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

24獨家

因為現在兩院之間的圍牆塌了, 在院中議事不大方便,蕭遲硯便将兩人帶進了西屋。

一進門,戴維就急匆匆拉着聞大夫上去把脈。

聞大夫被他一扯, 本就舟車勞頓的身子更像是要散架了一般, 氣得吹胡子瞪眼, “我這一把老骨頭随你不要命似的從京城跑過來,你還扯我!”

“聞大夫你怎麽廢話這般多?”戴維急得手忙腳亂的, 又去抓他的手, “你快給将軍把脈!你看看你之前配的什麽藥!給将軍都吃吐血了,你還優哉游哉的!”

聞大夫捋了捋胡子, 聞言也自覺羞愧, 不和他多争辯什麽,末了瞥了一眼戴維,示意他出去。

“切,神秘兮兮的。”

戴維不放心地看了兩眼, 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一出去,他就t來了顧家兄妹的院子,想要套套近乎, 卻發現自己兩手空空而來,就連見面禮都沒備, 于是拍了拍頭, 只得在院中坐下。

顧憐正在擇菜, 小黑狗在一旁搗亂,一會兒把菜叼走一會兒爬到籃子裏。

顧憐有些忍無可忍, 将它的背上輕輕打了下, 示意它去一邊玩兒。

小黑狗不願,又開始咬她的衣袖。

顧憐無奈, 站起身來,便看見蕭遲硯的‘表弟’正一臉興致勃勃地盯着自己。

戴維本就生的一副粗糙漢子模樣,一雙虎眼盯着人的時候炯炯有神,仿佛是盯着獵物一般。

顧憐不由得瑟縮了一下,朝他客氣笑笑,便回廚房了。

待到吃完早飯,顧钰還是出去支攤子,顧憐準備在家包幾個餃子。

廚房裏位置小,施展不開,她将面粉搬到院外桌子裏來,準備先擀面皮。

見狀,戴維忙湊過來,“顧姑娘,可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這是要擀面皮?我可會擀面皮了,不如我來?”

見顧憐猶豫,他又道:“顧姑娘你也莫和我客氣,我是你蕭大哥的表弟,你叫我戴大哥就好,我給你幫忙,豈不是再正常不過了?”

顧憐将手裏的擀面杖放了又放,似乎是思考了好一會兒,才遞給他,道:“那就勞煩戴大哥了。”

于是她便去調餃子餡料。

現在正是吃蓮藕的季節,因為要包餃子,所以蓮藕買的是九孔脆藕,準備包蓮藕豬肉餡。

蓮藕已經提前泡過水,看着白白淨淨的,就連孔裏面黑色的污泥都被刷地一幹二淨。

顧憐将泡好水的蓮藕切碎,再拿油裹上一層,然後放在湯碗裏,開始剁肉餡。

豬肉餡料裏她加了兩個雞蛋清,和切的細細的蔥段,還有生姜水。

等到肉餡調好,和蓮藕餡混在一起,便可以包餃子了。

戴維的動作也很快,在顧憐調餡料的一段時間,他已經擀了半個砧板面皮,他手法熟練,像是經常做這些事情一樣。

顧憐一邊包餃子,忍不住問道:“戴大哥,你在家經常做面食嗎?”

“我是隴右人,家在肅州,平日裏吃的就是面條,就和你們每日煮米飯一般,是生下來就會的事情。”

戴維道:“顧妹子,你這餃子包好給我也嘗幾個,我餓得慌。”

他這一路趕來,許久沒有吃過一頓正兒八經的飯了,胃裏難受得很,此時光是擀着面皮,口水都要淌下來。

顧憐點頭,“那是自然。”

她看了眼蕭遲硯緊閉的房門,低頭包着餃子,裝作不經意道:“蕭大哥和那位老大夫也沒用午飯吧,不如待會兒……”

她話未落,戴維瞬間福至心靈,将餃子皮猛地往桌上一甩,有些激動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你放心,我都知道!”

顧憐:“戴大哥還真是性情中人……”

有了戴維幫忙,一百來個餃子花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包好了,因為沒有揉面擀面皮的力氣活,顧憐除了坐的有些腰酸之外,倒是也不累。

期間蕭遲硯出來,見兩人在一起也沒多問,出去買藥去了,反倒是那個聞大夫,坐在一旁也跟着幫起忙來,似乎也是餓得不輕的模樣。

在餃子下鍋時,戴維就已經将碗筷擺好,眼巴巴在院子裏等着,聞大夫說着不餓不餓,但眼睛都沒從鍋裏離開過。

若不是兩人只除了沒什麽精神之外,都一切正常,顧憐都險些以為是南邊的流民來了。

攏共一百一十三個餃子,蕭遲硯和戴維一人三十個,聞大夫說自己吃不了那麽多,只要了二十個。

還剩下三十三個顧憐打算先留着,以防他們不夠吃。

這餃子各個皮薄餡大的,比尋常外面賣的餃子都要紮實飽肚子些。

蕭遲硯原本沒打算也跟着兩人一起,最後還是被戴維給拉了過來。

他沒吃過蓮藕餡的餃子,吃第一口的時候神色有些凝重,等到吃了幾個之後,便速度也加快了些。

三十個餃子他很快吃完,仿佛還有些意猶未盡。

“蕭大哥,吃飽了嗎?”顧憐問道:“我再給你下一些?”

蕭遲硯飯量大,三十個餃子下肚只飽了五分,此時他搖搖頭,注意到顧憐一直在忙活別的事情,于是問道:“你沒吃?”

“我吃過早飯也不大餓,餃子還剩了些,我晚點吃也可以。”

聽見還有餃子,一旁的戴維一口塞下最後一個餃子,連忙道:“顧妹子,我沒吃飽,再給我下一碗!”

蕭遲硯看了他一眼,戴維讪讪道:“實在對不住,顧姑娘包的餃子太好吃了。”

他站起身來,“也不勞顧姑娘麻煩,我自己去煮,哈哈,我自己去。”

蕭遲硯破天荒地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方想說些什麽,便見一旁的聞大夫也端碗跟了上去,“诶诶诶,給我也煮幾個!”

“……”

蕭遲硯沉默了一下,聽到酒樓小二來敲門,便将食盒拿了過來,“你同我一起再吃一些?”

顧憐求之不得,點了點頭。

她十分乖巧,坐在一旁安安靜靜,蕭遲硯腦海裏忽然冒出這麽一句話來,側首見她兩只手放在身前,一雙眼正期待地看着自己,唇邊帶着一絲淺淺的笑意。

蕭遲硯将食盒打開,第一層是一碗陳皮兔肉、一碗蓮蓬豆腐、一碗珍珠魚丸,第二層是一個碗裝着六個春卷,還有一碟酸甜乳瓜,一碗糖蒸酥酪,最下面是兩大碗壓實的白米飯。

他打算分一碗米飯給顧憐,想起來她胃口不大,于是又分了一小半到自己碗裏,才遞給她。

不遠處蹲在廚房門口的戴維和聞大夫心照不宣一笑,繼續等餃子熟。

糖蒸酥酪是米酒和牛奶制成的,冰過,不算甜,但是很香。

蕭遲硯将糖蒸酥酪擺到顧憐面前,“你應當喜歡。”

他沒有差人伺候自己的習慣,卻也沒伺候過別人,待到将事情做完,蕭遲硯覺得自己動作太自然娴熟了些,稍微頓了一下,才執起筷子吃飯。

顧憐看了看他的側臉,也低頭小口小口吃起來。

她先吃了兩口糖蒸酥酪,才開始吃飯,只是碗裏的飯哪怕蕭遲硯特意分走了小半,還是多,畢竟壓實過,此時慢慢又變成了一滿碗。

見狀,蕭遲硯将碗伸了過去,“給我吧。”

他只是不喜歡浪費,落在旁人眼裏,可就不是這麽一回事了。

戴維喝了一口餃子湯,決定待會兒就寫信回去和自己的好兄弟阮文說這件事,他們将軍萬年鐵樹開花啦!

聞大夫到底年紀大了,要穩重許多,卻也笑得牙不見眼,就像看着自己的孫輩一般,一邊說着要去加點醋,一邊在心中感慨不已。

蕭遲硯都快吃完了半碗飯,見顧憐還在慢吞吞吃着,于是也放慢了速度,等到她放筷子了,才将剩下的才吃完。

小黑狗也分了兩個春卷,繞着桌子又蹦又跳。

等到中午顧钰回來時,家裏餃子已經一幹二淨,他甚至不知道還包過餃子。

顧钰買了一條大青魚回來,說下午不出門了,就在家裏幫着砌牆。

砌牆的磚已經運來了,就在角落堆着。

顧憐看了眼身材結實有力的蕭遲硯和戴維,又看自己清瘦的兄長,道:“蕭大哥和戴大哥在,估摸着你也幫不上什麽忙,還是去支攤子吧。”

顧钰點點頭,也道:“你說的在理。”

他的确是幫不上什麽忙,還是不要反而添亂為好。

中午顧憐給他煮了一碗面,趁着那邊在砌牆,就去浴室将髒衣洗了。

砌牆的工程其實說大也不大,但是匠人來的太晚,又不讓旁人幫忙,一個人既搬磚又攪泥,幹了兩個時辰還剩下大半面沒弄完。

戴維在一旁看得心急,想過去幫忙,卻被制止,只能在一旁逗狗,但是小白也不理他,蜷在蕭遲硯腳邊睡覺。

到了晚上,牆面還剩下約莫半丈來寬,匠人說好明早再來弄,便先走了。

待匠人走後,戴維便開始砌牆,嘴裏嘟囔着,“有什麽難的?砌個牆有能什麽難的!”

然後他便開始風風火火忙了起來。

不過一炷香後他便後悔了。

戴維望着只剩下一個兩個手掌寬的縫隙,一整塊青磚塞不進去,豎着塞兩塊又要留兩指寬的縫,心裏無比懊悔。

趁着蕭遲硯沒注意,他道:“将軍,時候不早了,屬下先回客棧了。”

話閉,他便飛也似地跑了。

夏日裏天也暗的慢,等到顧钰收攤回來了,顧憐才從屋裏出來,想起來還要做晚飯。

顧钰已經處理好了中午買回來養着的青魚,見她進廚房,便去竈t上看火,不忘道:“晚上煮一道紅燒魚,一碗藕帶,不如再弄個湯?”

“絲瓜湯還是雞蛋湯?”

“絲瓜雞蛋湯行嗎?”顧钰到菜園子摘了一條大絲瓜,又打算去雞窩撿蛋,想起來雞窩塌了,于是在房裏拿了兩個蛋出來。

許是顧钰已經決定好三年之後再考,他偶爾出去支攤子替人寫信,無論賺多少,總能帶些菜回來,要麽一塊肉,要麽一條魚。

按照他的話來說,三年後的事情太遠了些,倒不如往近處想,先将眼前的日子過好。

顧憐在心裏想着秋試的日子,一邊默不作聲将絲瓜削皮切成塊。

鍋裏加水後就把絲瓜塊丢下去,等待水沸騰的時候,絲瓜的清香就飄了出來,只需再淋上蛋液,撒上一點鹽巴和一把蔥花就可以出鍋。

現在天氣熱,先把湯做出來,等到剩下的菜都做好,湯也可以入口了。

顧憐把紅燒魚身上一面劃了三個刀口,等到鍋裏油開,先放入姜片和蔥段爆出香味,再将魚放下去煎炸定型,等到兩面都金黃了,最後加入鹽巴、一點白糖以及辣醬,倒入清水悶煮一會兒。

紅燒魚的香味順着飄到了隔壁院子。

小黑狗原本還在蕭遲硯那兒蹭飯,此時聞見味道,叫了兩聲後便往回沖了。

蕭遲硯見他腿還沒肚子長的模樣,忍不住失笑。

小黑狗跑到一半,卡在了戴維留下來的牆縫裏,它左右扭着,卻不得其法,只能叫的更大聲了些。

廚房裏的顧憐聽見動靜,于是道:“阿兄,你待會兒換小火燒,我看看小白怎麽了。”

她走到細細長長的牆縫旁停頓了一下,見到小黑狗被卡着,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正要伸手去将它抱出來,手碰到狗的一刻卻被另外一只大手給覆住。

大手的主人似乎也是愣了一下,然後迅速松開。

顧憐心裏知曉是蕭遲硯,但沒說什麽,只當沒有發生過,繼續拉小黑狗。

但是這條狗實在是太胖了一些,好不容易出來,卻盯着這道牆縫發了犟,非得鑽過來。

顧憐忍不住道:“你太胖了,過不來的。”

話落,小黑狗很委屈地抽了兩下鼻子,默默蜷到了蕭遲硯腳邊。

蕭遲硯将小黑狗抱起來,然後伸手将它豎着托了過去,它這才活蹦亂跳起來。

顧憐點了點小黑狗的鼻子,玩笑道:“也就蕭大哥疼你,要是我,可不會慣着你。”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也就各自回了。

·

次日一大早,匠人正要來把昨日的小半面牆完工,他在牆旁看了又看,一會兒看自己放的線,一會兒拿尺子量寬度,好一會兒,沉着臉道:“誰動我的牆了?”

這兩家院子原來建房的時候牆就沒砌好,下寬上窄的,他昨日将一大半都按照尋常牆體的砌牆方式來,就是為了今日省力些,只需調整幾塊磚就能建好了。

結果今早一來就有這麽大個驚喜等着自己。

顧家兄妹不敢接話,蕭遲硯臉色黑沉,他終于知道戴維為何昨日跑的那麽快了。

無法,匠人臭着臉将磚又敲了一部分下來,拼拼補補的,終于在午飯前把牆砌好了。

院牆修好,兩邊都松了一口氣。

顧憐将挂在浴室的衣裳拿出來曬,然後開始打掃院子。

就在她準備做午飯時,顧钰回來了,面色還很難看。

顧憐問道:“發生何事了?”

顧钰啓了啓唇,搖頭道:“沒什麽。”

只不過他擺攤時見到了幾個以前的同窗,聽了幾句侮辱話,此時心裏不大舒服。

顧憐将新買的小雞放在院子裏,以免它被剩下的那只老母雞啄死,見顧钰實在不願說,便問道:“那你下午還出去嗎?”

“不去了,”顧钰道:“這個地方生意不好,我想換個地方,等明日再出去看看。”

顧憐點點頭表示自己知曉了,順手将曬着的桂圓幹翻了個面,然後去煮餃子了。

餃子是她今早又包的,五十個,剛好夠他們兄妹吃一頓。

小黑狗在隔壁,估摸着一時半會也不會回來,等到收拾完碗筷後,顧憐便打算去小憩一下。

今日太陽格外毒辣,就連在屋裏也讓人熱得受不了。

顧憐将窗子關上,上身只穿了件抹胸诃子,坐在椅子上散散熱氣。

她半眯着眸子,一頭黑發也作婦人模樣盡數挽起來,拿扇子打風,她的頸間盡是薄汗,絨發也濕噠噠貼在額上。

再過兩日就是乞巧節,繡品鋪子的生意越發好起來,特別是錦囊和香帕,更加供不應求。

現在張大娘子給的價也高了些,一個錦囊收三十文,帕子收十七文。

顧憐早幾日起就做了幾個錦囊出來,只等到乞巧前一天全部賣掉。

她現在繡的是一個鴛鴦花樣的果綠色錦囊,已經快要繡好,馬上就要收尾。

屋裏窗子全部合上有些悶,顧憐将凳子搬到窗後,然後開了半扇窗戶,她這邊的窗是對着牆的,并不會有人經過。

蟬鳴悠悠,催人入睡。

顧憐輕輕打了個哈欠,将線咬斷後,便去午睡了。

她再醒時,日頭稍微小了些。

她走出院子,打算給菜澆澆水,方舀起水來,就見到小黑狗不知從哪兒鑽出來,攆着她今早才買的小雞到處跑,最後直接将小雞從狗洞叼到隔壁院子去了。

顧憐把水瓢給顧钰,本想對着狗洞喊兩聲,又覺得不大雅觀,然後便去隔壁敲門了。

蕭遲硯正在屋裏寫字,聽見敲門聲,他走出房門,見到小黑狗叼着的那只小黃雞,便知道是何事了。

打開門,顧憐便問道:“蕭大哥,小白是不是将我今早買的小雞叼來了?”

她的發還沒放下去,由于穿着诃子裙的緣故,兩條纖細的鎖骨都隐隐約約的露在外面。

盡管這種穿法在民間常見,但在京城,極少有世家小姐這般穿,她們大都穿的嚴絲合縫,端莊得體,從不會穿這般薄的衣裳,更何況穿出門。

蕭遲硯在她白皙的頸上移開目光,側身讓她進來,“的确在。”

随着顧憐走過,一股淡淡的幽香也飄了過來。

蕭遲硯站定,有些不大敢看她,因為顧憐雖說身材嬌小,卻格外玲珑,行走時更如弱柳扶風,平日裏蕭遲硯沒有注意,倒覺得還好,但凡一旦多了些心思,一切都要不一樣起來。

顧憐沒有察覺到他的反應,這身柯子裙是她拿前幾日做衣裳剩的布料縫的,夏日裏穿着格外涼快,

缟色剩的多,用來做外衫,外衫做短,只到小腿,藕色做抹胸,系一條同色帶子,也不算難看。

小黑狗見到她來,便将小雞放下來,然後擡起前爪在小雞腦袋上打了兩下,惹得小雞尖叫了兩聲,然後挑釁似的,又将小雞叼跑了。

顧憐覺得它被寵的頗有些無法無天了,一時也有些怒氣,對它道:“小白你莫要無理取鬧,它才剛到家,你就這樣對它?”

新出生的小雞還沒開始換毛,一個個鵝黃色的,小小的一只極其可愛,顧憐就連買雞後都是将它放在籃子裏提回來的。

聞言,小黑狗不樂意了,跑到蕭遲硯腿旁像是要告狀。

顧憐則急着要把小雞解救出來。

蕭遲硯蹲下身,把小黑狗按着。

顧憐捏着小黑狗的嘴,好不容易把小雞搶出來,卻見小雞已經奄奄一息,不由得在小黑狗嘴上打了一下,“你怎麽這麽皮?”

小黑狗哪裏受過這種待遇?于是将她咬了一下,雖說咬的不重,但也很疼。

顧憐吃痛,被氣地笑了一聲。

蕭遲硯将小黑狗松開,問道:“傷了嗎?”

“倒是沒有傷到。”

顧憐心裏想着待會兒将院子關起來要揍狗,結果還沒站起來,小黑狗就在她腿上撞了一下,她重心不穩,站到一半往蕭遲硯的方向撲去。

顧憐摟住蕭遲硯的脖子,與他一起摔在了地上。

蕭遲硯将她抱地穩穩當當,顧憐絲毫沒有感覺到痛。

顧憐頓時也不氣小黑狗了,縮在身下人懷裏,一副被吓到的模樣。

蕭遲硯一只大掌穩穩當當托着她的腰肢,一只手放在她的背上,顧憐的額與他的下颌抵着,原本只聞到的淡淡幽香,此時變得格外濃郁,争先恐後往他鼻裏鑽來。

他喉頭滾動了一下,輕輕松開扶着她腰的手,誰料女子卻整個身子都往下與他開始緊貼。

這時,顧憐右手撫上他的左肩,愧疚道:“蕭大哥,你沒事吧。”

然後她手下稍微用了點力氣,蕭遲硯傷口吃痛,支着地面的左t手失力,往地上傾斜。

由于他落在顧憐背上的右手還未松開,顧憐也被帶着一起下去。

兩人抱在一起,小黑狗看了眼,叼着小雞又跑了。

顧憐支起上半身,連忙道:“蕭大哥,我不是有意的!”

蕭遲硯嘆了一口氣,“你先起來。”

他面上很是無奈的模樣,将另一只手也松開了。

兩人姿勢很是親密,對于蕭遲硯來說,也有些殘酷。

他想要先坐起來,卻因為着急動作快了些,再加上他的身量要高大許多,他腿一動,顧憐便從他的腿上滑到了他的腰間坐穩。

蕭遲硯悶哼一聲,一時神色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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