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第 9 章
第二天,蘇遇一早就起來了,秦父的餃子攤已經被砸了,他今天不需要幫爸爸出攤,無所事事之下便背着書包去了學校。
來得實在太早了,學校還沒什麽人,蘇遇在門口站了一會,幹脆又轉頭去了圖書館。
在一堆已經分門別類放好的書架中,準确走到放置了有關精神力書籍的書櫃面前。
學校有專門測試精神力的測試球,所有的同學入學之前都測試過,蘇遇的等級很低,低到他自己都有點感應不出來。
所以想了解這個,還是得翻點書看看。
蘇遇找了半天,找出了一本關于精神力最基礎最初級的介紹,找了個角落翻開看了起來。
精神力其實和丹藥一樣也分為幾個等級,普通人大概也有精神力,只是感知較差,或者弱到幾乎忽略不計。
然後比普通人好一點的就是第一個等級a級,a級的精神力可以外放,脫離腦神透撒到空間。
蘇遇想了一下,他入學的時候測試的精神力好像就是最低級的A級。
嘶!這身體也太菜了有沒有?
算了算了,有就不錯了,還嫌棄什麽!蘇遇眨眨眼睛繼續看。
第二級是B級, B級精神力可以做到大面積的釋放出來,對周圍的事物進行感知。
第三級是C級,C級精神力可以形成實質的能量體,對周圍的物體進行掌控或移動。
第四級是S級,S級的精神力已經可以用于實戰,直接利用精神力攻擊迷惑壓制對手。
還有比s級更厲害的雙s,以及最最厲害的三S。
Advertisement
精神力主要作用于駕駛機甲,操控獸寵,或者戰鬥中壓制敵人。
當然,往往等級越高也最厲害,傳聞中有三s級的精神能力者,可以同時操控上十只頂級獸寵。
看到這裏,蘇遇已經幾乎可以确定了。
這裏的精神力,其實和他們那個時代的神識幾乎同一性質。
它們的區別就跟練丹師和藥劑師一樣,差不多的東西,只是展現的形态不一樣。
在蘇遇那個時代,神識厲害到一定程度就會讓力量具現,可以通過它驅動物質,比如隔空取物,閉目識人等等。
練到頂級的時候,厲害到可以隔山打牛,千裏之外取人首級。
甚至在他們那個時代,還有人專門将它弄成了一種修煉體系。
比如煉器師、符箓師、禦獸師等等,當他們把神識修煉到足夠強大,煉器師就可以用神識在正在千錘百煉的武器裏刻畫陣法。符箓師就可以輕松在靈石或靈玉中刻畫出銘文,禦獸師才能把靈獸馴服,讓它們變成坐騎和戰獸。
而神識也會受到重創,比如被人下毒,或者被神識更厲害的對方強制破壞。
在他們那個時代,神識受傷後确實是件很麻煩的事情,因為它太虛無,不像身體一樣可以直接接觸到,但是麻煩也好,虛無也罷,卻不代表不能治愈。
煉藥峰的藏書閣裏有千千萬萬,那全是修真界裏數百萬年的前輩們打下的江山,甚至還有上古時候的孤本,要什麽沒有呢。
區區數萬年的星際圖書館,拿什麽跟他們數百萬年的煉藥峰藏書閣相比。
要是師祖在,練出這種藥分分鐘的事情。
要是師尊在,練出這種藥一兩天的事情。
要是師兄在,練出這種藥一兩個月的事情。
但現在只有他在……
憑他現在最低級的水平,練出這種藥,可能,大概,也許,說不定……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年,也是可以的。
呃!
蘇遇撓頭,說到底還是他技術不精,要是技術好,也不至于炸爐。
但是話又說回來,他現在有藥方,只是水平低。
可現在水平低,不代表以後也水平低,只要他慢慢提升自己的實力。
等他把自己的實力提升到中級藥劑師的時候,到時候應該差不多兩三年就可以把治愈精神力的藥劑調制出來。
了解的差不多,蘇遇還了書,背着書包回到教室。
已經不是很早了,身旁的座位空蕩蕩的。平時來的很早的裴清越今天還沒來。
上課鈴響了他也沒來,等到中午下課了他還是沒來。
蘇遇真的是服了他了,以往下午不來,上午好歹還在。雖然上午來了也只是在這睡覺,但好歹人來了。
這回兒更誇張,睡覺都不來睡了。
蘇遇忍不住吐槽:“學校是他家開的嗎?想來就來,想不來就不來?”
“你說的他是裴清越嗎?”白硯書湊了過來:“你猜的沒錯喲,學校就是他家開的。”
蘇遇:……
行吧,難怪這麽有恃無恐。
他看向白硯書,突然有些奇怪的問:“書書,你為什麽知道這麽多關于裴清越的事情?”
“因為我也是從A一區轉來了的。”白硯書白白圓圓的臉上挂着一抹笑:“傅笙和路回也是,咱們班另外還有好幾個也都是從A一區來的。”
“為什麽?”
“傅笙和路回一直是裴清越的好朋友,他們在一起長大的,裴清越轉過來之後,他們就也跟着轉過來了。至于咱們班另外的,有好多是裴上将下屬的兒女,調令下來之後,他忠心的下屬都跟着轉到了這裏。”
蘇遇:……
他終于知道原書裏的原主惹了裴清越之後,後面的那幾年為什麽會過得那麽慘了。
這簡直掉進了裴清越的老窩裏,幾乎一個班的人都是裴清越的馬仔。
原主big膽敢招惹裴清越,他不慘誰慘!
“還有什麽要問的嗎?”白硯書笑眯眯問:“看在我們是好朋友的份上,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訴你。”
蘇遇面無表情:“沒有了,不用了,不需要,謝謝。”
艹!就裴清越這家世背景和後臺,一個不慎,全班人都會針對他。再麻煩點,全東C區都呆不下去。
他真的要再去招惹裴清越嗎?
他現在就一個小菜雞,萬一找不到同屬性的藥材,萬一煉制方法有誤,萬一預計的有偏差,萬一……
這中間不确定的因素實在太多太多了。
裴清越當不了機甲師,也還有無數條路可以走,他那麽熱血好戰,甚至可以繼承他爸爸的衣缽,上戰場當指揮官。
但是蘇遇不一樣,他要真的招惹了小霸王,真的撕開那層血淋淋的傷疤,那麽他就再也無路可退了。
*
下午,和往常一樣,蘇遇去上了藥劑課,以前在煉藥峰的時候,他每天需要做的事情也和這一樣。
上午聽大長老講課,學大世界起源史,大世界地理,大世界生物,魔界語言和妖界語言,以及琴棋書畫等等等等……
用大長老的話說就是:你眼界的高度,才能決定你修仙的高度。
下午跟着師尊開始學着練藥。
辨別靈植的年份,屬性以及藥效,将需要的靈植以及各種材料按順序放進煉藥爐中,然後點火開爐。
其實靈植屬性和放材料的順序錯了也沒有關系,大不了就是一顆廢藥。
再錯嚴重一點也沒關系,大不了就是炸爐,死一死而已。
呸!話題說的有點遠了。
藥劑師不會炸爐,頂多藥劑比例不對導致調配出有毒的東西,嚴重的冒點青煙毒死幾個人什麽的,更嚴重點炸個實驗室什麽的。
沒辦法,任何東西的進步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但不管怎麽樣,蘇遇還是很喜歡這種感覺,把各種藥劑的原材料收集、辨別、提純、按照比例和加入的順序混合。
這一切的一切真的和練藥很像很像,而對于一個出生就在煉藥峰,半歲就看着師兄煉藥,八歲就自己動手也煉藥的蘇遇來說,剛剛接觸的這些初級藥劑簡直是在過家家。
他一個才第三次來藥劑實驗室的學員,拿着導師分配給他的最低級的原材料,竟然真的配制出了一支初級中等的合格藥劑。
蘇遇晃了晃手上那支淡藍色幾近透明的純淨液體,想了想,自顧自道:“今晚哥哥應該可以睡個好覺了。”
秦時安睡眠太差,偶爾半夜起來都看見他房裏的燈是亮着的,蘇遇想做安神香送給他很久很久了。
拿學校的東西公器私用也沒辦法,畢竟他沒有材料,也沒有設備。
他把這支藥劑收好,又用剩下的材料做了一只劣質的交給老師。
哪怕後來的這支藥劑顏色渾濁不堪,色味異常,純淨度不夠,但依舊是所有學生裏面完成度最好的。
擡頭看時間,竟然還大早,蘇遇想了想,又去了圖書館,沉迷于知識的海洋中。
等到他從海洋中再次游出來的時候,天竟然已經黑了。
他還了書,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背着書包出門的時候,遠遠就看到了裴清越。
裴清越一個人,身後沒有跟着傅笙,也沒看到路回,他似乎剛從球場裏出來,鬓角上還沾了水漬。
蘇遇下意識要跟他打招呼,裴清越卻裝作沒看到他,面無表情飛快轉身上了飛行器。
蘇遇怔了怔,好半天才嘆了一口氣往外走。
終端響了起來,是秦岳給他打了電話,問要不要來接他。
蘇遇說不用,校外有電車。
他背着書包出了校園,電車離學校還有一點距離,學校的位置不算偏僻,只是這個點了,路上已經沒有人了,路燈又昏暗,一整條路似乎只有蘇遇一個人的腳步聲。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走着走着身後突然好像又冒出了另外一個腳步聲。
蘇遇以為是錯覺,可他停下腳步的時候才發現,身後不遠處好像真的跟了個人。
他走,對方也走。他停,對方也停。
從這裏到坐電車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路上沒有人,燈光又昏暗,前面還有暗巷和拐角。
這個跟着他的人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蘇遇默默從書包裏摸出了鋼筆,突然有些後悔,他剛剛應該讓爸爸來接他的。
看着前面很快就要到來的拐角,蘇遇深吸一口氣,握着鉛筆就開始跑。
後面跟着人也開始跑,并且跑的速度比他快,按照這個速度計算,在他沒跑出拐角的時候,對方可以迅速的将他拖進暗巷裏。
蘇遇只感覺心口砰砰直跳,腦中瘋狂計算待會兒出手的方式,他能不能做到一招致命,如果鋼筆不能一次性紮進對方的身體裏,等對方有了提防,他可就真的遭殃了。
拐角很快就在前方,身後的腳步聲就在耳邊,甚至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那瞬間蘇遇幾乎後背汗毛倒豎。
他下意識握緊鋼筆朝後揮去,可一只粗糙的大手卻飛快抓在他的後衣領上,将他整個人甩了出去,鋼筆脫手而飛。
動作快得蘇遇甚至沒看到對方的臉,他被摔得七葷八素,腦子有點昏沉沉的,渾身上下都疼,唯一有感覺的是,對方又抓住了他的後衣領,拖着他準備往暗巷走去。
蘇遇暗道要糟,要是真被拖進去,他就徹底完了。
他還是太沒有危機意識,這裏不是練藥峰了,這是一個陌生的世界,有各種各樣瘋狂的變态的人。
他當初第一件事情就應該調配出殺人不見血的毒藥來,至少不會落到如今地步,現在這種情況除非有人來救的,否則,結局是注定的。
可是怎麽會有人來救他呢?
踏出校園的時候已經是最晚的一個了,在門口倒是見到了裴清越,但是裴清越已經走了。
話說就算裴清越來了,他也不一定願意救他,畢竟前天在那小霸王的雷區上蹦噠了一下,現在那小霸王見面招呼都不願意跟他打來着。
似乎因為這會兒想他想多了,蘇遇眼中突然模糊映出了裴清越的身影,他下意識喃喃喚了一聲:“裴清越。”
“嗯。”裴清越應了一聲。
蘇遇一怔,MD!被摔了一下,腦子壞了?竟然摔出幻覺和幻聽了。
裴清越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他還沒想清楚怎麽回事。下一秒,他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和一聲極其凄慘的哀嚎。
一縷熱熱的黏糊糊的帶着血腥氣的液體濺在他臉上,他聽到裴清越說:“轉過去,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