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尹知抒祁連琰同病相憐
尹知抒祁連琰同病相憐
離着端午已經過去五天了,兇手至今還未現身,外面的人都以為理事司辦事不力,連人都抓不到。
大家還在為東街死人一事議論紛紛之時,傍晚西街那邊又傳來了死人的消息,這次依舊是死了兩個人!
正巧王虎李龍今日回到理事司,便由他們兩人帶人前去查看,搜索了一圈都沒有見到兇手的蹤跡。
他們将死者的屍體帶回來理事司,老班對屍體進行了解剖,跟其他兩具屍體的死法一模一樣。
這次的死者,一位是三月初五生人,一位是三月初七生人,與前兩位死者的出生年限只差幾日。
祁連琰之前讀過蔔筮之書,他結合這幾位死者的生辰日,發現他們都是陽日出生,想必兇手利用陽日生人的血,來祭奠什麽吧!
祁連琰便将此事告訴于大家,既然現在沒有了兇手的下落,那便再等等,只要兇手還有需要,一定會再次現身。
他提出讓大家去調查每一位陽日生人,派人去周邊埋伏,全力捉拿兇手的提議,被公孫垣采納,吩咐三位司直去辦此事。
這日夜晚祁連琰要去這次死者死亡的西街查看,尹知抒知道後便跟着他走到去西街必路過的樹林,被祁連琰抓了個正着,祁連琰還調侃她道:
“尹兄,這種事還需要您親自前往查探啊?”
“啧,你別打趣我,我很敬業的好嗎!”尹知抒鄭重的說道。
此時一陣風響将尹知抒吓了一哈撒,立刻躲到祁連琰身邊,祁連琰嗤笑了一聲道:
“就尹兄這樣,還能跟我去查探嗎?”
“我…我…我這是擔心你害怕,來保護你的好嗎,你別不知好歹!”尹知抒嘴硬道。
祁連琰嘴角的弧度一下子沒壓住,心想:這尹兄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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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逗她快步往前走,只見着尹知抒那步子捯饬的都快要絆倒自己了。
“尹兄不是喜歡什麽懸疑推理題材嗎?這就怕了?”祁連琰問道。
尹知抒抓着他的袖子,将頭埋進他的胳膊處,嘴裏嗚嚨地說着:
“誰知道大晚上還要路過這黑不溜揪的樹林子啊!”
說完還打了他一下讓他趕緊帶着她離開這裏!
祁連琰這才收起了挑逗之心,很快他們便到了西街,死者死亡處除了留下了一些血跡,沒有任何痕跡,跟上次一樣連腳印都沒有,可見那人多麽謹慎。
“你說,取陽日之人血的人是不是至陰之人啊?需要陽日之人的血增加陽氣 不會是用來喝的吧?”
尹知抒在想,畢竟兇手每次都用不小的一只瓷瓶帶回去血,只是為何是五日前來一次呢?
尹知抒又說道:“為什麽非得先用金針殺了死者後再進行取血呢?”
祁連琰瞧着尹知抒愁眉不解的樣子,瞬間覺得有些好笑,他在蔔筮之書上看到過,掙紮之人的血會冒犯神靈,只有死亡平靜者的血才是上佳祭品。
想必兇手就是信了這蔔筮書上的話了吧!
“走吧!”祁連琰道。
“這就走 你來這一趟幹嘛?閑的啊!”尹知抒不解問道。
“我只是來确認一下罷了。”祁連琰回道。
“什麽?”
“你沒有發現這兩次死者之處沒有走動的印記嗎?”祁連琰道。
尹知抒一看确實如此,除了他們倆的腳印,這邊沒有別的腳印,連死者的腳印也沒有,發現死者的人也是在遠處看着血跡與死者便立馬跑去理事司上報了,所以這是怎麽做到的呢?
“就你這腦袋是想不明白的,等着下次你也來埋伏,看看不就知道了!”祁連琰調侃她道。
尹知抒瞅了他一眼便轉身往回走,看着遠處那一望無際的黑,瞬間老實了,立馬回到了祁連琰的身邊。
祁連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兩人便往回走,路上尹知抒三步一回頭。
她也是沒有想到,自己一個喜歡懸疑推理的人竟然會害怕起來了,太沒出息了!
她死命的抓着祁連琰的胳膊,生怕祁連琰抛棄她自己走了。
路上尹知抒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話,“幸虧我們不是西街的巡役,否則大晚上出來得吓死!”
“現在尹兄可是連長街都不用巡了,成天不是花生米就是葡萄的,真令人羨慕!”祁連琰輕聲說道。
“連兄,你是不是受過什麽創傷啊?”
尹知抒不是随便問的,之前他便感覺到祁連琰是有心事的,雖然表面調侃她,也樂呵着,但是她經常看到他一個人暗自傷神。
她總感覺他并不快樂,所以有時候他在開玩笑的時候她從來都不反駁,而是讓他開,可能那時候他才會有短暫的快樂吧。
“沒有。”祁連琰小聲道。
“連兄,你騙不了我。”
“我的情況可能比你還差,但是我從不怨天尤人,因為已經發生的事情改變不了,我們只能去改變未來,希望未來會好!”
尹知抒細聲嚴肅道。
“我娘死了,我爹還在張羅着再娶,他不愛我娘,只當我娘是他權衡一切的踏板,就連她的死,我爹都不曾多問,也沒有查找兇手,便讓人草草結案了,而我卻連質問我爹的勇氣都沒有。”
祁連琰突然沉聲道。
尹知抒有些心疼他,他爹得多麽厲害啊,他連反駁他爹都不敢。
“我娘也不在了,我爹出軌,還給我生了姐姐,我娘死後他迫不及待将小三兒扶正,後娘對我不好,我在家還不如一個丫鬟侍從穿的好吃的好呢!”
尹知抒悶聲道。
“連兄,你說我們這算不算同病相憐啊?”尹知抒問道。
“嗯。”
“那以後咱倆相依為命呗,你保護我!”尹知抒說道。
“那你呢?能為我做什麽?”
祁連琰聽她這話有點搞笑,她可是打了個好如意算盤!
“嗯…我能給你帶來快樂啊!”尹知抒肅然道。
祁連琰臉上浮現出笑意,只不過天太黑看不清而已。
就在祁連琰還笑着的時候,尹知抒突然一下子踩到了石頭,将腳崴了一下。
“啊!”
祁連琰反應快速的扶住了她,尹知抒才沒跌倒,祁連琰關心道:“沒事吧?”
“腳疼!”尹知抒嬌聲道。
祁連琰将她扶到樹邊坐下,擡起她的腳看看傷到的情況,一捏她的腳踝,尹知抒便啊了一聲。
這需要找個大夫看看了,他便蹲下,讓尹知抒上來他背着她走。
起初尹知抒還有些不好意思的,但是一想這地烏漆嘛黑的,她可不想待在這着,便爽快的将身子伏了上去。
路上祁連琰還說:“尹兄,身子嬌小,說話細聲溫語,真像女子!”
“連琰,你要是再這麽說,我便生氣了,我可是純爺們兒!”
尹知抒帶着些許生氣道,祁連琰輕聲笑了一下。
到了醫館,祁連琰将她放下了,由大夫給她看腳,原來是骨頭錯位了,大夫給尹知抒接了一下骨,還說她:
“這位小娘子,真的是一點痛也忍不了啊!”
“你說什麽呢,我…我…我可不是女人!”尹知抒磕磕巴巴,惱羞成怒道。
祁連琰看旁邊看了好大一出熱鬧,尹知抒帶着怒火的眼神看向他的時候,祁連琰無辜的表示道:
連大夫都覺得你像女子呢!
折騰了好大一會兒,他們出醫館之前大夫還囑咐道:
“回去好生養着吧,盡量少走動。”
回理事司的路上祁連琰背着她一直在笑,尹知抒十分惱火,便打了一下他的胸口道:“不許笑!”
“我是純爺們兒!”
“嗯,知道了,你是純爺們兒!”祁連琰嗤笑道。
他們回去的時候理事司的門就已經緊鎖了,晚禁時間過了,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祁連琰帶她‘飛’了進去。
尹知抒一陣驚呼,媽呀,這麽高,就咻的一下進來了 !
落地時刻正巧被巡視的差役碰了個正着,兩個人被帶到了公孫垣那裏。
“這是發生何事了?”
公孫垣見到他們便問。
巡視的差役将他們翻牆進來的事情說與了公孫垣,公孫垣知道後讓差役們推下了。
屋裏只留了他們三個人,他從他們剛走進來的時候就發現尹知抒的腳瘸着,便問道:
“尹煞,你這腳…”
“多謝大人的關懷,無事無事!”尹知抒回道。
“你們這是去哪了?不知道理事司是有晚禁的嗎?”公孫垣道。
“大人,我們去西街死者出事的地方查探去了,并不是有意回來晚的!”
尹知抒解釋道。
祁連琰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因為他從來不與‘無關緊要’之人解釋。
公孫垣并沒有為難他們,還讓尹知抒好生休養,便讓他們回東二舍了。
祁連琰轉身之際,公孫垣看着他的側後部,感覺好生熟悉,他好像在哪裏見過他。
是的,公孫垣之前進宮述職的時候,正巧碰到過祁連琰,正巧就是祁連琰身子的側後部位,只是他一時沒有想起來罷了。
這一晚,尹知抒睡覺愣是不讓祁連琰關燈,因為…她害怕了……
翌日,祁連琰給尹知抒帶飯,賺了尹知抒的一頓好誇,還發給他好幾張好人卡呢。
公孫垣之前派去查找金針線索的人也是與元衡一樣一無所獲,京城周邊竟然沒有鋪子做這樣的金針,這倒是成了一個大迷。
這日,理事司的各位差役便去了三街開始巡查陽日生人,他們要趕在下次兇手行動前全部查清完畢,進行埋伏。
尹知抒閑着沒事便拄着拐杖去了卷舍,正巧老秦叔也在,老秦叔看到尹知抒一瘸一拐還拄着拐杖的時候,好一頓關心。
尹知抒瞬間被老秦叔熱情的關心整得有點不得勁了,便趕緊說道:
“老秦叔,我先去看卷宗了!”
她走到放着卷宗的最裏面的架子邊,将拐杖一放,去拿卷宗的時候,正巧碰到了旁邊的卷宗,該卷宗掉落在地,尹知抒下身去撿,撿起後便打開了該卷宗。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