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在一起?
第29章在一起?
少年人姿态矯健,待谷非池反應過來,他已經沖到了顧鳴跟前。
“你是顧鳴。”包野看向顧鳴,兩人大眼瞪小眼。
谷非池趕緊過來正式介紹,“這是我的隊友,包野和李木。”又把朝着他倆介紹,“這是顧鳴。”
包野看到顧鳴,便想到了賽場上那一幕,果然他是特意來看谷非池的,果然谷非池的失誤也是因為顧鳴,他的心裏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好像是憤怒?
李木先開口,友好地朝着顧鳴伸出手,笑着誇道:“你好,第一次這麽近距離見大明星,你好帥呀。”
顧鳴從沙發上起身,握住他的手,禮貌又疏離地點頭:“謝謝你,我聽谷非池提過你,謝謝你平時對他的照顧,今天的比賽你表現得很好。”
李木撓撓腦袋,被大明星誇獎還有幾分不好意思,嘿嘿一笑,謙虛道:“還好還好。"
顧鳴又轉向“跑得最快”,卻從開始到現在還沒開過口的包野,他長相稚嫩,臉頰兩側還有點兒嬰兒肥,一看上去就知道年紀不大。
那雙眼睛倒是帶感,仿佛是被奪走了食物的獵豹,侵略性十足地緊盯顧鳴。
顧鳴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絲毫不懼,臉上帶笑迎上去,伸出手:“你好,我是顧鳴。”
包野看着他伸出的手,撇了下嘴,昂首挺胸,居高臨下地審視着他,那眼神犀利帶刺,像是全身帶刺的蒼耳,一沾上就很難扒除。
谷非池看到這幕,心想這小子又是哪根筋抽了,他過去攬住包野的肩膀,順着手臂下來,把他的手乖乖遞到顧鳴面前,順勢在他耳邊小聲說:“沒禮貌,握手。”
顧鳴看了谷非池一眼,輕輕握了握那只手,然後收回手放到褲縫邊,故意蹭了蹭。
這嫌棄的動作被包野看在眼裏,他的火氣直沖天靈蓋,兩眼都冒出火苗,語氣暴躁地開口:“你蹭什麽蹭?你以為我想跟你握手嗎?要不是谷隊非要我握,我都懶得理你。”
顧鳴瞥了包野一眼,抄起手交叉在胸口,看着谷非池說:“這就是你說的那個‘特別’不聽話的小孩吧。”
他特意看了眼包野還特意加重“特別”這兩字。
谷非池還沒開口,包野一把掙開他的桎梏,用手指着顧鳴,氣勢洶洶地吼道:“什麽不聽話的小孩兒?我已經是成年人了!”
顧鳴淺淺一笑,像是湖邊微風吹起水面蕩漾的漣漪。
“看,這不就小孩嘛,”瞄了一眼谷非池,說:“你說得真沒錯。”
顧鳴那雲淡風輕的表情實在讓人厭惡,還有那看似有意無意間彰顯着和谷非池的親密,更是讓他心裏泛起酸。
谷非池是他的隊長,是他的親密戰友,更是一位少見的天才運動員,不該和一個娛樂圈的戲子沾上關系。
他們才該是一隊的,他怎麽能和別人站一條線。
包野扭過身,上下嘴皮聳動着,額頭上都急出了汗。
“谷哥,他說的是什麽呀,不是真的,是不是?你沒說過,對不對?”
他急切地想要讓谷非池證實他沒說過,但這話問出來自己心裏都發虛,畢竟最開始和谷非池接觸,他的确有些眼高于頂地看不起人。
也怪他當時他确實不知道對方實力非凡嘛,國內這個項目實在冷門到極點,哪裏想到會有這樣厲害的人物,所以當初的自己恃才傲物、自命不凡……
哎,現在可真後悔死了。
說完,包野一直盯着谷非池,期望着他的回答,期盼着他能站在自己這邊,他們才是“隊友”。
而不是這個娛樂圈人士。
谷非池心裏也糾結得緊,一邊是隊友,一邊是…
顧鳴是什麽?到底應該怎麽來定義他,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最後,谷非池擡手拍了拍包野的肩膀,像誇小孩兒一樣,笑着誇贊:“你是我的隊友,技術特別棒,團隊沒你不行的那種。”
是誇獎,也是回避。
包野暫且接受了這樣哄小孩的誇獎,朝着顧鳴揚了揚下巴,似在舉旗勝利吶喊。
“小屁孩兒一個。”顧鳴不動聲色,慢悠悠地說出這句話。
谷非池知道包野肯定又要炸鍋,連忙提前捂住他的嘴,勾住他的肩膀,拉着他往外走,邊走邊說:“現在人已經看過,你們吃飯去吧。”
包野被動跟着他走,轉身時順勢還給了顧鳴一個挑釁十足的眼神,即使被捂住嘴,也要發出唔唔…的聲音。
三人到了玄關處,李木把手放在門把手上,問:“那你不跟我們一起下去吃飯嗎?”
然後朝着屋內顧鳴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谷非池放開包野,點頭說:“你們下去吃飯吧,我沒胃口。”
李木抿嘴笑道:“有人陪你,那我們就不當電燈泡了。”
“什麽電燈泡呀,我才不是,我們可是谷隊的隊友,不像某些不知道哪裏來,引起賽場騷亂,破壞比賽正常進行,讓運動員分心的人。”包野說得故意很大聲,就是要讓房間裏的人聽見。
谷非池皺着眉“哎”了一聲,一把将兩人“轟”出房間。
他回到顧鳴身邊坐下,觀察着他臉上的表情。
“你盯着我幹嘛?”顧鳴問。
“不是怕你生氣嗎?”谷非池回。
“我才不是像他那樣兒的小孩,我跟一個剛剛成年的小孩子生什麽氣?還是你覺得我特別幼稚,特喜歡生氣?”
顧鳴說完便拿着那雙勾人的桃花眼,目光灼灼地注視着他。
谷非池陷入那雙眼裏,誇張地拍了一下大腿,哄着他:“哎喲,我可沒說你幼稚,也沒說你喜歡生氣,你別冤枉我。”
顧鳴嘴角上翹,咬着下唇問:“今天我影響到你了吧?”
“還好,不能怪你,是我賽場上狀态不好,不能怪別人,都是我自己的錯。”
想到那一幕,谷非池心情明顯低落,語氣也透着幾分消沉。
顧鳴感受到他突然低迷的情緒,明白這件事對他的傷害不小,經過這麽些日子的相處,他知道他有多熱愛冰壺這項運動。
來之前,他并未想那麽多,想的只是過來看看賽場上的他,畢竟這是他第一次正式比賽的決賽,他不想錯過。
要是錯過,肯定會後悔。
但弄巧成拙,他的出現反倒影響了谷非池的正常發揮,也許他就不該來的。
一步錯,似乎步步錯。
顧鳴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安慰道:“我覺得你今天特別厲害,賽場上你簡直酷呆了,迷得我轉不開眼。”
他手上涼意傳遞到谷非池的皮膚,谷非池瞬間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話裏的溫暖則暖進了心窩,令他心潮澎湃。
“我…”谷非池低頭沉默,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
顧鳴抓緊了他的手。
兩人均默不作聲,氣氛卻是無與倫比的熱烈,像是鐵水一般熾熱、橙亮,灑出的瞬間絢麗又美好。
過了好一會兒,谷非池低着頭問:“你今天是特意來看我的嗎?”
顧鳴抿着唇,拿大拇指摩挲着他手背的皮膚。須臾,輕輕地“嗯”了一聲。
那一聲很短,卻很鄭重。
谷非池猛地擡起頭,扣住他亂動的手,狠狠地盯着他,眼神充滿侵略性,如同一頭饑餓難耐的雄性獅子好不容易捕獵到食物。
顧鳴覺得那眼裏似乎有血氣流動,他也算身經百戰,從未畏懼,此刻卻低下頭來,不敢直視。
早已陷入兩難境地,要麽告訴他,要麽享受當下藏好秘密,永遠不讓他知道。
但,萬一他要是知道了呢?他無法想象那一天,也不敢面對那一天。
谷非池想起上次自己的“自作多情”,用力抓住他的手臂,咄咄逼人:“你又是什麽意思,這一次又是在耍我嗎?”
顧鳴的心狠狠顫了一下,他到底該怎麽辦,他該放縱自己享受“片刻”的沉淪嗎?
前進或後退都沒有最優解,伸頭縮頭都是一刀,那不如及時行樂!
他擡起頭,雙手攬住谷非池結實的腰腹,把頭擱在他厚實的肩膀。
“我沒耍你。”顧鳴嗡聲道。
谷非池的心頓時狂熱,血液從心髒往外延伸,湧動到身體的每一處,他全身上下熱血沸騰,心頭的暖意更是要噴湧而出。
一秒後,清醒過來。
不行,他必須得要到一個明明白白的準确答案,他害怕這次仍是他一個人的自作多情。
既然自己在感情方面太過愚鈍,那不要懼怕打破砂鍋問到底。
谷非池将兩人距離拉開,盯着他問:“你是什麽意思?你要說得具體些,我才能明白。”
他的眼眶緋紅,一字一句均在質問顧鳴。
顧鳴咬着唇,被迫直視面前的男人。
谷非池見他不作聲,又問了一遍:“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你說呀。”
顧鳴鼓足勇氣,開了口:“谷非池,你要和我在一起嗎?”
“要!”谷非池回得迅速且斬釘截鐵。
然後用力地将他揉進懷裏,溫柔地撫摸着顧鳴那一頭打理得精致的卷發。
那個堅定的“要”,讓顧鳴眼眶酸澀,他臉貼在谷非池的心髒處,感受着心髒跳動得頻率,怦怦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