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青鶴組是島國歷史悠久的黑色組織, 俗稱‘黑`幫’。昨晚襲擊你們的健尾一郎是現在青鶴組的首領, 他的先祖從清代起就以販賣軍-火為生, 到他這裏更已經是東亞地區最年輕的軍-火商。這次他和他的下屬以華島文化交流團的名義入境,真正的目的公安那裏還沒查到。”
宋曲韓:“從昨晚上的情況來看,不管他是什麽目的都來者不善。”
他眼神落在雀婉身上, 遇到這種事, 早已經不是一般危險了。
“不是說島國的黑`幫自成一套秩序, 遵從內部和諧一體的規則, 重信義, 不欺老弱婦孺嗎。”
宋曲韓和周時越不約而同露出驚訝的目光。
宋曲韓對周時越說:“我才想起來,你這家屬現在還是個天真單純的大學生,信奉世間美好。這樣不行, 容易被騙, 你還得教教她。”
“這有什麽不好。”周時越不怎麽在意。
兩人當着雀婉的面說起來。
宋曲韓:“你說真的?等她真正嘗到世間險惡的時候你可別後悔。”
周時越輕淡的道:“那我會是她的後盾。”
除去他的身份,她即是他的責任。
雀婉是成年人,她未必不懂是非黑白, 信奉世間美好有什麽錯,他們誰都沒資格輕視她的選擇。
宋曲韓懶得操心他們倆的事,又提起另外一件事, “還有,剛才的我還沒說完。你們知道了一定會驚訝”他還特別看了一眼雀婉。
“青鶴組的健尾一郎這次來華,雖然真正的目的不明,但對外他放出消息是來找遺落在外同父異母的弟弟。林輝那裏已經查到了他的弟弟是誰,并且已經派人過去找他了。可惜在對方學校裏沒找到人, 不知道是不是聽見風聲提前跑了。”
“學校?”
“對,和咱們雀婉還是一個大學,還大一屆。”
Advertisement
周時越:“蕭孝。”
宋曲韓鼓掌,“不愧是阿越啊。”
雀婉從他說話起,就一度處于感到匪夷所思的狀态中。
“怎麽會……”她喃喃低頭,居然是蕭孝師兄。
周時越一點也不驚訝:“他不在敬大很正常,從他送毒-品給雀婉起,早就應該像陰溝的老鼠般東躲西藏。”
雀婉:“……”
宋曲韓看着雀婉一臉世界被毀滅,遭受沖擊的表情,已經忍不住捧腹大笑了。
“哎,我說你家這個是個寶。之前那什麽什麽李天然,是叫這個是吧?現在又是這個什麽師兄,盡惹些精神不正常的。”
屬于精神不正常的一員的周時越冷淡的掃他一眼。
雀婉牽強的扯出一絲笑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是不是有什麽瞞着我?”
宋曲韓感覺氣氛變的不妙,立馬說要出去。
他以不到三秒的速度溜了,剩下兄弟去哄他自己的老婆。
房裏只有周時越和雀婉,他拍拍床鋪,讓她坐到自己身邊來。
雀婉沒有動,他便拉着她過來,“路思亂想什麽,林輝那裏知道的更多,我這裏不過是猜測,直到今天才确定。”
周時越毫不猶豫的将責任推到林輝身上,這點不推不行,要是讓小姑娘傷心生氣,他自己承受不起。
“那你說蕭師兄送毒-品給我是什麽意思。”
剎那聽見她還這麽叫蕭孝,周時越眼色微沉,很快又恢複過來,将知道的和推測的都對她托盤而出。
“剛開始也只是我的推測,事情還要從李天然說起。我一直很好奇他是怎麽接觸到那種私密性很強,尤其涉及毒-品的毒-枭論壇。以他的家世想要買到這些東西很容易,但也不過是些底層渣滓,或者說是中間人,連毒-販都談不上。這種論壇一旦暴露,對違法犯罪的組織絕對是重大的損失,不僅引起會員恐慌,還會發生信任危機。”
雀婉:“不是詩詞社團的任傑社長介紹他的嗎。”這是她從何梅梅那裏聽來的供詞。
周時越沒有反駁,繼續說下去。
“任傑不過是個普通人,家世更不如他,怎麽會比他還能接觸不符合他們這個階層的東西。林輝将他們身邊的人都查了一遍,其中就有蕭孝。他的身世簡單,家庭不好,需要錢經常做些兼職的活,是他們兼職群裏最先進去的人,也是群裏唯一的管理員。林輝查到他頭上,發現他不過是接一些無關要緊的活,主要是聯系發布兼職活動的上家,再轉發給同學或者學弟學妹。”
這點雀婉毫不知情,也正好解釋了為什麽蕭孝會對林隊長的要求那麽配合。
“你這樣說,那我可不可以認為,真正的引薦人是蕭孝,是他引導李天然那麽做的。可是他這樣做對他本身有什麽好處?”
周時越流出贊賞的神情:“有沒有好處只有他自己清楚,也許他應該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是青鶴組上一代首領的私生子,而他和健尾一郎或者青鶴組裏的人早有聯系。至于為什麽會從島國流落到華國,就不得而知了。”
雀婉久久沒有回神。
周時越怕她想不通,于是開解道:“他從認識你起,早有陰謀,這不是你的錯。他主動配合林輝破案,又連續送你仙鶴蘭就已經暴露了。你還記不記得宿舍裏吓唬你的人,他自稱是小偷,應該以利為重。可是他沒有,顯然是別有目的,那他為什麽又只單單盯着你?我一直想問你,你當初說李天然對你不是追求,是不是因為他做了許多過分的事。如果是,蕭孝的所作所為就是特意在重複他罪惡的行徑。”
這是雀婉第一次提起李天然對她做過的事。
“是,你說的沒錯。李天然所謂的追,實際上是強迫,他除了糾纏我,剩下的只有吓唬我。從第一次他在體育課上趁着教室裏沒人,拿着一把水果刀威脅如果我不答應做他女朋友起,我就覺得他不正常了。”
“我不願意,也不喜歡他。有幾次他更過分是他打扮成女孩子的樣子跑進我們宿舍,室友也不在,我正在洗澡……”雀婉手指微抖,被周時越一把握住,此時的面色已經陰沉如水。
她鼓起勇氣笑了笑:“還好我記得鎖門,我不知道阿姨是怎麽允許他進來的,或許阿姨都不知道。他對外人緣好,尤其是和女同學,想必他找幾個借口,就會有玩的好的女生願意帶他進來。”
“畜生。”
聽到這裏,周時越渾身氣勢已經凜冽如刀,仿佛只要李天然在他面前就能擰下他的頭來。
說李天然有病,他是真的有病,可是雀婉見他對別人卻很正常,不知道為什麽對她就那樣變态。
她曾以為是她的錯,或是她哪裏做了什麽讓對方誤會的行為。
“我始終認為,不管是喜歡,還是愛一個人,都應該是美好的,而不是傷害。所以你當初問我他是不是在追我,我回答你:不是。”
周時越手掌捏成拳,漆黑的眼睛裏生出包含煞氣的星火。
他低聲道:“對不起。”
雀婉搖頭,笑的讓人心疼。“道什麽歉啊,你又不知道。”
她後來檢讨自己,發現她沒有做錯什麽。遇到周時越,是他的追求讓她明白,什麽才是真正的喜歡。
李天然說再多喜歡,說的再甜,本質上還是傷害。而周時越不會,他給予她的從始至終是愛慕、保護,忠誠。
如果蕭孝也懷着向李天然那樣的變态目的,那無疑他精神也不怎麽正常。
可真正促使他們這樣的做的緣由是什麽?
周時越:“不用多想了,只要查清健尾一郎來華國是為了什麽就知道了。”
“可是你說蕭孝一開始接近我就是有陰謀的,我有什麽值得他接近的?”
這點就是雀婉想不明白的。
周時越懂的比她多多了,能想到的也不是雀婉能了解的。
他摸摸她的額頭,也沒瞞着她,“你是不是忘了政委是做什麽的。”
面對雀婉懵懂的眼神,周時越把話說到底,替她撥開眼前的迷霧。
“如果健尾一郎一夥人是為了破壞政委負責的軍建項目,那麽一切就迎刃而解。這樣一來就不只是私人利益那麽簡單,要上升到國家層面。那他就是所有華國人的敵人。”
雀婉聽的倒吸一口涼氣。
這些遠遠不是她一個大學生能接觸的,就是雀光正在部隊裏幹什麽都不會什麽都和她說,想必這些高荷花都不一定清楚。
一旦簽署了保密協議,承擔的後果是要坐牢的。
他們剛說完沒多久,宋曲韓就來敲門了。
時間不超過十分鐘打開門一看,裏頭的氣氛居然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不是一片災難和吵架的樣子。
甚至雀婉還朝他笑了下,簡直稀奇!
“你們溝通好了?”宋曲韓好奇,試探的問:“雀婉,阿越都跟你說什麽了,你跟韓哥說說?”
能把之前壓抑的心事傾吐而出,雀婉已然松了口氣,神色也顯得輕松靈動不少。
“不要。”
她說不要,有周時越在就沒人敢逼她,宋曲韓從兄弟那兒得不到支持,再好奇也只能作罷。
“不說就不說,我待會自己問阿越。”他松口道:“對了,出院手續給你辦好了,現在能走了。”
“現在就出院?”
周時越在她臉上安撫性的親了一口,解釋:“在醫院太耽誤時間,我還有許多事不能浪費在這。”
旁邊的宋曲韓感到一陣眼睛疼。
他捂住眼:“哎呀,我長針眼了。”
雀婉:“……”他們又沒做什麽傷風敗俗的事情!
周時越要出院,誰也攔不住,經過咨詢醫生,雖然多少有些反對,但扛不住這位意志的堅定,只能讓他簽了出院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