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章
第 59 章
裴清越下午本來就想來找蘇遇, 剛掏出終端想打電話給他,就看到了這條消息,于是。駕駛着飛行器飛快趕往蘇遇發來的定位地點。
這個地方太偏僻, 看上去又破舊, 裴清越心裏犯嘀咕,卻還是按照地址走了進去。然後擡眼就看到蘇遇與一個紅頭發的少年并肩而立。
“厲桑枝, 你怎麽在這?”他瞳孔猛縮, 一把拉過蘇遇,将他護在身後:“蘇遇, 你沒事吧,他對你做了什麽?”
“沒做什麽。”蘇遇搖頭。
厲桑枝則翻了個白眼:“你有病吧?我是什麽禽獸嗎?青天白日的做什麽?我能對他做什麽?”
“你有什麽不做?你又不是個好東西。”
“你才不是個好東西。”
兩個人一見面就吵, 吵着吵着就準備打一場。
蘇遇頭疼:“別打別打,說正事行不行?要不你們說完再去打架?”
裴清越停了手:“什麽正事?”
蘇遇看厲桑枝:“你說還是我說?”
“你說。”厲桑枝冷哼一聲:“我才懶得跟他說話。”
裴清越不樂意了,同樣冷哼:“說的好像我很想跟你說話一樣。”
“不想說話就滾遠一點。”
“要滾也是你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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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橫眉冷對, 眼看又要吵起來, 蘇遇連忙站在中間:“我說我說,你們倆都閉嘴。”
蘇遇從頭到尾把事情的大概說給裴清越。
裴清越聽完愣了愣:“所以他這一次來東C區, 是因為上次的決鬥輸了的視頻又被人發網上了?”
“嗯, 他以為是你,結果不是, 是一個叫趙符的。”
“當然不是我,我才沒那麽無聊。”裴清越冷哼, 盯着厲桑枝道:“我就說那趙符不是什麽好東西, 跟你說幾次你也不聽, 活該你吃虧。你以前做的那些腦殘事, 有幾件不是他勸唆你做的。還将他當個寶似的,天天帶在身邊。”
厲桑枝一噎, 這是大實話,從前在A一區時,裴清越說了幾次讓他離趙符遠點,但也不怪他不聽,他倆本來就針鋒相對,再加上裴清越說話難聽。
“你說的話是個人都聽不進去,一句話冷嘲熱諷的,有幾句好話能從你嘴裏說出來。”
“這話說的,你的嘴裏又說過幾句好話?一開口就夾槍帶棒的,不怼死人不罷休。憑啥要我跟你說好話。”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蘇遇服了,“要不你們倆吵一架再打一架,然後再說正事?”
裴清越瞥了一眼厲桑枝臉上的傷:“他這可憐兮兮的樣子,我才懶得動手,不像某些人只會落井下石。”
厲桑枝氣的跳了起來:“你說誰落井下石呢?”
“誰對坐入號就是誰。”
“裴清越你TM……”厲桑枝已經竄了過來。
蘇遇服氣了,幹脆閉了嘴,塞住耳朵出了門。
這倆沒了阻攔的人,徹徹底底吵了半天,吵不下去了,才閉嘴。
蘇遇拎着兩瓶水回來,一人扔了一瓶,“口幹了吧,喝點水?”
喝完水,才說起正事。
趙符是孤兒,身後沒有後臺,能與厲桑枝玩得好,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嘴甜,很會拍馬屁,精明能幹,說的每一句話厲桑稚都喜歡聽。唯厲桑枝馬首是瞻,打起架來很拼命。
厲桑枝看他順眼,就一直将他留在身邊。
但是現在看來,趙符應該不單單只是孤兒那麽簡單,他的身後一定有紫藤帝國的人,而且通過他這條線查下去,說不定能查出一大串與他同樣身份的人。
厲桑枝的身邊有,那麽其他的官家子弟身邊說不定也有。
軍方那邊有專門審察叛徒內奸的機構,厲桑枝準備将這四個人帶回A一區,再抓住趙符一同送去監察機構。
這幾個家夥本來就是針對他而來,裴清越沒有意見。
事情準備結束的時候,蘇遇頓了頓,突然舉手:“我能說一句嗎?”
“什麽?”厲桑枝一怔:“你說。”
“有一句話叫将計就計,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蘇遇慢吞吞道:“聽你們說起來,這個叫趙符的待在你身邊已經十多年了,潛伏的時間很長,他隐瞞的這麽好,很多事情也不一定能查出來,反而會打草驚蛇,不如就順着他的想法來,看看他究竟想做什麽?”
厲桑枝沒太明白:“你的意思是……”
裴清越卻聽懂了:“他的意思是,我們就按照趙符的計劃來,給他想要的結果,如他所想的那樣,讓厲家與裴家起內讧。比起我在明,敵在暗,不如我們自己來掌握這一切。”
“好,就這麽辦。”厲桑枝點頭。
處理了那四個內奸後,裴清越道:“這件事情回去我會一五一十跟我家老頭子說。”
他說完之後看一下厲桑枝,“你知道該怎麽做的吧?”
“知道。”厲桑枝點頭:“我走了,先回A一區了。”
頓了頓,轉頭看向蘇遇:“小甜甜,再見,我還會再回來找你的,等我。”
“小甜甜?”裴清越一怔,瞬間上火:“你叫誰小甜甜?誰是小甜甜?你他媽再叫揍死你。”
“就叫就叫,小甜甜小甜甜,心肝寶貝小甜甜……”
裴清越氣得原地發飙,他都沒這樣叫過呢!然後兩死對頭又打了一架。
蘇遇蹲在旁邊看熱鬧,看他倆互毆。
打完架之後,厲桑枝輸了,哼哼唧唧走了。
裴清越贏了,趾高氣揚地走了過來牽蘇遇:“蘇遇,走了。”
“好。”
倆人往回走,裴清越問起蘇遇怎麽會碰到厲桑枝,蘇遇沒有瞞他,一五一十全說了。
聽完之後,裴清越沒有說話,沉默了很久。
蘇遇以為他在怪自己多管閑事,怪自己不該靠近厲桑枝。
頓了頓,卻裴清越笑了笑:“挺好的,還好被你救了,被廢掉精神力真的很令人絕望,那家夥不像我,他沒有我這麽大的肚量,他要是真被廢了,大概會挺不過去的。”
蘇遇一怔,沒來由的有些心酸,厲桑枝有人救,當初的裴清越卻沒有人救。
他現在嘻嘻哈哈的好像沒事人一樣,但是當初,他應該也差點挺不過來了。
被人活生生的廢掉了精神力,從驚才絕豔,冠絕天下的機甲天才墜入平庸,那個過程不知道有多殘忍,有多痛苦,有多令人絕望。
那個時候的裴清越應該也很希望有人來救他吧,可是沒有人救他,他只能一個人絕望的面對那一切。
蘇遇心疼死了,他要是再早一點穿越過來就好了,他就能救裴清越了。
*
A一區最近有一個隐秘的爆炸性消息在上流圈子悄悄流傳,厲家小少爺去了一趟東C區,莫名其妙被人綁了,等到被人找到的時候,渾身是血,一身的傷。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的精神力被廢掉了,從此以後都不能在操控機甲了。
傳言不知道真假,但厲家氛圍嚴肅沉重。
在聯邦與紫藤帝國大戰之際,兩位主将之一的厲家老爺子雷霆手段,明裏暗裏開始頻頻針對打壓裴家。
*
A一區暗流湧動,東C區卻還太平。
辛苦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蘇遇的治愈精神力藥劑的藥方已經寫出來了,這屬于中級中等藥劑,兩百多種材料,以他現在的能力,還太勉強。
但凡事也急不來,不可能一口吃成胖子,好不容易完成一件大事,還不得放松放松。
所以這幾天裴清越約他做什麽,他就都去了。
約他去吃飯,去了。約他看打游戲,他去了。約他去賽車,他也去了。
下午五點,從賽場出來,突然毫無預料的下起了大雨,大很大的那種雨,天空像破了一個洞似的,狂風大作,雨幕朦朦胧胧的,十米之內視物不清。
這種天氣不适合駕駛飛行器,怕雷電,再加上視物不清,很容易出交通事故,天上飛的玩意兒,一旦出事故,絕對全完蛋。
所以一般大雨大霧天氣,交通管理局是不建議駕駛飛行器出門的。
裴清越原本準備送蘇遇回家,等了很久也不見雨停,打開天氣預報,一看這場大暴雨會一直下到淩晨兩點。
蘇遇也看到了,有點頭疼:“完了,這怎麽回去?”
裴清越頓了頓,“要不去我家算了。”
“呃?”蘇遇一怔:“你家?”
“我家就在這附近,這一時半會兒雨又停不了,我沒辦法送你回去,去我家呗,有什麽關系。”裴清越揚了揚眉,反正以後早晚都要去。
蘇遇想了想,“好啊!我跟我爸爸說一聲。”
他打了個電話給秦岳,他說他要去朋友家住,秦岳原本還在遲疑,聽到是裴清越,那點顧慮一下就打消了。
他對這小夥印象還挺好,上次蘇遇被綁架了,也是這小夥子救的,聰明又能幹,平常看上去也挺好相處,性格又還蠻好,他還挺喜歡他的,聽到說去裴同學家住,立馬又同意了。
“我爸爸同意了。”
“那走吧。”裴清越在旁邊聽到了蘇遇爸爸的說話,蘇遇爸爸對他印象顯然很好,忍不住得意不已。
他把蘇遇帶回了家,看着籠罩在雨幕裏金碧輝煌的超級大莊園,蘇遇眼睛都快掉下來了,“裴清越你家也太好大了吧,好好看呀。”
“喜歡嗎?”
“喜歡。”
“喜歡就好。”裴清越對他的回答很滿意,“要不要去參觀一下?”
“好啊!”蘇遇點頭。
一只手伸到了他的面前,裴清越朝他揚眉:“走,我帶你去。”
蘇遇笑了笑,将手放上了他的手掌心。
倆人參觀完裴清越的家,又一起吃了晚飯。
飯桌就他們兩個人,菜色很豐富,蝦都是剝了殼的,三鮮丸子裏沒有白蘿蔔,魚頭豆腐裏沒放芹菜和姜,全是蘇遇喜歡吃的菜。
吃了飯以後,兩個人又一起去看了一場電影。
裴清越家很大,他家有單獨的電影放映廳,他們去的時候,裏面早就被人準備好了各種吃食和飲料。
電影已經開映了,又是恐怖片。
蘇遇屁股還沒坐熱呢,就被裴清越一把撈了過去,将他整個人抱在懷裏。
蘇遇一怔:“你幹什麽?”
裴清越懶洋洋的将下巴擱在他的肩頭:“我在幹什麽你看不出來?”
電影裏猙獰恐怖的鬼頭冒了出來。
“為什麽要抱?”蘇遇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你害怕嗎?”
裴清越也挺無語的,他倆的關系抱一下還要問為什麽?服了,懶得跟他掰扯,點頭:“怕,怕的要死,你行行好,給我抱一下。”
“哦。”蘇遇窩在裴清越懷裏,電影裏的恐怖情節,他一點都沒看進去,臉頰邊上是裴清越呼出的炙熱的氣息,耳邊是高低起伏的心跳,一聲比一聲激烈。
蘇遇反應再遲鈍,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裴清越不對勁,他也不對勁。
他倆的關系是不是有點親密過頭了,別的同桌和朋友也會這樣嗎?動不動就摟摟抱抱的?
應該沒有,他就沒見路回和傅笙這樣抱過。
有一說一,雖然有點親密過頭了,但是感覺好像還不錯,裴清越的靠近一點也不讓人讨厭,反而讓人很喜歡,就是有點熱。
“裴清越你熱嗎?”
“熱。”
“好巧啊,我也覺得熱,要不你先松開?”
“嗯。”裴清越松開了,起身去開制冷,蘇遇還沒喘一口氣,又被人給撈了過去。
蘇遇:……
算了,愛抱就抱。
*
看完電影出來以後将近十點多了。
蘇遇伸了個懶腰:“裴清越,我今晚睡哪裏?”
“睡我房間。”
“呃?”蘇遇一怔。
“的隔壁。”
蘇遇拍了拍胸口,“你就不能把話一次性說完嗎?吓我一跳。”
“怎麽就吓你一跳了?”裴清越不爽睨他:“跟我睡很可怕嗎?”
“跟你睡可不可怕不知道,跟我睡很可怕,我睡相不怎麽好。”
“有多不好?”
“說夢話,偶爾還會夢游。”
裴清越揚眉:“這不挺刺激嗎?”
“刺激嗎?”蘇遇有些好笑,“那行,以後有機會一起睡。”
“會有機會的。”裴清越把蘇遇帶到房間,“現在就要洗澡睡覺了嗎?”
“嗯,有點困了。”
“沒準備你的睡衣,要不你先用我的?”
“好。”蘇遇沒意見,拿着裴清越找給他的睡衣就去了浴室。
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裹上浴巾出來穿衣服,裴清越比他高大很多,那睡衣穿上直接到大腿中了,睡褲直接套不上,大了一截,穿上也直往下掉。
蘇遇幹脆不穿了,擦了擦頭發,卻沒找到吹風機,他懶得麻煩,幹脆随便用毛巾再裹了裹,直接爬上了床。
過了一會兒,門被敲響了,裴清越走進來看着他濕了的頭發,皺眉問:“你怎麽又不吹?濕發睡着舒服嗎?”
“不舒服,但沒找到吹風機。”
“不是在浴室櫃子頂上嗎?”裴清越去浴室拿了吹風機:“你這個眼睛啊……”
蘇遇讪讪道:“有沒有可能咱倆的身高差太多了,你看得到的我看不到?”
“行行行,懶得跟你說。過來,我給你吹頭發。”
蘇遇掀開被子,跳下床。
裴清越插上電源,回頭就看到一雙白生生的腿,蘇遇就光穿着他的睡衣,沒穿長褲,一雙腿又細又長又白,跟清透的瓷器一樣在燈光下白的晃眼,只有膝蓋和腳踝處帶着誘人的粉紅。
這畫面太有沖擊力,裴清越一怔,感覺一股熱血直往腦子裏沖,鼻腔酸酸熱熱的,好像有什麽東西流了出來,用手一摸,入目一片殷紅。
為什麽會流鼻血這種玩意兒?艹啊!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裴清越捂着鼻子,扔了吹風機就跑,留下一臉懵的蘇遇。
等他反應過來追過去的時候,裴清越已經處理好了。
蘇遇看着他鼻子裏塞了兩個紙團團有些疑惑的問,“你怎麽了?”
“沒怎麽,天氣太幹燥了,有點上火。”
“上火?”蘇遇走近他,試圖靠近去看。
裴清越盯着那兩條白的發光的腿,只感覺腦瓜子嗡嗡的,鼻子又熱了。
蘇遇看見紙團團頂上淡淡的殷紅,吓了一跳,“你流鼻血了?”
“沒事,問題不大。你怎麽回事?你怎麽不穿睡褲?”
“太大了,穿不上。”
裴清越從櫃子裏飛快翻出了一條帶系繩的短球褲扔給他,“給。”
蘇遇看見血的頭暈,捂着眼睛半天又問:“你真沒事嗎?”
“說了沒事就沒事,你煩不煩?”裴清越不敢看他,“你先把褲子穿上。”
“哦。”等蘇遇把腿遮住,裴清越又活了,幫蘇遇吹完頭發,時間已經不早了,各自回房睡覺。
裴清越這一晚沒睡好,一閉上眼睛就光想着那雙腿了,太漂亮了,腿玩年就是這個意思吧?
折騰了一晚上,快天亮了才迷迷糊糊睡着。
蘇遇起得早,去外面逛了一圈了,裴清越還沒起來,他想了想泡了一杯菊花茶,端着去了門口,敲了一下房門。
“裴清越醒了嗎?”
門沒反鎖,推一下就開了,裴清越迷迷糊糊“嗯”了一聲。
蘇遇頓了頓,端着菊花茶走了過去,将茶放在床頭櫃上,趴在他的床邊問:“我給你泡了下火的花茶,要不要喝一點?”
屋裏窗簾還沒拉開,昨晚又下過雨,天色不亮,室內也昏暗。
裴清越還沒睡醒,一整晚沒睡,這會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中聽到身旁有動靜,勉強睜開眼看見床邊趴着的蘇遇,只以為還在夢裏,想都沒想就伸手朝他撈去。
蘇遇見他擡起手來,還以為他醒了,連忙握上他的手準備拉他起來,結果下一秒,被人直接拽到了床上,被抱了個滿懷。
這個夢過于真實了,裴清越滿足的哼了一聲,翻身一把将人壓在了身下。
蘇遇懵了半天,被窩裏的熱氣熏紅了他的臉,忍不住使勁掙了掙。
他的掙紮沒有半點用,反而又被裴清越困在懷裏又緊了緊,懲罰似的一口咬住他的側頸:“再亂動試試。”
聲音低沉,帶着沒睡醒的沙啞。
蘇遇被他吓得沒敢動。
可裴清越咬了他一口也沒松嘴,舌尖往上,在他的脖頸處深深淺淺的吮吸,又咬住了他白皙小巧的耳垂。
蘇遇腦子都要炸了,這家夥到底是醒着還是睡的?知不知道他在幹什麽?睡個覺怎麽還逮着人又親又抱的?
啊啊啊啊……真是要人命了。
他以為這已經是極限了,沒想到後面還有更誇張的。
一只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摸上了他的腰,摸索了一陣之後,鑽進了他的衣服裏,一言不合就脫他的褲子。
蘇遇腦子嗡嗡響,徹底傻眼了,抱了親了摸了就算了,怎麽還要這個,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