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見未婚夫
見未婚夫
白姚往沙發上坐,捧着茶杯慢慢喝參茶,味道其實并不好,可白姚卻越喝越覺得不錯,這次怎麽都不會讓自己淪落到再去三百塊一個月的房子裏住了。
沙發上還放着有一套婚服,是司機不久前送來的,袖口的紐扣已經換了,換成了色澤濃烈的紅紐扣,白姚伸手輕輕摩挲着大紅色的紐扣。
結婚,未婚夫方岑……
今天倒是意外見了不少人,連漆铎都見到了,結果他的結婚對象卻一點音信都沒有。
白姚甚至于都沒有方岑的電話號碼,本來有的,被他删除了。
都要結婚了,卻對彼此一點都不熟悉,不過其實也好。
要是方岑真的跑來和他住一塊,他怕不到直接動手了,他的地盤,他十分注重個人的隐私空間,不喜歡随便有第二個人來打擾。
就算是聯姻對象也不行。
白姚坐了會,時間晚上十點了,該睡覺了。
生病的人,得早睡早起。
洗澡那會,白姚倮着身又站到了鏡子面前,注視着裏面看着健康的身體,白姚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是皮包骨,怎麽都還是有點肉。
好好養生,怎麽都要掙紮着多活幾年。
換上了睡衣,白姚躺到了床上,本來還以為晚上會失眠,意外的,睡得相當好。
好到第二天起來,白姚其實反而覺得是不是最後在做一個短暫但也漫長的好夢。
好夢某個瞬間又會結束,然後他重新躺會冰冷的出租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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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意識很快還是清楚起來,他是重生了,不是回光返照的夢境。
這天沒什麽事,到他婚禮前都沒有事,婚禮的相關事宜也是兩邊家長們在處理,他和方岑兩個當事人,都在各自過自己的。
白姚早上就出了門,去了醫院,說是做婚檢,司機不疑有他,把白姚的行蹤随時彙報給白姚他爸。
白姚走到了醫院裏,當地最有名氣的三甲醫院,具體什麽病白姚本人早就知道,做檢查的時候,還是全身裏裏外外都做了,光是抽血都抽了十多管,小小的管子裝着濃稠的鮮血,白姚按着棉簽走出去。
到別的地方做其他的檢查,當躺在了檢測臺上掃描腦部時,白姚還是稍微緊張了起來,擔心如果直接是晚期的話,那其實喝參差養生其實都沒有用了。
白姚看着掃描器,只能心底不停地祈禱,別讓他重生一次,卻多一天都活不了。
檢查到中午的時候結束,司機在醫院外等着,白姚走了出去,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白姚卻打了個寒顫,不知道的時候不覺得,一旦知道自己有病後,好像都會給自己某種暗示,那就是自己是柔弱脆弱的。
白姚攏了攏衣服,坐到車裏,示意司機把空調給打開,司機盯了他兩眼,還是快速打開了空調,這個天氣是秋季,明明氣溫是最合适的,不冷不熱
司機心底感到奇怪,還是沒有多話,把白姚給載着送回去。
到家裏後,白姚叫酒樓送飯菜過來,他在家裏吃的午飯。
下午時間,白姚抽空忙了會,他手裏有幾只股票,随便買的,也不靠這個發財,怎麽說都是兩年後回來的人,這期間有了不少可以賺錢的方法了。
其中就有幾只股票,白姚都不用特意去記,因為那個時候很多人都在關注,把手裏的幾千萬流動資金都拿出來買後續會瘋漲的股票,接下來就是坐等着收錢了。
其實哪怕他不買,家裏給他的也都夠用了,何況他還有收益不錯的公司,公司每年績效加起來一兩個億,怎麽都夠了。
自己當初到底是多蠢,連本來可以有的都給抛棄了,結果落得個慘死的結局。
不能早死了啊,得拼命地活着。
白姚忙過後,去了樓上睡午覺,一覺居然睡得太沉,下午五點多的時候才醒過來,還是司機有點擔心他飯點了還是沒人影,司機過來敲門。
房子司機是可以随便進的,只是一般司機還是在外面守着,不會随便進來。
這會司機敲響了白姚卧室的門,白姚醒了,穿着拖鞋過來開門。
看到司機關心的表情,白姚打了個呵欠,越睡越困似的。
“其實你不用随時都守着我,怕我跑了那就在我身上裝個定位的好了,而且,我真的不會跑的。”
白姚認為司機的關切,對他而言太多餘了,他就算死了重生,他人的在意,對他來說都不是打動不打動的問題,他只想自己能安靜待着就安靜待着,一個人對他來說,并不孤獨。
這和他希望病死的時候,有人陪着,其實不沖突。
看司機不答話,白姚知道自己改變不了對方,索性随他了,反正時間也長不了,只要婚禮舉行了就好,這五六天的時間他還是能夠暫時忍耐下來。
夜裏,白姚打算到外面吃飯,不期然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過來,白姚不喜歡接陌生人的電話,直接挂斷了,結果那個電話又再次打。
白姚二次挂斷。
對方被拒接兩次,改為發信息。
“白姚,是我,方岑,晚上有時間的話,一起吃個飯。”
皺眉盯着未婚夫發來的短信,能當沒看見嗎?
“我開車到你住處外了。”
下一條信息直接打消了白姚無視的念頭,行吧,婚禮前吃個飯還是可以的,不然到時候兩個陌生人一起結婚,給外人看到怕是得笑話他們。
白姚給未婚夫方岑回了一個字“好”。
走出小區外,沒有坐是司機的車,一出去,大門外面的街道上停靠了一輛豪華轎車,周圍路過的人好些都盯着那輛車在看,顯著的一個如同是皇冠帽子的車标,被不少愛車的路人看的眼睛都直了。
車裏坐着一個相當英俊的男人,男人扭頭注意着大門方向,當視野裏走過來一張漂亮面孔的時候,男人面上的平靜有絲龜裂的痕跡。
這次家裏給他找到聯姻對象,還真的不如之前的那幾個,不是指相貌,相貌上白姚絕對是一頂一的好看,而是白姚這個人對外的風評,不只是不好了,還讓人想到他,就會搖頭。
也不知道白家是怎麽教育人的,白姚父母都正常,他媽還是書香門第,誰知道居然生了白姚這麽一個小瘋子,好像不久前還給人一腳踹到了樓梯下,似乎那天是在影院的自動扶梯,白姚擡腳就給人踹上去,對方滾到樓梯下,也幸好身體健康,只是骨折了,後面白家給了醫藥費,拿錢把人給打發了。
知道這事後,方岑當時很想退婚,但請柬都發出去了,再收回來,顯然不是這個理。
方岑對白姚,是一點好感都沒有,這頓飯也是父母要求的,不然他根本不想結婚前和白姚接觸,說不定吃飯中,白姚又發瘋。
為避免出事,方岑特意找了家人少的地方吃飯,白姚上車後坐在了後面,那樣子似乎他方岑是專門來給白姚開車的,換了別人,怎麽都會坐在副駕駛。
方岑轉頭看了眼白姚,再對白姚讨厭,還是得承認白姚的臉長得太好看,剛從人群裏走來,方岑一時間都看不到其他人,視線裏只有白姚這一個秾豔醒目的存在。
差點都要忽略這個人的瘋狂勁了。
方岑驅動汽車,他知道一家私房菜,開了好幾年了,只是知道的人不多,老板拿自己的別墅來開的,沒請廚師,自己做,味道比五星級酒店的大廚都不遜色,方岑也是比較偶然的機會才得知有這麽一家店。
帶着白姚去吃,主要也是自己喜歡那裏的味道。
車廂裏除了引擎的轟鳴聲,沒有說話聲,兩人都對彼此沒興趣,這裏沒外人,演都不帶演的。
哪怕有別人在,白姚是肯定也不會演。
半個多小時後汽車停在了一棟別墅前,門口的招牌小的幾乎看不見。
走下車,白姚跟在方岑的身邊,兩人保持着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即不像朋友,也不是戀人關系,只是商業聯姻的兩個陌生人。
上樓到客廳裏,沒有包間,都在大廳裏吃飯。
坐在了過道邊的一個位置,方岑先點菜,随後把菜單遞給了白姚。
“這家店菜品都還可以。”意思是随便點什麽都行。
其實晚上白姚更想吃點面食,不想吃飯了。
白姚翻看着菜單,照片倒是好看,可白姚看來看去,胃口不大。
“有面嗎?”
白姚問服務生。
服務生顯然一怔,在白姚近距離之下更顯零瑕疵俊秀的臉龐下,服務生被盯得微微臉紅。
“有,先生想吃什麽?可以讓廚房現做。”
“刀削面吧,牛肉刀削面。”
“好的。”服務生點頭記了下來,拿着菜單到後廚。
服務生一走,方岑立刻就沉了沉眼。
“早知道你要吃面,我就不來這裏了。”
或者其實是根本就不和白姚來了,他自己來,另外再約別人,白姚就去吃他的面,他們這次面也別見,反正誰都不待見誰。
“門在那邊。”
白姚指了指門口方向,過于的直接,給方岑臉上的笑都給激散了。
“白姚,我們馬上要結婚了。”方岑聲音冷得凍人。
雖然都不愛彼此,好歹該有的演戲,還是得演演吧,合着白姚是一點都不肯配合的。
這個婚,到底還有結的必要嗎?
方家說起來不是真的一定要和白家聯姻,也有另外的人選,只不過因為白姚是男的,還事少,他瘋也只是瘋自己的,但凡他會連累到別人,方岑也不能同意這個婚事。
可都要是一家人了,白姚連他這個老公的面子都不給,方岑心底很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