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雀婉見蕭孝在這裏打工, 不好多耽誤他。只是在結賬時兩人交談幾句:“師兄, 你怎麽找到這裏兼職啦。”
蕭孝腼腆的道:“我今年沒有回老家, 想暑假多做點兼職攢些下半年的生活費。”
蕭孝師兄竟然不是本地人?
像是看出她的驚訝,蕭孝說:“我是香洲城林山人,爸媽在敬州打工, 怕我在老家沒人照顧就把我帶過來了。以前寒暑假有空我都會回去一趟住住老宅, 剛好我看這裏有招聘兼職的就過來了。”
雀婉因寫意培訓班的恩師才對蕭孝有印象, 加上他又大她一屆, 以前很少有來往。更對他的家庭情況不了解, 現在聽蕭孝毫無芥蒂的一說就明白了。
“那師兄你還習慣嗎?”
雀婉看不懂蕭孝眼中的期望,只能禮貌性的問候一聲。
據她所知蕭孝是每年的獎學金第一名得主,家境說不上都富有卻也是小康家庭, 至于為什麽他要攢下半年的生活費或許這其中有什麽難言之隐, 涉及隐私雀婉不好多問。
可蕭孝實則巴不得她能多和他多說些話:“習慣,習慣,我小姨就是開小超市的, 她經常叫我給她幫忙。”
後面超市進來人選購好商品過來結賬,雀婉出來又是幫高荷花買佐料的,也不想繼續在這裏打擾他工作。
“那就好, 那師兄我走了。”
雀婉提着袋子道別。
“再,再見。”蕭孝在後面依依不舍。
家裏空置一個多月,油鹽醬醋茶都沒添新,這幾天高荷花和雀婉都在清理大掃除家裏,忘了檢查這些食物用品。等到高荷花要做一道鹵菜時佐料都不夠了, 雀婉這才拿起零錢出門買。
從超市裏出來剛走到小區門口一輛車便朝她嘀嘀。
周時越在她詫異的目光中下車,眼風一掃她手上的東西和一身裝扮明知故問的道:“去哪兒了。”
雀婉提起袋子示意:“你不認識啊,我打醬油的呀。”
她一見周時越就想起他欺負自己的種種壞行為,待他的态度不像以前那樣拘謹緊張,就是瞪着他都不自覺的流露出微微的嬌蠻之意。
周時越的身高需要低下頭來審視她,目光後隐藏着淡淡的愉悅。
她能有這種嬌滴滴的态度說明對他沒有距離感,這是好事,再寵點也沒事,就像第一次見她對她媽媽的态度那樣自然親昵,讓人想嘗嘗。
他伸出手:“給我,我替你拿着。”
看她見到他驚訝的表情,周時越就确定她肯定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雀婉被他搶了手上的袋子,只能亦步亦趨的跟着他走。
“你怎麽來啦,你還給我吧,我自己提着。”
她把周時越從腳到腿看到頭,油然而生一種他到底是怎麽長的啊,身姿宛如參天挺拔的大樹般修長,他走一步她要走好幾步。
聽她沒幾步就有些微喘的周時越逐步慢下來等她。
輕描淡寫的回道:“這麽客氣?要讓岳母看見會怎麽說我。”
雀婉對他老是叫高荷花岳母岳母的已經麻木了,她抗議過也沒什麽用,周時越都充耳不聞,他無非就是想逗她,這點雀婉還是很明白的。
“你要去我家?”她微微皺着眉問。
周時越嗯了聲,故意意外的問她一句:“你不知道?”
雀婉愣了下,出來的時候她只聽見媽媽說她請了客人來家裏吃飯作為感謝,卻沒具體說是誰,在看前面男人微微低垂的眸子就知道了。
“原來是,是你啊。”
既然是高荷花請的,雀婉哪能有不讓他去家裏的道理。
周時越看她恍然大悟的樣子就知道他上門吃飯的事了,心情頗好的故意放慢步子走在她身邊還慢了半步,這樣不僅能照顧到身邊的小姑娘,還能把她整個身影都納入眼底。
“對了。”在進門前雀婉忽然想到一件事她還沒弄清楚。“我媽媽的拖鞋呢?”
她的問話猝不及防,就是周時越也微微一愣很快反應過來。
雀婉也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畢竟那天是她先做出故意戲弄他的事,才給周時越穿高荷花的拖鞋。
“你把它弄到哪裏去了?那雙鞋拿去縫縫還是可以穿的。”
她不提還好周時越已經忘了,只記得那天晚上小姑娘哭的嬌嬌的,趴在他腿上溫軟的模樣。
“拿去丢了。”他說。
那雙鞋當然是不可能留下來的,被周時越帶走毀屍滅跡了。接着他大手按着雀婉的肩膀,低頭在她耳邊道:“噓。我去超市重新買了幾雙,就放在你家鞋櫃的收納箱裏。你沒看見?”
灼熱的呼吸噴在雀婉耳根那片嬌嫩的肌膚上,引起她腰上一片顫栗。
雀婉下意識要推開的他的手微微頓住,“收納箱?”
她猜到周時越會拿去丢掉,但是沒想到他還會買新的來。
周時越順着她的手勢站直身體,正巧這時雀家的門打開,出來迎接的高荷花看見的就是雀婉手放在周時越腹部上,主動向對方靠的極近的一幕。而她身邊英氣的男人則站的筆直筆直,淡漠的眉眼間透着幾許包容。
這看起來暧昧不清的一幕讓高荷花瞬間愣住,目光瞬息變化。
等到女兒轉過頭那慌張的表情和忙不及和男人分開的動作,讓高荷花更加加深了自己的想法。
“小周你來了啊,怎麽和婉婉站在外面不進來?”哎呀她是不是出來早了,破壞了寶貝的好事啊?
高荷花一雙火眼睛睛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觀察,雀婉那些不自然的反應在她面前就跟在顯微鏡下一樣明顯。
唯一讓高荷花看不出來的則是神色如常看不出有什麽不妥的周上校。
周時越:“正要敲門。”
他略有深意的看向雀婉,高荷花的目光自然就轉到女兒身上,回想到雀婉手都摸上人家周上校的腹部上時,頓時以為是客人已經來了不是不進來,而是正要敲門就被自家姑娘非禮了,兩人才在門口磨蹭許久。
“是這樣啊,那快把鞋換了進來。”誤以為發現真相的高荷花懷着激動的心情讓他們先進來,然後一個眼神阻止了想要解釋的寶貝。“到客廳裏先坐會吧,還有一個菜在焖幾分鐘就好。婉婉啊,你先招待周上校,媽媽先去廚房了。”
她使了個眼色給察覺不對,又不知道哪裏不對的雀婉,然後從周時越那裏接過佐料,一步三回頭的走進廚房。
然而這樣未免也太明顯了,等雀婉反應過來時,回頭看見的就是周時越坦然的坐在沙發上。
“你剛才是不是故意的!”她往他身旁一站,嬌柔的面龐水靈靈的,就連生氣的樣子也是不得了的好看。
她沒忘記剛才高荷花看她那一眼,擺明就會誤會了什麽。
可是周時越卻在此刻露出些疑惑的神色,“你在說什麽。”
“就是剛才,你是不是故意那樣說話,故意讓我媽媽看見我們……”
雀婉臉皮薄,她發現這個男人看着冷其實壞心眼并不少,從開始到現在她就沒鬥贏過。
周時越聽着,漠然的臉上居然看起來有一絲無辜的表情。
“看見我們什麽?”
雀婉看他一本正經的望着自己,登時就說不下去了,她怎麽好意思說現在想起來自己都覺得暧昧的一幕。
怪只怪她不如周時越,他把她欺負了個徹底,她也抓不住對方的把柄。
雀婉氣的要走,周時越擡眸在她轉身瞬間猛地拽住她的手,手上一使勁就把雀婉拉進自己懷裏讓她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小姑娘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撥開了頭發,撫摸着眼眶和臉頰處:“這裏紅紅的,生氣了?”
雀婉一邊掙紮一邊看着廚房的方向,就怕高荷花出來看見了。
可周時越的手就跟鐵鏈一樣根本掙不開,就是她使上吃奶的力氣還是被他壓着坐在他身上。雀婉本來就憋屈,這下更委屈直接被他欺負眼珠子在眼眶裏打轉。
“你欺負我……混蛋。”
聽見她委屈巴巴的罵自己,周時越扳過她的臉對準自己,看清她此刻的模樣冷漠的臉上出現一絲動容。
“哭什麽。”他壓低聲音,聽起來意外的溫柔。
周時越說話幾乎貼着她的耳朵:“我欺負你可不是讓你委屈哭的,有什麽不高興沖我發脾氣,給你打也成。嗯?”
雀婉躲開,“我不要,你走開。你放開我。”她小小聲吼他,氣勢又不足,更怕動靜太大驚動了她媽媽。
周時越宛如無所畏懼的大尾巴狼:“罵我可以,別哭壞了眼睛。”
雀婉和他大眼對小眼,根本抵抗不住對方那藏着暗火的幽深眼眸。
嘴角邊一顆挂在睫毛上許久的眼珠子滑落,被溫熱濕滑的舌尖舔去,讓發愣的雀婉目瞪口呆,周時越見她這樣更加得寸進尺的含住她的唇瓣。
雀婉一陣天旋地轉,耳朵發紅臉頰發熱,周時越的舌頭還在她嘴裏兇猛交纏,短短幾秒後壓在她嘴唇上親一口離開。
“劉寶說你不信我們打了報告就是要結婚的。怕我泡你?”他說話痞的很,表情又淡。
雀婉不僅在體力上不能比,在臉皮上更是輸的徹底。
周時越:“叔叔不會。等着,一言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