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腰低點,去貼他臉

第45章 腰低點,去貼他臉

最開始察覺到不對,是藩何發現汀野這個死裝又裝得不怎麽樣的綠茶居然看不出謝書榮這個同樣死裝也裝不好的白蓮花。

都說同行見面,不是戰場就是紛争,這兩人倒好,合一塊去了。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發現這兩天汀野去對面酒吧的頻率變得有點高。

不,是非常高。

他幾乎每天晚上都會某個固定的時間點過去開門,沒錯是開門,自家老板不知道什麽時候偷摸到了對面的大門鑰匙,以至于這段時間白蓮花的酒吧又開始正常營業了。

按理來說,他作為汀野的強大後盾,應該對周圍荼毒人類思想的謠言保持款言不聽、面無表情、穩如老狗,但架不住正主自己往火坑裏跳。

藩何每天要面對那麽多詢問八卦的崽子們,各種版本加起來都夠出一本書了。

這實在是讓他備受煎熬。

于是藩何決定拯救一下這位被愛情蒙騙雙眼的好兄弟。

星期六,傍晚六點半。

酒吧裏陸陸續續來了些客人,藩何邊跟其他兼職的同學說話邊盯着角落。

汀野沒骨頭似的歪在卡座裏,正翹着腿扣手機殼邊緣,看着像是在等誰的消息一樣,藩何死死瞪着他,合理懷疑這人的聊天對象是白蓮花。

事實證明,他懷疑得十分正确。

手機屏幕上,那個閃着小紅點的頭像正躺在列表最頂端。

備注從‘XSR’變成了‘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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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圖片】

老板:過來拍照。

汀野點開看了眼,那是一些堆積起來的衣服。

野風也向陽:幹什麽?

老板:阿野記性有點差啊,還是要少熬夜。

野風也向陽:…………

老板:是這樣,今天晚上把時間空出來拍寫真。

汀野敲鍵盤的手頓住,顯然他想起了上次汀向陽拍的那一組黑暗系地獄神,當時情緒上頭,在微聊上表明說自己也想拍。

這之間隔了太久,以至于汀野現在對拍照已經沒有當時那麽強烈的欲.望了,比起這個他更想去做經理該做的工作。

但在拒絕之前,汀野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字——延。

陽陽叫這個人延姐姐,而他猜測這位女生可能是迎新晚會上,跟謝書榮同過框的學姐歐陽延。

這或許是一次找到證據的絕佳機會。

于是剛想拒絕的話便扼殺在了輸入法裏,最後發出去的內容變成了好。

可當他點了發送後,又猛然驚醒——攝影師到底是誰跟他有關系嗎?就算是歐陽延那又怎麽樣?

自己什麽時候對謝書榮持有如此高的關注度?就連對他身邊人都産生了這種匪夷所思的探索欲?

可說出去的話沒法撤回,因為謝書榮已經看到了消息并且回了他。

汀野側目看了眼時間,六點三十五分。

差不多到了養生酒館營業的時候,于是他只好先把這個突然察覺到奇怪的想法按下去。

謝書榮倒是言而有信,說給他找個助理還真就招來了一個,汀野每天上班的內容就是開門、開門還是開門,連關門都不用他管,小助理會幫他墊後。

當然,如果替謝書榮品嘗他親手泡的綠茶、購買新鮮的白蓮花、與他一起吃飯也算工作內容的話,那勉強加上這些細碎的雜活。

除此之外,真應了謝書榮那句:“你完全可以躺着賺我的錢。”

所以,不管歐陽延到底是不是攝影師,就算是攝影師又能怎麽樣,汀野都得麻溜地滾過去拍寫真,不然他自己都有點心疼對方打過來的薪資。

路過前臺時,藩何終于抓住了逮人的機會,他拿出了短跑冠軍的速度,猛沖到汀野面前,瞪着眼質問:“你去哪?”

汀野停住腳,困惑道:“對面酒吧,你不是早就知道了。”畢竟謠言出了新版本,所有人理應都清楚才對。

藩何沉着氣,又問:“去幹嘛?”

汀野理所應當:“開門啊,還能幹嘛。”

藩何忍不住了,聲音略微拔高:“你為什麽要給白蓮花開門?他難道就沒有自己的員工嗎?”

“呃……”

藩何一臉‘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表情,痛斥道:“你身為我朋友,做為老板,居然去給對面小白臉看店開門?”

“是誰之前說,啊,我們兩個沒有關系,只是比知己高比伴侶低而已!”藩何繪聲繪色地演繹着,末尾調子陡然一轉,他壓低聲音問:“所以你們現在有一腿了?”

“沒有。”汀野擡起一根手指,戳着人肩膀:“麻煩稍微退後一點,口水都噴我臉上了。”

藩何沒動。

汀野只得繞過他去推門,聲音輕飄飄地:“我跟他沒有一腿,不過确實發生了一點……”

他頓了頓,用拇指跟食指比出一個距離,道:“小小的轉變。”

藩何大驚:“什麽變化?”

汀野想了想,斟酌道:“為了保護你的心髒不受到重創打擊,我決定暫時不告訴你。”

藩何十分堅持:“我受得住,請講。”

汀野:“不,你受不住。”

藩何:“我可以。”

“我不可以。”汀野抵着玻璃門,實話實說道:“我是說,我的員工工傷費不可以。”

藩何:“……”

在藩何半是無語半是懷疑地目光下,汀野大搖大擺地走向對面酒吧,這條間隔不到二十米的巷子過道,汀野已經走得非常熟練了。

不過他口袋裏的鑰匙并沒有派上用場,因為謝書榮已經在裏面等他了。

“拍什麽照片?”汀野站在前臺邊,伸手翻看了一下放在凳子上的衣服,有些意外:“校服?”

一共兩件,經典的藍白款式,短袖服上沒有繡任何一家學校的logo,布料摸起來很舒服,大概又是這位大少爺斥巨資從某個高端奢靡的品牌方買來的。

謝書榮說:“拍一組青春校園。”

汀野點點頭,伸手翻看了一下尺碼,挑出某一件問:“那我跟誰搭拍?”

“我。”謝書榮不知為何,表情變得奇怪起來,硬要形容的話,那應該是介于不好意思跟……興奮之間。

應該是興奮,汀野不确定地想。

“咱們在哪拍?”汀野拿着衣服比劃,随口問:“怎麽不白天拍,白天還有陽光樹葉,正好中心區那邊的臨城小學放假沒人,我們還可以去蹭蹭教室。”

“因為想拍點不一樣的。”謝書榮站在背光處,漆黑的眼底閃過一絲從未有過的波瀾。

不等汀野細看,他就快速垂眼,再擡頭時已經恢複成往日的溫和。

“想拍點叛逆期的青春校園。”謝書榮頓了頓,音調中透着央求的意思:“陪我拍一次暧昧寫真,可以嗎?”

汀野對拍照一竅不通,既然是老板要求,他自然是要點頭的:“當然可以。”

謝書榮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沒說話。

七點一十,他們的攝影師到了。

不出汀野所料,來的人正是歐陽延,對方剛洗過澡,黑長發沒吹幹,發尾還是濕的。

相比于迎新晚會那天,此刻的她看上去要更放松、更貼近生活些。

“介紹一下。”謝書榮說:“攝影二班,歐陽延,她的專業技術還不錯。”

歐陽延撸了把額前頭發,大方伸手:“我認識你,你是藝術學院的汀野,兩年前我看過你參加校選拔賽的一等獎作品。”

本來心裏還有點找到證據後的小情緒,但見對方如此坦誠,汀野也變得不好意思起來:“你好。”

為了此次暧昧寫真,謝書榮在門口挂上了打烊的标識,雖然汀野不理解為什麽拍個照還要關店,但他尊重老板。

在歐陽延整理設備的時候,汀野去衛生間換上了這套衣服,棉質白T恤跟淺藍褲子,雖然跟汀野高中校服的顏色截然不同,但也帶來了一陣不小的恍惚。

年輕人肩寬腿長,如同向上生長的柳條,挺拔消瘦,往那一站确實有幾分夢回高中的時刻。

起初,還一切正常。

前面幾張照片都是開胃菜——什麽不良少年被純情學霸按在酒吧後巷補作業,什麽高中混混帶壞膽小班長如何抽煙等等。

為此汀野還被嗆了好幾次,不過歐陽延非常誇張地表示照片很好看,很帶感。

室外拍完又去室內拍,整個過程謝書榮表現得過分專業,甚至比歐陽延還要懂行。

“這裏燈光暗了,不過後期可以p問題不大。”謝書榮拎着設備走到那架鋼琴邊,指揮着:“等會你就站在這裏拍,可以避免拍到後面的卡座,那樣背景就不會太雜亂。”

歐陽延認真記着:“好。”

汀野就站在邊上看他們,主要是在看謝書榮。

過了會,汀野開口問:“上次給陽陽拍的照片也是歐陽姐嗎?”

歐陽延還在按着要求弄設備,聞言頭也不擡道:“不是啊,我頂多充當一下化妝師,照片是榮哥拍的,他攝影可厲害了,沒來我們學院真是太可惜了。”

汀野愣了愣,思維還沒開始轉動,謝書榮就拽着他接着拍另一組。

歐陽延俏皮地沖他比了個OK的手勢,這個時候汀野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直到——

“汀野雙手放在鋼琴上,對,榮哥站在他身後抱住。”歐陽延舉着相機,認真地指揮:“手,榮哥把手覆在汀野手背上,對。”

“別動……”歐陽延想了想,不太滿意又說:“榮哥你腰低下來點,啧,要不你幹脆親……厄不是,你貼着汀野的臉?”

汀野:“?”

作者有話說:

謝書榮:其實我更想把人壓在鋼琴上(點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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