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章
第 62 章
陳知意想推開他, 黎楚卻已經把她的圍裙解開扔到了一旁。
陳知意的腰被輕輕捏住,她忍不住仰頭,承接黎楚的親吻。
陳知意吐字不清地說:“你怎麽···盡想···想着這些···”
她張口不到片刻就又被黎楚用舌尖堵上, 話語盡數被吞沒。
黎楚用行動回答,将她緊緊壓進自己懷裏。
陳知意仰頭看着他, 他看起來分明是一副極其冷靜理智的樣子, 手下的每個動作卻都與之截然相反。
陳知意的手碰到島臺上洗好的一盤草莓,冰涼的觸感讓她找回一絲理智, 她有些艱難地扭動腰肢,攀住黎楚的脖子:“你不餓, 我···我還要吃···”
黎楚瞥見她手邊的草莓, 空出一只手拿起一顆, 然後送到她的嘴邊讓她咬住。
陳知意瞪了他一眼, 眼波流轉間叼住草莓,這是她精心挑選過的,個頭飽滿鮮紅,熟得剛剛, 多一分則過,少一分則青。
陳知意咬住草莓正準備吃下,黎楚卻突然低頭湊過去咬住了草莓露出的另外一半。
她一下子愣住,呆呆地看着他, 黎楚故伎重施, 又低頭,貼着她的嘴唇又輕輕咬下一點。
他淡淡地評價:“很甜。”
眼見着他又要湊過來,陳知意趕緊吃掉了剩下的部分。
黎楚見狀微微勾起唇角, 含住她的唇珠細密地磨:“你有想我嗎?”
他反複地詢問和确認,像是動物生病後的病态刻板行為, 以至于不停地留下痕跡,确保自己的領地都是自己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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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知意白皙的腳尖踩在他的鞋子上,她失聲地看着廚房的天花板,感受到眩暈和搖搖欲墜,以至于沒有踩穩。
黎楚看着她,目光依舊冷靜:“黎麗來問我,你碰見她了?”
陳知意過了一會兒才找回自己正常的聲音:“對,我牽着草莓,她看到了。”
黎楚摸了摸她的頭發,順着發絲一路向下,她的頭發現在已經養得很長,濃密柔順,一部分垂落在背後,一部分遮擋在胸前,黎楚耐心地将纏在一起的頭發理順,不至于拉扯痛她的頭皮。
陳知意見黎楚沒有再問黎奎松的事情,猜測應該是黎麗沒有提及當時他父親也在場,想把這件事一筆帶過。
她也并不想多此一舉讓黎楚知道,畢竟黎奎松甚至都沒有認出她來。
但是無論怎樣,他們總不能一直這樣瞞着所有人。
陳知意控制不住地哭了出來,然後斷斷續續地用帶着哭腔的嗓音問:“你和她怎麽說的?”
黎楚并不因為她的示弱而動搖,舔掉她眼角的淚水繼續:“不能接受就搬家。”
陳知意有些吃驚:“你要搬家?”
黎楚抱緊她的腰,托住腿往卧室走,說得理所應當:“我們為什麽要搬家,當然是她搬。”
陳知意被黎楚突然的動作吓得立馬抱住他的肩膀,把頭埋在他的脖頸邊,有些無法承受地咬住他的肩膀,帶着控訴的意味。
黎楚安撫着扣住她的後腦,走動的腳步卻沒有因此産生一絲停止和減緩。
廚房的水龍頭似乎是在剛才被碰到了,滴滴答答的水流偶爾響起。
草莓被關在門外,她在外面嗚咽了兩聲,門裏不時傳來響動,卻始終無人理會她,她放棄進門的想法,邁着小碎步順着香氣來到廚房。
廚房已然是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新鮮的草莓,地板上一只玻璃杯倒在那裏,裏面的紅酒看起來已經被用完,地上零星滴落着紅酒的印記。
小狗在散落滿地的衣物上踩來踩去,突然滴一聲,黎楚新買的自動喂食器到點放糧,小狗像離弦的箭一樣沖了過去。
陳知意躺在床上,還有些愕然:“你讓她搬出去?”
黎楚表情自然地點點頭:“她看不慣為什麽不搬。”
他說得太過理直氣壯,以至于陳知意有些啞口無言。
不過,有那麽幾個瞬間她确實說不出話來。
黎楚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得以看清楚她的或哭或迷惘的表情。
他有些粗糙的指腹和柔軟的面部肌膚摩擦,手指深入陳知意的嘴角。
她有些控制不住地張嘴。
黎楚居高臨下地控制自己的動作:“寶寶,你不用理她,我和她的關系沒有那麽親密,這個世界上能夠掌控我的人只有你。”
陳知意失神地望着他,因為他的話感到不由自主的恐懼,這種不健康的、病态的情感覆在她的身上,像是一張細密無形的網,也許這張網在幾年前高三的那個夏天就已經在她身上開始編織了。
只是她現在才意識到它的存在。
也許有一天,網開始收緊,她無法掙脫的時候才會驚醒。
陳知意用力咬了他的手指一口,黎楚像是察覺不到痛感一樣很冷淡地收回來,表情都沒有任何的變化,他關心道:“是弄痛你了嗎?”
陳知意有些惱意:“黎楚!你正常點。”
黎楚突然笑了:“聽寶寶的話。”
說着他低頭很純情溫柔地親了陳知意的唇瓣,一觸及分,像是樹葉落在水面上,又被風吹起。
美好動人。
夜裏,陳知意被黎楚扶着喂水。
她是真的感到饑餓,又加上精疲力盡,只能軟軟地靠在黎楚的懷裏慢慢喝。
黎楚扶住她:“我去熱一下飯菜。”
陳知意點點頭,也沒有推脫,她實在沒有動彈的力氣,剛才連洗漱都是黎楚幫忙的。
黎楚放下杯子,下床開門出去熱飯菜了。
陳知意仰躺在床上,身下的被單已經被全部換新,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
陳知意第二天請了假,沒去上班,她竟然破天荒地睡過了頭,黎楚直接把她的t鬧鐘關了,幫她請了假。
陳知意心中無奈,但是也知道自己現在去上班狀态也不好,但連休息一天都忍不住有負罪感。
所幸同事和領導都沒有多問,她也就勸自己放寬了心。
黎楚把她抱坐到自己的腿上,輕輕扶住她,讓她不致于跌落:“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我今天陪你一起。”
陳知意一時不察,沒來得及反抗就被迫又開始了,她咬住嘴唇:“不出去了吧······”
她的本意是太累了,沒什麽地方想去玩的。
但是說出來卻又變了味道。
黎楚當下眼神微暗,他側身打開床頭櫃,當着陳知意的面又拿出一盒。
陳知意被他刻意地誤解弄得生氣,她轉而質問道:“我房間的床墊什麽時候洗好?”
都好幾天了,原本陳知意就覺得只是弄濕了,晾幾天就行,後來阿姨非要說得拿去店裏清洗,否則裏面會上黴滋生細菌。
現在床墊一直遲遲沒洗好,陳知意就得被迫睡在黎楚的房間,倒是方便了他。
黎楚問:“一直睡我房間不好嗎?”
陳知意開始有些懷疑:“這麽多天了,你把聯系方式給我,我去問問。”
黎楚把她垂落的頭發理到後面:“不用,我等會兒去問。”
他轉頭看到陳知意抵住床單的手,伸手過去牢牢扣住,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縫隙。
下午的時候,洗好的床墊好歹是送了回來,陳知意趕緊把自己的一些東西都挪回了房間,趁着黎楚在洗澡,把自己的房門反鎖,安安穩穩地睡了一覺。
黎楚洗好澡也沒再打攪陳知意睡覺,在外面獨自收拾屋子。
客廳和廚房現在還是一片狼籍。
他先去把廚房整理幹淨,客廳只是在走動的時候有些東西掉了下來,黎楚一一撿起。
挂包的架子底下幾個包都掉了下來,陳知意之前背的那只托特也在其中。
黎楚把它們撿起來,托特包裏的一份文件滑落出來。
文件是裝在透明的文件夾裏的,可以看到封面上寫着項目的名稱。
是醫療行業的專有名詞,黎楚的視線在上面停留了一會兒,最後他沒有打開看,只是把文件裝進了包裏,把包挂回了原位。
這一覺陳知意睡得很沉,但并不安穩,總是閃回夢見一些過去的片段,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又起不起具體的畫面了,只覺得頭腦昏沉。
第二天早上去上班,她特地把托特包裏的文件拿出來帶去了醫院。
之前陳知意已經給羅楊簡單提及過了這件事,她果然挺感興趣,陳知意一去辦公室就把文件給了她。
陳知意說:“你看看,有什麽疑問可以問我,如果感興趣我就幫你找導師內推一下。”
羅楊毫不客氣地接過來:“多謝了。”
她翻看了一下,文件前面是實驗室的介紹,課題項目和實驗室的成員就讓她眼前一亮,意識到這确實是個絕好的機會,如果能抓住她可以很快地更上一層樓。
羅楊擡頭:“晚上請你吃飯?米其林你都可以随便挑。”
陳知意笑:“不用你請,本來也沒說幫你什麽,也得看你的簡歷和你自己後面面試。”
羅楊搖頭:“話不是這麽說的,不是你的話我都接觸不到這個項目。我其實也對臨床興趣不大,如果能夠進入這樣的科研項目對我來說是很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