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

第 39 章

重深疑惑的問道, “怎麽了?”

“你跟我一起進去見殿下吧”趙華拉着他不放,重深便又跟着他回來了。

趙華一進去就急切的說道:“殿下, 蕭婧涵死了。前段時間刑雖然用得重些,但并未傷及性命,自從蕭婧涵供出了赫連貞後,臣知道她死不了,便沒怎麽用刑了,結果剛才獄卒發現她屍體都已經涼了,經仵作檢驗後确認死亡, 并且已經死了兩天了”

雲席聽着眼神一凜,看向重深道:“叫周尤清去看看這是怎麽回事”

重深心也直直往下沉,朝廷剛要舉行春獵, 蕭婧涵一直都死不了, 結果春獵前就死了, 這巧合得太過了, 但只憑直覺也成不了事,于是拱手領了命, “是”

兩人又一起出來, 趙華道:“重統領, 那我就先回刑部等候”

重深點頭,“我現在回去找周尤清一起過去”

“多謝”趙華客氣的應道,随即兩人在門口分別。

重府內, 周尤清依舊在葡萄架下看書,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躺椅躺着,手邊的小桌子上放着茶與點心, 好不惬意,直到光線被擋住,一轉頭就對上了重深似笑非笑的眼眸,吓得他差點從躺椅上摔下來。

周尤清穩住身形就要跑,重深早有準備,一把拉住了他的後衣領,“跟我走一趟刑部”

周尤清瘋狂搖頭,“不去不去不去不去不去”

重深知道周尤清對什麽感興趣,淡定的說着:“蕭婧涵死了”

果然撥浪鼓停止甩動,擡眸與他對視,疑惑的問道:“怎麽會?”

重深失笑,“就是請你去看看怎麽回事”

“哦”周尤清心想,也是,重深要是知道怎麽回事,尾巴還不得翹天上去,還會來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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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深笑着道:“走一趟呗,周神醫”

周尤清心裏是想去的,但面上還是不情不願的,“既然你這麽誠心,那我就勉為其難的跟你去看看吧”

話不多說,兩人來到刑部大牢,還是之間那間牢房,與之前不同的是,這裏的牢房基本上都空了,看守的獄卒也沒有,只有趙華在門口守着,看到兩人來,長長的松了一口氣,随即介紹着現場的情況,“周神醫,蕭婧涵就是在這裏死的”

不是受刑死的,而是縮在角落裏,悄無聲息的就死掉了。

牢房裏還站着一個全副武裝的男人,呆呆的,看不出什麽表情,重深便問道:“這是誰啊?”

趙華解釋:“他是刑部的仵作,剛才在檢查蕭婧涵的屍體”

因為接觸了蕭婧涵的屍體,不知道有沒有危險,所以暫時關着。

周尤清便問了他道:“查出什麽來了嗎?”

仵作回複道:“犯人臉色發白,嘴唇指甲呈現黑紫色,沒有其他致命傷,初步判定是心髒驟停引起的死亡”

周尤清點了點頭,叫趙華開門,他要進去看看。重深不放心想跟他一塊進去,周尤清制止了他,“別,蕭婧涵不知道是什麽個情況,我進去就行了,你在門口守着”

重深也擔心,囑咐他道:“那你想小心點”

“嗯”周尤清這時候不跟他對着幹了,簡單的應了一聲便推門進去了。

蕭婧涵的屍體在最裏面的角落裏,整個人呈弓字狀,牢房裏光線很暗,角落更是,根本看不清楚,于是周尤清叫趙華拿個火把來。

牢房裏火把是不缺的,趙華一轉身就從牆上取了個火把遞給了仵作,“你拿着給周神醫照亮”

仵作應了一聲,朝門口走了過來,趙華一看不對勁,這人走路的姿勢怎麽這麽怪異,一瘸一拐的,身體像是僵住了一般。

趙華有點慌,這人莫不是也被下了蠱了吧,頓時使勁給重深使眼色向他求救。

重深自然也發現了他不對勁,但周尤清還是裏頭,周尤清不會功夫,要是把他惹急了,萬一生啃了周尤清怎麽辦?

趙華見重深懂不起,心裏更着急了,眼看他就要夠到火把了 ,連忙把手收回來,“那什麽,我親自給周神醫照亮去,你站遠點”

然後更加瘋狂朝重深遞眼色,重深還沒說話,仵作先開口了,他也怕了,“大人,你.眼睛怎麽了?”

這樣下去不行,得保證周尤清的安全,于是重深單手從趙華手裏拿過火把,另一只手推開門,大步跨了進去,動作一氣呵成,帥得趙華老淚縱橫。

重深進去就往周尤清那邊靠,戒備的看着仵作,仵作被他搞蒙了,“怎麽了這是?”

說話間重深已經走到了周尤清身後,拍着他的後背說:“跟緊我”

周尤清正彎腰聚精會神的查看蕭婧涵的屍體,被他這麽一拍吓了一跳,下意識的大叫了一聲,“啊”

重深也吓了一跳,以為他被咬了,連忙問道:“屍變了?”

仵作本來就心驚膽戰的,聽了他的話也不管命令不命令,奪路而逃,跑出了牢房,趙華見他朝他撲過來了,吓得魂都沒了,連忙往外跑,一邊跑還一邊喊,“來人,救命”

仵作一聽頓時跑得更快了,兩人一前一後很快就跑遠了。

把周尤清都看笑了,“他們擱這兒唱戲呢?”

重深回頭看他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便知道他沒事,心下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些老火,“沒事你瞎叫什麽,吓死人了都”

“我看你們一個個活蹦亂跳的,比猴子還靈活,不吓死我就不錯了”

重深不想在這裏跟他争論,趕緊止了話題,問道:“看出什麽沒有?”

周尤清更無語了 ,“沒光能看啥,看出是一個人夠不夠”

重深連忙把火把舉好給他照亮,周尤清見狀也正了神色,認真的檢查起來。

蕭婧涵身上基本全是鞭子造成的傷口,深可見骨,但都愈合得很好,其他的傷也是如此。外表看不出問題來,周尤清便用刀子劃開了她的心髒,心髒是人的命脈,即便是用蠱也是通過心髒控制。

一打開周尤清就知道問題所在了,蕭婧涵并沒有死,她的心髒還在強有力的□□,也就是說她人雖然死了,但她的心髒還活着。

周尤清用小刀朝着那顆怪異的心髒刺了進去,一點一點推進,鮮血如泉水般泊泊流出,但那顆心髒依舊在跳動,并且沒有一點衰敗的趨勢。

自此周尤清得出了結論,“蕭婧涵沒死,或者說她人已經死了,但這顆心髒還活着”

重深聽糊塗了,“既然這個蠱蟲這麽厲害,那她怎麽還會死呢?”

周尤清搖頭,“不知道”

他對蠱蟲研究不多,而這種情況他師傅的書上也沒記載。

重深問道:“那現在怎麽辦?這東西能燒嗎?留着也是個隐患”

周尤清歪頭看了一眼蕭婧涵的屍體,問他,“要不,帶回去研究研究?”

周尤清對蠱的興趣不高,但是撞到手上來了,研究研究也可以。

重深挑眉問他,“帶回哪兒?”

“你家啊”周尤清理所當然的說道。

重深假笑道:“只要不扯上我,随便你”

“不不不”周尤清搖頭晃腦的說道,“我就是要跟紀姨說是你讓我帶回去的”

“你想我死”重深咬牙切齒的說着。

話音一落,趙華顫抖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誰死了?”

兩人順着聲音看過去,只見趙華顫巍巍的走進來,後面還跟着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仵作,原本的樣子都要看不出來了,重深皺眉問道:“他這是?”

趙華沒好氣的朝他說了一句,“還不快給重統領解釋清楚”

仵作都要哭了,聲音都帶上了哭腔,“我剛才只是站得久了,腳麻了,結果就被誤會中蠱了”

重深聽完了心下十分無語,但又不好說什麽,最後只說了句,“人沒事就好”

“下去吧”趙華喝了仵作一句,仵作應了一聲,可憐巴巴的走了。

等他走了之後,趙華才問道:“周神醫,查出問題了嗎?”

周尤清将剛才的話複述了一遍,趙華聽得驚呆了,“還有這等奇事”

“你可以去看看”周尤清見他如此驚奇,想來十分好奇。

趙華是想去看,但又怕危險,便又問了重深,“可以去看嗎?”

重深肯定的點頭,“可以,趙大人放心,沒有危險”

聽了這話趙華這才拿着火把走進去看了,只見蕭婧涵的心口被剖開,又一直在流血,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死後的僵直與青紫,唯獨心髒還在跳動,有種異樣的妖冶。

趙華看得心驚膽戰,看清楚後連忙退了出來,“重大人,周神醫,此事太過怪異,我一個人恐怕解釋不清楚,還請兩位跟我一起去向殿下禀報”

去見雲席周尤清還是很願意的,血腥的場面看多了,看看美人洗洗眼睛也是美事一樁。

三人一道去了東宮,周尤清又給雲席複述了一遍,雲席也聽得一臉沉重,問了他:“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

周尤清說:“不清楚,但是可以把蕭婧涵的屍體帶回去研究”

雲席問道:“有辦法将蠱蟲找出來嗎?”

周尤清如實說道:“我對蠱蟲的研究不多,沒辦法将蠱蟲找出來”

雲席點了點頭道:“蕭婧涵暫時還是關押在刑部大牢,讓太醫院先觀察幾天”

重深心裏還惦記着春獵的事,又勸道:“殿下,赫連貞的蠱蟲如此妖異,是否酌情更改此次春獵的時間”

雲席并沒打算改主意,語氣甚至有些強硬,“春獵是自建國便有的習慣,若是因為赫連貞一人更改,豈非顯得我寧國軟弱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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