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章

第 56 章

“呃?”蘇遇一怔, 為了不讓他掉眼淚?居然給他摸腹肌,裴清越怎麽這麽好玩,笑死人不償命!

蘇遇眨了眨眼睛, 随後破涕為笑。

裴清越見他突然就笑出了聲, 第一次對自己的腹肌刮目相看,原來他的腹肌對蘇遇的誘惑力那麽大, 止哭神器來着。

學會了, 下次知道怎麽哄人了。

蘇遇下意識的在裴清越緊致結實的腰腹上捏了捏,臉上還挂着未幹的眼淚, 眉眼卻是彎彎的。

終于不掉珍珠了,裴清越舒坦了, 伸手擦去他眼角的淚,動作稱得上溫柔至極,嘴上卻還是和往常一樣嫌棄:“嬌氣……”

蘇遇被他抱在懷裏, 摸着他的腹肌, 被他溫柔的擦着眼淚,心口暖滋滋的。

裴清越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嗚嗚嗚∽好喜歡!

“裴清越, 你說我們會不會被校醫打出去?”

“不會,他不敢。”裴清越趁機飛快給他上藥包紮。

裴清越的動作熟練, 一分鐘不到就包紮完畢,然後拍開還在自己腰上捏來捏去了手, 放下他的褲腿, 收起藥起身:“可以了, 今天明天不可以碰水, 自己注意着點。”

“好。”

門被推開,聽到消息連忙趕過來的白硯書和傅笙路回三人全擠了進出, 一個個連忙問:“怎麽回事?摔哪了?嚴不嚴重?”

“摔膝蓋了,不嚴重。”

“能走嗎?”

Advertisement

蘇遇下地試了試:“能吧。”

“自己走多麻煩,磨磨蹭蹭的。”裴清越俯身抱他。

這個時候剛放學不久,路上到處都是學生,蘇遇才不想丢這個臉,掙紮道:“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你煩不煩?”

“就要自己走,你扶着我就行。”

裴清越拗不過他,只得将他放下,扶着他往外走,白硯書頓了頓,連忙去扶他的另外一邊。

路回拿過了放在椅子上的書包,傅笙順手給他拿了藥,飛快跟了上去:“蘇遇,你怎麽摔的?”

“下樓摔的。”

“噗哈哈哈,那條樓梯你都走熟了還會摔,你眼睛長頭頂了?”

“沒長頭頂,但是也沒長下巴上,總不能下樓就光看着樓梯。”

傅笙笑道:“你這樣笨的人,下次還是把眼睛長下巴上吧,摔成這樣怪吓人的。”

蘇遇撅嘴。

裴清越瞥了傅笙一眼,自己都還舍不得罵呢,結果被他罵了,忍不住道:“你怎麽不把眼睛長頭頂,天天打籃球還被籃球砸到腦袋了。”

“嘶!老大你好好說話,怎麽還揭人短……”

一行五人笑笑鬧鬧走出醫務室。

坐在飛行器裏的蘇沫看到這一幕,直接氣得牙癢癢,還笑?看來這次下手輕了,下次再狠點。

*

傷口不嚴重,第三天已經結痂了,蘇遇可以正常走了。

周六,他抽空去機甲回收中心買了幾臺不同型號的廢棄機甲,又花錢在居民樓一樓租了一間空房當倉庫,才帶着秦時安過去。

秦時安的目光在機甲上轉了一圈,又回到了蘇遇身上:“小遇,你哪來這麽多錢?”

蘇遇笑眯眯的把倉庫鑰匙給他:“我掙的。”

“怎麽掙的?”看到這些東西,秦時安原本應該開心的,可是他有點開心不起來,弟弟一個學生,他到底怎麽能賺這麽多錢的?

“我……”

蘇遇原本想随便找個什麽借口敷衍過去。

但是秦時安一眼就看穿了他。

“不準撒謊。”

“好吧,是贏來的。”

“哪贏的?”

蘇遇撓頭,“地下機甲賽格鬥場。”

秦時安聽完臉色都沉了下來,把鑰匙扔給他:“蘇遇,把這些都退了,我不需要。”

蘇遇一怔,秦時安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叫他。

“哥……”

秦時安臉色難看得厲害,轉身上樓回了房,晚飯也沒出來吃。

蘇遇敲門他也不理,還把門給反鎖了。

秦時安從來沒有發過脾氣,他總是溫溫和和的,連笑起來都是羞澀的樣子,蘇遇第一次見他這樣,突然有點不知所措。

他在門口站了半天,才回房給秦岳打了個電話。

“爸爸,哥哥在生氣,連晚飯也沒吃……”

“時安在生氣?他那樣的性子怎麽會生氣?”秦岳聲音爽朗,完全不信:“他那麽喜歡你,你打他一頓,他也只會問你手疼不疼。”

“可他真的在生氣,現在把門反鎖了,我喊他,他也不理我。”

“真在生氣?”

“真的。”

秦岳這下認真了起來,他大兒子的性格他最了解,性子溫和,很難與人起沖突,從前再苦也沒把自己關進房裏,後來腿斷了才這樣。

今天這是怎麽了?難不成發生了比腿斷了還嚴重的事情?

“發生什麽事了?你把事情說給我聽聽。”

蘇遇遲疑的把剛剛的事說給秦岳,秦岳聽完一愣,聲量提高:“你去賭了?”

“呃……”蘇遇尴尬撓頭:“算吧,只是好玩。”

“好玩也不能去,多少人就是因為好玩才陷入了深淵。”秦岳沒好氣道:“賭博可不是個好東西,多少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你要是敢再去,別說哥哥,爸爸都會生氣。”

“不去了。”蘇遇再三保證,才繼續問:“所以哥哥是因為這個生氣?”

“嗯,時安他……”秦岳嘆了一口氣,“我沒跟你說過,他五歲就被扔進了福利院,但是五歲前,他的家庭和睦幸福,父親勤快顧家,母親把家裏打理的井井有條,可是賭博毀了一切。”

“他父親不小心染上賭瘾,一開始也是好玩,可是玩着玩着就回不了頭了,把那麽好一個家庭給毀了,他在福利院裏住了一年,才被我接出來。”

“哦,原來是這樣,難怪他生氣了。”蘇遇懂了。

“我還沒說完,他的腿……也與賭博有關。”

蘇遇一怔。

“他父親欠了太多賭債,還不幹淨逃跑了,他的債主氣不過,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消息,得知道還有一個兒子,尋到了我們家,悄悄把時安給綁了去,我找到他的時候,腿已經沒了。”

蘇遇都聽懵了,手裏拿着的倉庫鑰匙突然感覺帶上了血腥味,他贏的那個十五萬,不知道又沾染了多少個家破人亡。

電話挂了,蘇遇沉默半天,打了個電話給路回。

路回接電話很快:“怎麽了?”

“路回,那個……”蘇遇撓頭:“我可以跟你預支十五萬嗎?”

“啊?”路回沒聽懂。

“我想跟你預支十五萬,我現在有點缺錢。”

提升精神力藥劑的方子,已經給了藥劑公司,但是那個簽了保密協議,暫時還沒有在個各大平臺和藥店發售,他當初簽的是分成的合同,所以現在拿不到錢。

“小問題。”路回很爽快,電話一挂就把錢給打了過來。

蘇遇看了一眼餘額,下一秒就把錢捐去了福利院,開門走到秦時安的房門前,“哥,你睡了嗎?”

屋裏沒動靜。

“哥,如果沒睡的話可以開門嗎?我有話要跟你說。”

屋裏依舊沒有動靜。

“算了,你不開門,我就不走,在你門口站一晚算了。”

過了一分鐘,蘇遇小小的抱怨了一句:“嘶,上次摔到膝蓋了還沒好嗎?怎麽站一下就疼了?”

又過一分鐘,門開了。

秦時安蒼白着臉抿着唇看他。

“哥,在生我的氣嗎?氣我不該去賭博是不是?我現在跟你道歉好不好?”

“我沒有資格對你生氣,該說道歉的也應該是我。”秦時安說的是實話,他沒有資格對蘇遇生氣,也對蘇遇生氣不起來,他只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他的家和他的這輩子都差點被賭博毀了,他怕蘇遇與賭博扯上關系,更不敢面對那滿屋子賭博贏來的機甲。

其實腿斷了之後,他什麽都想得開,維修機甲他是喜歡,但是那僅僅也只是消磨時間的愛好而已。

這輩子他什麽都可以不要,他只要爸爸和弟弟就夠了,這個世界上,沒有比弟弟更重要的。他失去的東西已經足夠多了,不敢在失去身旁的任何一個人。

他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他的弟弟是因為想給他買機甲而扯上賭博,到時候毀了一生,他該怎麽面對?大概九死難辭其咎。

蘇遇舉着手保證:“哥哥是最有資格對我生氣的,這事我做的不對,我以後再也不去了,我說話算話,說不去就不去。”

秦時安神情緩和不少。

蘇遇鄭重其事的保證完,又道:“贏的那個十五萬,我已經捐給了福利院。”

“一毛錢不剩,全部給捐了。”蘇遇把終端截圖證據給他看。

秦時安怔了怔:“那倉庫裏的那些機甲……”

“買機甲的錢是我掙的,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掙的,你弟弟我将來可是最厲害的大藥劑師,寫點方子賺錢是随随便便的事。”蘇遇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脯,然後又讨好的晃了晃他的子:“哥,能不能不生氣了?”

“不生氣了。”秦時安哪裏還有半點氣,反倒愧疚了起來,弟弟原本就是為了他好,給他買廢棄機甲練手,結果他還先生起氣來了,怪不知好歹的。

“不生氣了就好,那……我能抱你一下嗎?”

秦時安怔了一下,朝他伸手:“當然可以。”

蘇遇将臉靠在他清爽幹淨的襯衣上,想起爸爸說的那些話,心揪的疼得厲害。

他一直以為哥哥失去雙腿是因為意外,沒想到是人為的。

這些年他過得很難吧?

年幼的秦時安被家人扔去福利院的時候,他在想什麽?後來被要債人抓走之後,他在想什麽?再後來被活活砍掉雙腿的時候,他又在想什麽?

正常人遭遇這麽多,要麽熬不過去一死了之,要麽黑化報複社會,但是秦時安還在積極的活着。

蘇遇想不通,明明清風朗月溫潤如玉的一個人,為什麽要賦予他這麽多的苦難。

原書裏的他熬到熬不下去了,才尋死,連死的時候都害怕拖累秦岳,用雙手爬出了單元樓,孤零零的死在廢棄的荒地。可他熬的那麽漫長的十幾年時間裏,他在想什麽?

是不是也在等一個可以救贖他的人?

原書裏的蘇遇本來就是惡毒人設,這沒什麽可說的。但蘇沫呢?他不是單純善良的小白花嗎?

被蘇家接回去的蘇沫與這個哥哥相處了十八年,整整十八年,養條狗都養出感情了吧?

可哥哥死的時候,蘇沫在哪裏?他有回來看一眼嗎?

蘇家給他每月的零用錢可不低,他明明從牙縫裏擠出來一點點,就可以拯救這個哥哥。但是他沒有,他淡定的看着他在輪椅上掙紮,從容的看着他赴死。

這一刻蘇遇突然在想,原書裏的蘇遇雖然惡毒,但是他對蘇家父母哥哥的感情參不得半點假,他就是因為需要父母哥哥的愛才去陷害蘇沫。

可蘇沫呢?他也在秦家住了十八年,被接走後,再也不回秦家了。

老實說,看秦岳和秦時安這态度,蘇沫在秦家過得并不差,窮雖然窮了一點,但是該給的都給了,被接走以後竟然沒回來看過一次。

他真的有看上去那麽單純善良?

只是惡毒的不明顯吧?說白了還有點狼心狗肺。

什麽單純善良小白花,明明就不是個東西!

懂了,以後看到他防着點。

*

飯吃完,才收拾完桌子電話就響了起來,是裴清越打過來的。

“在哪?”

蘇遇好笑:“這麽晚了,能在哪兒,肯定在家呀。”

“你下來,我在你家樓下。”

蘇遇莫名其妙,都這麽晚了,這家夥怎麽還在他家樓下?

他打着手電筒下了樓,裴清越在樓道口等他。

“你幹嘛?”

裴清越開門見山就往他手裏塞銀行卡。

“路回說你很缺錢?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給,我的銀行卡給你,随便花。”

“不缺了,沒什麽事。”蘇遇沒收他的錢,但是突然感動,心裏暖洋洋的。沒有比裴清越更好的人了,在路回那裏聽說他缺錢,害怕他出什麽事,半夜三更都跑過來找他,他真的很好很好。

“不缺你為什麽要預支錢?”

蘇遇沒把秦時安的事情全告訴他,只挑挑揀揀說了一些能說的。

說完又補了一句:“裴清越,你以後去看比賽,能不能不下注了。賭博不是個好東西,只會讓人傾家蕩産,我知道你有錢,但是能不賭就不賭。”

“好,以後不去了。”裴清越點頭,又繼續:“卡拿着,無限額,沒有密碼。”

“我不缺錢。”

“你缺。”

“我真不缺。”

“你缺。”裴清越不耐煩了:“說了你缺你就缺,快點。”

“不要。”

“老規矩,我送你的東西不許問為什麽,不許拒絕,不許不喜歡。”

“別的東西是這樣,但是錢不一樣,我不能要你的錢。”

“咱倆這樣的關系,我給點錢給你怎麽了?”

“咱倆這樣的關系,你錢給我,我也不能要。”

“蘇遇,你完了。”裴清越生氣了,天很黑,他的臉更黑。

“怎麽個完法?又扔垃圾桶?”蘇遇服了,小霸王喜怒無常真不是蓋的,他生氣的理由也真的五花八門,這年頭,錢送不出,還能生氣的人真少見。

“你猜對了。”

“扔就扔呗,反正不是我的卡。”蘇遇第一次這麽硬氣,主要是卡扔了還可以補辦。

裴清越冷笑一聲,黑着臉單手扛起他就往垃圾桶走。

蘇遇一怔,“不是,你扔卡就扔卡,帶上我幹什麽?放我下來。”

“這種卡補辦起來很麻煩,所以……扔你比較劃算。”

蘇遇:??!

見小霸王好像真的準備把他扔進垃圾桶,蘇遇都吓了一跳,七手八腳攬住他的脖子,腿也死死的環住了他腰,整個人跟條八爪魚似的纏在他身上。

裴清越扯了半天,也沒把他扯下來。

“等一下,裴清越,有話好好商量。”

“怎麽商量?”

蘇遇已經硬氣不起來了,死死的抱着裴清越:“我想了一下,我好像挺缺錢的。”

“現在缺了?”裴清越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剛剛怎麽不缺?”

“此一時彼一時嘛,我現在真的很缺錢,求你了,把卡給我吧。”

“看你求我的份上,卡給你,勉強不把你扔垃圾桶了。”

“呵!真是謝謝你。”

“聽你這語氣,你不太服氣?”

“沒有,絕對沒有,我服氣,超服氣的。”

兩人還在說着話,身後遠遠的一束手電筒朝這邊掃了過來。

蘇遇回頭看了一眼:“我爸爸回來了。”

裴清越一怔,抱着他以極快的速度躲到了樓道口的角落裏。

這回輪到蘇遇怔住了,“我們為什麽要躲起來?”

裴清越垂眸盯着像八爪魚一樣纏在他身上的人,壓低聲音笑道:“你覺得我們這樣子出現在他面前合适嗎?”

蘇遇後知後覺,因為怕被扔進垃圾桶,他的手還環在裴清越的脖子上,兩條腿也是死死的環在他的腰上,這樣子越看越奇怪。

“是挺不合适的,我下來。”

“別動。”

外面的腳步聲已經到了樓道口。

蘇遇真不敢動了,這要是被老爸發現真的挺社死的,老老實實挂在裴清越身上。

電話鈴聲響了起來,上樓梯的腳步聲頓了一下,秦岳接了一個電話,他也不上樓,就在樓梯口一直說。

這可苦了躲在角落裏的兩人了。

這種天氣本來就熱,倆人又穿的單薄,緊緊的挨在一塊,動作又太過暧昧,臉挨着臉,呼吸交融的。

蒸騰的熱氣把橙花和杜松子的味道無限放大,整個角落都萦繞着這種味道,熱烈又暧昧。

蘇遇熱的快要化了,整個人跟團小年糕似的糊在裴清越的身上。

裴清越更慘,直接微微一硬,以表尊敬。

蘇遇感覺有什麽東西抵在他的屁.股上,硬邦邦的,他往上爬了爬。

“別動。”裴清越咬牙切齒,都什麽時候了還亂動,要人命了。

蘇遇不舒服的晃了晃,壓低聲音:“裴清越……你什麽東西戳到我了。”

裴清越一怔,往下撥了撥,“鑰,鑰匙。”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