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章
第 71 章
蘇遇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尖尖的犬牙就刺破他沒有腺體的後頸,狂躁的信息素如同傾瀉的河堤注射到他的身體裏。
蘇遇一顫,嗚咽了一聲, 整個人軟在了裴清越的懷裏。
在藥物的刺激下, 裴清越整個人好像不太清醒,只遵循着本能想将懷裏的人徹底标記, 徹底染上自己的味道。
可是beta無法被标記。
這讓失了理智的人更加暴躁, 尖牙叼着那塊柔軟的皮肉反複碾咬,一次又一次, 确定了真的标記不了。
狂躁的A只能尋找其他的發.洩口,薄唇從後頸移開, 含住了小巧圓潤的耳垂,炙熱的吻急切的落下,再一路往上, 落在蘇遇的眼角眉梢, 順着鼻尖往下移,最終咬住了他柔軟的唇。
蘇遇被他親懵了, 腦子渾渾噩噩, 沒有絲毫反抗的力氣。
當然他也不想反抗。
他喜歡裴清越,也喜歡裴清越親他, 他半眯着眼睛,白皙無暇的臉頰浮着一層豔色, 乖乖巧巧的被對方毫不留情的吻着, 甚至嘗試着去回應他。
感覺不到抗拒, 裴清越的吻越發的放肆, 攻城掠地,強勢的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剝了。
蘇遇被他親得略略失氧, 瓷白的臉染上潮.紅,漂亮的眼睛氤氲上薄薄水霧。
地下練武場漆黑一片,蘇遇什麽都看不到,手軟腳軟得像慢慢化掉的棉花糖,可哪怕這樣了,他也仍舊努力攀住裴清越的肩頭,踮起腳尖,讓他更好的親吻自己,讓他更好的為所欲為。
一切都很美好,連空氣裏都帶着炙熱和滾燙的味道,直到蘇遇感覺不對勁,他以為又是鑰匙,下意識用手摸了摸,然後……
沒有然後了。
蘇遇被他吓到了,剛剛的那點绮/念全沒了,人都吓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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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tmd鑰匙!
他軟着手,從兜裏掏出十香軟筋散,直接給了他一把,慌亂之下,藥物下的足。
下一秒,“咚……”裴清越直接被他藥倒了,暈了還不松手,抱着他砸在地上。
蘇遇暈了好半天,才七手八腳從他身上爬起身,想到從前幾次的鑰匙,臉徹底紅透了,頓了頓,沒好氣的踹了他一腳,悄悄的罵了一句變.态。
喘了一口氣,等冷靜下來,拿終端通知守在外面的路回和傅笙。
兄弟倆聽到蘇遇的消息後,立馬打開門沖了進來,一股濃郁的頂級Alph息素熏得兩個人頭暈眼花。
地下練武場好幾百個平方,空曠又寬闊,但是那炙熱野蠻的杜松子味竟然充斥滿了這麽大的範圍。
太過強勢的信息素,差點把這兄弟倆的信息素都誘導了出來,還好他們相處的時間長,對各自的信息素足夠熟悉,難受是有,但是不至于被誘導得精神力暴亂。
而且對方的信息素不是針對他們,也不帶攻擊性,兩個人壓制了半天,又推門重新走了進去。
屋裏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
“怎麽燈都滅了?”
見這情況不對勁,路回又連忙開了備用電源,燈一亮才發現地下練武場亂七八糟,仿佛狂風過境,兵器架以及頭頂的吊燈,桌椅板凳,以及其他的東西,亂七八糟撒了一地。
“這是怎麽回事?”
蘇遇蹲在裴清越的旁邊,解釋道:“他的精神力暴漲,控制不住,把周圍的東西都弄壞了。”
路回傅笙一愣,兵器架好幾百斤重,這都被外放的精神力給弄倒了,天哪,這怕不是三s級別的精神力了吧,太強了。
“那這滿屋子的信息素又是怎麽回事?”
蘇遇輕咳了一聲:“治療過程中被藥物刺激,就……強制發/情了?”
路回傅笙:……
發/情的A就是過年的豬,誰都摁不住,何況還有心愛的人在旁邊,蘇遇不得被他欺負死,這怎麽他自己躺地上了?
看到他倆詢問的目光,蘇遇讪讪道:“他有點吓人,我害怕,就給他下了藥。”
路回傅笙:!!!
老大太可憐了,發/情了都沒人安撫,直接被人下.藥迷暈了,這是什麽人間慘劇。
“你沒事吧?”
蘇遇下意識摸了摸後頸,将衣領拉高:“沒,沒有。”
他身上滿是裴清越的味道,但地下練武場信息素含量過高,濃郁到簡直熏鼻子,所以兄弟倆也沒發現什麽不對勁。
唯一不對勁的只有蘇遇,燈光昏暗,但是并不影響視線,他眼尾潮.紅,眼眶也是紅彤彤的,上面覆着一層薄薄的水霧,仿佛剛剛哭過。
嘴唇也不對勁,他唇形漂亮,顏色殷紅,但是這會兒好像紅的有點怪異,薄薄的唇瓣微微腫起,好像被誰咬了一口。
傅笙做為一只單身狗,哪裏懂彎彎繞繞,直接問:“你哭什麽?嘴怎麽也腫了?”
“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太多了,我看不見,一不小心就絆倒了,磕到嘴,有點疼就哭了。”
傅笙還真信了他的鬼話:“要上藥嗎?”
“不用,等會兒就會消了。”蘇遇心虛的解釋完,又道:“那個……裴清越的精神力已經治愈好了,他清醒後就能恢複正常,後面就交給你們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一旁的路回站起身,不放心道:“我送你。”
“不用。”蘇遇溜得飛快。
上到電車後才松了一口氣,媽呀,這怎麽心虛成這樣的?什麽時候才能确定心意啊!
确定心意了之後,他可以堂堂正正的跟裴清越談戀愛,再光明正大的出現在朋友們的面前。
不需要像現在這樣,整的跟做賊一樣,都被親了,還得顧全面子偷偷摸摸的開溜,太慘了。
*
現在已經是下午兩點了,再去學校好像也沒什麽意思了,家裏又沒人,哥哥去了學校,爸爸去了店裏。
于是蘇遇想了想,回家洗了個澡,他情/潮早已褪去,身體也恢複成了beta寡淡的樣子,沒留下什麽多餘的味道,于是轉身去了店裏。
為了裴清越的事,早上到現在都沒吃飯,這會兒肚子咕嚕咕嚕直叫,剛好去爸爸店裏随便吃點。
蘇遇去了後廚,挑了兩樣喜歡吃的,吃飽了才去找秦岳。
秦岳往常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後廚,但是今天蘇遇都來了一個小時了,也沒看到他,一問才知道,爸爸在包廂招待房東。
蘇遇想了想,也起身去了包廂。
藥膳店的生意越做越好,每天都是滿客,大多數要提前預定才會有位置,生意好,收入肯定也不錯。
手裏有了錢以後,秦岳就約了房東,準備把分期的款一次性全部付清,然後再改簽合同,把房租從原先的分期付,改成一年一付。
蘇遇去的時候,合同已經簽完了,秦岳準備送房東下樓,剛好又來了兩桌客人需要接待,于是蘇遇讓爸爸去忙,自己送房東下樓。
一直将人送到樓下,蘇遇盯着這個高大彪悍,看上去兇兇的房東,很認真的跟他道謝。
這個房東确實幫了他們的大忙,當初沒有錢的時候,只有他願意分期付,這麽好的位置,這麽好的街口,還願意給他們這麽好的優待,真的是頂好頂好的人。
房東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謝我幹啥?我還要謝謝你男朋友是真的,要不是你男朋友,我兒子也去不了A一區,更別說在首都那樣的大地方找到那麽好的工作。”
蘇遇怔了怔,“男,男朋友?什麽男朋友?房東大叔你是不是弄錯了。”
“弄錯什麽?上次你要租房子,後面來找我那個那個男生,不是你男朋友嗎?”
蘇遇茫然道:“他長什麽樣子?”
“高高大大的,”房東比劃了一下:“比我還要高一點,穿着黑色的連帽衫,小寸頭,有點痞氣,但很帥……”
蘇遇一怔,聽着這個形容下意識脫口而出:“裴清越?”
房東大叔想了一下點頭:“啊對,好像就是姓裴。”
“他來找過您?”
“嗯,老實說,我這門面這麽好的位置和街口,價格也算公道,你還要分期付,我當時是不想租給你們。”
房東大叔說完頓了頓又繼續道:“但是你男朋友來找我,他說如果非租不可的話,有沒有辦法通融通融。”
“我那時候剛好遇到了麻煩,我兒子喜歡上了A一區的一位姑娘,小情侶準備成婚之後去那邊安家落戶,但是我兒子在那裏人生地不熟的,工作也找不到,我正着急上火呢,然後小裴說他可以幫我的忙。”
“然後我們倆就做了交易,他幫我兒子找到工作,我把房子按你說的條件租給你。”
房東說完之後羞愧的笑了笑,“結果現在你們又不需要分期付款了,說到底還是我掙了,所以要謝的話,還是謝謝你男朋友,不需要謝我。”
蘇遇聽完,才撥雲見日,他就說第一次給房東打電話,房東兇的很,對他的分期付款更是不屑一顧,完全不耐煩。
後面怎麽突然就變卦了,原來是裴清越偷偷去找他了。
蘇遇怔了怔,感動又有些無奈,這家夥真的是個鋸嘴葫蘆,偷偷替他做了那麽多事,怎麽什麽都不說?
有沒有一種可能,喜歡他這件事情也是偷偷的?
*
裴清越一睜眼就對上了兩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老大你醒了。”
“嗯。”
“現在感覺怎麽樣?”
“感覺很好,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好。”
“已經全部恢複了嗎?”
“不只是恢複!”裴清越閉眼感覺了一下:“比我沒被損壞精神力的時候,還要強上兩倍。”
如果說以前是河,那麽現在就是江海,那種精神力充沛的感覺,讓他覺得可以隔山打牛了。
路回震驚完,又欣慰道:“那就好,老大,你又可以重新操控機甲了。”
傅笙附和:“蘇遇真厲害!”
說到蘇遇,裴清越才發現這好半天都沒看到他,坐起身,環顧四周發現他不在地下練武場了,已經回了家,頓了頓忍不住問:“蘇遇呢,他去哪裏了?”
傅笙道:“他被你吓到了,可能回家哭去了吧。”
“吓到他了,我怎麽吓到他了?”裴清越怔了怔,精神力暴漲的時候,他的理智也陷入了瘋狂,有一段記憶好像是空白的,他不知道他做了什麽。
“你被藥物刺激的直接強制發/情了。”
A被迫發/情有多可怕,沒有人比他們自己更清楚,狂躁暴戾而且還會強行标記……
裴清越慌道:“沒事吧?蘇遇沒事吧?我有沒有傷到他?”
“沒有。”路回搖頭,遲疑道:“他給你撒了一把藥,直接給你迷暈了,我們去的時候你可憐兮兮躺在地上。”
裴清越:……
心口突然被紮了一刀,蘇遇好狠的心啊,不安撫他,不給他抑制劑,直接給他下.藥迷暈他?
嘶!
“老大,我覺得你不能再這樣藏藏掖掖的了,你這樣什麽都不說,他怎麽可能知道你喜歡他。”
路回硬氣道:“要追人就光明正大的追。”
“誰稀罕……”裴清越下意識嘴硬,傅笙和路回兩人無語看天,一副看透了他的表情。
裴清越一噎:“好吧,我稀罕死了。”
頓了頓又問:“光明正大怎麽追?直接說嗎?我說不出口,他要是拒絕我,我會想死。”
蘇遇要是拒絕他,他真的會原地升天!
“那就先寫情書。”
裴清越眼睛一亮:“好。”
冥思苦想,用了整整三天的時間,真情實感哐哐哐寫了八頁紙,其中删删改改廢紙都有十幾張。
老天啊,想他小霸王他這輩子都沒寫過這麽多字,但是沒辦法,為了追到他的親親小寶貝,寫呗。
等到周四了,才把他人生中的第一封情書寫好。
裝進信封,第二天,趁着中午沒人偷偷塞進了蘇遇的書包裏。
這個信封在蘇遇的書包裏待了整整一下午,等到放學回家,吃完飯洗完澡收拾好一切,蘇遇爬上床準備拿書出來看的時候,才看見了那封厚厚的信封。
啥玩意兒?
噢!是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