多麽情深似海啊。”
那群邪祟頓時爆發出一陣哄笑聲,笑完,又繼續道:
“那我們就好人做到底,送你去和他見面吧。”
說完,四面八方的邪祟朝他們撲上去。在這關鍵時刻,突然出現了一個蒙面人。
那蒙面人一招将林星晚他們面前的邪祟擊退數步,側身擋在他們面前,說了一句:“帶他先走。”,便又只身上前與那群邪祟打鬥。
待他們走遠後,那蒙面人,轉過身,惡狠狠地說道:“主上的人都敢動,真是不要命了。”
可惜,那群邪祟還沒理解出他的意思,就被抹了脖子。
林星晚帶着冷清辭先去了上次的落腳點給他療傷,又輾轉幾日才蘇醒。
帝錦城
“哥!我去皇宮了!”顧念久站在顧府門口大聲朝裏面喊道。
“去吧,早些回來。”顧大公子道。
自溫泉谷後,顧念久就愈發喜歡往皇宮裏跑。
皇帝老兒見了他一面後,覺着歡喜,便讓他沒事就到皇宮裏去陪他解悶。
每次去了之後都是先去陪皇帝,而後找個借口離開,去找君久安。
“陛下,顧小公子來了。”皇帝身邊的傳令內管道。
聞言,剛還眉頭緊皺的老皇帝,瞬間換上了一副笑臉。
“快宣!”
随後,老皇帝尖銳的聲音響徹整個禦書房:“宣顧小公子觐見!”
“陛下!念久又來叨擾啦!”顧念久小跑進殿,說道。
“哈哈怎會,怎會啊。”
“陛下還在忙啊。”
老皇帝朝顧念久招招手,說道:“是啊,快些過來,到朕旁邊來。”
顧念久笑嘻嘻的跑到他身旁,頭枕着他的腿,說道:“陛下別太累啦,多休息休息。”
皇帝輕輕拍拍顧念久的背,長嘆了口氣,說道:“好,朕啊,聽你的。”
顧念久又在禦書房陪了皇帝許久,待皇帝睡下後,便離開了。
“顧小公子今日多虧你了,不然老身都不知道怎麽辦了。”皇帝身邊的那個內管道。
“沒事沒事,公公回去吧,我自己走就好了。”
“哎好。”
顧念久在去找君久安的路上,在禦花園碰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顧念久彎腰行禮道:“大皇子。”
那大皇子伸手去扶顧念久,說道:“免了。”
顧念久禮貌的笑道:“大皇子若是無事,那臣就先走了。”
那大皇子禁抓着顧念久的手不放,笑道:“別走啊,顧小公子不如随我去喝杯茶去?”
顧念久可勁掙紮着,強壓着怒氣,說道:“不了,臣還有事。”
“顧念久,別這麽着急拒絕啊,你是去找君久安的吧。”
“那又怎樣?”
說完,那大皇子一下子把他按到一旁的樹上,一手将顧念久的兩只手緊握住。
大皇子擡起顧念久的下巴,說道:“顧小公子可生的真是漂亮,不如做我的大皇子妃如何?”
顧念久氣的臉都紅了,大罵道:“君逸!你放開我!”
大皇子君逸臉色一變,惡狠狠地說道:“顧念久,你別不知好歹。”
“皇兄。”
君逸轉過頭,只見君久安陰沉着臉站在他身後。
君逸松開手,顧念久捂着被樹皮磨破的手腕跑到君久安身後。君久安一把拉過顧念久的手,說道:“皇兄可還有事,無事我就先帶小久去上藥了。”
君逸嗤笑一聲,說道:“小久,叫的可真親密啊。”
君久安拉着顧念久就走,君逸仍然在身後喊道:“顧念久,我會娶你為妃的!”
顧念久不理會他,轉頭看着君久安愈發陰沉的臉。
到了君久安的寝殿,關上門,君久安一下子把顧念久頂在門上,粗魯的親了上去。
“唔……”顧念久被撞的後腦勺疼。
“他碰你哪了?”君久安沉聲道。
“沒動我,就是把我手按在樹上而已。”
君久安把臉埋到顧念久的脖頸處,不說話了。顧念久輕輕安撫着,過了許久,才帶顧念久去處理被劃傷的傷口。
“你今天就留在這好不好。”君久安握着顧念久的手說道。
“我跟哥哥說了要回去的。”
“我讓人去跟他說一聲。”
“那……好吧。”
君久安是不受寵的四皇子,前段日子出宮碰上了顧念久,生活軌跡就發生了改變。
“我們去魔域吧,去找魔族的太子。”
顧念久一懵,說道:“找霖夜幹嘛?”
“我怕你被君逸搶走。”
“沒事啦,我不會被他搶走的。”
君久安起身坐到顧念久旁邊,抱着他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