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哦呀,可愛的主人,和你說了人類是不可信的,只要稍微的引導下,他們就會為了自己的利益立馬背棄你,傷害你,連真正的真相都不去了解下就擅自定下了你的結局。”

“看到了嗎,他們之前都可是非常喜歡你的,可轉眼間,他們就要殺掉你了。”

“為什麽你還要對這種殘忍無情的生物心軟呢。”

金發紅眸的付喪神親密的撫摸着初雪的臉頰,他壓低聲音蠱惑道:“依靠我的話,你就不用死了。”

他俯身,唇湊到她的耳邊柔柔的引誘道:“舍棄掉他們成為我唯一的主人吧,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會奉獻給你,哪怕是這個世界的支配權。”

初雪看着眼前精致的過分的俊秀面容,神情嚴肅的嘆道:“沒想到膝丸殿的兄長會是這樣一位中二病中毒晚期患者。”

她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語重心長道:“髭切殿,您好歹是一位神明,別這麽堕落,膝丸殿知道了會哭的。”

髭切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盯了少女片刻,忽而笑道:“還以為這個時候的您比較好拐-騙一點呢。”

“髭切殿。”初雪的神情更嚴肅了,她認真的申辯道:“拐-騙是犯罪行為,雖然您是付喪神,但也不行的哦。”

髭切:“……”

腳步聲再度傳來,初雪擡眼,卻見金發的付喪神已經消失無影。

她見過了一臉憤怒質問她的獄寺凖人,也見過面色蒼白挂着無力笑容的山本武,以及苦心勸解她說出幕後主使後會努力保住她性命的迪諾。

在Reborn走後,她就大概預估到下一個人是誰了。

柔順的黑色短發,冷冽俊美的臉龐,修長筆挺的身姿,以及那雙溢滿冷意的墨色眼瞳。

以往那雙漂亮的墨瞳看着她的時候還帶着柔和的溫度,但此刻,除了冰冷的殺意和隐約的掙紮外,便再也看不見那抹令人怦然心動的柔軟了。

他就這樣沉默的注視着她,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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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什麽話可說?”

最終,他冷聲開口問道。

像是缺乏安全感一樣,把自己緊緊縮成一團,及肩的內扣短發襯的柔美的小臉越發柔弱稚氣,四肢纖細的仿佛稍稍用力就能折斷。

她是多麽的惹人憐愛啊。

尤其是那雙像小動物一樣濕漉漉的眼眸無辜的望着他,讓人心都融化了似得。

嬌小的少女目不轉睛的看着他的眼瞳,像是欣賞美景一般,輕嘆出聲:“雲雀先生,你的眼睛真漂亮。”

雲雀恭彌身體一頓,緩緩垂下眼睫,将所有情緒都掩藏住。

“雲雀先生……”

“不會有人相信的……”

仿佛幻聽似的模糊話語讓雲雀恭彌睜開了眼睛,只是看向少女時,卻見她已經背過了身,只給他留下一個裹成一團的背影。

43.裏世界15

彭格列城堡, 最偏僻的鐘樓頂端塔階上,閑閑的坐着一個人影。

溫涼的夜風吹拂着他淺金色的發絲,微微上挑的金紅色眼眸惬意的眯了起來,唇角彎起淺淺的弧度,像一只慵懶傲慢的名貴波斯貓。

“髭、髭切殿下……”

怯懦的, 柔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髭切轉過頭:“啊,是粟田口家的……”

話語中止,他困惑的偏了偏頭,發尾掃過臉側, 聲音依舊軟綿綿的:“唔, 是叫五……五什麽來着?”

說着,竟像是失憶一樣茫然了起來。

“我、我叫五虎退。”軟軟的聲音好像要哭出來一樣。

“哦, 對了。”金發的付喪神恍然般的, 接着又露出了輕軟無害的讓人無法提防的親和笑容:“退真是個好孩子, 多虧了你的幫忙,畢竟我現在的身體實在做不了這些呢。”

“喂, 別忘了還有我啊。”嬌俏的聲音不滿插-入道,和聲音一樣長着可愛甜美臉蛋的‘少女’瞪着他:“源氏的兄長, 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主殿,才不是聽你的命令。”

身材纖細瘦弱, 面容精致的少年,用琥珀色的眼眸小心翼翼又帶着期盼望着髭切:“髭切殿下, 我們這樣做, 主殿真的能重新回到我們身邊嗎?”

“當然。”金發的付喪神臉上的笑容完美無懈, 唇角彎起時,尖尖的犬齒隐約可見:“只要沒有這些居心叵測的人類妨礙,她就會回到你們身邊的。”

“所以,你們要更加努力一點哦。”

“我、我會加油的!”

“哼,還用你說。”

目送着兩個小身影的消失,髭切臉上的笑容瞬間冷卻下來。

一同消失的,還有他身上完美的僞裝。

蛛網般的細密裂紋遍布了他的四肢和半張臉,仿佛碎掉的瓷器重新粘合起來一樣,金紅色的眼瞳失去了暖度,眼底蔓延的不祥暗紅吞并了殘餘的金色,呈現出一種濃郁到詭谲的猩紅。

“啊呀,果然還是太勉強了啊,吞并過去竟然會有這麽嚴重的懲罰,真是失算了。”

“受這幅殘缺的軀體限制,之後的事情可就麻煩了。”

“不過幸好現在那群家夥還沒發覺,在舍棄前還是可以好好利用下的。”

自言自語的呢喃被夜風吹散,髭切眯起了眼眸,看向了城堡的某個位置。

“這一次,我會把那些絆腳石提前清理幹淨,讓你除了我再無其他選擇。”

“主人,不會讓你再次逃掉的。”

“要知道,為了換取重來的代價,我可是徹底淪為了惡鬼啊。”

金發的付喪神輕輕微笑起來,布滿裂紋的面孔,幽深悚然的眼瞳,唇齒間透出的尖尖犬牙,猶如惡魔。

……

初雪有些發懵。

屬于男性的寬闊手掌蓋在了她的頭頂,安撫性的揉了揉她的頭,對方似乎并沒有這方面的經驗,顯得很笨拙生澀,她只覺得自己的頭發都被撸-斷了幾根。

“我信你。”

她整個腦海都是這句冷淡簡短的話語。

初雪甕聲甕氣的說道:“雲雀先生,我能抱你一下嗎?”

靜默了良久,才傳來一聲輕微的‘嗯’音。

男子的腰很細,初雪雙臂抱上去,也能夠環繞住,然後她把臉埋進了對方隔着西裝布料的胸口。

只是他的身體很僵硬,加上布料下的軀體每一寸都是緊實冷冽的肌肉,感覺和抱着一塊硬邦邦的石頭也沒什麽區別。

“好硬……有點硌人……”

她下意識的嘟囔的一句,不過還是抱得很緊。

雲雀恭彌低下頭,便看見一個銀色的小腦袋擱在自己胸前,纖細的手臂抱着自己,像是在外面受到欺負了一樣,無聲的撒嬌訴說着自己的委屈。

他抿了抿唇,說:“等我。”

話落,他猶疑了下,再次拍了拍少女的頭,轉身離去。

……

“不對勁。”

資料室裏,鼻梁架着一副眼鏡的獄寺凖人眉頭緊皺,他的身邊,散落了一地的文件資料。

統計了一下丢失的資料,他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那些資料都是随機抽取的,大部分都是零碎的,若不是整套資料一起拿走,是沒有任何用的,可偏偏就恰好少了那麽幾張可有可無的邊角料。

這顯然不是一個合格間-諜的情報手段。

從憤怒中冷卻下來,獄寺凖人清理了一遍思路,驟然察覺了很多不合理可疑的細節。

他怎麽也無法相信是那個蠢貨做的,可她偏偏就死活一句話也不解釋,甚至是默認的态度,讓他除了想掐住她脖子晃來晃去外還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煩躁的撓了撓頭發,踢開腳邊堆積成山的資料,獄寺凖人一邊摘下眼鏡,一邊走出資料室。

一打開門,就對上了靠在走廊牆壁上的山本武。

黑發少年眨了下眼睛,似乎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摸着後腦勺眼神閃爍着:“獄寺,我覺得這件事情很可疑,深月桑她不會是做出這樣事情的女孩子。”

“還用你說。”獄寺凖人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啧道:“沒想到你這個滿腦子棒球的笨蛋也會思考這些複雜的東西。”

接着,他想起了什麽,連忙問道:“對了,那個蠢貨到底找你打聽過什麽信息。”

山本武老老實實的回答說:“深月桑問了我們各自的星座,還有三圍尺寸。”

獄寺凖人:“……”

獄寺凖人:“去死吧你!”

……

彭格列首領的辦公室內。

“澤田綱吉,我想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一向習慣性的口癖都消失不見,額角青筋直跳的男人陰測測的盯着坐在上方的棕發少年身上。

“抱歉,骸君,這麽緊急的叫你回來。”眉梢滿是疲倦黯然的少年,歉意又無奈的說道:“這件事情,除了你之外,我實在找不到其他人可以幫忙的了,事後無論你提什麽要求我都會盡量補償你的。”

怒色從男人臉上褪去,他眯起眼眸,驚奇又怪異的看着少年,随後嘴角一揚,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真是有趣,看着你這幅搖尾乞憐的模樣,倒是讓我真的很好奇了。”

他懶懶的挑眉道:“你先說說看,我感興趣的話會考慮的。”

澤田綱吉張了張嘴,正欲開口,門卻頓時被人大力推開。

“十代目,我找到證據證明不是那家夥幹的了!”

“阿綱,笹川的事情……”

門口站着的兩人看着房間裏的男性頓時愣住了。

“kufufu,看來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發生了相當有趣的事情呢。”頂着一頭奇特發型的年輕男子饒有興趣的勾起唇角,俊美的臉上隐隐約約帶了幾分惡意。

獄寺凖人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什麽也沒說,有些激動地走到澤田綱吉面前,将一沓厚厚的文件放在了桌面上。

“十代目,這是我整理出來的疑點和資料,充分證明不是那個蠢貨出賣笹川的!”

澤田綱吉神色複雜的看了獄寺凖人一眼,拿起資料查看了一番,一張一張的過目,緊縮的眉頭和眼底的憂慮終于褪下去了一點。

“綱,別忘了,她謀-殺艾德家族繼承人是事實。”

一直靜默不語的黑發小男孩冷冷的看過來:“現在清醒過來的諾維恩·艾德聯合了他家族的支持者們向我們讨要說法,畢竟他是在我們彭格列總部這裏被刺殺的,即使那個女孩子沒有出賣笹川,但是她也直接性的破壞了我們和艾德家族的聯盟,同樣罪不可赦。”

“Rrborn……”澤田綱吉聲音幹澀,申辯道:“也許,她是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

“閉嘴!”

黑發小男孩聲音驟然冰冷下來,他用看死人一樣的目光盯着少年:“別忘了你現在的位置,是背負了多少人的性命鮮血換來的,你是彭格列的首領,不是一個叫做澤田綱吉的廢材高中生,少給我意氣用事。”

澤田綱吉驀然僵住,臉色微微慘白。

“boss、boss不好了!”

一個下屬忽然急沖沖的闖了進來。

“艾德家族的繼承人,擅自闖入審訊室了!!”

44.裏世界16

潮濕的空氣滲入了微甜的鮮血氣息。

身體微微顫抖着, 唇齒緊咬,臉上的冷汗打濕了劉海和鬓發,緊緊的貼在蒼白的皮膚上,呈現出瓷器般的脆弱美感。

“寶貝兒,看你這麽聽話的份上, 我就不計較你之前對我做過的事情了,以後也要乖乖的哦。”

嘶啞的男聲低低的喘息道,因為過于興奮,尾音扭曲的有些變調。

初雪眨了下濕潤的睫毛, 手指無力的蜷縮了下, 緊緊這個簡單的動作就讓她渾身的痛覺神經從麻痹狀态中蘇醒,除了輕輕張唇呼吸着微弱的氣息, 便什麽也做不了。

“寶貝兒, 你都不知道你現在有多美, 我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要為你停止跳動了。”

坐在輪椅上四肢都包裹着白色繃帶的金發男人癡迷的看着她,慘白的臉色因為激動染上了異樣的潮紅。

濕潤粘稠的液體順着被劃開的皮膚裂口處不斷湧了出來, 順着手臂一路蜿蜒,慢慢彙聚到指尖, 随後滴落進已經彙聚成一灘血跡的血泊中。

意識渾渾噩噩間,她仿佛聽到了一聲顫抖的輕喚聲。

“初、初雪……”

像是不敢相信, 充滿了膽怯和恐懼。

一朵血線勾勒出的荊棘纏繞的妖豔玫瑰栩栩如生的綻放在少女白皙光潔的小巧肩頭至纖弱的背脊中間,鋒利的刀尖勾勒出來的線條流暢優美, 縷縷未幹透的血液點綴其上, 加上如雪般的肌膚映襯下, 美的攝人心魄。

諾維恩似乎還沉浸在自己親手締造的美色中無法自拔,見到澤田綱吉一行人的到來,他眼睛一亮,滿是自豪的炫耀道:“彭格列首領,看看我的新作品,這是世上獨一無二的……”

他的話音未落,脖子驟然被人掐住,雙腳離地的懸在空中。

頻臨死亡的窒息恐懼讓諾維恩終于清醒過來,他難以置信的看着死死掐住他喉嚨的棕發少年:“彭、彭格列……為、為什麽?”

明亮的橙色火焰跳躍在少年的額頭,但那雙被發梢陰影蓋住的眼眸卻冷得如同冰塊。

他用冰冷低沉的聲線一字一頓說道:“我記得,艾德家族不止你一個繼承人吧。”

諾維恩張了張嘴,還欲開口,卻被驟然再度收緊的力道導致連氣音都發不出來,像一條擱淺的魚,死死瞪大眼睛,長大嘴巴身體直抽搐。

“蠢綱!你瘋了嗎!”

一顆造型奇特的子彈擊在澤田綱吉的手腕,巨大的力道讓他的手暫時性麻痹,不受控制的松開。

澤田綱吉遲緩的低下頭,目光在觸及少女身上時瞬間緊縮,額頭的火焰逐漸熄滅。

在他身後趕來的衆人一時還沒分清楚狀況,直到看到了滿地的血跡,以及半邊身體都被鮮血浸紅的少女。

獄寺凖人走到少女身邊,不顧地上的血污,跪在了地上,雙手顫抖着,卻遲遲不敢觸碰少女的身體。

“蠢、蠢貨……別吓我啊。”

手指抖得不像話,無論面對何種危險絕境都不知害怕為何物的彭格列岚守,第一次體會到了這種往日裏只會被他鄙視的只有弱者才有的懦弱情緒。

撥開少女臉上的碎發,蒼白的小臉沒有一絲血色,眼睫緊閉着,下唇被咬的發白,看上去乖巧又惹人心疼。

獄寺凖人脫下外套,蓋在了她的身上,寬大的外套頓時将纖弱瘦小的少女整個包裹住。

這樣的她,仿佛成為了他的專屬物一樣,讓他恨不得把她叼回自己的巢穴裏,把她藏在一個任何人都發現不到的地方。

如果早一點發覺就好了,為什麽到現在才肯承認呢。

喉嚨仿佛梗着刀片,割的血淋淋的,讓他連開口說話都沒辦法做到。

他的衣角忽然被人扯了扯。

一個虛弱的軟綿聲音緩緩響起。

“那個,獄寺先生……我覺得,我還可以搶救一下……”

……

潮濕陰暗的審訊室換成了溫暖幹淨的房間,初雪趴在軟綿綿的大床上,免得壓到背後的傷口。

由于面積過大,她整個上半身幾乎都被包成了粽子,當然替她包紮更換衣服的,是個溫柔可愛的軟妹。

深紫色的半長頭發在腦後紮起了一個可愛的半丸子頭,容貌精致秀氣,鳶紫色的眼睛像寶石一樣漂亮迷人。

此刻她正一臉心疼的看着初雪,柔聲問道:“還有哪裏疼嗎?”

初雪慢慢伸出另外一只還能動彈的手,在對方驚訝的表情中握住了她的手,然後拉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頰邊,用臉蛋蹭了蹭她的手心。

“謝謝你,庫洛姆小姐。”

少女微微睜大眼睛,看着初雪半響,眼睛眨了一下,視線錯開,不說話了。

只不過,她沒有抽回自己的手。

幾秒鐘後,少女忽然又轉過頭,神情變的有些奇怪,寶石般美麗的鳶紫色眼瞳,浮現一種饒有興致的趣味探究。

“kufufufu……就是你嗎?”

原本有點昏昏欲睡的初雪頓時清明了過來,貼在她臉頰邊的屬于女性的纖細白皙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調-情一樣撓了撓。

眼瞳閃爍的‘庫洛姆’湊近初雪的臉,輕佻的在她唇角吹了一口氣:“果然是個很可愛的小家夥,不過讓我很好奇的是,你是用什麽手段讓那幾個頭腦簡單的笨蛋露出那樣滑稽可笑的表情的。”

初雪呆呆的看着仿佛換了一個人的庫洛姆,她想了想,遲疑的問道:“庫洛姆小姐,這是你的另外一個人格嗎?”

‘庫洛姆’挑眉,唇瓣笑容帶着惡劣的意味:“你可以猜猜看?”

初雪歪了歪頭,盯着面前近在咫尺的精致面孔,表情嚴肅的思考了起來。

下一秒,她直接親了上去。

‘庫洛姆’笑容僵住。

柔軟濕潤的觸感,溫熱甜美的氣息。

初雪後退開來,看着面色僵硬的少女語氣肯定的說道:“你不是庫洛姆小姐。”

她一臉認真道:“如果是庫洛姆小姐,一定會很害羞。”

‘庫洛姆’愣了半響才回過神來,她眼神古怪的盯着初雪半響,一聲不吭。

房間門忽然被人推開了。

一個七八歲穿着奶牛服裝的小男孩走了進來。

他看到兩人過于親密的姿勢哇的大叫起來:“你們在幹什麽啊?”

小男孩氣洶洶的朝着初雪跑來,結果跑得太急,被地毯絆倒,臉朝地四肢大張像塊面餅一樣趴在地上,同時還有個圓筒狀物體從他蓬松的卷毛裏飛了出來。

圓筒落下的地方,恰好是床上。

一陣粉色的煙霧過後,空蕩蕩的床鋪裏不見人影。

‘庫洛姆’臉色難看的盯着從地上爬起來的小男孩身上,眼神陰沉的可怕。

“臭小鬼,你的十年火箭炮不是出了故障嗎?為什麽她還會被傳送走?”

得知自己闖了大禍的藍波淚眼汪汪的抽噎道:“嗚嗚,我也不知道,老大說現在還沒修好的十年火箭筒不能保證交換線只有未來,被擊中的人很有可能會被卷入其他時間軸裏,也許永遠也回不來了……”

45.裏世界17

初雪從令人作嘔的暈眩中緩沖過來, 發現自己處于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漆漆空間裏。

空氣潮濕又悶熱,好像是在一個不通風的地方。

糟糕的環境和燥熱的溫度令她背上的傷口開始發癢,火辣辣的刺痛仿佛無數只螞蟻正在啃咬。

初雪皺了皺眉,試探性的在地板上摸索着,手下的觸感光滑冰冷, 沒有縫隙接口。

忽然,刺目的光芒猝不及防的驅散了陰森森的黑暗。

驟然的光線轉變,讓初雪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

等她稍稍适應,睜開眼睛後, 才看清楚自己身處的地方是何種清晰的場景。

這是個密閉的房間, 房間角落牆壁上都挂滿擺放着極其逼真的花朵和各種觀賞性植物,房梁還纏着鮮花的樹藤, 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迷你小花園, 而她, 則正被困于房間中央石臺上面的透明玻璃箱子裏面。

維持着一腳踹門姿勢的年輕男子先是左右四顧了一番,然後謹慎的走進房間, 他穿着一身軍綠色的軍裝,額頭綁着迷彩綁帶, 一頭金色短發看起來明朗又朝氣。

看着室內的景色,男子不但沒有露出欣賞的表情, 反而像是走進了垃圾堆一樣,眉頭嫌惡的皺起, 腳下也特意避開了那些密密麻麻的鮮豔花朵藤條。

随後, 一個帶着橙邊條紋黑色禮帽的西裝男人也走了進來。

帽檐的陰影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 只露出削瘦淩厲的下颚以及淡色的薄唇,卻無端讓人感到壓迫危險。

兩人似乎是在這個詭異的房間在找什麽東西,由于反光原因,玻璃箱又比較厚,兩人竟然沒有第一時間看到箱子裏面的初雪。

直到金毛男無意中的将臉湊近了玻璃箱外,他眯起眼睛,透過厚厚的玻璃璧,隐約看到了一張朦胧的臉……

“哇——”

他受到驚吓般的大叫一聲,身體後退,恰好撞到了黑帽男人的肩膀。

黑帽男人盯着自己腳下汁液四濺的藤條,臉一下子就黑了。

“Reborn!箱子有有有東西啊啊啊啊——”

順着金毛男哆嗦不止的手指,黑帽男人冷淡的視線落在玻璃箱上。

三秒過後,他譏诮的挑起嘴角:“那是個人,可樂尼洛,我真懷疑你這個水平怎麽進入軍隊的,不會是走後門的吧。”

“突然出現一張像鬼一樣的慘白的臉被吓到很正常好不好,我又不像你心髒那麽強大能完全免疫這種東西,光是知道這滿屋子裏的東西是用什麽喂養出來的就足夠讓人幾天都吃不下飯了。”

金發青年一邊碎碎念着,一邊小心翼翼的再次靠近玻璃箱。

接着,他的眼眸慢慢的睜大。

臉完全貼在了玻璃璧上,一只手也按在了上面。

在他滿是愕然的藍瞳裏,倒影出一個柔和朦胧的身影,對方也和他一樣,隔着玻璃璧,面對面的盯着他,和他相似的湛藍色眼瞳掠過好奇的色彩。

漂亮的不像真人的少女對着他歪了歪頭,慢慢伸出手,按在了青年放在玻璃璧上的手掌上,兩只大小迥異的手交疊在一起。

青年仿佛觸電般的迅速挪開,肉眼可見的緋紅在他白淨的臉上迅速擴散。

“可樂尼洛,對方支援的人快到了。”沒有找到目标物品的黑帽男人顯得有點煩躁,揚聲催促青年。

“等、等等,玻璃箱裏面的人還活着,我想救她。”青年朝他擺手道。

“你瘋了吧?”

黑帽男人不可思議的盯着他,口氣越發嘲諷了:“就這麽急着找死,想被那些人打成槍靶嗎?”

青年立馬說道:“Reborn,你先走吧,我把她救出來再來找你。”

見青年一副不聽勸告的着魔樣子,黑帽男人不耐的擰了下眉,幾步走到青年身邊。

“Reborn?”

青年臉上還維持着詫異的表情,卻見黑帽男人直接對着玻璃箱舉起了槍。

‘砰’的一聲,玻璃碎裂的裂紋迅速擴散。

在玻璃完全碎掉之前,黑帽男人直接敲碎一個口子,手伸了進去。

抓到一個纖細柔滑的像是手腕的關節,想也沒多想,直接提了出來。

然後,男人呆住了。

層層疊疊的雪紡裙像花瓣一樣下墜,露出了一雙白嫩纖細的雙腿以及印着小熊維尼的……胖次。

看着這一幕,金發青年倏然好像熟透了似得,外露的皮膚全部泛着紅色。

黑帽男人已經回過神,他面無表情的抱住對方的腰,把她換了個方向,正臉面對他。

一張滿是茫然的精致小臉和他對視着,漂亮的像寶石一樣的藍瞳氤氲着朦胧的霧氣,睫毛又長又翹,在沒有血色的白皙肌膚上投落下一片扇形的陰影,嘴唇同樣沒有血色,呈現出一種病态的脆弱蒼白。

男人瞳孔微微凝滞片刻後,眯起眼睛打量了她一會兒,然後就把她扔進了滿臉通紅的青年懷裏。

“走吧。”

接下來他們都沒有再說話,伴随着陣陣槍聲,兩人迅速逃出了這棟房子。

幹-掉停留在屋外守在車子旁邊的黑衣人,Reborn拉開一輛車的前座車門坐在了駕駛座位上,而可樂尼洛則抱着初雪坐進了後座,車門還沒關上,Reborn已經一踩油門沖了出去。

後面傳來連綿不絕的槍擊聲,後車座的玻璃被打的支離破碎,碎片濺的車內到處都是。

可樂尼洛抱住少女彎腰低頭,碎渣子砸了他一身,他懷裏的初雪被保護的好好的。

為了擺脫身後的追擊,Reborn的車速快到了可怕的速度,兩旁的景物幾乎呈幻影般快速倒退。

忽然,後面的人擊中了車子輪胎,車子一個打滑後,便失去了控制。

Reborn當機立斷道:“準備跳車。”

可樂尼洛聞言一腳踹爛車門,抱着少女滾到了草叢裏。

從駕駛座位裏踹門而出的還有另外一個人。

無人駕駛的車子撞翻了拐角的護欄,往山腳下滾去。

可樂尼洛把少女放進了枝葉茂密的樹叢裏,然後脫下軍綠色外套蓋在她身上,壓低聲音囑咐道:“躲在這裏不要出聲,我把追兵引開再來找你。”

這樣正臉面對下,可樂尼洛第一次真正看清了少女的臉。

如此近的距離,褪去了朦胧的一層遮掩,少女精致絕豔的五官清晰的映入他的眼中。

可樂尼洛呆怔了片刻,他的視線落在被他的外套領子恰恰蓋住的淡色唇瓣上,不知為何,耳根瞬間莫名發熱。

“等、等我回來!”

丢下這句他就急急忙忙離開了。

槍擊聲離得越來越遠,初雪靜靜等待了片刻,然後慢騰騰的直起身,往外面走去。

道路兩旁的草叢,早已被血浸染,幾具新鮮的屍體姿勢扭曲的躺在上面。

初雪落下的腳步一頓,她移開腳,發現了一個黑漆漆的物體。

咬着唇,艱難的蹲下身把東西撿了起來,這個簡單的動作就讓她額頭滲出了一層冷汗。

她眯起了眼睛,打量起手中的物體。

可樂尼洛回來的時候,便看見披着他外套的少女站在屍體前面,手裏拿着一把槍正在研究。

聽到腳步聲,她朝他看了過來。

可樂尼洛僵住了。

因為少女朝他舉起了槍,漂亮的小臉面無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

“能告訴我為什麽嗎?”可樂尼洛苦笑道。

少女歪了歪頭,銀色的發絲掃過她瓷白的肌膚,圓圓的藍瞳眨了眨,可愛的不可思議。

‘砰’的一聲。

可樂尼洛一愣。

他轉頭看了眼身後不遠處趴在地面上,上半身微微支起,手裏拿着槍,眉心多了一個血洞的黑衣人,他的眼睛睜的很大,卻已經失去了光澤。

“可樂尼洛,作為一個軍人,連這點警惕心都沒有,如果我是你的上司,一定會把你踢出軍隊。”

熟悉的嗤笑聲帶着一貫的散漫譏諷。

可樂尼洛沒有理會他,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朝着少女走了過去,只是他還沒擡腳,少女的身體忽然往前栽倒。

他慌忙跑過去想接住他,卻有一人比他更快。

……

初雪的意識一直處于半清明的昏昏沉沉中,能夠感覺到身上濕透了的紗布被人拆了下來,微涼的手指劃過肌膚,引得顫栗不止。

“醒了?”

成熟男人的低沉嗓音傳入耳膜,尾音微揚,勾的人心間發顫。

艱難的擡起眼皮,恰好對上了面前男人幽深漆黑的眼瞳。

“如果你想活命,就最好聽話一點。”

初雪皺了皺秀氣的眉,眼裏一片茫然。

男人一怔過後,便試着換了幾種發音不同的語言,終于切換到日語的時候,少女臉上的表情變了。

“先生,請問這裏是哪兒?”

清脆嬌嫩,柔棉甜軟,帶着糯糯的鼻音,像一朵輕飄飄的棉花糖,讓聽者好像被一團沒有實體的雲絮包裹住,束縛住四肢,在恍惚中被慢慢絞殺。

男人挑眉,唇角泛起似笑非笑的弧度,語氣紳士禮貌,卻透着一種高人一等的傲慢。

“歡迎來到西西裏,這裏是惡人的天堂。”

“小姑娘,祝你旅途愉快。”

46.裏世界18

“可樂尼洛先生, 請不要害羞。”

“對的,再下面一點,摸到也沒關系的。”

“可樂尼洛先生,再堅持一下就好了。”

“請加油。”

初雪目光專注,十分認真的鼓勵對方, 在對方偶爾失誤的時候開口加以引導。

“那、那個……可、可以了嗎?”

青年的聲音好像正努力的憋着羞澀和窘迫,聲線都有些微微顫抖。

初雪眨了眨眼睛,說:“已經好了,辛苦您了。”

可樂尼洛一睜開眼睛, 雪膚銀發的美貌少女身體半-裸, 布料褪至腰間,擋在胸口的纖細手臂根本遮不住了多少, 美好的柔軟線條在手臂的縫隙間若隐若現。

熱氣上湧, 他連忙擡手捂住口鼻仰頭轉過身, 用一口生澀的日語說道:“對、對不起!”

初雪将褪至腰部的長T恤提了上去,擡起手臂時, 隐隐牽動背後大面積的劃傷,讓她微微抽了口氣。

她對着金發青年無比真誠道:“可樂尼洛先生, 應該是我和您說對不起才是,要不是你把我救出來, 我早就死了,而且你還提供了我臨時的住所, 還冒着風險幫我買藥, 真的太麻煩您了, 實在非常對不起。”

可樂尼洛連忙轉身,看見少女正穿着他的T恤,因為體型相差頗大,對少女來說幾乎相當于裙子了,下擺都蓋到了大腿處。

松垮的領口,少女精致漂亮的鎖骨線條一覽無遺,空蕩蕩的衣服下擺,兩條筆直纖細的腿無比吸引人的目光,曲線柔美的小腿,脆弱小巧的腳踝,連粉嫩的腳丫都可愛誘-人的不可思議。

太糟糕了。

可樂尼洛剛剛準備好的說辭又胎死腹中。

初雪從床上下來,噔噔噔的跑到書桌旁拿起一本書和紙筆回到可樂尼洛身邊,眨着眼瞳問他:“可樂尼洛先生,請問你現在方便教我一會兒意大利語嗎?”

在初雪能夠下床走動之後,她就通過仔細觀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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