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朝着他開槍
第49章 朝着他開槍
江硯郬陪江父下完棋。
找不見秦瑤的人影,問了家裏的傭人也說沒看見,電話打了好幾個都沒人接,他隐約察覺出一絲不對勁。
二樓卧室的窗戶原本是關上的,外面風寒,大股的寒風拼了命一樣往屋裏鑽,寒徹骨髓。
木質的窗戶上,有一小處不是很明顯的鞋印,順着窗戶看下去,雪地裏一串接着一串腳印看的清晰。
他撈起車鑰匙出門。
江遇還沒反應過來怎麽一回事,黑色的賓利消失在門口。
陸澤也在家裏過除夕。
看到來電顯示,喝彩的道:“新年快樂,硯哥!”
卻只聽到那邊怒氣沖天的聲音。
“樂個屁!”
“查查秦萊的位置,我要知道她現在在哪!!!”
陸澤一聽這語氣就察覺出不對勁。
連忙調取江家老宅周圍的監控,十分鐘後鎖定目标。
他回了通電話,言簡意赅的說:“白色的面包車,車牌號0568,估計五分鐘後會經過明珠廣場。”
江硯郬雙手握着方向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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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冷沉到沒有一絲溫度。
除夕夜街道上沒有多少車,他一腳油門轟到最大,順着陸澤給的路線,在一條寬闊的馬路上,看見了那輛白色的面包車。
秦瑤從後視鏡中看到。
瘋了嗎?
他不要命了!
身旁的男人拍了拍她的手背,語氣溫柔:“阿瑤,別怕!”
“吱——”
黑色的賓利以很快的速度橫停在馬路上,發出極其尖銳刺耳的摩擦聲。
白色的面包車被擋住。
僵持了一分鐘。
江硯郬從車裏下來,用力甩上車門,秦瑤的車燈光線很亮,他站在那,每一處輪廓線條都蘊藏着鋒利的寒意。
眼中帶着暴虐的狠厲,如嗜血的猛獸。
秦瑤下車。
清冷的面上沒有什麽表情。
江硯郬看着她,嗓音冰冷入骨:“你以為,我江硯郬是你想招惹就招惹,想走就能走的嗎?”
秦瑤看向他,指甲不由得嵌入掌心,用偏冷調的嗓音說:“江爺這麽聰明,現在看不明白嗎?”
江硯郬下颌緊繃,咬牙切齒的道:“你把我當什麽了,啊?”
他幾乎怒吼着出聲,質問她把他當什麽了,把這段感情又當做什麽,他很想問一問,憑什麽!
憑什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江硯郬注意到她身後站着的人。
一身銀灰色的手工定制西裝,一如既往的僞君子模樣,笑裏藏刀,卑鄙無恥的小人。
深幽的眸子瞬間染上暴力因子,秦瑤從未見過他露出過這樣的神情,那雙陰鸷的眼睛恨不得要殺了蕭冷。
蕭冷手裏持槍,扣動扳機,就在他要開槍的前一秒。
秦瑤先他一步,槍口對準對面的男人。
“砰——”
下手沒有一絲的猶豫。
江硯郬眼神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心口的疼痛不及心尖來的及時,她朝着他開槍,她居然朝他開槍!
江硯郬沒有想到,她能心狠到這種程度。
他摔倒在地。
眼睜睜的看着那個男人把她帶走。
那男人叫她‘阿瑤’……
他怎麽不知道,她還有這個名字!
所以,都不是真的,假的都是假的,連名字也是假的……
蕭冷溫潤的眸子看向身旁的女人,秦瑤收了槍,淡淡的道:“冷哥,殺人這種事情我來就好。”
江都又開始飄雪了。
只不過江硯郬看到的不是白,而是一地的血色。
他閉上沉重的眼皮。
陸澤和祁呈還有江六很快跟了上來,廖無人煙的道路上,幾輛車子轟鳴聲很大,幾乎都以最大的時速前行。
他倒在血泊裏,已經沒了意識。
祁呈不做過多反應,趕緊給他止血。
陸澤看着這一幕,鮮紅的血液與潔白的雪花形成鮮明對比,眼底有些酸,“該死,早知道她是那樣的人,就不該讓她待在硯哥身邊!”
江六憤恨的捶了一下車門。
懊悔至極!
……
三天後。
市醫院。
一束陽光透過百葉窗簾斜斜照進白色的床單上,祁呈一身白大褂,站在床邊照了照他的瞳孔,松了一口氣。
“總算是醒了。”
應該慶幸秦瑤那一槍打偏了,并沒有傷及心髒。
江硯郬嘴唇幹澀,覆上一層死皮的薄唇微開,睜眼的第一句話問的是:
“她……追回來了嗎?”
陸澤和祁呈皆是一愣,當時那個情況都怕他死了,誰還有那個閑工夫去追那個女人。
現在一提她,誰都沒有好臉色。
陸澤冷哼:“可算是過了個好年。”
“多諷刺,除夕之夜,堂堂江家家主被一個女人一槍擊中,倒在雪地裏,差點沒命!”
祁呈拍了下江硯郬的肩膀,下手有些重,“明明可以躲開的,你就這麽想死在那女人手裏?”
他手術後就一直昏迷,為了搞清楚原因,那片的監控他們看過了。
秦瑤槍口對準他的時候,壓根沒躲一下,等着她開槍一樣。
他沒說話。
半晌,自言自語的道:“她的槍法是我教的,我就想賭一把,她會不會真的殺了我……”
陸澤:“……”
祁呈有些氣,不明白一向薄情的江佛子現在到底是怎麽了,難不成真在一個女人手裏栽了,“硯哥,有你這麽做賭注的嗎?”
“你這是在玩命。”
他閉上眼睛。
心口隐隐作痛,賭輸了。
纏着他學槍法,就是為了以後反殺他嗎?
以後再也不相信她的鬼話了。
江六一直有留意秦瑤的動作,出事之後他裏裏外外檢查了個遍,“爺,只有大小姐的那把鑰匙丢了,她接近你,就是為了盜取那把鑰匙。”
陸澤:“就是那把瀾月姐生前說,一定要拿回來的鑰匙?”
江六點頭。
至于那鑰匙究竟是幹什麽用的?
江瀾月沒說,誰也不知道。
為了不讓江父江母擔心,江硯郬并沒有告訴他們自己中了槍,包括秦瑤為什麽失蹤,他也沒說。
回到江洺公館。
一如既往的清冷。
院子裏還有她堆的雪人,到現在都沒化,只不過已經沒有原來的樣貌了,一小團,不知道的人,看不出那是什麽。
他讓江六去老宅拿些東西。
那副他們一起寫下的對聯。
“美人舞,傾玉顏,紅砂點點斷心弦。”
“冷佛子,蓮花身,淨植亭亭妖我心。”
說錯了。
應該是美人冷,蛇蠍心。
字寫的不怎麽樣,那朵蓮花倒是畫的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六子,去把紋身師傅請過來。”
半個小時後。
紋身師傅提着工具箱趕來:“江爺打算紋什麽圖案,如果沒有心儀的,我這裏有參考圖,江爺可以參考一下,看有沒有喜歡的。”
江硯郬遞給他一幅畫,“就紋這個。”
紋身師傅仔細的看了看,詢問道:“那是紋青色還是……”
江硯郬打斷:“百分百還原。”
師傅懂了,調完色又問道:“那江爺這次打算紋在哪裏?”
江硯郬伸出那只常年佩戴佛珠的手。
師傅倒是有些意外,提醒道:“手腕內側皮膚淺,會有點疼。”
他閉上眼皮,嗓音有些疲:“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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