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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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室裏其他人面面相觑, 最先反應過來的郭小茗蹲在梁遠舟身旁，驚慌失色地呼喊：“梁醫生！”
“放心，死不了。”陶賽表情冷靜。
下手之前她估算了一下, 這麽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而且她還沒有裝備技能[蓄力], 最多昏迷一陣子。
“你也太虎了吧？梁醫生可是我們科室我們醫院的寶貝。”器械護士馮碧一臉責備。
“什麽寶貝不寶貝的，趕緊的，逃命，樓要塌了！”陶賽催促起來，現在可不是埋怨她下手輕重的時候, 她指揮着手術室裏的助手和實習生, “你們倆男的，把人扛起來跟我走, 時間來不及了！快！動起來！”
實習生殷文指着不停發出異響的監護儀，手在發抖, “可是病人……”
男助手米漢青确認了一下儀器上的數據, 搖了搖頭說：“病人救不回來了。”
就在其他人還在猶豫不決的時候, 地面再次一連串的震動, 能量波傳遞到高層, 震感異常明顯。他們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什麽事了, 但指定特別嚴重t的情況，才會不惜中斷他們的高危手術。
兩名男醫生一人一邊攙扶着昏迷的梁遠舟, 郭小茗緊急跑到隔間拿上大家的手機和貴重物品, 陶賽跑在最前面帶路。
跑到電梯口時, 安楠已經在陶賽的指揮下提前停住了一部電梯。
兩個男醫生都屬于偏瘦的類型, 扶一個體型高大的昏死者顯得很吃力，幾十米的距離讓他們汗流浃背。好在馬上就能上電梯了。
“你們誰有車？”陶賽轉頭問走廊上落在後面的幾個人。
“我有。”男助手示意, “不過鑰匙……”
“我這裏！”郭小茗揚起她剛剛在手術室隔間着急忙慌抓的一大把貴重物品，車鑰匙有兩把。
“我的是那把黑色的，另一把應該是梁醫生的。”男助手緊了緊梁遠舟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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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們現在直接去地下停車場，在幾樓？”陶賽一只手伸進電梯轎廂的按鍵盤上。
“負二樓。”男助手說。
聞言，陶賽迅速地按下B2鍵，轉過身打算搭把手将梁遠舟擡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所有的燈光瞬間全部熄滅，密閉的醫院走廊頓時一片漆黑，緩了幾秒鐘，他們才能慢慢通過從縫隙裏滲透出來的細微自然光看清楚物體。
安楠從電梯裏跑出來說：“賽姐，停電了，電梯也不能用了！”
“走樓梯！”陶賽當機立斷。
蟲潮雖然還沒有波及到醫院，但一定破壞了附近的電網，電力絕對不可能再恢複過來。
陶賽從郭小茗那裏拿過車鑰匙，交給安楠，讓她先去負二樓把車開出來。安楠從小練田徑，跑得足夠快，而且她高考畢業就拿了駕照，雖然駕駛經驗斷斷續續，車感不好，尤其停車容易剮蹭，不過現在是特殊時期管不了那麽多了，就算磕着碰着也沒關系，車能跑起來就行。
兩名護士也先後邁開步子沿着樓梯往下跑，陶賽站在樓梯口，沖落在後面的助手和實習生招手：“速度！快跟上！”
兩個人奮力地将梁遠舟扛到了樓梯口，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他們現在在13樓。平時一身輕松地時候都從來沒走過樓梯，現在竟然要扛着人下這麽高的樓層。
陶賽看出來兩個小夥子動作很吃力，示意他們一人擡一邊胳膊，她走在最前面扛他的兩條腿。
有陶賽在前面幫忙兜底，他們明顯感覺到需要使的勁兒少了不少，卯起勁頭一步一步往下走。
然而，才剛下了三層樓，實習生殷文停下來連連擺手，“不行了，我得歇一下，我手要斷了。”
“我也沒勁兒，剛才我倆一直把老大從手術室扛出來，一秒鐘沒歇，頂不住了頂不住了。”手術助手米漢青也表示。
兩個人都把梁遠舟放在樓梯轉角的平地上，不停地甩着酸痛的胳膊和手腕。
陶賽從樓梯窗戶探出頭往大樓後面望去，蟲潮離醫院已經相當近，遠處的建築物一一被夷為平地，地面上的軍隊開始往兩側撤退，暫避這一波蟲潮的鋒芒。
“陶陶，只剩5分鐘了。”耳機裏傳來周甯異常嚴肅的聲音。
陶賽回頭看他們倆這吃力的樣子，就算歇夠了也堅持不了幾層樓。算了，不等了。
“你們倆跟在後面。”
陶賽說罷，往上踩了兩步臺階，一只手各抓住梁遠舟的一條胳膊，将他整個人背在背上，兩只手再摟住他的大腿，往上一送，他整個人就全離地了。她邁開了雙腿一步一步踩着樓梯，腳步順暢了之後，甚至還小跑了起來。
兩個男人愣在原地，瞠目結舌。
但現在他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逃命要緊，趕緊追了上去。
地下停車場的車輛幾乎都清空了，安楠拿着車鑰匙很容易就找了一輛銀色SUV，車是自動擋的，開起來不難。
地下室裏因為停電也全暗了下來，她扭開了遠光燈，再憑借着熒光的路标順利把車開出了停車場。從停車場出口出去是醫院外面的建設大道，她再掉轉方向盤把車開回醫院。
“賽姐，我在外科大樓的一樓外面等你們。”安楠對着通訊機說。
“收到。”陶賽努力地回複，她一口氣背着人已經到了五樓，嘴巴不停地喘着粗氣。
雖然她力量屬性很不錯，還裝備上了[蓄力]技能，但更多的是體現在瞬時激發的爆發力上，所以她能扛起成噸重的石頭。但背着一個一百七八十的男人下樓梯是需要的是持續發力，需要很強的耐力，而耐力是包含在她并不算太高的體力屬性裏的。
所以她現在仍然很吃力，完完全全靠着自己的意志力在支撐。
“陶陶，還有一分鐘！”周甯的聲音已經很焦急了。
她在顯示屏的地圖上看到蟲潮距離第七人民醫院已經很近，近得比一根頭發絲還要細，而代表陶賽和安楠目前所處位置的黃色箭頭仍然停留在醫院範圍內。
陶賽步履蹒跚地往下踩，每一步都無比艱難，速度完全慢下來。
“這裏是幾樓？”陶賽問追上來的兩名男醫生。
“三樓了。”殷文說，他剛剛在樓道口留意了一下樓層牌。
三樓的話，樓層已經不高，再加上花壇草地的緩沖，問題不大。
陶賽想到這裏，對兩人說：“你們趕緊跑一樓的花壇裏去，準備揀人。”
兩個人馬不停蹄地繼續往樓下沖刺，跑着跑着才反應過來她剛剛說的是什麽。
揀人？揀什麽人？她要幹什麽？
他們腦海中迸出來一連串的問題，但現在的情況由不得他們猶豫，多拖延一秒鐘，危險就是指數級的增長。
陶賽将梁遠舟先從背上放下來，随後将他攔腰抱起，使用[蓄力]技能，沒太用力氣就将他托舉上了窗戶平臺上。她的體力雖然逐漸衰竭了，但瞬時力量依然給力。
固定住梁遠舟後，她再雙手撐着平臺邊緣爬了上去。
“陶陶，三十秒！不行的話別做任務，快撤吧！”耳機裏周甯焦急的聲音裏帶着哭腔。
陶賽呼出一大口氣，拉開了一扇窗玻璃，她往下望去，安楠正在往大樓方向倒車，兩名醫生跑到了樓下花壇裏在招手。
花壇并不是剛好就在窗戶正下面，花壇的邊角位于窗戶的斜側45°角，且兩者之間還隔了一大片水泥地面的休息空地，寬度在七八米左右。
時間越來越近，地面的震動綿延不絕，陶賽很清楚現在的處境，絕對不是該猶豫的時候。她咬緊牙關，跨在梁遠舟的軀幹上端，抓住他的腰部兩側，以一個并不方便發力的姿勢将他整個人朝着花壇的方向扔了出去。
前一秒，花壇裏的兩個醫生看到窗戶裏陶賽的怪異舉動，猜到她可能是要把梁醫生整個兒推下，不停地擺手示意她別這樣做，因為腦殼兒磕在地上不死人也廢了。
但後一秒，他們神奇地看見梁醫生的身體似乎不受重力限制，朝着他們花壇這邊滑翔而來。兩秒鐘後，他們順勢接住了梁醫生的身體，然後被重重地撲倒在花壇裏。
陶賽踩住窗臺邊緣，雙腿猛地發力往後一蹬，她也順利地跳上了花壇裏，連滾幾圈停下來。
她的抗性值達到了7點，從三樓跳下來身體沒有受到大的損傷。
但危機并沒有就此結束，陶賽從地上爬起來，催促大家都趕緊起來往前跑。
兩個人再次扛起了梁遠舟，安楠也迅速把車退到了花壇邊上，他們正準備合力将人送進這裏，一擡頭猛然發現身後那棟33層樓接近一百米高的外科大樓搖搖欲墜，呈現出往後傾塌的趨勢。
兩秒鐘後，整個巍峨的樓體往後塌陷，最終傾沒于鋪天蓋地的蟲潮中。無數蟲子一擁而上，将鋼筋水泥鑄就的樓體廢墟如果橡皮泥擦鉛筆畫一樣快速啃食地連渣也不剩。
陶賽最後一個爬上了副駕駛，安楠踩下油門，車子在醫院的空曠地帶狂奔，最後跌跌撞撞地沖出了醫院大門。
“幫我們規劃路線。”陶賽對着耳機說。
“好的！”周甯一直都盯着地圖畫面，本來都已經絕望，但看到兩個白色箭頭慢慢拉開了與蟲潮的距離後瞬間又活了過來。
“最近的路線，你們現在需要過揚定河一號橋，從往右手邊上通江大道。”周甯手眼并用，快速操縱着系統。
安楠根據通訊機的訊息麻利地打方向盤。
陶賽靠坐在副駕駛上，她其實已經松了一大口氣了，如果不出什麽意外，地面蟲潮的推進速度絕對趕不上一輛高速行駛的汽車的。
她瞥了一眼身後，他們四個人擠在狹小的後座空間裏，還塞進去了一個不省人事的梁遠舟。四t個人不時地通過車窗或者後玻璃往後望去，被身後蟲潮過境的場面吓得呆如木雞。
好一會兒，平時一向斯斯文文的殷文罕見地爆了句粗：“我勒個去，太他媽可怕了！”
“這是什麽鬼東西啊，那麽大一棟樓，說吃就吃，比我吃蛋糕還快！”郭小茗驚呼。
“媽媽呀，幸好我們跑了，要是現在還留在手術室，怕是連骨頭渣渣都找不到了。”米漢青抱住自己的雙臂瑟瑟發抖。
器械護士馮碧同樣心有餘悸，他們這算是撿了條命，要是再拖延了個十分鐘後果不堪設想。
馮碧對梁遠舟相當了解，梁醫生用好聽的話說叫視患者的生命為己命，醫德高尚，只要患者還有億萬分之一的生還可能，他是絕對不會停止搶救絕對不會走下手術臺的。
用不那麽好聽的話說叫偏執，或者說固執。
這名患者在骨科住了一個月的院，她的親屬在送她來的第一天就跑路了，整一個月都再沒有見過家屬的人影。一月來，醫院對患者進行着人道主義的照顧，但她的情況越來越糟糕，病痛讓她無法在支撐下去，梁醫生堅持要做手術，努力争取到了科主任和院長的同意，才有了今天這場手術。
當時的情景下，監護儀上顯示的各項生命體征都已經出了嚴重的問題，就算不考慮幾分鐘後的停電，患者也極大概率是救不回來了。
而梁遠舟醫生是真的會死也要和患者死在一塊兒的人……
馮碧前傾着身子，對副駕駛上的陶賽說：“姑娘，多虧你了，你救了我們的命，幸虧你照梁醫生背後來了這麽一下。”
陶賽沒有說話，微微點頭示意了一下，她現在已經疲憊到了極點。眼前打開了系統面板，進入【商城】購買了兩瓶體力藥劑，連幹兩瓶，整個人的精神狀态才總算恢複了一些過來。
“陶陶，不好了！”就在陶賽放□□力藥劑的空瓶時，耳機裏再度傳來了周甯的急切聲音。
“怎麽了？”陶賽問。
“檢測到有一股藍色規模的蟲潮正在鑽出地面，位置是通江大道左側兩百米。”周甯說。
她一直在認真地觀察着各支蟲潮的推進方向，突然就發現了這個位置憑空出現的蟲潮标記號。
“現在改路線還來得及嗎？”陶賽坐正身子問。
“你們現在已經在通江大道上了，修改路線需要掉頭往回走。”周甯看着地圖說。
陶賽按下副駕駛的車窗把腦袋探了出去往後看，因為他們之前開過一段幾乎與蟲潮推進線平行的公路，此時身後那條代表死亡和湮滅的黑色線段離他們并不太遠，車輛如果掉頭往回走很快就會被蟲潮吞沒。
車子此時正在筆直的通江大道上朝着揚定河一號橋開去，而藍色規模的蟲潮很快就會在橋頭彙聚起足夠的規模，他們這輛車開過去會瞬間被吞沒。而如果車子在橋頭選擇轉向，沖下通江大道的護欄，但過不了橋，同樣會被蟲潮追上來，結局也是一樣的。
陶賽幾乎在一秒鐘就做出了選擇。
“把車速降到20碼。”她對安楠說，然後她縱身一跳，跳上了路邊的三層小樓樓頂。
老城區江邊的建築普遍低矮，視線有所遮擋，但大致能夠看到楊定江的江邊。
“告訴我蟲潮出生點的位置。”陶賽對着耳機裏說。
“在你的11點鐘方向，923米。”周甯精确測算後說。
“好的，知道了。”
陶賽重重地呼吸了兩口，然後往後退到了樓頂邊緣的位置，用牙齒咬掉她從【商城】購買的手.雷的拉環，往前助跑了五米的距離，将手.雷朝着既定的方向奮力地扔了出去。
這是帶着[蓄力]技能的全力一扔，那顆手.雷在飛上最高點後開始下墜，四秒鐘後，手.雷砰地一聲爆.炸，爆.炸發生時并沒有掉到地面上。
距離太遠了，手.雷的飛行速度還達不到。
陶賽對副駕駛的安楠說：“再把車速降到10碼。”
陶賽再度後退到樓頂圍牆的邊緣，往前沖刺，跳向了前面另一棟4層樓，抓住了牆體往外凸出去的房檐部分，憑借着雙臂的力量爬上了樓頂。
她就這樣連續地快速翻越了二十來棟房子，終于來到了視野更開闊的五層樓上。
她用牙齒咬下爆破雷的拉環，将手裏的雷奮力地擲了出去。
這一次，爆破雷在空中劃過一道抛物線後，準确扔在了已經彙聚成片的蟲潮中間地帶。
砰地一聲，雷聲炸響，無數蟲子的屍體被崩飛在空中。
陶賽接着扔第二顆雷，第三顆雷，每顆雷下去，都至少有幾十只蟲子被手.雷的爆.炸威力崩成碎片。直到第七顆雷下去，陶賽終于看到一圈一圈往四面擴散的蟲潮開始轉向了，密集地朝着她所在的方向湧上來。
她成功吸引到了蟲子的仇恨，和游戲裏一樣，蟲潮會優先攻擊能給它們造成巨大傷亡的單位。
這樣一來，蟲子都被吸引到她這裏來了，那車子就能順利沖過大橋了。
現在正是刷怪的好時機！
陶賽興奮地從【商城】裏瘋狂購買爆破雷，全部拿出來全堆在樓頂上，然後不斷咬開拉環，朝着奔湧而來的蟲潮扔過去。
砰！砰！砰！
爆.炸聲四起，陶賽看到不斷被崩飛的屍體碎片，雙眼發光。
這些都是她的戰利品，這種感覺就好像跑酷游戲吃到了所有的金幣，好比是玩《水果忍者》在瘋狂地揮刀一樣，根本停不下來。
她陷入了絕對的癡狂狀态，然而身後的蟲潮已經快速地湧了上來，瞬間吞沒了這棟小樓的底層，等她反應過來時，樓體已經在向後坍塌了。
陶賽瞬間失重，再次感覺到自己離蟲潮近在咫尺，背後密集的蟲鳴聲仿佛将她的靈魂都要抽走了一般。
她在樓體傾倒在地面的一瞬間，同時拉開了五顆爆破雷的拉環。
下一秒鐘，她整個人連同着整棟樓一齊被吞沒在洶湧的蟲潮之中。
“油門踩到底！”陶賽在副駕駛說。
說完，她整個人癱在靠墊上，重重地深呼吸。
雖然她利用分身成功回到了車上，但在那一瞬間她離死亡卻是那麽地近，她甚至回想起了上一次被蟲潮吞噬後的絕望感。
太驚險了，如果她的意識在被蟲子咬死前沒有切換回來，她就真的死掉了。這樣的驚險，她發誓這輩子絕不會再做第二次了。
江邊的蟲潮被吸引到了分身所在的位置，通江大道上暢通無阻，安楠油門踩到底後，車速很快提升到了100碼以上，将身後彙聚的蟲潮甩在了身後。
陶賽看向車後不斷遠去的橋梁，可惜她現在沒有什麽重武器，否則她會選擇先炸掉幾條跨河大橋，這樣一來能夠近一步延阻蟲潮的推進方向。
不過最多也只能延阻幾個小時而已，蟲潮雖然不會穿越河流，但回從河底鑽過來，天上飛行的成熟期蟲子也能輕而易舉地越過河流。
脫離戰鬥狀态後，陶賽眼前密集地彈出了系統字幕。
【角色[陶賽]消滅了[原蟲·幼年期x837]，獲得金幣837，獲得經驗837；
消滅了[原蟲·生長期x329]，獲得金幣658，獲得經驗658；
消滅了[原蟲·成熟期x12]，獲得金幣48，獲得經驗48。】
這個數量并沒有讓陶賽感到過多的興奮，這一次沒有之前她在地縫的蟲穴裏炸得爽，畢竟當時是把手.雷扔進了密閉的空間裏面，爆.炸威力自然要比現在大得多，不過這個數量也還可以接受。
安楠駕駛着車子，按照周甯在通訊機的導航指示，開往揚定區的方向，與大家彙合。
一路上都是緊急撤退的南州市居民，他們通過車窗看見了一張張恐慌無措的臉，志願者和民警在擁擠的人群中間艱難地維持秩序，到處亂成了一鍋粥，這是只有在影視劇作品裏才會看到的末日場景。
郭小茗把手機拿給大家，他們一打開手機，就看到了無數條新聞推送，全都是關于這場蟲災的報道，數不清的圖片和視頻觸目驚心。
從從手術室逃出來，一直到現在，這才短短二十分鐘的時間，他們的大腦遲遲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甚至有時候恍惚以為是做了一場夢，直到現在看到眼前的景象和手機裏的推送，他們才敢相信，這的的确确是一場空前的災難。
他們迫切地想給家人打電話報平安，但不知是不是因為信號塔已經被蟲潮摧毀還是全市斷電抑或是別的什麽原因，電話都始終處t于無法接通的狀态。
南州市并不是全國最早受到蟲潮沖擊的地區，中南地區的小城市雲錦市早一個小時已經被蟲潮整個兒地削平了，幾十萬人口的小城市，幸存者寥寥無幾。
中央政府收到一線發回來的彙報，第一時間做出了指示和部署，情況特別危急，啓動了全國最高級別的動員，軍隊、武警、警察包括預備役和民兵組織都已經全部出動了起來。
命令下達到南州市，當地政府開始緊急将市民往遠離蟲潮推進的方向進行疏散。
他們的車并沒有在擁擠路段停留太久，[指揮控制中心·初級]的地圖也能看到人流和車流的密集程度，周甯幫忙規劃了一條合适的路線。
半個小時後，車子順利開到了江邊。周甯沒有選擇江港作為彙合點，因為那裏此時人已經相當密集了。
兩位兩隊人馬分別從揚定區兩個不同的廢品廠買到了相當多的廢品，并通過大貨車壘實了再運過來（因為陶賽告訴他們物品的好壞不計，只有質量足夠就行），各類雜七雜八顏色各異種類各異的廢品，在這裏堆成了兩座小山。
安楠把車穩穩當當停在了江邊，陶賽下車後，示意船上的周叔叔把船上的梯子放下來，船上船下的人一起努力，大家成功将梁遠舟高大的身軀送上了漁船。其他人也沿着梯子輪流往船上爬。
就在這時候，陶賽的眼前彈出了字幕。
【你成功營救了[梁遠舟醫生]，你完成了支線任務1！】
【你獲得了[金幣x1000]、[經驗x1000]、[萬能材料x200]、[升星卡x1]、[技能盲盒]、[高級商城抽獎券x1]。】
陶賽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終于有驚無險地完成了第一個支線，她暫時來不及管她的任務獎勵，徑直地來到了兩大堆廢品前，使用系統一一進行掃描。
系統捕捉到物品，掃描很快完成，各類材料逐一被分解，江邊的兩大堆廢品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陶賽扭頭往回走，一邊抓着梯子往船上爬，一邊點開系統主頁面的【升級】模塊。
【經驗：0/12800
金幣：9685/10000
布匹：720/960
金屬：996/1024
生物塑料：565/800】
陶賽簡單計算了一下，差的材料再加上之前的500個單位的萬能材料，以及剛剛完成支線任務獲得的200個單位的萬能材料，足夠了！
還差一點金幣和經驗值，再簡單刷一下怪也能輕松滿足條件了。
筋疲力盡的陶賽靠坐在甲板上，這才有閑工夫進入【背包】，視線聚焦在物品欄裏的[技能盲盒]上。
她點擊開啓。
系統正在跳轉中。
陶賽她很清楚自己的運勢，她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非酋，此時此刻心态已經相當的平靜了，她早就已經不奢求能突然有朝一日逆天改命的開出什麽好玩意兒來，她開普通的[技能盲盒]能開出B級及以上的技能那完完全全就是在做夢！
她不是在反向毒奶，她心态很好，她躺平了，她無欲無求，開到什麽就是什麽吧，無所謂的。
系統跳轉結束。
【你開啓了[技能盲盒]。】
【你獲得了技能[借力·D級]：當你使用此技能後，可瞬間從敵對單位身上偷取85%的力量。】
陶賽：“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