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一章

枝幹随着春日的寒風搖曳, 帶着嫩芽的枝葉在夜晚時而發出呼嘯的聲響。

漆黑的天色不見一點光影,好似天邊被一頭巨大的猛獸吞咽,所留下的只有眼前年久失修的路燈。

領口扣子微解開幾顆, 感受着迎面吹來的寒風, 陳惟朔唇角松松咬着牙, 萦繞的煙霧早已模糊了視線。他仰頭望着眼前高樓大廈倒映的霓虹,漠然的神色透着明顯的厭惡。

聽筒內中年男人說話的聲音不斷傳來出,他将手機拿的很遠,也不去打斷。

隔着手機, 陳正青渾厚的嗓音透着明顯溫怒, 那種在官場待久的感覺,連帶着聲音都像。

“你到底要鬧到什麽時候?人小姑娘好心好意給你過生日,你倒好直接把人拉黑?誰教的你?陳惟朔, 做事情要學會适可而止。”他像是氣到極點, 可不緊不慢地語氣又給人一種置身事外的錯覺:“适可而止四個字你知道嗎?我以後不要求你走仕途,但你總要接你媽的班吧?最基礎的為人處事你都學不會,你讓我們怎麽放心?”

聽到這, 男人漆黑地眸色覆着明顯的嘲弄:“放心?這麽多年您二老心還沒放地上?”

“你、”輪誰也想不到,在官場風生水起的陳正青會在自己兒子這吃癟。

那邊像是也在抽着煙, 又說:“我和你媽對你雖然沒你姥爺好,但也不至于像你口中的那麽差吧?你沒想過你現在的生活沒有我和你媽的努力,你能活的這麽滋潤嗎?”像是拿到了兒子的把柄, 陳正青不緊不慢地哼笑聲:“是,劉家沒什麽大不了的, 但劉家你媽的公司最近有合作, 最起碼目前得擔待一下。況且你媽給你物色這小姑娘我見過,叫……”

他想了想, 索性擺手:“叫什麽不重要,這孩子我見過,人長得漂亮也機靈,家室友好,你又什麽不滿意的?”

燃盡的煙灰灼燒着之間縫隙,細微的痛敢傳來,他索性彈掉手中的煙頭重新點了支,仰頭吞雲吐霧間,淡聲問:“說完了嗎?”

說着,他輕笑了聲,像似想到了什麽,眼底厭惡煩躁的情緒更加明顯:“真挺好奇,您當年是不是也是這種想法?”

當年發生了什麽,陳正青作為當事人是再清楚不過的。

舊事重提,還繞到了自己身上,陳正青沒再端着他那所謂的官腔,管教似的怒吼着:“陳惟朔你差不多行了!劉念在那裏等你多久了?想着你明天生日今晚熬夜陪你過,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話音還未落下,陳正青沒好氣地輕哼聲:“前段時間你姥爺跟我說你交女朋友,我還不信,現在看來是真的。我告訴你陳惟朔,玩你随便玩,但是目前你的結婚對象只能是劉念,話我提前放這裏,別到時候來我這哭真心,這世上除了利益哪特碼有真心!”

“所以呢?”男人緊皺着眉,身體裏埋藏的少年氣息在此刻完全暴露,連說話的語調都帶着明細怒氣:“陳正青,又要将你官場上的理論強壓在我身上?你還當我七歲小孩?你婚姻的失敗對人不忠就認定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別老拿你沒做過的事來說教,有什麽意思?反正你們一直當沒我這個兒子,索性斷絕關系,我也圖個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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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絕關系?”陳正青瞬間氣到極致,絲毫不顧形象地怒吼:“這麽多年我們白養你了嗎?你大手大腳花的錢難不成是大風刮來的嗎?你現在說斷絕關系……”

“錢?”陳惟朔譏笑着打斷:“沒事兒查查卡的餘額,看裏面到底流水什麽時候動過。”

他也不想再說下去了,不等男人說話,冷聲道:“就這樣吧,那邊我不會去的,您二老要真對她滿意——”他哼笑聲,故意拖着嗓:“你怎麽不去做那些事?”

這其中指的什麽事,陳正青自然知道。一時間,本就氣到脹紅的臉更是難看,他捂着起伏的胸口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麽,可對面絲毫沒有給他機會。

聽着耳邊不斷回響的嘟嘟聲,陳正青氣不過地再次将電話撥了過去,可這次得到的只有冰冷的機械聲重複說着某句話。

‘嘭’地一聲,手機随着慣力狠狠地砸了出去,落在房間陳設的瓷器上,發出刺耳的響聲,在這偌大別墅中仿若還能聽見回聲。

而這一切,都只是他無人觀看的獨角戲。

電話挂斷後,世界像是再次恢複之前的寂靜那般。

垂下的眸色望着指尖再次快燃盡的煙蒂,男人眉眼下的煩躁難掩,連身後不遠處出現的人影都沒發覺。

廊檐下的陰影将女孩身形完全籠罩,程纾到的時候正好只聽見後半段,望着眼前男人微弓地身影,眼底的心疼将要溢出來那般。

她知道陳惟朔和父母關系不合,但她從沒想過會鬧的這麽僵。怪不得過年那段時間,他只在家呆沒幾天就走了。

挪動着腳步,她緩緩朝男人方向走去。

後門周遭寂靜,來往行人更是少之又少。在這極靜的環境下,女孩輕微的腳步聲顯得格外明顯。

察覺到身後有異響,陳惟朔下意識回眸望了眼,當看清人影後,緊皺的眉頭微頓,随之指尖夾着的煙蒂随之掐滅。

萦繞的煙霧仍飄在周圍,他往前迎了幾步,許是抽煙的緣故,嗓音很啞:“怎麽出來了?”

藏匿的陰影下,女孩眼眶中泛着不明顯的淚水,她微仰着頭,強忍着不讓掉下來。

程纾小幅度搖頭,指尖握着男人手掌從中拿過帶着餘溫的打火機和煙支,沒等男人反應過來,随着‘啪嗒’一聲,橘色的火苗在空中閃耀,瞬時間,兩人漆黑的眸色都映着橘色焰火。

指尖滑稽的夾着煙蒂,她動作生疏地将煙點燃,随後往前遞了遞,發軟的聲音很清:“別一直顧及我,我想讓你開心一點。”

瞧着女孩笨拙認真的模樣,緊皺的眉間逐漸松動。他俯身從女孩手上拿過正燃的煙支,扯唇輕笑:“沒,挺開心的。”

女孩眉眼透着明顯的倔強,似乎覺得這句話沒有絲毫可信度。

程纾拿過煙快速抽了一口,許是動作太猛,也許是不小心咽下去一部分。白皙的頰邊瞬間脹紅,她沒忍住緊抿着唇咳了幾聲。

動作太快,陳惟朔反應過來的時候女孩已經咳得眼淚都順着流了出來,寬大的手掌緩慢順着女孩脊背,他拿過還未燃盡的煙随手熄滅,捏着女孩鼓起的頰邊,語氣急促:“張嘴。”

許是他低估了女孩倔強之意。

程纾搖頭,任由尼古丁遍布大腦,雙臂順勢搭在他的肩上,随後踮着腳尖将唇送了上去,學着平日裏接吻的樣子,動作笨拙磕絆地将口腔內含着的刺激的煙霧緩緩渡過。

那一秒,陳惟朔整個人幾乎僵在原地。但僅一秒,他便反應過來,寬大的手掌完全禁锢着女孩腰肢,而另一只則拖着女孩後腦,逐漸變成主導。

唇舌交纏,絲絲水漬聲時而蔓延在耳邊,暧昧的情|欲将兩人完全包裹。

這個吻不似之前那般,而是帶着濃濃的侵略性。

他知道她身體的敏感點,盡管只是不經意的剮蹭,也會引得她下意識渾身發軟。

程纾強撐着無力的身體,整個人跟沒骨頭似的完全挂在男人身上。感受着脖頸間傳來陣陣的濕漉感,巴掌大的小臉泛着異樣的潮紅,□□充滿雙眼。

她小口喘着氣,眨着泛紅的眼眶,聲音很低:“陳惟朔,對不起……”

動作微頓,陳惟朔緩緩直起身子,抵在一旁的指腹擦去頸邊水漬,嗓音低啞:“好好的,說什麽對不起。”

沒等女孩說話,他低聲問:“剛剛說的聽到了?”

程纾小幅度點頭,聲音帶着明顯哭腔:“聽到一點……”

“這種情況經常發生,跟你沒關系。”他是知道女孩的性子,話落,又補充道:“纾纾,別多想。”

經常發生……

那他以前得多痛。

“陳惟朔……”她仰着小臉,眉眼中的堅毅遮住眼底的淚花。女孩聲音很輕,宛如夜晚随着風而飄零的枝葉,順着湧入耳廓:“別回去了,我們去別的地方。”

陳惟朔俯身,加重的力道像是要将懷裏人勞勞嵌進去那般。

他嗓音很沉,宛如悠揚的鐘鼓,緩緩應道:“好。”

如果可以,未來的某一天,她想和他去更遠的地方。

時間将近十一點左右,思來想去,兩人路過超市随便買了點菜拿回附近的房子裏,打算自己做點墊墊肚子。

他住的地方距離這塊兒也不遠,走路溜達着估計也就三十多分鐘的距離,打車的話十分鐘左右就到了。但現在時間太晚,後門方向比尋常的較為偏僻,沒辦法,只能溜達着回去。

兩人十指相扣,手上提着東西走在路旁有一搭沒一搭的溜達着,沒一會兒便到了。

望着眼前緊閉的房門,程纾一時間不免有些緊張,感受着手心逐漸泛起的薄汗,她張開手指小幅度張合。卻沒想到,這麽一個細微的動作,身旁男人像是有感應那般。

指腹抵在指紋感應器上,随着‘咯噔’鎖扣被打開的聲響。陳惟朔低眸望着身旁神色緊繃的女孩,挑眉輕問:“緊張了?”

話畢竟是她提出來的。

想到這,程纾搖頭,抿了下唇道:“不是,就是有點餓了。”

說完,她像是覺得自己找到了極好的理由,還肯定的點了下頭。

“行。”房門從外側打開,男人伸長的手臂抵在玄關處,輕輕按下,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瞬間變得明亮。

他牽着女孩走了進去,拖着尾音:“馬上給你做飯。”說着,他拿着一雙粉色的拖鞋蹲了下去,輕輕拍了下女孩腳踝,勾唇示意:“擡腳,給你換鞋。”

“啊?”

瞧着身下男人一系列動作,她瞳孔微顫,原本想拒絕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如灌鉛的腳在男人的強勢下擡了起來。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白嫩的足背已經被粉色拖鞋蓋住,只露出一截腳趾。

她眨着茫然地眼,恍然間發現這雙鞋與她的碼數正好合适。

“什麽時候準備的?”她擡眸,仰頭問。

“很早很早。”陳惟朔故弄玄虛地笑了聲,揉了下她腦袋,随後提着東西朝廚房走去:“電視在那邊,游戲機零食什麽的都有,先去那邊玩。”

昏黃的暖光照着男人高大的身影,程纾彎唇聳肩輕笑,擡腳跟了上去:“我和你一起嘛,你又不會做飯。”

“你不是也不會。”陳惟朔笑着打趣,仗着身高優勢将廚房門堵得嚴嚴實實。瞧着女孩瞪大的雙眼,他勾着唇角,俯身在女孩唇上輕輕吻了下,放低的語調像哄孩子那般:“乖,去玩。”

白皙的頰邊瞬間爬上一絲緋色,程纾害羞地垂下眼眸,慢吞吞地點頭應着:“那我等會再來。”

房間內陳設基調都偏白灰,尤其是眼前長排拐角沙發,将整個房間的風格都定點。環望着周遭一切,視線落在眼前空蕩的落地窗,外界的黑暗與之被完全隔離。

飄零的視線落在牆邊懸挂的鐘表上,她這才發現還有将近不到五分鐘時針與分針将會重疊。

她暗叫了聲不好,随後來到玄關從包裏拿出原先準備好的禮物,擡腳剛準備朝裏面走,像似想到了什麽,又将雙手背在身後,蹑手蹑腳地朝廚房方向走去。

玻璃門內,此時男人正背對着她,外套褪下,此時他只穿着一件單薄的短袖,微弓着背不知道在切着什麽。

他身材很好,再加上鍛煉屬于精瘦的類型,尤其是那副脊背,寬肩窄腰的姿态在此刻盡顯。

望着眼前這一幕,程纾暗暗吞咽着,推開眼前虛掩的玻璃門,輕聲喚道:“陳惟朔。”

“嗯?”男人将等會用的東西洗好放置在一旁,擦去手上殘留的水漬,轉過身:“覺得沒意思?”

“不是。”她彎唇輕笑,小幅度搖頭。嗫嚅着唇回想着打了無數遍的腹稿,可當聲音呼出的那刻,全然偏移:“可能你以為我不知道,但這天我等了很久。”

說着,她将藏在身後的物品緩緩拿了出來,是經過燒紙的陶藝手工,上面的小人穿着一件十一號的球衣,手上拿着一顆不怎麽圓的排球。

能看出制作人并不擅長手工,沒上均勻的顏色以及小人歪歪扭扭的身體,剛拿出來看的時候沒覺得什麽,可此時放燈光下細看的話,莫名有種滑稽的醜。

“……”

羞恥感逐漸蔓延,本就泛紅的頰邊瞬間爆紅。

感受着男人熾熱的眸色,程纾微張着唇,磕絆地說着:“我不太擅長手工。但感覺你什麽都不缺,也不知道要送你什麽,想來想去只有這個了。”說着,她頓了秒,不好意思地扯了下唇角,聲音小的如蚊子那般:“怎麽感覺現在看上去有點醜……”

她是有私心的,從喜歡陳惟朔那天起,這個畫面早已在腦海中浮現過無數遍。

原本她是想着等高中畢業那天,親手做一個送給他。但當時的她親眼目睹他拒絕他人的模樣,再次不争氣的退縮了。

這次生日,她從剛放寒假的時候便開始想。一開始沒想送這個,覺得有點過于幼稚,可她想來想去,覺得他什麽都不缺,金錢物質方面的更不用說了。最終沒辦法,她拉着曾可在汝城逛了好久,最後打算放棄的時候路過一家手工陶藝店。

像是腦海裏閃過金光,她立馬想到了要送什麽。但她是個手殘的,做手工方面從來不擅長。想到好友大學報考的是雕刻方向,想着這兩個之間也差不多,便央求着曾可幫她,好友做一點,她便跟着做一點,重複做了許多遍都不滿意,那兩天她們幾乎快要在那家陶藝店安營紮寨。

就在準備從來一遍的時候,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最後燒制好成品看着還不錯,她便也打消了從來一遍的想法。

想着這些,程纾又低頭看了眼手上姿勢怪異的小人,不禁懷疑那家店裝了眼睛氛圍燈,怎麽差別能這麽大。

她煩悶地撇着唇角:“好像真的有點醜。”

“不醜。”

他不是不愛過生日,是沒人記得他生日。

此時望着心愛的女孩捧着他縮小般的小人,真摯的眸色不斷閃過微光,那一瞬,喉嚨像是被完全遏制住了那般,莫名發梗。

接過女孩手中的陶瓷小人,指腹細細摩挲着其中細節。漆黑的眸色微動,帶着薄繭的指腹一下又一下揉捏着女孩手心,他嗓音啞的要命:“準備這麽久,累嗎?”

瞧着男人神色不像敷衍,內心憂郁的神情瞬間揮散。

程纾眼眸彎彎,搖頭:“不累。”說着,拿過男人垂下的左手,趁男人不注意将一顆素圈戒指套了進去。

周遭靜到極致,随着身後鐘表響起的咕咕聲,她踮着腳尖,閉眼在男人唇上吻了上去。

很輕,如蜻蜓點水那般。

望着指尖忽然多出來的戒指,男人瞳孔微黯,喉結暗暗滾動,眼底埋藏的情|欲直勾勾地望着身前女孩。

額間相抵,眼眸中的□□互相傳遞。她聲音很輕,如山間流水般清澈:“這才是禮物。”

“陳惟朔,生日快樂。”

随着尾音的落下,陳惟朔像是隐忍了許久,攬抱着女孩腰肢放在一旁空着的廚臺上,唇瓣覆在女孩耳邊,沙啞的嗓音充滿了欲望:“纾寶,張嘴……”

溫熱的氣息全然噴灑落在頸邊,惹來的異樣引得程纾下意識歪着腦袋躲閃,可下一秒,微張的唇被濕漉的觸感覆上。

“唔……”

随着密密麻麻的吻落下,她本能挺着胸脯迎了上去,泛着水汽的眼眸逐漸變得迷離,耳鬓厮磨,張合的唇角在此刻肆意纏繞。

無形的欲|望在四周不斷蔓延,暧昧漣漪的氣息占滿,兩人緊緊相依着對方,僅隔着一片單薄的衣物,感受着對方不斷上升的體溫。

眼前玻璃倒映着深深纏綿的姿勢,這是程纾第一次看見自己這個樣子。女孩迷離潮紅的神色,連她自己差點都沒有認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着,如綻放凋零的花苞,落葉随着一片一片掉落。

直到耳邊忽然響起水沸騰的聲音,才将兩人将近消失的理智稍稍扯了回來。

程纾扭動着異樣的身體,趁着唇角分開的間隙,喘着聲提醒道:“水開了……”

話落不到一秒,耳邊想起‘啪嗒’的聲音,水沸騰的聲音也逐漸消失。

指腹細細摩挲着,陳惟朔拖着女孩臀部離開了狹窄逼仄的廚房,啞聲對女孩說:“纾寶,我也開了……”

纏綿缱绻的嗓音,程纾身子微顫,感受着身體無力,又怕自己掉下來不禁緊緊勾着男人脖頸往懷便蹭了蹭。

她不知道的時,這樣無意識的動作正是擊破男人理智最後一道防線。

男人倒吸着兩次,粗重的喘息聲蔓延在耳邊。

陳惟朔聲音啞的厲害:“真忍不住了。”

眼前昏暗一片,幾乎什麽也看不清,感受着身旁人的變化,程纾臉紅的厲害,濕潤的眼角四周遍布着春色。

她眼神迷亂,環繞男人精瘦的腰腹,呼出的嗓音都帶着濃濃的欲色:“為什麽要忍。”

卧室春色一片,不斷發出的異響不禁惹人聯想。

而這種聲音一直持續了好久好久,直到天色蒙蒙亮,身下女孩嗓音啞的不行開始求饒,才逐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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