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尹知抒得知與公孫垣婚事
尹知抒得知與公孫垣婚事
如今尹知抒是理事司的司直,自然不必再去幹那些雜事,可是她驟然放心不下老秦與老嚴這兩位‘老人家’。
每次她見着老秦眯着眼睛看案宗時就想起爺爺帶着老花鏡看書的樣子,有些心疼。
她便要去長街郊外找一位叫恪什的老頑童,她打算從他那邊淘個微小望遠鏡。
她是之前巡街時與街上的夥計們閑暇聊天時知道的這位老頑童,聽說他不問世事,好玩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從他哪裏想要拿走東西,必須要答應他一個條件,否則沒門兒!
尹知抒本來之身前往,但在半道碰上了祁連琰,她問道:
“連兄,你現在忙嗎?”
祁連琰并沒有什麽忙的,畢竟長街的秩序井然有序。
尹知抒與他一同去了郊外,這裏有一處木屋,他們走上樓梯到了門口入目便是一屋子的古怪東西。
那位恪什老頑童正躺在屋裏的搖椅上捋着胡子閉目養神,他聽到尹知抒的聲音後,緩緩睜開眼睛道:
“來者何人”
“前輩您好,我們是來尋一樣東西的,聽聞您這稀奇古怪的東西應有盡有,所以…”尹知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恪什打斷了。
“你要的東西,老夫這裏沒有。”
“您怎麽知道晚輩要什麽東西呢?”
尹知抒道,随後她又看了一眼祁連琰,只見祁連琰倚着門框盯着恪什。
“哼,你們有沒有聽聞老夫這裏的規矩 ”恪什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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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前輩想要什麽 ”
尹知抒笑着問道。
“你身上的玉佩!”
恪什閉上眼睛捋着胡子道。
尹知抒震驚地看了一眼祁連琰,心想:他是怎麽知道她身上有塊玉佩的
祁連琰本來覺得他就是一位江湖騙子,但是他說玉佩時,他也震驚了,畢竟玉佩被尹知抒放在了衣服裏面,并不在表面。
“前輩您…”
“你是想問老夫是如何知道你身上有塊玉佩的 ”恪什道。
“是的!”
尹知抒道。
“老夫不禁知道你身上有塊玉佩,還知道他身上也有玉飾,你們的身份也不一般,只可惜…”恪什睜眼看了一下祁連琰賣關子道。
“可惜什麽 ”
尹知抒問道。
“天機不可洩露!”
恪什道。
“如果你願意用你身上的玉佩來換老夫的東西,那麽老夫這裏的東西随你挑,如果不願意,請你們離開。”恪什又道。
“前輩,您看可以換一樣東西嗎?這塊玉佩對晚輩很重要!”尹知抒着急道。
恪什又重新閉上眼睛捋着胡子一言不發躺在搖椅上,祁連琰見狀道:
“既然前輩如此刁難,那晚輩便先離開了!”說完祁連琰拉着尹知抒往外走。
他們走到門口恪什道:
“一葉一孤舟,一樹一菩提,孤舟終遠航,菩提終結果,而葉終離樹。”
祁連琰只覺得他老糊塗了,并沒有理會,停頓的腳步再次行動。
下樓梯後尹知抒胸口的陣痛又出現了,尹知抒難受非常,祁連琰連忙扶住她關心道:“尹兄,你怎麽了?”
尹知抒緩過來後搖頭道沒事,随後看向了樓上道:“連兄,我們回去吧!”
其實尹知抒大概猜到前輩說的可惜後面的話了,但是這塊玉佩是她回去的唯一物件,她不舍,至于要給老秦找的東西,她再想辦法。
只是尹知抒并不知道的是,他們回去後祁連琰再次返回了恪什這裏,他想知道到底是什麽天機。
東二舍內
祁連琰借口自己去巡街,去了恪什那裏,尹知抒獨自待在房間裏思考,她總感覺恪什好像知道些什麽,但是她不敢保證恪什知道的就是她所想的。
想着想着她突然靈機一動,既然淘不到微小望遠鏡,那她便給老秦做一副眼鏡呗!
尹知抒想到我國最初的眼鏡也是國人自己做的,他們能做,她這個近視眼的四眼狗帶了那麽久的眼鏡,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也能做!
他去了銅器店鋪,畢竟賣銅鏡的店鋪能制作出銅鏡,那她畫個圖讓他們做個眼鏡也不是難事!
無疑就是将望遠鏡的片子拔下來,變成眼鏡片子,能放大字不就行了,她就是個大聰明!
她要是早想到去銅器鋪子買望遠鏡,就不用碰到那個奇怪的前輩了,得好好長點腦子了!
傍晚時分
尹知抒大餓,她是飯房內唯一一埋頭幹飯之人,該說不說,來到永興國後她就沒有吃過飽飯,準确說雖是吃飽了但是食不果腹,好在她這群兄弟成天投喂,否則她要餓成幹兒了。
趙平打完飯正巧看到正在認真吃飯的尹知抒,便走了過來,站在尹知抒的面前,尹知抒的光線被擋便嚼着飯擡頭看了過去。
她看到趙平時還有些害怕便道:
“司直大人有何事吩咐嗎?”
趙平道:
“尹司直,你我日後都是同級無需這般客氣,叫我趙平便好,我能坐在這裏嗎?”
尹知抒愣着點頭,畢竟她不太适應這樣的趙平,趙平又道:“之前多有得罪,還請尹兄不要放在心上!”
“我沒放在心上,我心大。”
尹知抒道。
“不知道我能不能跟尹兄能為兄弟 ”
趙平道。
“當然了,我們理事司的每位同僚都是好兄弟!”尹知抒道。
趙平之所以心情氣和,收斂了脾氣,不只是因為有元衡的警告,還是因為他家最近出了狀況,家中的老母生病,又逢着姐姐家生孩子,家中的錢財都被老母拿出接濟姐姐家了,壓根沒錢買藥。
他去買藥時被老板趕了出來,正巧碰上了去郊外恪什那裏的尹知抒,她幫他付了藥錢。
他答應尹知抒等他拿到了這個月的月錢就還給她,尹知抒卻道:
“司直不用客氣,我們都是同僚互相幫助是應該,況且出門在外誰沒有需要幫助的時候啊!”
當時尹知抒看着他被趕出了有點同情,忍着害怕他的情緒幫他付了錢,說完話就立馬走了,他還不還的無所謂,反正錢財乃是身外之物,她走的時候也帶不走,她現在多的是錢,她的副業很賺錢的!
這時趙平又道:
“尹兄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開口,我定會協力相助!”
“那,謝謝趙兄!”
尹知抒見他面上帶笑,便不怕道。
她捎了一份飯回去給祁連琰,而祁連琰從恪什那裏回來後,就坐在床上發呆。
恪什最後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啊!
恪什:“莫要與天鬥!”
尹知抒叫了他好幾聲都不見他吭聲,她還以為他丢魂了,便過去晃悠他。
祁連琰緩過神随着尹知抒的示意看向了書桌上的飯菜,熟練的走到書桌前吃了起來,尹知抒覺得他不對勁便問道:
“連兄,你有事瞞着我!”
祁連琰放下筷子看着她道:
“尹兄想多了。”
“你的臉上可都寫着呢,別想抵賴,到底有何事能讓連兄如此發愁 ”尹知抒問道。
“我在想要不要考取獄長一職。”
祁連琰随意回道。
“當然要考,這樣我們屋裏可就兩個官了,走出去別提多威風!”尹知抒激動道。
祁連琰見她急切激動的模樣,不禁嗤笑了一聲後便埋頭吃飯,尹知抒癟了一下嘴,走到床邊躺下,手中還把弄着玉佩…
翌日
尹知抒去了銅器鋪子,将自己畫好了的眼鏡樣子給了銅器鋪子的老板,老板拿着命人去制作,尹知抒便在鋪子裏逛着等着,這裏的銅鏡做工可真好,她看着鏡中的未施粉黛的自己,心想:可惜,她現在用不到。
這時一位穿着華麗的婦人走了進來,開口便要店裏最好的銅鏡,尹知抒沒忍住多看了幾眼,正好與那位婦人對上了眼。
這位婦人正是公孫垣的母親錢氏,尹知抒快速移開眼睛,而錢氏卻在打量着她,尹知抒被看的十分不舒服。
錢氏覺着她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就在她想上前與尹知抒搭話時,老板走了過了道:
“公孫夫人,莅臨小店有失遠迎,還請夫人見諒!”
“老板客氣,我只是來這兒看看銅鏡,犬兒即将成婚,我幫着置辦置辦。”錢氏道。
公孫夫人 難不成是公孫垣的母親 接下來錢氏與老板的對話驗證了尹知抒所想。
“不知,公孫少卿要娶哪家小姐 ”
老板問道。
“郡城尹家。”
錢氏邊看銅鏡邊道。
郡城哪個尹家 她怎麽沒有公孫垣聽沒有說過要娶親了啊,她可是知道了一個大秘密!
尹知抒完全沒有往自己身上想,她此時更是忘記了自己母親之前給她許配的婚事。
老板與錢氏說話間瞥見了獨自在一邊的尹知抒,這時他道:
“尹小官爺,這位夫人可是你們公孫少卿的母親,不知你們可曾見過 ”
尹知抒走到錢氏面前作揖道:
“公孫夫人。”
錢氏再次大量她道:
“這位小官爺長得如此俊俏,乍一看還像位姑娘呢!”
“夫人說笑了。”
尹知抒尴尬道。
錢氏在尹知抒小時候與她見過,如今尹知抒亭亭玉立又是一身男兒裝,她更認不出來,但是她倒是十分喜歡尹知抒,便要拉着她逛逛。
可是尹知抒只想等着眼鏡做完拿到它回理事司去,奈何錢氏太熱情,她是公孫垣的母親她又不好拒絕,只好跟上。
路上錢氏問尹知抒家在何地姓甚名誰,尹知抒一一回答,錢氏聽到她是郡城人姓尹時面露驚訝。
剛才她打量了一會兒尹知抒,只覺得她身子骨小巧像位姑娘,可現在近着看,看到尹知抒耳朵上的耳洞時,錢氏露出了笑意。
這時她道:
“既然小官爺是我兒的手下,又與我投緣,便跟我到家中喝杯茶吧!”
尹知抒開口就是拒絕,奈何錢氏堅持,愣是将人帶到了公孫府。
公孫府的正廳內
尹知抒拘謹的喝着錢氏給她斟好的茶,錢氏一直笑着看着她,愣是給尹知抒看緊張了。
這時錢氏突然道:
“你是郡城尹誠的女兒 ”
“啊?”
尹知抒震驚,她是如何知道的,準确說她是怎麽知道自己的是女人的!
錢氏看着尹知抒震驚的模樣,笑着道:“你這丫頭到底是忘了我。”
“我與你母親是閨中好友,可惜你母親去的早,但是我與你母親說好了,兩家結個親家,想必你也與阿垣見過面了。”錢氏道。
尹知抒久久未從震驚中抽離出來,她竟然是公孫垣的未婚妻!
“您是怎麽知道我是…”女人的
尹知抒緩過來問道。
錢氏走到她身邊坐下,拉起她的手,看了一眼她的耳朵,尹知抒明白了,這耳洞一時半會長不上,湊近了确實是一眼能看見。
“夫人,我不是有意隐瞞的,還請夫人莫要跟公孫少卿說,我不想離開理事司!”
尹知抒急忙道,她好不容易再次回到理事司,她真的不想離開。
“你一個女子怎麽能成天跟男人待在一塊兒呢?我跟阿垣說明白此事,你們早日晚婚,這樣我也就不用擔心了。”錢氏道。
“夫人不要!”
尹知抒一聽着急站起來道。
尹知抒與錢氏解釋,這婚事只是過去兩位母親說的玩笑話罷了,不必當真的,可以取消婚約的。
可惜錢氏認定了尹知抒做兒媳,硬是不同意取消婚約,尹知抒無奈,只好道:“夫人,我已有心悅之人,還請夫人成全!”
這話正巧被剛回到府中的公孫垣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