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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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元把他拉出來,到浴室放了熱水,拿着毛巾給他擦臉和脖子。
江夏元動作溫柔的擦拭着,小心地解開了齊晖的上衣紐扣,用濕毛巾給他擦拭着胸口,江夏元曾經無數次的幻想,要在這個地方印上自己的吻痕,還有腰部,下腹部,一直到大腿根部,直到齊晖,完完全全屬于他,身上每個角落都是自己的味道。
齊晖舒服的哼唧,條件反射的握住了江夏元的手腕,“黃拾?”他并沒有醒過來。
江夏元坐在那裏,一直坐着,直到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他才用力地把齊晖的手掰開。幫齊晖把扣子都扣起來,給他蓋好被子,關上卧室的門,離開了。
他是江夏元,不是黃拾——
齊晖想念的是黃拾,不是江夏元——
他在吃自己的醋。
這多可笑… …
齊晖睡到大半夜突然驚醒過來,這是從來也沒有發生過的事,齊晖他的睡眠一向很深,可是這次他在黑暗中睜開雙眼,沖着黑暗喊了一句:“黃拾——”
絕對沒有錯,那個溫度是黃拾才有的體溫,他以為自己在做夢,可這感覺太過于真實!
黃拾你回來過嗎?你為什麽又走了?
齊晖頂着一顆因為醉酒而不住暈眩地頭,難過的倒在床鋪裏。
狗東西,再不回來我真要生氣了——
齊晖心裏正在狂罵黃拾,床頭櫃的固話突然急促的響了起來,齊晖摸黑過去接了電話,“大半夜的你TM找死啊!”
“操,齊晖你別不知道好歹,我剛才遇見黃拾了。”方超在電話另一頭也很沖。
齊晖立馬清醒了,“什麽?你說真的,那他現在人呢?”
“你急什麽急,我查清楚會通知你的。”
“操,方超你倒是查了再給我打電話啊!!”
剛才,說不定真的不是夢境——
22意料之外的轉折
光陳市某處豪宅。
大門前停着幾十輛黑色的轎車,其中還有一輛特別炫目的紅色跑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喬大小姐的車子。
今天喬老大從香港回來,正巧遇上大小姐也剛從學校回來。
陳五爺一大早就命人在喬家大門集合,恭迎喬老大。
陳五被警察帶到局子裏去,坐了一夜的冷板凳,平日裏那個熟人老警察不在,換了一幫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一個晚上大聲的呵斥,只把陳五氣的臉色赤紅卻又不能發作,很快手下就把陳五保釋了出去,留下一個張經理呆呆地坐在那裏。
陳五一晚上沒睡好覺,第二天一早就接到喬老大要回光陳的消息,等他趕到喬宅門外,遠遠就看見了江夏元站在大門口,他旁邊仍舊站着金禾。
江夏元!!陳五心裏一陣激怒,臉上卻仍舊保持平靜的表情,帶着幾個人下了車,一同站在門口。
“也不知陳五爺昨夜匆匆離開所為何事?”問這話的是丁行雨,他依舊滿面春風的笑着。
陳五雖然知道丁行雨是在嘲弄,卻也不好發作,只是平心靜氣地說:“手下人不懂規矩,誤了事,我去解決了一下。”
他又轉向江夏元,“江公子看來心情甚好?”
江夏元面無表情,陳五說他心情好,自然是以為他因為陷害陳五的詭計得逞而感到竊喜。事實是剛好相反,今日江夏元的心情極差,但他一向是一副不茍言笑的嘴臉,沒有人能辨別他心情的好壞,即使是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金禾。
金禾昨晚乖乖在不夜城等他哥,一個鐘後江夏元果然回來了,而且心情明顯比離開時要差很多。
丁行雨估摸許久,竟覺得江夏元是去找齊晖——思來想去,又自我否定地搖搖頭。
喜歡齊晖的是黃拾,不是江夏元——
江夏元秉性深沉,心思難猜,當然不可能對人輕易動情。
丁行雨許久之前便知道,組裏流傳的關于江公子與大小姐之間的那點風流韻事是空穴來風,生性孤傲的江夏元或許連大小姐也看不上,當然,這些他絕對不能明着說出來,否則喬老大的面子往哪擺。
只是,江夏元與這金禾極其親密——丁行雨也曾設想過兩人之間的關系,但見這小少爺一直跟個小跟班一樣跟在江夏元身後,這江夏元倒是很疼他,卻不見得有多喜歡。
江夏元看着陳五,道:“心情倒是不差。”
陳五道:“喬老大念着江公子很久了,今日見到你一定很開心。”
江夏元漠然道:“是嗎。”
陳五見對方未必想和自己說話,也退到一邊,心中思緒翻湧,臉上平靜如常。好你個江夏元,你盡管嚣張,等喬老大失了勢,你又能靠誰?一想到這裏,陳五忍不住嘴角往上一斜。
丁行雨看見陳五微妙的表情,默不作聲的品着。
一排車子很快由遠及近,最後停在喬宅的大門前,車門一開,高大的喬振彪就從車裏面下來了,他雖然年近六十但精力旺盛,走起路來虎虎生風。
站在門前的一幫人都鞠躬大喊:“恭迎老大回家——”
喬振彪哈哈大笑,聲音底氣十足,他往前走了幾步,突然看見低着頭站在一旁的江夏元。
喬振彪一臉驚喜,他一向把江夏元當成自己孩子一樣看待,嘴裏立刻喚着:“夏元?快過來。”
江夏元聽到命令,走到喬振彪面前鞠躬,“老大。”
“這段時間你去哪了?”喬振彪聲音很大,卻并沒有責怪。
“屬下出了一點意外。”
“哦?你給我仔細講講。”
陳五在一旁細細聽着,有些許緊張——盡管他讓王貴他們都蒙了面才去偷襲江夏元,但途中難免會有差錯,這王貴既然敢欺騙他陳五已經把江夏元殺了,自然也敢吹噓自己的身份沒有敗露。
但江夏元只是說了句:“老大,說來話長,我會找時間跟您禀報的。”
喬振彪還想問什麽,大門裏面傳來一陣溫柔的叫喊:“爸——”
衆人一回頭,看見大小姐喬秀彬一路小跑着從屋裏出來了。
她穿着鵝黃色的連衣裙,簡單而又清新,簡直跟現場的環境格格不入。喬秀彬還在念醫大,今天放假,聽說爸爸回來了便立刻從學校趕回家來接他爸爸。
她跑到喬振彪跟前,停住了,笑着叫了聲:“爸,歡迎你回來。”接着又轉向喬振彪身邊的江夏元,“夏元,也歡迎你回來。”
江夏元面無表情地點頭。
喬秀彬沖着站在一旁不敢吱聲的金禾說:“弟弟,快過來——”
金禾看着江夏元,對方輕輕點頭,他這才緩緩地走過去,站在江夏元旁邊。
喬振彪一看見金禾,臉上的笑容褪去了大半——哼,我喬振彪怎麽生出你這麽個兒子,膽小怕事,愚鈍不可教。
金禾看着喬振彪,隔了許久也沒能把一句“爸爸”叫出口,最後只叫了一句“老大”,便低下頭去,手裏緊緊撰着江夏元的衣角。
這一切盡收喬秀彬眼底,但她只是默默笑了,伸手把喬振彪拉近了屋子。
一個很嚴肅的聚餐,喬振彪一直跟自己女兒談心,偶爾轉頭詢問江夏元的情況,金禾的手一直撰着江夏元的衣服,把丁行雨看樂了。
金禾是喬振彪在外面不知道跟什麽夜總會小姐生的孩子,在光陳組的地位自然不高,只是,光陳組也不單單是講血緣的,比如江夏元,從十六七歲開始便跟着老大打江山,喬老大對他的态度自然對其他人不一樣。
而金禾呢,二十幾歲的男子漢,卻是十七八歲的模樣,怯懦而單純。
弱肉強食的世界不需要這樣的人,喬振彪對他的不滿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怯懦,還因為自從在一間破舊的房子裏把金禾接回來以後,這個孩子,竟然連叫自己一聲“爸爸”的勇氣也沒有。
喬振彪還記得那天屋外下着大雨,嚴寒的冬季,屋子的窗戶早就破了,冷風直往屋裏灌,一個十四五歲的小男孩,蜷縮在烏黑的被窩裏看着眼前那個高大的男人,吓得瑟瑟發抖。
喬振彪當下就覺得,這個孩子不适合光陳組,可是他的母親,早因為一些糾紛,被人一刀子捅了,死在了趕往醫院的救護車上。
金禾是他媽媽給他取的名字,他還有個名字叫喬竣澤。
金禾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喬振彪身後的江夏元,怯怯的看了他一眼,那個時候江夏元只是朝他笑了笑,他便起身撲到他懷裏——
那是第一個見到他不是嘲諷而是微笑的人。
一直沉默的江夏元突然轉身對喬老大說:“老大,我近日有一些事情要辦,可能不能随時待命。”
喬振彪也沒有看他,嘴裏嚼着東西,“嗯,你盡管去,其他事我會交給陳五。”江夏元辦事他一向很放心。
陳五正在喝茶,一聽到喬老大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