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

第 35 章

“我從千櫻衛營出來, 走路回家,路過東宮時恰好遇到的殿下的馬車外出, 結果高侍衛誤會我要跟蹤殿下,我與他起了口角便打起來了。他打不過我也不放過我,我們倆便一路糾纏至此,高侍衛被我一掌拍了進來,我也并不知道此處是國師府,我擔心高侍衛出事便進來找他,結果找了好幾圈也沒找到他, 原來在殿下這裏”

重深一口氣說完,頓都沒打一個,可見真誠。

高雲青也适時擡頭附和道:“情況确如重大人所言”

雲席便問他, “你為何疑心他跟蹤我?”

高雲青回答:“因為他走路偷偷摸摸的”

“誰偷偷摸摸的”重深無語, 他這麽風流倜傥的人物, 竟然要遭這種诋毀, “你偷偷摸摸給我一個看看”

雲席便真應了他說的,叫高雲青模仿一個給他看。高雲青一擡頭, 重深這才看到他臉上的血跡, 好誇張, 下半張臉都變紅了,吓得他瞪大了眼睛。

高雲青接收到重深的眼神,裝模作樣的咳了幾聲, 重深趕緊浮于表面的擔心道:“高侍衛,你沒事吧,都怪我下手太狠了”

高雲青擺擺手, 然後當場給他表演了異常偷偷摸摸的走路。重深看了後大喊冤枉,“我只是懷裏的餅子太燙了”

雲席問他, “餅呢?”

重深愣了一下,然後看向了高雲青,高雲青頂着三道目光,默默的從懷裏摸出來一把餅渣渣,細碎碎的從指縫露下去,變成了場灰。

“碎…了”高雲青一字一句的說着,感覺他也要碎了,他現在可以肯定了,重深就是在坑他,這跟當衆脫他褲子有什麽區別。

雲席看了一眼面前的兩人,平常清冷的面容略微緩和了些,看向張玄珪說道:“雖事出有因,但行事确實不妥,國師想如何處理?”

處理不是處罰,這已經表明了雲席的态度,張玄珪自然不會跟重深過不去,便道:“兩位将誤會說清楚就好,高侍衛受了如此重的傷,還是早些回去治療,依臣看,此事就此作罷吧”

高雲青趁機又咳了兩聲,咳得太過把剛結疤的傷口掙裂了,就又開始流血,重深大驚失色,“高侍衛,你吐血了,我馬上帶你去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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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孤就先回去了”雲席見狀也起身準備走,張玄珪跟着他站了起來,“恭送殿下”

雲席客套道:“國師留步”

重深也客氣道:“叨擾國師了,真是抱歉”

張玄珪語氣溫和的說道:“重大人客氣”

三人一道出了國師府,雲席上了馬車,重深也跟着擠了上去。高雲青連忙去拉他,結果被重深反拽着撲倒了,重深回頭問他,“高侍衛要一起來坐嗎?”

“殿下”高雲青求助的看向雲席,期望雲席将重深趕下來,但重深明顯不願讓他得逞,将他推出車廂,“坐好了高侍衛”

雲席沒有說話,高雲青便知道他的意思了,憤憤不平的坐在前頭,随即又想起重深的心髒,心裏想,殿下肯定是因為重深快死了才這麽縱容他的,心頭瞬間就好過了。

重深坐下的第一句話就是解釋高雲青的傷,“殿下,高侍衛沒事,他只是嘴角被薔薇挂破了才流血的”

雲席語氣平靜的說道:“你想進國師府大可大大方方的進去”

重深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我只是想進去找殿下”

雲席問他,“找孤何事?”

“就是問問,春獵的事,我這麽久沒參加了,怕出現差錯”

雲席知道他在找借口,但也沒戳穿他,只認真的與他說,“吳啓言一直在千櫻衛,有他幫你不會有問題的”

重深點點頭,又問道:“在春獵拔得頭籌的話有什麽獎賞呢?”

“當日将軍自會知曉,現在還是留個懸念吧”

“哦,也好也好”

一時沒話,車廂內沉默了下來,但重深堅決不能讓氣氛僵住,于是又說道:“殿下,近日我沒啥事幹,要不然給我派點活吧”

這話說得就太沒規矩了,但雲席也沒惱,只是說道:“将軍護衛皇城安全,協助大理寺暗查赫連一族的蹤跡,将軍肩上責任重大”

雲席的話向來說得漂亮,但重深聽得就是不得勁,太生疏了,太官方了,失憶真是太老火了,還是得回去問問周尤清,治療失憶的法子有新的沒有。

赫連貞只是在蕭婧涵的口中出現過,大理寺查了這麽久了也沒一點進展。不過說起赫連貞,重深突然想起了,“既然找不到,不如引蛇出洞”

說半截留半截,雲席也由着他,問道:“将軍有何高見?”

重深道:“臣聽說京中朝廷要員的家裏都不敢招人,赫連貞來京肯定是要接近這些人的,我們不妨給他提供一個機會”

雲席聽了也覺得這個方法可行,但若是朝廷要員大批量招人也太過顯眼了,不如一步到底,“父皇病重,後宮空虛”

重深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殿下的意思是,選秀?”

雲席看着他沒說話,但意思很明顯了。但重深卻有擔憂,“選秀人來人往的,恐怕難以控制局面,若是讓赫連貞鑽了空子..”

此話也有道理,雲席想了一會兒,還是打算暫時作罷,畢竟選秀又要花一大筆錢,現在國庫的銀子一分一厘都有花處,沒有多餘的錢來辦這些事。

“那還是先暗中查着吧,只要他人還在京中,必定會有所動作”

重深點點頭,“赫連一族手段陰毒,此次春獵,由臣來貼身保護殿下吧”

雲席看着他,驚訝得眼睛都忘了眨,但對方是重深,又覺得很正常,回了他一句,“不必因噎廢食”

重深自是不肯放過這個好機會,勸着他,“要的要的,赫連貞的蠱蟲千變萬化,殿下還是小心為上,春獵時人多勢衆,他肯定會趁機出手的”

話都還沒說完,就聽高雲青在外頭喊他,“重府到了,大人下車吧”

重深遲疑着要不要把雲席送回東宮,高雲青見他沒有立刻出來,又重複了一遍催他。

見高雲青這麽急切,重深決定了,“殿下,臣..”

雲席看向他,平靜的說道:“将軍,你該下車了”

“我..”重深還要掙紮,但雲席沒給他這個機會,“下車吧”

“好吧,那臣先告辭了”重深不情不願的下了車,高雲青朝他揚了揚手,笑着道:“拜拜了您嘞”

馬車揚長而去,重深站在門口跺腳,高雲青這小子絕對是故意的,吃錯藥了吧他。

回到東宮,高雲青迫不及待的問道:“殿下,重大人他的身體沒事吧?”

雲席知道他想問什麽,“還沒跟他打夠?”

這話一出,高雲青就知道雲席不想告訴他,便也識趣的順着臺階下,“重大人功夫好,屬下自愧不如”

雲席倒是不知道高雲青是這樣理解的,因為國師算卦,固定是在每個月的十五,但今日已經是二十了,所以得下個月才能算,所以雲席也不知道答案。

重深跑着去找周尤清的時候,周尤清正在院子裏的葡萄架下看書,聽到腳步聲擡頭看到是重深連忙揣着書回房,重深見到他要跑連忙喊道:“別跑別跑,不是找你幹事的,有點事想咨詢你”

周尤清站在門口,抱着房門戒備的看着他,“什麽事?”

重深站在門外,手抵着門,問他,“失憶症有沒有別的方法能治啊?”

一聽這話就知道他沒啥進展,周尤清認真的給他建議,“治失憶症,還不如下傀儡蠱”

“不行不行”重深連忙否決了,“我只是想要個孩子,不是要他的命”

周尤清簡單粗暴,“要命簡單,要孩子,難”

“你就直接說沒有辦法治呗”重深開始用激将法了,周尤清也不上他的當,“對,就是沒法”

重深沒了奈何,軟了語氣,“你就不能想象辦法嗎?”

周尤清道:“我想了啊,我不才告訴你嗎”

“算了”重深轉身就走了,周尤清朝他背影吐了吐舌頭,笨蛋,這點事都幹不好。

晚上吃飯的時候,重修說起了今日重深與高雲青闖國師府的事,就問他,“沒事,你跑國師府去幹什麽?”

重深實話實說,“好奇就進去看看”

紀寒芳連忙勸道:“你可別仗着膽子大就去惹國師,這可是個不得了的人物,皇上可是親自下旨,任何人不得打擾國師修行,違者重罰,今天算你們運氣好,太子和國師都沒有追究”

重深覺得奇怪,“怎麽您都知道了?”

今天下午發生的一件小事,怎麽搞得人人皆知了。

“有關國師,誰不關心啊,他可是我們寧國的神仙”紀寒芳說到這裏壓低的聲音,“外面都在傳鄭城之戰就是國師請了神來幫忙才會反敗為勝的”

“荒謬之談”重修不滿道,“明明是我無數戰士的功勞,跟他有什麽關系”

紀寒芳瞪着他,“你小聲點不行啊,不知道隔牆有耳啊”

“知道了,吃飯吃飯”

說起神仙,紀寒芳想起大軍出征時她曾去相國寺請願,現在也該會還願了,于是說道:“明日,你們幾個跟我去相國寺還願”

重修搖頭,“我去不了,內閣的事情太多了”

重夜也搖頭,“我也去不了,大理寺那邊有公務”

重深本來也想搖頭的,但紀寒芳看向他的眼神讓他害怕,迫于武力只能苦哈哈的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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