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
第 45 章
“咬一口你也要死”重深回了一句, 但多了一個靈魂這事,他們能解決嗎, 于是與楊成衣說,“你跟我去看看”
“我去看有什麽用,我又解決不了這個”楊成衣一口回絕。
“那你能幹嘛?”在此之前重深一直以為他很厲害,沒想到幹啥啥不行。
楊成衣被他這态度冒犯到,沒好氣的解釋道:“萬靈幡的器靈,不懂嗎?我只能控制萬靈幡,你以為我是許願池裏的王八呢, 啥願都能許”
“哦”重深應了一聲,然後說道,“我可沒把你當王八, 哪有你這麽英俊的王八”
這算什麽誇獎, 楊成衣假笑了兩聲, 還是決定給他指條明路, “觀月臺有一位捉鬼師,你要是有搞不定的鬼怪事情, 可以去找他”
“觀月臺?”重深不知道是哪個地方, 便要他說出具體的位置。
“相國寺山腳下”楊成衣說完, 便說要去看他的寶貝。
重深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什麽寶貝?”
但楊成衣并沒有理他,徑直飄走了, 看到他去的方向,重深才恍然,原來是動物園裏那些動物啊, 他好久沒去看了,也不知道重闌意忙得過來不。
不過現在他也沒時間管這些了, 還是先去查查白虎的後續吧,重深帶了面具去了千櫻衛,吳啓言見到他時險些沒認出來,“你是..統領?”
吳啓言當時也在現場,知道重深臉上受了傷,故而也沒問他為什麽戴面具。
重深點了點頭,問道:“那日傷人的白虎死了嗎?”
吳啓言道:“春獵那日是只是重傷被關起來了,太子讓人将白虎押入了刑部大牢,後續便無可知了”
押入刑部大牢?這處理方法也太奇怪了,難不成太子還想給一只白虎定罪?重深點了點頭,扭頭問了吳啓言,“我這樣子吓不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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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啓言連忙搖頭,誠心道:“統領最帥了,戴面具更有一種神秘感,更吸引人了”
重深知道他是在安慰他,但不得不說,這的确很奏效,他心裏沒那麽忐忑了,“我去一趟東宮”
吳啓言點點頭,“統領慢走”
重深來到東宮,劉子钰見到他,連忙關心的問道:“重大人的傷好些了嗎?”
那天的場景,現在劉子钰回想起來都還害怕,真是太吓人,不敢想象要是那時候重深沒有及時出現,會造成多麽嚴重的後果。
重深回道:“好多了,殿下在嗎”
“在,統領請稍等”劉子钰應了一句,就趕緊進去通報了,幾個呼吸間就回來了,腳步匆匆,“統領,殿下請你進去”
重深道了句多謝,劉子钰受寵若驚,連忙口稱不敢。
永寧殿中,雲席依舊是在看奏折,聽到腳步聲擡頭看來,見他臉上帶着面具,微微皺起了眉。
重深頂着雲席的目光,緊張得幾乎要同手同腳了,快步走到殿中,行禮道:“臣重深參見太子殿下”
“将軍免禮”
雲席的聲音一如往常般平靜清冷,聽得重深心下有些緊繃,他還是懷念那個平易近人的雲席。
重深沉聲問道:“臣聽聞殿下将那日傷人的白虎押入了刑部大牢,不知是何緣故?”
雲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道:“将軍的傷如何了?”
重深心頭微松,拱手道:“謝殿下關心,臣已無大礙”
雲席的視線落在他的面具上,語氣平淡,“有周大夫在,确實無須擔心”
氣氛有些冷凝,重深不知道雲席是不是不高興了,但他又看不出來,只是看樣子雲席并不打算跟他說白虎的事,那他還是去問趙華吧,于是說道:“那臣先行告退了”
重深慢步走到門口也沒有等到雲席說話,便快步離開了,劉子钰見他這麽快就出來了,送了他出門,“統領慢走”
重深轉身朝他說道:“公公客氣”
劉子钰回了殿內,雲席面無表情的吩咐他,“叫人盯着”
劉子钰在雲席身邊久了,即便他沒什麽表情,但劉子钰還是能分辨得出他的情緒,一聽這話,就知道雲席是生氣了,心裏嘀咕,難道剛才倆人吵架了?但他又不敢問,連忙出去叫人盯着重深,随時将他的去向彙報上來。
重深去了刑部,趙華本來唉聲嘆氣的,聽說重深來了,立馬精神了,趕忙迎了出去,遠遠看到重深帶了個面具,想起這些時日外面的傳聞,心下忍不住嘆氣,好好的一個人,還沒成親呢,就毀容了。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趙華想起他手上的燙手山芋,他的命都還懸着呢。
趙華迎了上去,拉長聲音喊道:“重大人诶”
重深對趙華的這種狀态倒是習以為常了,緩步進去,大大方方的回了一聲,“趙大人”
趙華上前緊緊的拉住了重深的手,嘆道:“哎喲,重統領,你可要救救我啊”
趙華大概四十來歲,前段時間重深初見他時,還以為只是三十歲,短短幾個月,倏然恢複到了真實年齡,重深看着他青黑的眼睑,都驚住了,“趙大人,你這是怎麽了?”
趙華的臉色更差了,“自從殿下将那惡虎關到大牢裏,我就沒睡過一個整覺,太吓人了,那個蕭婧涵竟然活了”
重深聽得一頭霧水,心頭湧上不好的預感,“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趙華說起這事,渾身都不自在,感覺到處都陰風陣陣的,拉着重深到太陽底下站着,這才說了起來,“重統領也知道,因為蕭婧涵情況太過怪異,她就一個人關在北面的牢房裏,殿下讓我們把惡虎給關起來,刑部大牢雖然因為大赦天下後沒多少人,但總歸還是有些人的,總不能把惡虎跟他們關在一起,于是我便下令将惡虎與蕭婧涵都關在北面的牢房裏,為了防止出現什麽差池,一個關在牢頭,一個關在牢尾,但關進去的當天晚上,獄卒就聽到了咀嚼聲,進去一看,那惡虎竟然把蕭婧涵給吃了”
說到這裏,趙華的臉色難看至極,“離得這麽遠,只能是蕭婧涵自己爬過去的”
聽得重深也蹙緊了眉頭,“太醫院的人不是來觀察蕭婧涵了嗎,有什麽結果?”
趙華嘆了口氣,“哪有什麽結果啊,來看了兩天就回去了”
“這事可咋整啊,刑部搞得人心惶惶的,都說鬧鬼了,我也壓不住幾天了,要是傳出去了,又不知要引起多大的風浪”
趙華真是要急死了,這一天天的都是些什麽事情啊。
重深問道:“此事報給了太子沒有?”
“報了,事情一出就報了”趙華的眉頭都沒展開過,皺得能夾死一只蒼蠅,“太子就讓我們觀察觀察,這誰敢去觀察啊”
重深又問道:“為何不去找國師啊?”
趙華面色為難,“國師府只能皇上和太子才能進去,我去了也沒用”
重深點點頭,算是了解了,便道:“帶我去看看”
趙華點頭如搗蒜,巴不得重深一看就能把這事解決了,連忙帶着重深去了刑部大牢。
白虎就關押在進門第一間牢房,四肢被鐵鏈拴着,正卧着睡覺,聽到響聲擡眸看了一眼,随即露出譏诮的笑聲,趙華吓得臉色發白,拉着重深的袖子小聲問道:“它剛才是不是在笑啊?”
重深倒是看得真切,那白虎看到他時的确是笑了,這麽通人性,既然會笑,那它是不是也會說話?重深有心試它一試,便說道:“剛才我已經請示了天子殿下,這畜生犯下如此重罪,拉到午門,施以火刑,以彰國威”
即便真有什麽詭異秘術,燒成灰了總不會在作怪,重深在賭,它會怕。
但很明顯,它并不怕,甚至挑釁似的甩了甩尾巴。
趙華不知道重深是胡說的,還在說:“那我馬上去準備”
重深攔住了他,“不急,這畜生傷了我,就這樣讓它死了,未免太便宜它了,我要親自用刑,已報此仇”
趙華當然不會攔他,只是要用刑,就要進去,要進去就得開門,要是那惡虎萬一趁機發難,掙脫鐵鏈跑出來了,整個刑部怕沒人能攔住它。
重深要弄清楚這虎到底有什麽古怪,就必須得冒險,于是讓趙華開了門進去,重深提着劍緩緩朝那虎走了過去,那虎直愣愣的盯着他,眼中流露出恨意。
重深對上那雙虎視眈眈的眼眸,突然心領神會,蕭婧涵也是這樣看他的,他便道:“讓我剖開你的心髒,看看你是不是也不會死,赫連一族的傀儡”
重深一劍刺去,那虎似有準備般一躍而起朝他撲了過來,那鐵鏈只是個幌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已經被掙脫了。
趙華看得心驚膽戰,“重統領”
重深心頭一凜,往牆壁一躍躲開了它的攻擊,但是牢房的空間也就那麽大一點,白虎雖受了傷,但他也不是全勝狀态,遲早是躲不掉的,一人一虎僵持之際,雲席突然走了進來,看到牢裏的場景,連忙吩咐,“開門讓重深出來”
那虎看到雲席,瞬間炸了毛,呲着獠牙,瘋狂的向重深進攻,趙華猶豫着要不要開門之際,重深朝他吼,“不許開”
向來雲淡風輕的雲席此時也急了,吼着趙華,“快開”
“不許開”
趙華拿着鑰匙,一會要開,一會又不許開,急得他汗都出來了,雲席見狀搶了鑰匙就要去開門,重深分神時,臉上的面具被白虎打掉了。風吹在重深坑坑窪窪的臉上,強烈的自尊心讓他瞬間暴起,喝了一聲,“給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