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章
第 55 章
他親了他!蘇遇親了他!
是在做夢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眉心上濕濕熱熱的觸感還在, 原來剛剛蘇遇是真的親了他!還說愛死他了!嘿嘿嘿!
蘇遇跟他道別,人都走半天了,他一個人還在飛行器上傻傻樂!關了門後直接開心得原地變.态, 整個人化身成叼到肉骨頭的瘋狂小狗。
路過的居民一步三回頭, 這飛行器裏狗子成精了?怎麽叫得人裏人氣的?
*
周二的時候,蘇遇課間抽空去填交了中級藥劑師考核資料。
周五的時候, 用第四節自習課去考了一個中級藥劑師證, 他準備的足夠充分,所以一考就過。
八個月不到的時間, 他竟然把玫瑰金的初級藥劑師勳章換成了閃閃亮亮的銀色,沉甸甸的一塊, 十分有份量。
回教室的時候,離下課還有十幾分鐘。
這個點十一點過四十分,正是日頭正盛的時候, 藍白色窗簾被拉上, 一縷縷陽光也從縫隙裏頑強鑽入。
裴清越趴在趴趴枕上,漆黑的發都染上了明媚的金色。
蘇遇按耐不住, 悄悄伸手戳他, 戳了一下,又戳一下, 然後不出所料,整只手都被另外一只大手握住。
裴清越微啞的聲音帶着刻意裝出來的兇狠從胳膊肘下傳來, “蘇遇, 手不想要了是不是?”
“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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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想抱垃圾桶了?”
“不想。”
裴清越終于舍得從趴趴枕上起身了, 桀骜的眉眼兇兇的瞪了他一眼, 沒好氣道:“那你幹嘛戳我?”
蘇遇笑眯眯道:“給你看樣好東西。”
“什麽?”
蘇遇擡了擡下巴,示意他先松手。
裴清越松開他的手, 蘇遇抽回手,在兜裏掏了掏,掏出個銀色勳章,用手蓋着,得意洋洋的放到裴清越的掌心中。
“你猜猜是什麽東西?”
冰冰涼涼的,沉甸甸的,明顯是塊金屬材質的東西。
蘇遇的手小,那玩意兒露了半邊在外面,不是眼瞎的都能猜到是什麽。
盯着他期待的臉,裴清越故意搖頭:“猜不到。”
“笨啊!”蘇遇鼓了鼓嘴,拿開手,把勳章徹底放他手心,然後又得意道:“是中級藥劑師勳章。”
“哇!”裴清越不羁的眸中滿是傾瀉而出的笑色,他揚了揚眉,很配合的驚訝出聲,“你竟然已經是中級藥劑師了!什麽時候的事?”
蘇遇驕傲挺胸,“剛剛。”
“那得好好慶祝一下。”
“當然。”蘇遇唇角高高揚起,“裴清越,還記得我們的賭約嗎?”
“記得。”
當初在籃球賽場上的一幕,現在還歷歷在目。
【“我,蘇遇,未來的某一天會是這星球上最厲害的藥劑師,會配制出很多很多前人都沒有辦法攻克的疑難藥劑,也會配制得出治療你精神力藥劑。”
“你可以相信我。”
“四五年确實有點長,你大概也不願意用這麽長的時間來賭。不如這樣,一年的時間為期限。如果一年的時間裏,我可以從初級藥劑師變成中級藥劑師,你就繼續信我。”
“反正也只有兩種結果,徹底治愈你的精神力或者你浪費了一年,可是後者對于你來說并沒有什麽很大的損失。所以我覺得你會選擇相信我。”
“裴清越,如果沒有更好的選擇,你要不要信我試一試?”】
當初在籃球場上說的每一句話,好像都快要實現了,而且比想象中來的還要早。
說好一年的時間,可是現在一年的期限還沒到,中級藥劑師的勳章已經拿到手了。
“裴清越,我就說信我沒錯吧。”蘇遇笑着道:“努力就有回報,我将來一定是最頂級的藥劑師,而你治愈了精神力後,一定也會成為最厲害的機甲師!整個戰鬥系最牛掰的存在!整個星際都因為我們倆的存在而顫抖!”
裴清越聽完,唇角的笑抽了抽,嚣張跋扈的神情有裂開的跡象,就在蘇遇以為他又會像上次一樣說:“中飯不要吃了,餅畫太大了,吃不完”的時候。
小霸王一反常态的用力點了點頭,收起剛剛的無語,正色道:“蘇遇同學,我們是最吊的!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蘇遇被他笑死,小霸王怎麽可以這麽可愛呀!太可愛了叭!和他剛認識的時候完全是兩個樣。
于是,中午為了慶祝,幾人又去了鹿園大嗟一頓,當然裴清越請客。
吃飽喝足後,幾人又勾肩搭背走了回來。
沈觀南站在二樓轉角處,安靜的盯着在裴清越身邊笑得前俯後仰的蘇遇,盯着他們親昵的打打鬧鬧,唇角的笑容無聲又苦澀。
而他的對面,站着另一個人,用同樣的神情看他。
蘇沫不太明白,為什麽夢裏愛他愛得死去活來的人,現實裏卻不願多看他一眼。
經過這幾天的掙紮,蘇沫也看清了一點,既然得不到愛情,那就好好搞事業。
他的夢裏有很多未來還沒發生過的東西,這幾天也一一驗證過他的夢,确實都是真實的,夢裏夢到的東西也确實都在現實裏發生了。
比如這兩天考核的內容,比如家裏的保姆突然摔傷了腳……
都和他夢裏的東西對得上。
這也就說明了他可以預知未來的大部分走向,他把這些東西都一一記錄了下來,下月期末考試,他已經知道了全部的題目和考核內容,這也就意味着期末考試的第一名他拿定了。
他選的是藥劑師專業,而在他的夢裏有很多未來被開發的藥方與藥劑,他可以用這些東西,随随便便賺到大把的錢,等他能力上來了,随随便便可以變成大藥劑師,成為別人仰望的對象。
至于愛情,沈觀南是不錯,但是沒必要在他身上吊死。
夢裏的未來告訴他,這個學校有大把大把的優質男。
他印象深刻的就有好幾個。
一號裴清越。
別人不明白他的身世,但是蘇沫知道,這家夥身世背景相當了得,他爹是上将,東區真正的管理者,在東C區這個地方,稱得上真正的翻手為雲複手為雨。
二號路回。
鼎峰制藥的小少爺,家財萬貫,有權有勢。
三號傅笙。
傅家號稱軍方武器庫,什麽分量自然不必多說。
四號白硯書。
首都A一區有頭有臉的豪門世家……
這裏面随便挑一個出來,都比沈觀南要強。
他下定決心,明天去打聽打聽這幾個人都在哪個班。
結果打聽出來後,氣得鼻子冒煙,這四個家夥,就是每天跟着蘇遇厮混的那群人,一個不少!
TMD一個不少。
其中那個叫裴清越的,就是上次在山上暴打綁匪,下手特別兇殘,還踢了他一腳的那位大暴龍。
有一說一,這家夥雖然兇殘,但是臉長得還是可以,比沈觀南還要強上幾分,哪哪都好看。
蘇沫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他也不氣餒,蘇遇能跟他們混熟,那麽自己也一定可以。
于是挑着機會與他們偶遇。
上次裴清越雖然踢了他一腳,但是好歹也算是在綁匪手裏救了他,于是他親手做了小蛋糕,名正言順的去找他,“裴同學,上次謝謝你救……”
他的話還沒說完,手裏的蛋糕就被人扔進了垃圾桶,擡頭就看見裴清越惡狠狠的盯着他。
裴清越對他印象深刻,極差極差的那種。上一次因為他,蘇遇就差點中彈了,所以他對蘇沬真的沒有好印象:“離老子遠點,否則……下次扔進垃圾桶的就不是蛋糕,而是你。”
蘇沫抖了一下,算了,這種惡霸還是不攻略了,看着就害怕,雖然帥是帥的,但是帥也不能當飯吃。
回來的路上恰好碰到白硯書,這家夥白白胖胖,見誰都笑眯眯的,唇角的酒窩可可愛愛,看樣子很好攻略。
果然,有心算無心,一攻略一個準。
蘇沫幾句話就與他聊熟了,還約着明天一起去看打籃球。
可是分別的時候,互問了一下姓名,聽到他叫蘇沫,白硯書的表情瞬間比吃了蒼蠅還難看。
“啊……那個,明天我沒空,就不跟你一起去看打籃球了。”
蘇沫笑眯眯的擺手,“沒關系,那就後天。”
“後天也沒空,以後都沒空。”白硯書撓了撓後腦勺:“我還有事,先走了。”
下一次再見面,白硯書直接當不認識他。
重要的是,路回傅笙也一個一個更難攻略,好不容易靠近一點點,一旦知道他叫蘇沫,立馬跑得比狗還快。
蘇沫氣得牙癢癢,覺得一定是蘇遇搞的鬼,自己把肉都吃了,湯都不給別人留一口。
他可誤會蘇遇了,蘇遇完全都不知道這件事情,白硯書和路回哥仨看不上他,是因為他是沈觀南的未婚妻。
裴清越跟沈觀南一向不對付,要是被裴清越知道他們跟沈觀南的未婚妻當朋友,還不得被裴清越給拍死。
*
下午放學,蘇遇想去看籃球賽,下課鈴聲一響,也沒多逗留,跟着人潮準備下樓。
蘇沫也放學了,看着前面熟悉的人,這幾天受的鳥氣全部湧上腦海,一股邪氣占據了心口。
趁着下樓人多,吵吵嚷嚷中誰也沒注意,鬼使神差的伸腳。
蘇遇走着樓梯,也沒注意腳下,突然伸出來了什麽東西一絆,驚呼一聲,直接滾了下去。
樓梯有十幾級,還好現在人多,七手八腳給攔住了,要是沒人,這回直接摔沒了。
有人扶起他,“沒事吧?”
“沒事。”蘇遇腦子有點懵,在旁邊坐了一會才回神,剛準備起身,才發現膝蓋疼的很,掀開褲子一看,膝蓋淤青一片,而且中間皮蹭破了一塊,看上去狼狽又觸目驚心。
終端響了起來,是裴清越打來的視頻通話。
蘇遇下意識接起來。
“我給你占了座,你怎麽還不來?總是磨磨唧唧,”裴清越罵到一半又發現了不對勁,對方眼眶紅紅的,好像在哭。
“蘇遇,你怎麽了?哭什麽?發生什麽事?”
“我,”蘇遇擦了擦眼睛:“我沒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你在哪?教學樓門口嗎?”裴清越的聲音聽上去有點慌亂:“你別動,我來找你。”
“我沒事,球賽馬上要開始了,不用來,我等一下就可以自己去醫務室……”
“閉嘴。”裴清越吼道:“坐好了不準動,敢動一下你就死定了。”
電話被啪的一下挂斷,裴清越籃球也沒打了,風風火火的跑過來,遠遠就看到教學樓下乖乖坐着的蘇遇,有些慌張的問:“摔哪了?”
蘇遇把褲腿撩開給他看:“膝蓋。”
裴清越看了一眼,整個膝蓋都青青紫紫的,看得他揪心了。
“怎麽摔的?”
“我也不知道。”蘇遇當時腦子都是懵的,而且下樓的時候人又多,挨挨擠擠的,具體發生什麽事也不知道。
“好像是絆到什麽東西了。”
“你說你……”裴清越盯着他的傷口真的很想罵人。為什麽走樓梯都會摔一跤?怎麽可以笨成這樣子?
可是看着蘇遇可憐兮兮的樣子,罵人的話一句也罵不出口,算了不罵了,罵哭了還得自己哄。
他也不廢話,抱着蘇遇就走:“我送你去醫務室。”
他眉頭皺緊,抿着唇,滿臉的急躁。
蘇遇靠在他的胸前,感覺到他的低氣壓,有些局促道:“也不嚴重,就只破了一點皮。”
裴清越沒說話,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腳下速度極快,飛快就将他抱去了醫務室,檢查完沒有傷到骨頭,只蹭破了一點皮,裴清越的臉色才慢慢變得好看。
拿了藥,剛剛準備換藥,醫務處又來的其他的學生也受了傷,對方更嚴重,校醫去給他上藥了。
裴清越懶得等,他從小受傷慣了,所以很會處理傷口,這會幹脆自己上手。
熟練的拿過酒精清洗傷口,清洗的時候傷口疼得厲害,蘇遇沒想哭的,可他的眼睛不争氣,眼淚珍珠似的一顆一顆砸在裴清越的手上,砸得裴清越手抖得酒精都快拿不穩了。
“疼嗎?”
“不是很疼。”
“不是很疼你哭成這樣?”
“我才沒想哭,眼淚它在自己往下掉。”
裴清越拿他沒辦法:“你能不能別哭了,你一哭我就心慌。”
蘇遇有些茫然的問:“我哭你為什麽心慌?”
“我見不得人哭行不行?”裴清越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別問這些有的沒的,你想一些感興趣的事情轉移一下注意力。”
“感興趣的?”蘇遇吸了吸鼻子:“想不起來。”
裴清越被他的眼淚砸的心都是亂的,腦子一抽,一下就想到了一個,然後撩起上衣,抓着蘇遇的手按到了自己的腹肌上,啞聲哄道:“給你摸,不準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