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章
第 54 章
楊成衣對于這事十分的不理解, 這麽大個人死了,連墓也沒有。
重深解釋道:“有, 但是不知道在哪裏?”
楊成衣也不想深究為什麽找不到了,只将解決的辦法告訴他,“地界的幽冥犬可以依照氣味找人,你找樣他生前接觸過得物品來”
此事也有難度,因為當時關于奕太子的東西全都被燒毀了,不能燒的也打砸了,楊成衣道:“燃燼的灰塵都可以”
“行, 我去找找”
楊成衣配合道:“那我先去地界把幽冥犬帶過來”
“行”
說好之後,便分頭行動,重深與重夜分析着, 要找奕太子的東西, 肯定得去東宮, 說到雲席, 重深突然想起,在雲席三歲生日時, 奕太子送了他一個鳶尾花的種球, 當時他正好在現場, 奕太子說了什麽他已經記不得了,他只記得當天和雲席一塊将種球種在了皇後的花園裏。
所以即便別的東西都沒了,這東西肯定是還在的。但是一個外臣去後宮肯定是不恰當的, 不過周尤清的易容術很高超,騙過皇宮裏的太監宮女是不成問題的,問題就在于他要怎麽才能進皇宮。
現在皇上不理朝政, 宮內進出的人非常少,除非是混在太子的儀仗隊裏, 但是太子也不是天天進宮的,況且太子身邊的人都是熟臉,想混進去基本上不可能。
重深思來想去,還是只能冒險夜探皇宮了。
重夜知曉他的計劃後放心不下,要跟他一起去,重深拒絕了,兩個人風險太大了。重夜還是堅持他的想法,“我去挖花,千櫻衛晚上也會巡邏,你就給我打掩護”
重深想了下,同意了,将栽花的具體位置畫成圖跟重夜說了,重夜幼時也曾去過後宮,很快就明白了他說的地方。
兩人說好之後,重深便去了千櫻衛,等到入了夜,重深親自帶隊巡視皇城。皇宮的夜晚非常安靜,落地聞針,偶爾有太監宮女走過,腳步也很輕。
巡視完半個皇城都沒有任何異常,算算時間,重夜也差不多得手了,重深特意将隊伍帶得很偏,給重夜把路留出來,心想,在過半個時辰,此事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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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深慢悠悠的回到主路上時,卻剛好遇上了匆匆而來的雲席,今晚的月色很好,兩人打了個照面,都有些驚訝,重深很快回過神來,鎮靜的行了禮道:“殿下”
雲席沒有說話,掃了他一眼就匆匆走了。
看他去的那個方向,是養心殿。重深想,難道皇上的病情加重了?想着重夜應該已經離開了,重深交代了幾句過後,讓侍衛繼續巡視,自己去了養心殿門口等着。
結果剛到,就聽見裏頭的太監在向雲席禀報,“殿下,剛才宮內來了刺客”
重深瞬間一個激靈,生怕重夜被抓住,但幸好那太監說,“那刺客功夫極好,跑掉了”
雲席沒有多說,應該是去看寧皇去了,重深沒等多久,雲席便出來了。
雲席的臉色不好看,問了他道:“今夜有賊人進了皇宮,将軍巡視皇城沒有發現嗎?”
千櫻衛負責皇城守衛,卻被刺客摸進了皇宮,作為千櫻衛統領的重深自然要為千櫻衛的失職負責。
重深連忙跪了下去,“是臣的失職,請殿下責罰”
雲席一甩袖子,擡腳便走,“跟孤去東宮”
雲席很生氣,重深跟在他身後大氣都不敢喘,一路都在想着一會兒該怎麽解釋。
東宮很快就到了,雲席上到主位坐下,重深自知理虧就在殿中間跪好,此時雲席的臉色已經恢複了平靜,屏退了左右,看着重深道:“給孤一個解釋”
重深将剛才在路上想的說辭說了出來,“臣今夜第一次帶隊巡邏,不小心走錯了路,偏離了路線,是臣的失職,殿下如何懲罰,臣都無話可說”
雲席眼神銳利的盯着他,語氣陡然加重,“重深,你給孤說真話,你以為孤跟你一樣沒腦子,随便找個蹩腳的理由就能蒙騙過去”
重深還是堅持他的說法,拱手道:“臣所言句句屬實,殿下若是不信,臣.”
臣也沒辦法,這幾個字就差寫在臉上了,雲席冷哼一聲,“真以為孤拿你沒辦法”說着眼睛一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俯身揪住了他的衣領,侵略意味十足的盯着他,“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不說”
重深被迫與他對視着,但很快又心虛的移開了視線,頗有一副耍賴的模樣,“真的是臣失職了”
“哼”雲席手上的勁更大了,重深感覺後頸被勒得生疼,“你不說孤也知道”
重深有一瞬的驚慌,但很快又鎮定了下來,猜到但沒證據,他哥還是可以不被牽連。
雲席陡然讓後一推,然後松開了他,重深往後一仰,跌到地上,雲席居高臨下的看着,眼神危險又殘忍,“之前孤就跟你說過,孤沒你想的那麽好心”
雲席的語氣冷漠至極,重深心底湧起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秒便聽雲席說道:“今夜千櫻衛所有巡邏的侍衛,全部處死”
“殿下”重深頓時瞪大了眼睛,驚慌失措,“此事是臣的失職,他們都是無辜的,請殿下懲罰臣一人,放過他們”
雲席冷冷道:“抓不住刺客的廢物,談什麽無辜,你什麽也不必再與孤說了,此事就交于大理寺審理吧,你抓不到刺客,那就讓大理寺去抓,孤相信,重愛卿不會讓孤失望的”
那一瞬間,重深有一種感覺,如果他在不說實話,雲席不會在見他了,電光火石之間他決定和盤托出,于是跪着上前抱住了雲席的大腿,“是,今夜的事确實是臣策劃的,臣只是想要幼時與殿下一起種在先皇後宮中的花”
話音剛落,門口便響起了高雲青的聲音,“殿下,宮中的搜尋結果出來”
雲席冷冷道:“說”
高雲青隔着門的聲音也異常清晰,他說:“只有景仁宮的花園裏,少了一顆盛開的粉紅色鳶尾花”
這話正好與重深的話對上了,雲席臉色十分難看,也不去看重深,冷冷道:“松開”
重深連忙搖頭,緊緊的抱住他的腿不撒手,“殿下,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饒過我這一回吧”
雲席沒有說話,臉色依舊很難看。
重深抱着他的腿搖,“殿下,殿下”
他的聲音本來很清脆,故意說得很黏糊,雲席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罵他,“欺君罔上,膽大妄為,死性不改”
重深連忙點頭,“是是是,我知道錯了,殿下這麽護我,我就應該直接來找殿下的,我保證,這種事絕對沒有下次了。殿下,你要怎麽罰我都可以,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害怕”
雲席一腳将他踹開,走到椅子上坐下,問道:“說,你最近到底在搞什麽?”
聽語氣重深就知道,雲席這是在給他機會了,于是上前幾步,挨着桌子,他長得高,即便跪着頭還是高出桌子一大截,差不多與雲席平視了,他盯着雲席的眼睛慢慢說着:“臣私心想讓殿下恢複記憶”
他的聲音低沉又猶疑,顯示出他的緊張與忐忑,他目不轉睛的盯着雲席,生怕錯過他臉上的表情,但令他意外的是雲席聽了并沒有什麽異樣,好像他已經知道了一般。
重深接着說:“那日殿下的情況讓臣意識到,當初的事或許有隐情,于是臣便打算從此入手,解開殿下的心結,但是臣怎麽都查不到,萬般無奈之下,臣便找了個術士,想請靈,問問奕太子”
最後三個字,已經輕得連重深自己都沒聽到,越說越心虛,索性破罐破摔,“殿下責罰臣吧”
他沒有說哪日,但聰明如雲席自然是明白的。聽完後,雲席臉上表情都沒變,也沒說別的,只說了句,“你回去吧”
重深訝異的擡頭看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雲席這次沒打算給他解釋了,站起身來往外走,“孤困了”
這重深還是能理解,就是要睡了,只是這事怎麽辦呢?雲席沒有在說的意思,重深也很識時務的沒有在問,等雲席走後,也便回府去了。
重夜還在等着,見他這麽晚才回來,還蔫巴巴的,趕緊問道:“怎麽了?”
重深有氣無力的坐到椅子上,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說今晚發生的這些倒黴事了,言簡意赅的說道:“今晚的事被太子發現了”
重夜一聽就跳起來了,“啊,你被太子罵了?”
“比罵還慘”重深苦着一張臉,說話也不明白,重夜急得要死,“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
重深嘆了口氣,收拾好已經崩掉的心态,将今晚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重夜聽得目瞪口呆,“太子的勢力,恐怖如斯”
等緩過勁來,重夜拍着重深的肩膀道:“老七,就咱這些事頭都夠砍幾回的了,你在太子心中還是不一樣的,我看你倆的事離成也不遠了”
重深苦笑道:“要是能恢複記憶,馬上就能成”
重夜将他費盡心力挖出來的那株鳶尾拿給了重深,他也覺得奇怪,“我已經很小心了,而且我都沒有察覺到有人發現我了,是哪裏出了問題?”
他作為當事人都不知道,重深就更不會知道了,但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只能往前走,于是重深又将楊成衣喊了出來,這次出現的不僅僅是楊成衣,還有一只骷髅狗,也就是楊成衣所說的幽冥犬。
這次消耗的陽氣極大,重夜支撐不住,當即就暈了過去,後面的事便只能重深去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