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局點,但女排社這邊卻始終無法連續得分,你來我往追逐不下。

“這個人根本就是怪物吧!”

“不行!再這麽耗下去遲早我們的體力會比他先耗盡!”

“隊長,必須要盡快速戰速決,不能再耗下去了!”

對方傳過來一個機會球,少女們知道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這一球必須拿下!最後一分了!!”

天海死死的盯着球,在初雪将球傳給她的時候,以最大的跳躍力跳到半空中,準備以一個高空扣球結束比賽。

“太天真了!”

灰崎獰笑着,仗着超強的身體素質和身高優勢,又再度攔下了天海打過去的球。

倒扣回來的排球帶着可怕的簌風,連空氣都好像被摩擦的起了隐隐破空聲,根本無人能接下這球。

緊要關頭,初雪飛撲過去,咬牙抗住了這一球,但是代價卻是她接球的手臂承受到了嚴重的撞擊,細微的骨折聲淹沒在她的吶喊聲中。

“拜托了各位!”

女排社成員全體動員起來,齊齊跑向球網。

多面性進攻發球!

伴随着排球轟然砸在球場上的聲音,裁判哨聲響起,整個體育館忽然響起了排山倒海般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贏了,她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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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們怔怔的站在了球場上,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

一臉跋扈的灰崎也滿臉震驚,愕然的看着朝自己走來的少女。

初雪朝他高高的揚起下巴,湛藍的瞳眸閃爍着勝利者的光芒。

“你輸了。”

那已經不是單薄的美麗能夠形容的畫面。

一瞬間,她整個人仿佛籠罩在光暈下,璀璨奪目。

光輝凝聚的絕豔少女對着錯愕的灰崎露出一個絕美的笑容。

她說:“瘋狗,叫主人。”

19.日常19

窗外陽光正好,能夠清晰看到外面的景色。

初雪擡起沒有受傷的手捏了捏自己的鼻尖,将被消毒水味道刺激的麻木的鼻子捏回了一點點知覺。

啊,好想回家。

昨日一比賽完後初雪整個人就虛脫的昏倒了在了排球場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人送進了醫院,骨折的手臂也包的像粽子一樣,額頭的傷口也被處理包紮好。

她看着窗外再次有氣無力的嘆了口氣。

雖然很想辦理出院手續趕快回去,不過卻被一行人強行阻止,其中為首的便是聽到她受傷的消息後臉色一直不好看的夏時。

初雪覺得很對不起夏時姐姐,以前麻煩了她那麽多事情已經讓她很愧疚了,現在這麽個小傷也讓她半途請假過來照料她,雖然初雪反複強調自己沒有大礙,不過還是被态度強硬的夏時給駁回了。

“政府的任務瑣事我會通知你的近侍代為處理,傷沒好之前給我乖乖呆在醫院裏,別想動歪腦筋哦,小·初·雪。”

一想到夏時那張和藹可親的娃娃臉上的親切笑容,初雪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啊嗯?”眉眼精致的少年睨向她,深藍色的瞳眸蘊含着一絲不滿:“看到本大爺就這麽害怕?”

初雪遲鈍的眨了眨眼睛,渙散的焦距凝聚在不知何時出現在床尾的俊俏少年,他的懷裏還抱着一束新鮮的……水仙花?

她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他懷裏的水仙花,含蓄禮貌道:“跡部先生,你好。”

少年聽到她的稱呼,不自覺的皺了下眉,似乎低喃了一句:“真是不華麗的問候語。”

然後他走到初雪面前,把水仙花塞到了她的懷裏,沒有多說一句話,但也不會讓人覺得太冷漠,舉手投足間都帶着修養良好的矜持高傲。

跡部景吾的身體一讓開,初雪就看到了他身後的成熟俊美的金發男子。

雖然男子長着一副游刃有餘從容不迫的穩重模樣,一對上初雪的目光,他的神情立馬緊張了起來,結結巴巴的說:“你、你好……”

初雪盯着他,緩緩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我們……是不是見過?”

老套又俗氣的搭讪方式。

金發男子的臉立馬紅了,一旁的跡部挑高了一邊眉毛,唇角剛揚起嘲諷的弧度,就聽到少女清脆動聽帶了一絲氣憤的聲音。

“你不就是那個在餐廳裏水性楊花的花花公子,腳踏兩條船結果被前女友找上門讨債拉我當擋箭牌,利用完我後就翻臉不認人還不給錢的窮鬼嗎?”

“……”X2

跡部詭異的眼神轉向金發男子,尤其是看到男子外表相當符合初雪口中的渣男時,他的眼裏也浮現了幾分鄙夷的情緒。

“等、等等,我可以解釋!”欲哭無淚的金發男子面對着兩人鄙視的眼神,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原委解釋清楚。

不過聽完他的解釋,初雪神情依舊一副看人渣的表情看着他,而跡部少年也相當狐疑的模樣,顯然并沒有完全相信他。

深感無力的扶着額頭,男子嘆了口氣放棄了為自己争辯的打算,把兩個人的注意力拉入正題。

“我叫迪諾·加百羅涅,是意大利某個家族的掌權人,今天找到你們,主要是為了告知兩位當年某件事情的真相。”

話一開了頭,男子的情緒就慢慢穩定下來,談吐清晰,語速恰好。

他忽然看向了病床上的少女。“你叫……深月初雪對嗎?”

得到少女警惕的點頭後迪諾忽然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果然和母親說的一樣可愛呢,雖然我們沒有血緣關系,但我也算得上是你的哥哥哦。”

初雪的表情凝固了,她直直的盯着臉上帶着燦爛笑容的男子:“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你的母親深月蓮是我的養母,她是個很溫柔美麗的女子,我的親身母親去世的早,所以在你母親嫁給我父親後就成為了我的繼母,她教導我學習,教會我各種各樣的知識,是一位非常完美盡責的母親。”

“不過在十四年前,發生了一場意外,母親在事故中失蹤了,我和父親怎麽也找不到她,直到後來父親去了日本,才得到了母親的消息。”

迪諾看向一臉愕然的跡部,嘆了口氣道:“找到母親的時候,發現她失憶了,并且成為了跡部財團掌權者的……”

他張了張嘴,還是沒有把那個詞彙說出口,接着說道:“那個時候她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父親把母親帶回了意大利,不過母親堅持要生下那個孩子。”

迪諾目光轉向初雪:“所以就有了你。”

他抿了抿唇,神情專注又帶着幾分溫柔:“母親很愛你,在你出生後就時時刻刻陪伴着你,她經常帶着笑容對我說,希望我可以做你的保護神,讓你平平安安一輩子。”

迪諾神情一變,臉上帶着憤怒咬牙道:“可是,沒想到的是,在你一周歲的時候,卻被父親的政治敵手派人把你偷走了,他說已經把你扔進了海裏,雖然我們并不相信你已經死了,但是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你,母親天天以淚洗面,終于病倒了。”

“初雪,你知道嗎,在母親還沒生下你的時候,她就親手給你做了很多衣服,洋裝,禮服,騎馬裝,還有各類居家服,甚至還有一件半成品的婚紗,她說她想看到你穿上婚紗,嫁給自己最喜歡的人,只是她來沒來得及完成,就被病痛折磨去世了。”

迪諾的俊臉布滿了難言的悲傷。

房內一片寂靜

跡部的神色沉沉,看不出什麽表情。

“她有留下什麽話給我嗎?”初雪忽然輕聲問道。

迪諾愣了愣,接着從懷裏取出了一封看上去年代久遠卻保存的十分完好的信封。

初雪接過信件,生怕把它弄壞極其小心的把信封打開。

她攤開了信紙,目光落在上面。

然後……她發現她看不懂。

清一色的意大利文字,字體娟秀優雅,從字跡上就看得出來寫出這封信的人是一位心思細膩柔軟溫暖的人。

初雪木木的看着信紙一會兒,然後遞向了似早有所料,嘴角帶着溫暖笑容伸手過來的迪諾。

卻不想,被人半途截獲。

“意大利文而已,本大爺也看得懂。”少年孤傲的語氣變得柔和了許多,他看了下用一雙清澈藍瞳專注望着他的少女,唇瓣無聲的抿了抿。

【Causato alla mia amata figlia。】致于我親愛的女兒。

【Mia cara, si vede questa lettera, ho partito。】親愛的,在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離去了。

【Ma sono contento di vedere questa lettera voi significa ancora vivo e vegeto。】但是我很高興,能看到這封信說明你還活的好好的。

【Ti odio mi madre irresponsabile fare?】你會怨恨我這個不負責任的母親嗎?

【Mi dispiace, mi dispiace …… anche io voglio guardare si cresce, fio ti guardo indossa un abito da sposa e amato ragazzo nella sala matrimonio, e poi dato alla luce un ragazzo carinoe te ……】對不起,對不起……我也很想看着你長大,看着你穿着我做的婚紗和心愛的男孩子走入婚姻的殿堂,然後生下一個和你一樣漂亮可愛的孩子……

【Mi dispiace, mia madre non si è qualificata negligenza chiediamo la vostraprensione, ma io ti amo davvero.】對不起,我這個失職的母親沒有資格請求你的諒解,但是我真的很愛你。

【E si desidera avere molto da dire, può essere troppo tardi per dire, se è possibile, la prossima vita, si può ancora una volta essere il mio bambino】有很多話想和你說,可也來不及說了,如果可以的話,下一輩子,你可以再一次的成為我的孩子嗎?

随着少年優雅悅耳的聲線擲地有聲的落下,房內再次陷入了沉悶的安靜中。

迪諾看了眼怔怔失神的初雪,又忍不住看向跡部:“跡部君,你還沒念完吧?”

跡部從最下方一小段意大利文字中随意的瞟過,對着迪諾哼笑了一聲:“沒必要的事情何必念出來。”

“什麽叫做沒必要。”迪諾不滿的揚眉,重音強調道:“母親可是把初雪交托給我照顧,這麽重要的事情你怎麽能說沒必要。”

跡部從頭到腳挑剔的掃視了迪諾一遍,唇邊綻開意味深長的淺笑:“迪諾先生的照顧真是別有居心呢,既然你都知道了全部內容,想必你早就看過了深月母親給深月的這封信了吧。”

迪諾身體一僵。

他手足無措的向初雪解釋道:“那個,初雪,我……”

“跡部先生,迪諾先生,可以請你們先出去嗎?我想一個人安靜的呆上一會兒。”一直安靜的初雪忽然開口道。

不一會兒,病房裏只剩下了少女。

初雪下了床,走到窗戶邊,把開了一條縫的窗戶徹底打開。

溫暖的陽光直直的照耀在她身上。

面對明亮的光線,初雪眼睛一眨也不眨,片刻後,眼睛因為生理性的幹澀分泌出了淚水。

晶瑩的水珠順着少女被陽光照射的白嫩的幾乎透明的臉頰緩緩滑落下來。

初雪就這麽安靜的流着淚,既不哭出聲,也沒有其他表情。

“你再這樣哭下去的話,眼睛會受傷的。”

一個讓人無法防備的溫和聲音驀然傳了過來。

初雪低下頭,看着那人說:“我沒有哭。”

對方微微訝然的怔了下,接着道:“好的,我知道你沒有哭。”

完全是一副哄還沒長大的孩子一樣的語氣。

初雪板着臉,神情嚴肅的再次說了一遍:“我真的沒哭。”

這些他不說話了,只是用一雙紫羅蘭色眸子安靜的看着她。

那人站在窗外不遠處大樹下,即使穿着病號服也看得出修長比例勻稱的好身材,有着一頭略長的紫色短發,從樹葉縫隙間投落下來的光影在他精致俊秀的臉上印上留下斑駁的光點。

輕揚的微風拂過他無瑕的眉眼,好看的唇形揚起一個淺淺的笑容,他的面容仿佛泛着微光,如同被上天眷顧着的少年。

20.日常20

“真是不可思議,深月桑看起來這麽可愛柔弱的女孩子,竟然會選擇加入排球社。”

醫院後院的小道木椅上,并排坐着兩個同樣穿着白色病號服的病友。

“排球很有趣。”初雪一臉認真的回道,頓了下她又補充道:“排球社的前輩們也對我很好。”

“我和前輩們約好了,要一起打入全國大賽!

少女漂亮的沒有一絲瑕疵的小臉滿是堅定,湛藍的眼瞳閃動着星光般耀眼的憧憬期待,非常,非常的吸引人。

幸村定定的看了她幾秒,露出令人倍感舒适的溫和笑容輕聲感嘆道:“深月桑真厲害呢。”

“厲害?”初雪怔了怔,搖了搖頭,有些低落的說道:“雖然目标放的很遠大,但是我實際上接觸排球并沒有多久,完全是靠前輩們支撐着,我只是個拖後腿的而已。”

“沒有這回事哦。”腦袋忽然被一只大手按住揉了揉。“能夠朝自己的夢想堅持不懈,努力奮鬥,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厲害的事情了。”

溫潤的嗓音帶着柔和的鼓勵:“我相信深月桑。”

初雪眨巴眨巴着眼睛,愣愣的望着他的……手。

“咳咳,抱歉。”少年有些窘然的收回了放在她頭上的手,抵着自己的唇有些不好意思道:“看深月沒有精神的樣子就管不住自己的手,給你造成麻煩了吧。”

初雪搖了搖頭,轉頭看向幸村。

“那麽你呢?又在困擾些什麽?看你的手也像是經常鍛煉的樣子,應該也有自己的愛好吧。”

幸村怔了下,接着揚起笑容道:“我啊,喜歡打網球呢。”

他眨了眨眼睛,露出了小孩子一樣帶着自豪壓抑不住的炫耀神情:“我所在學校的網球部,隊友們都十分優秀,曾經獲得過全國大賽兩連勝的輝煌榮譽。”

“好厲害。”初雪驚嘆道,随後她握緊拳頭不甘心的說了句:“不過我不會輸給你的。”

幸村有些忍俊不禁,他用食指點了點唇,微微彎起的眉眼分外好看。

初雪莫名覺得臉有點熱,下意識的轉開話題:“你是生了什麽病才住進醫院的?”

只是這回少年卻沉默了下來,良久,才聽到他的回答。

“明天,我要做手術了。”

“只是不知道,進了手術室後,我還會不會有再次站在球場上握住球拍的機會。”

少年的平和柔潤的聲音娓娓動聽,卻難掩其中的黯然。

“我以前也經常生病。”初雪忽然開口說道:“每一天都想着,我還能活到明天嗎,還能看到早上的太陽,還能吃到想吃的東西,還能見到想見的人嗎……”

“一想到自己一旦不會再睜開眼睛了,就再也體會不到這些美好的事情,我就不甘心,也很害怕,然後就在心底告訴自己,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再痛苦也要拼命活下去。”

“死了的話,就什麽也沒有了。”

“所以——”初雪站在微微愕然的少年面前,神色嚴肅的拍了拍他的頭:“別向病魔認輸啊少年,美好的明天還在前方等着你!”

“……”

寂靜,寂靜,還是寂靜——

初雪嚴肅的臉皮有點繃不住了。

“噗——”

溫文爾雅的美少年忽然轉過頭,肩膀一顫一顫的,細碎的笑聲從他唇齒間溢出。

初雪一臉懵,為什麽這人不按照劇本走。

難道正确的反應不是聽完後一臉感動然後表達自己堅定的意志和病魔作鬥争,接着成功戰勝病魔向自己的夢想努力進發嗎?

“對、對不起……深月同學,我不是故意的……”

少年眼角有點濕潤,紫羅蘭色的眼眸仿佛被水洗過一樣變得更加通透迷人,他的唇邊還帶着未散盡的笑意。

他摸了摸表情嚴肅的不得了初雪的腦袋,笑吟吟的說:“深月同學……你真的很可愛啊。”

“就算你誇我也不會有糖吃的。”初雪嚴肅的申明。

幸村唇角彎彎,目光專注的看着她。

他忽然傾身,在初雪還沒反應過來間,只覺得唇角一涼,好像有什麽東西飛快的碰了一下。

初雪呆呆的望着他:“你……”

精致的美少年用食指指腹壓在了初雪的唇上。

那雙水晶一樣漂亮的紫羅蘭色眸子,對着她,輕輕的,眨了一下。

回到病房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有人在等着了。

“夏時姐姐……藥研?”

初雪一臉驚訝,不由得揉了揉眼睛以确認不是自己的錯覺。

“還是這麽迷糊啊,大将。”

低沉的男聲帶着寵溺的語氣,穿着一身襯衫短褲仿佛再普通不過的初中生打扮的藥研的朝着初雪走過來。

“藥研,你怎麽——”

還沒說完的話語就驀然被一個猝不及防的擁抱給中斷了。

“大将,我很想你。”

溫熱的氣息吹拂在耳畔,又飛快的撤離。

接着,黑發紫瞳的少年像什麽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臉上帶着适宜的笑容:“你這麽久沒回本丸,大家都很想念你,退天天蹲在界門盼望着你回來呢。”

雖然少年并沒有責怪的意思,但是初雪卻莫名的感覺到了心虛和愧疚,也讓她遺忘了方才少年說的上奇怪的舉動。

她态度誠懇的道歉:“十分抱歉,剛來現世因為很多事情都不懂,一直忙于學習知識補充常識,一時沒有留意到大家的情緒,等我出院後,我會盡快回本丸和大家團聚的。”

藥研的眸色柔軟了一些,他的目光落在初雪的額頭和包裹着繃帶的手臂,語氣擔憂:“大将,你怎麽受傷了,很疼吧,要不你還是回本丸修養吧,以前你受傷都是我一直照顧的……”

“藥研君,不好意思,能麻煩你先回去嗎,私自帶你來現世已經違反了規定,呆的時間太長被發現了的話,我也會被上面責罰的。”一旁的夏時忽然出聲道,秀氣的娃娃臉帶着歉疚看向藥研。

“夏時大人,我知道了,這次給您造成麻煩了,謝謝您的幫助。”藥研對着夏時躬了下身。

接着,他帶着笑容對初雪說道:“大将,那我就先回本丸等你回來了。”

初雪連忙點頭。

藥研走出門口時,細心的關上了門。

房門合上後,他并沒有直接離去,安靜的靠在牆壁上。

他閉上了雙眼,黑色的發,白皙的面孔,獨特的氣質和俊秀的面孔十分吸引人的視線。

不時有從通道經過的護士小姐和病人悄悄的偷看他。

藥研聚起精神,憑借着付喪神優秀的五感,他從被門封閉的房間裏捕捉到了一些模糊的話語。

“……雪……你和政府……合約……還有半年……期限……”

半年嗎?

少年外表的黑發付喪神睜開了一雙深不見底的紫色眼眸。

初雪有些茫然的看着窗外已經暗下來的天色發呆。

至夏時離開後,她幾乎一直保持着這樣的狀态。

她覺得心緒一片煩躁,像是一團打了死結的線團,無論如何都解不開。

這時,玻璃被叩響的聲音拉回了她渙散的意識。

她的目光落在了窗戶邊上,霎時錯愕的睜大。

“……Reborn醬?”

頭戴小禮帽的黑發小正太見她的視線看到了自己,白嫩的臉上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朝着她揮了揮手。

初雪連忙下床跑到窗戶邊打開窗,卻不見一人。

“欸——果然是幻覺吧,Reborn醬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初雪頗感好笑的揉了揉自己的臉,忽然,面前多了一只手。

這只手非常好看,骨節勻稱,白皙修長,指甲修剪的平整,每一根手指都漂亮的仿佛藝術品一樣。

再往上,是挽起了半截袖口的手臂,色澤瑩潤,線條卻很緊實優美。

初雪眨了眨眼睛,她擡起頭,一個被月光的籠罩的身影便映入了眼簾。

他的發色是暖暖的棕色,看上去蓬蓬軟軟的,非常讓人想觸摸的欲望,下巴的線條略有些秀氣,輪廓分明,他的五官很好看,嘴唇的顏色淡淡的,和那雙氤氲着溫柔暖光的月華般的棕眸相映襯,顯得異常驚豔。

那雙唇形很好看的唇瓣微微上揚着,彎起了一個十分柔軟舒服的弧度。

“深月——”

“鬼啊啊啊——”

21.日常21

“對不起,剛才我做噩夢了,給您造成麻煩了,真的十分抱歉。”

初雪彎下腰,愧疚的朝着被她的叫聲引來的醫院夜間值班護士誠懇的致歉。

看着如此漂亮嬌弱的小姑娘軟軟的歉語,護士小姐哪裏還舍得苛責她,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貼心的對她說如果之後還是害怕有需要可以叫她進來,然後在初雪上床後,關了燈走出了房門。

聽到關門聲後,初雪忽然轉向窗戶邊的窗簾。

“澤田學長,可以出來了。”

米白色的窗簾被挑起後,顯出了一張帶着羞窘的俊臉。

他羞愧的看着初雪:“對不起,深月桑,給你造成麻煩了。”

初雪瞅着他此刻不知所措的模樣,再聯想到他方才出現的畫面,‘噗’的一下笑出聲來。

澤田綱吉愣住了,從第一次見到少女時,因為太過漂亮的臉蛋和不怎麽笑的表情便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印象,這樣即使對方很直接明确的對他表白後,他仍然覺得有些不切實的飄忽感。

但是現在看着少女笑顏燦爛,笑的眼淚都流出來的模樣,反到讓他瞬間覺得距離感去了不少。

他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揚:“就這麽好笑嗎?”

“對、對不起……實在是……澤田學長太可愛了……”

初雪擦了擦眼角,含含糊糊的說道。

面前的微弱的光線忽然更暗了。

“深月桑,可愛這個詞可不适合形容男孩子哦。”

不知何時靠近的少年眸光專注的望着她,柔潤的棕眸裏氲着淡淡的不甘:“即使是我,也不會想要被深月桑用上可愛這樣的形容詞。”

“我想被深月桑,稱贊成熟帥氣之類,更男子漢一點。”

距離變得更近了,澤田綱吉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初雪,淺色的唇瓣微微開啓:“深月桑,你能明白嗎?”

初雪愣愣的看着他,好半響,露出了十分為難的表情:“可、可是……澤田學長真的很可愛,我沒有辦法違背自己的心情。”

話落後,又怕他生氣一樣小心翼翼的補充了一句:“對、對不起,我真的很喜歡這樣可愛的澤田學長……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會改正的。”

猝不及防的一發直球,澤田綱吉,血槽清空。

澤田綱吉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臉,像是投降一樣的有氣無力道:“……不用改,這樣就好。”

初雪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身後飄起了小花花背景。

少年透過指縫看到少女毫不掩飾望着他的亮晶晶眼神和其中令人心跳加速的戀慕,他只覺得心髒撲通撲通的狂跳,完全失去了對它的掌控。

他無奈的嘆氣:“……我大概沒救了。”

初雪疑惑的歪了歪頭,然後低下頭,有些害羞的說道:“澤田學長……那個……可以的話,我可以叫你綱君嗎?”

“這樣的稱呼,好像更親密一點呢。”

初雪等了半響也沒有聽到回複,不免得有些失落,她勉強揚起一個笑容:“對不起……果然是我太魯莽了,請不要在意——”

雙肩忽然被人按住。

“——當、當然可以!”

他的嗓音有些發顫,聽起來好像很害羞一樣:“那我……也可以叫你初雪嗎?”

初雪眨巴眨巴着眼睛,精致的小臉露出大大的笑容:“如果是綱君的話,叫我什麽都可以的。”

說完後她想了想又天然的說道:“自然是越親密的稱呼越好啦~”

澤田綱吉遭受到致命攻擊,已猝。

出院之前,初雪得到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她在醫院裏面結識到的病友手術成功了。

她從護士姐姐那打聽到了病友的房間號碼,拿着一束從草叢中收集到的小野花,來到了他的看護病房門口。

房間裏面已經有不少前來看望他的人,相仿的年齡,他們穿着清一色的網球制服,初雪猜測應該是他的隊友們。

到他門口的時候,幸村已經裏三圈外三圈被人包圍了個徹底,初雪正猶豫着要不要進去的時候,面色蒼白臉上卻帶着喜悅笑容的紫發美少年已經眼尖的發現了她。

“深月桑。”

他的一句喚聲将房內少年們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她的身上,這下就初雪就沒法再猶豫了,她拿着寒酸的小野花,走到幸村面前,然後遞給他。

“恭喜你手術成功。”初雪幹巴巴的說道,立于一群陌生的高大個中,她顯得有些緊張。

“謝謝。”

幸村一點也沒嫌棄的收下了小花束,精致俊美的面容帶着溫柔的笑容,仿佛獲得了新生一樣,變得鮮活生動愈發迷人,連他手中格格不入的小野花好像也被他的情緒感染了一樣,散發着別樣的鮮豔朝氣。

從初雪手中接過花束的時候,他的手指無意中撓過了她的手心,癢癢的,讓人無法忽略。

“那、那我先走了。”初雪神情十分嚴肅:“盡快養好身體,希望能早日在球場上再次看到你打球的樣子。”

她頓了頓,又信誓旦旦道:“我不會輸給你的。”

幸村露出了一副很想笑又強忍住的表情,柔聲回道:“好的,不會讓你失望的。”

初雪欣慰的點了點頭,轉身同手同腳的朝着門口走去,在即将踏出房門時,身後傳來了一句話。

“深月桑,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哦。”

約定?什麽時候的事情?

初雪有些茫然,不過她還是鄭重回答道:“不會忘記的。”

望着少女消失的背影,一旁一直充當背景物的少年們方才回神,有人詢問她的信息時,幸村歪了歪頭,紫羅蘭色的眼瞳裏浮現為難的神色。

“這個啊,我也不清楚呢。”

當然,誰也不會信就是了。

初雪順着回家的方向經過一條河岸的時候,無意中發現流動的河道裏似乎漂浮着一團東西。

好奇心作祟,她走到河邊,仔細一看,才發現貌似是一具屍體,從衣着上看,似乎是男性。

兇、兇殺現場?

背脊一涼,冷汗直冒的初雪在報警和立即轉身離開兩個選擇中猶豫了幾秒,便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

腳腕忽然被一只手抓住。

“美麗的小姐。”

低沉的男聲帶着磁性的蠱惑。

“可以請你和我一起殉情嗎?”

初雪僵硬的低下頭,看着從河裏爬出半個身子一只手抓着她腳踝的‘屍體’。

被水打濕的黑色微卷頭發緊緊的貼在臉上,一只眼睛和從衣服下露出的脖頸和手臂都纏滿了白色的繃帶,膚色有些病态的蒼白,五官清俊,一只深幽幽的眼睛由下往上的直勾勾的盯着初雪。

他用平直的語調感嘆道:“啊,草莓的。”

初雪毫不猶豫一腳踹在他臉上把他摁回了河裏。

原來是變-态。

初雪把手機放回了口袋,轉身離去。

走到自己租住的公寓樓下,初雪先在樓下的便利店裏買了些生活用品,上去的時候她還遇到了正準備出門的鄰居先生。

“……深月桑?”

穿着一身西裝革履白領模樣的男子看着她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朝日奈先生,你要出門了嗎?”

初雪禮貌的躬身了下,好奇的問道。

“嗯,是的,今天有家庭聚會,我要回家一趟。”男子溫和的笑了笑,接着他看着少女額頭還貼着的OK繃帶,俊朗的臉上露出擔心的神色:“深月桑受傷了嗎?”

“社團活動時不小心摔到了,沒什麽事的,過幾天就好了。”初雪如實說道。

男子聽了她的話,不贊同的擰起眉:“還是要小心些為好,女孩子的臉可是很珍貴的,要好好愛惜自己。”

宛如長輩的唠嗑并沒有讓初雪不耐煩,她很認真的聽完後真誠的道謝。

“啊,抱歉,看着深月桑就想到了自己的弟弟,不免得多唠叨了一番,希望你不要介意。”

男子不好意思的抿了下唇,然後他擡手看了看手腕的名貴手表。

“時間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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