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

第 33 章

重夜目瞪口呆, “不行,這叫什麽事啊”

重修也覺得不妥, 重重的嘆了口氣,紀寒芳一個眼刀過去,又連忙開口勸着,“小畫确實是個好孩子,老三,你就聽你娘的話吧”

重夜堅決反對,義正言辭的說道:“老七的事情不解決, 我是不會考慮成婚的事情的”

紀寒芳道:“你是哥哥,在他之前成婚理所當然。再說了,你成了婚, 老七有了嫂子, 也多個人為他籌謀”

重夜據理力争, “小畫根本就不喜歡我, 要是強迫她嫁過來,天天看到老七, 這不是往她心口上戳刀子嗎?”

紀寒芳一想也是這個道理, 于是又說道:“要不然你們分家出去住, 這樣總見不到了”

重夜搖頭跟撥浪鼓似的,“不行,為了娶媳婦分家, 人家還以為我們跟張家生了嫌隙呢。娘,您就別亂點鴛鴦譜了行不行”

“我不操心怎麽行”紀寒芳瞪着他,“老七我是管不了了, 你,我還能管的吧”

重夜無奈至極, “反正我不娶”說完也不在多說轉身就走了,走出門外聽到紀寒芳在屋子裏罵重修,“小時候多乖,怎麽你帶出去一趟回來就成這樣了,你是怎麽管教他們的”

重修無奈的嘆氣聲一聲接一聲響破天際。

聽得重夜也是無奈至極,趕緊走了,生怕走晚了又被拉回去。

重家這場鬧劇很快就傳到了東宮,高雲青又來給雲席傳消息,但今天劉子钰沒在,高雲青有些失落,這等勁爆消息少了個人分享,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雲席還是在老地方看奏折,見他進來就朝劉子钰平常所站的位置看,便告訴他,“子钰出去了,明日才能回來”

高雲青連忙開口,“屬下不找他”

雲席難得見他這個樣子,欲言又止的,便問道:“有事?”

高雲青聽到消息時興致勃勃的跑來,但真正要說了反而有些不知如何開口了,試想了一下太子的反應,覺得肯定要有人會遭殃。

雲席遲遲沒等到下文,便下了逐客令,“沒事就下去吧”

高雲青連忙道:“有有”

“說”雲席的聲音冷了下來。

高雲青一咬牙,閉着眼睛說:“今日重府的暗線傳來消息,說重深大人暗戀殿下”

雲席當即愣住,高雲青見他一點反應也沒有,膽子也大了,繪聲繪色的模仿着,“重大人的原話是‘娘,我真的喜歡他,這輩子除了他再也不會喜歡別人了,從我安全的從戰場回來,我這輩子就和他綁在一起了’”

高雲青和重深的聲線差別很大,高雲青的嗓子受過傷,聲音低沉又有些暗啞,重深則不同,有種少年獨有的清脆感,再加上高雲青故意說得矯揉造作,聽着特別別扭。

雲席擡眸看他,極好的掩藏起心中的震驚,語氣極淡的說了個,“哦”

高雲青見他真的沒反應,心裏不免有些失望,但又覺得這種反應才是一個儲君該有的模樣,泰山崩于前不改色,他還是太沉不住氣了。連忙正了色道:“殿下,還有一事,重深大人心髒裏有一塊箭矢未取出,神醫周尤清都說,随時可能死亡”

‘啪’雲席握在手中的朱筆突然斷裂,高雲青微微瞪大了眼睛,這麽不吉利?重深真活不久了?

雲席松開朱筆,斷裂的朱筆随之掉在桌上,将桌上的白紙染上了墨跡。雲席瞥了一眼,将筆撿了起來擱在筆架上,一邊說道:“此事不可外傳,去知會國師一聲,明日下午,孤要去國師府”

“是,屬下這就去”高雲青拱手退了出來,往國師府而去。他大概能猜到雲席是去幹什麽。

國師,張玄珪,是個很神奇的人,沒人知道他從哪裏來,他自稱神的後代,每月能蔔一卦,通過卦象,能預知未來。

太子,定是要去算重深的死期。

自古以來,功高震主的将軍總是帝王的心頭大患。

國師平日閉門不出,只在極重要的盛典才會露面,但也都帶着面具,連太子都沒有見過他的真面目,但從他的身形談吐,也能知道是個仙風道骨的人物。高雲青對這個神秘的國師很好奇,太子也曾下令查過張玄珪的來歷,但什麽有用信息都沒查到。

春天,百花盛開,陽光明媚,鳥兒叽叽喳喳,好不歡快,但紀寒芳因着退婚的事一晚上都沒睡,聽到這聲音更是心煩,推開窗就大罵,“吵什麽吵,大清早的,吵得人心煩”

罵完了才看到重深在院子裏站着,連忙道:“娘不是罵你啊,老七”

重深點點頭,一副乖乖的模樣,“我去拿東西把鳥趕走”

“別別別”紀寒芳連忙制止了他,自從知道他的身體情況後,一點活也看不得他幹,生怕出了什麽意外,“不用了,你歇着吧,我馬上就來”

朝廷事務繁多,重修上早朝去了,退婚便只由紀寒芳和重深一起去。紀寒芳心裏很過意不去,兩家關系這麽好,沒想到會弄成這樣。

重深見紀寒芳心情很低落,寬慰道:“娘,小畫以後定會嫁個好人家的”

“小畫當然能嫁給好人家了”紀寒芳更低落了,她擔心的是他啊,明明還這麽年輕啊。

重府的馬車一停下,張夫人就接到消息了,連忙迎了出來,見紀寒芳臉色很差,擔憂的問道:“阿芳,這是怎麽了?”

紀寒芳思索了一路,為了避免兩家關系惡化,還是決定将重深的情況告訴給她,于是讓重深去大堂裏等着,自己拉着張夫人到了客房,将重深的身體情況說了,張夫人大為驚詫之餘也覺得難過,好好的一個孩子,怎麽就這樣了。

紀寒芳眼眶的都紅了,“不瞞你說,今日我們來,是來退婚的,小畫是個好孩子,這幾年他們父子在外打仗,小畫知道我一個人在家裏悶得慌,時常都來看我,我真把她當自己女兒一樣看的”

張夫人安慰道:“阿芳,你別這樣,兩個孩子既定了親,便是天定的緣分,我們張家也不是自私自利的人,你也別開這個口,小畫生是重家的人,死是重家的鬼”

一聽這話,紀寒芳心裏更難受了,兩人你來我往的拉扯着。張詩畫聽到重深來了,急急忙忙跑了過來,見他一個人在大堂裏坐着,便問道:“七哥哥,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重深回她,“我娘跟嬸嬸說悄悄話去了,我在這裏等她”

“悄悄話?”張詩畫聽得好奇,笑着問道,“這麽神秘,要不然我們也去聽聽?”

“她們在商量退婚的事”重深也沒打算藏着掖着,直白的說了。

“誰啊?”張詩畫詫異,一時沒往自己身上想,畢竟在她看來,這件事已經是鐵板釘釘了。

重深道:“我和你的婚”

話一落地,張詩畫立馬變了臉色,“不可能,我不退,為什麽要退婚啊”

她的聲音很大,驚動了隔壁的紀寒芳和張夫人,連忙過來了,張詩畫一看到張夫人就憋不住了,跺着腳道:“娘,我不退婚,我死也不退婚”

張夫人抱着她的肩膀安撫着,紀寒芳話已經說完了,在待下去也不合适,于是帶着重深告辭了。

重深走到門口時張詩畫喊住了他,“七哥哥”

重深頓了頓,轉過身來,面含歉意的朝她說道:“我很抱歉,但是我真的不能娶你”

張詩畫本來只是生氣,聽他這麽說,眼淚一下就出來了,卻強忍着沒哭出來,只是倔強的問道:“為什麽?你明明很喜歡跟在我一起的”

重深解釋道:“我昨天才知道我與你的親事,但我心中已..”

紀寒芳一聽他要說傻話,連忙岔開了話題,“老七,這事我會和小畫解釋清楚的,你自己先回去,別說那種大逆不道的話”

未說出口的話被重深咽了回去,走之前又誠懇的道了歉,“抱歉,嬸嬸”

張夫人見重深這态度也知道兩人這親事即便小畫不在乎他的身體也是成不了的了,便道:“有緣無分罷了,你也不必為此自責 ”

重深沒在停留,轉身走了。重深沒打算等紀寒芳,于是就走路回去,去千櫻衛營點個卯,問了吳啓言,“近來有什麽事嗎?”

吳啓言看到重深就心情好,笑着回道:“回統領,近來沒什麽事,下個月太子殿下要組織春獵,到時候需要我們去現場護衛”

太子組織?一般春獵秋獵這種大型集會,都是由皇上主持的,“陛下不去嗎?”

吳啓言道:“自從奕太子過世,陛下一病不起,已經幾年沒有參與過這些了”

重深點了點頭,沒在多說什麽,去校場跟人練了幾把,把在場的人全給撂翻了,收獲了一地馬屁,聽得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跟吳啓言交代了一句後便離開了。

吳啓言望着他的背影,心裏難過,統領怎麽這麽快就走了。

重深準備去東宮找雲席彙報最近的工作,但是走到東宮門口剛好看到雲席的馬車出去了,正想跟上去就被突然出現的高雲青攔住了。

重深奇怪,“你攔我幹嘛?”

高雲青抱着胸戒備的盯着他,“不許跟蹤殿下”

重深堅決不承認,“什麽跟蹤啊,我回家好嗎,就這條路,難不成我飛回去啊”

高雲青還是不肯讓他過,“等殿下走遠了我才能放你過去”

“為什麽?”重深好奇的問道,今天的高雲青好奇怪。

話都沖到嗓子眼了想起雲席的話又生生的吞了回去,幹巴巴的說道:“防止你跟蹤殿下”

重深氣笑了,“我跟蹤他幹嘛,我有病啊”

現在重深在高雲青心中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花孔雀,随時随地開屏想把殿下拐走,所以他根本不相信重深的話,一字一句的說道:“我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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