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去跟楚哥服個軟吧
四十四章 去跟楚哥服個軟吧。
從深圳回來後,馮千嶼在家裏待了整整一周。不是她不想出門,而是門口守了好幾個保镖,她壓根出不去。
景汐那邊,她一直聯系不上,最後還是從周路遙那裏得知他出車禍的事。當她聽說景汐渾身多處骨折,嚴重腦震蕩,現在還躺在 ICU 昏迷不醒,一時間抖得幾乎站不住了,差一點暈了過去。
因為牽挂着景汐的安危,她的精神壓力比連日加班時還要大,每天都頭痛不已,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好。
所幸她跟電視臺合作的訪談節目不是日播,前段時間也錄了不少專訪,不至于因為這事影響工作。
到了第二周,她終于堅持不下去了,給傅惟楚打了個電話,但他壓根不接。她又給他發去信息,質問他要把自己關到什麽時候,他仍舊當做沒看見。
又過了兩天,阿勇忽然過來看她。
馮千嶼親自給他泡了茶,向他打探傅惟楚的近況,阿勇說:“楚哥昨晚得了重感冒,發燒到 39 度,現在也沒退燒。”
馮千嶼順着他的話頭問:“他怎麽會發燒?”
阿勇嘆氣說:“你也知道,傅家那邊,老爺子重病在床,很難再主持大局,現在山海董事會權力更替,楚哥天天忙得飯都沒時間吃,再加上心裏不痛快,這幾天身體一直不太舒服。
昨天晚上他睡不着覺,跑到外面喝酒喝到半夜,回家時淋了雨,後半夜就感冒了。”
馮千嶼無動于衷,平淡說了句:“他何苦這麽折磨自己。”
兩人默默地喝了會兒茶。馮千嶼在心裏躊躇良久,雖然知道不大可能,但還是對阿勇懇求說:“勇哥,你放我出去吧,我有工作,同事們都等着我回去,我不能消失這麽久。”
阿勇沒有接話,放下杯子,一臉嚴肅地說:“千嶼,去跟楚哥服個軟吧,你這次确實做錯了。”
馮千嶼聽見這話,怒火頓如海浪般在心間翻湧,語氣也變得悲憤起來:“我做錯什麽了?我跟景汐本來就是兩情相悅,難道只要違背傅惟楚的意願就是錯的?”
阿勇下意識朝庭院裏望了望,聲音低下來:“你們之間的事我也不好說什麽。但楚哥是認死理的人,你要是繼續跟他對峙下去,景汐只會更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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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千嶼痛苦地閉上眼睛,頭又痛了起來。她靠在沙發背上,無力問說:“他怎麽會知道我跟景汐在一起的事?”
阿勇沒有做聲。
馮千嶼又說:“是馮芒芒跟他說的吧?”
那天晚上,景汐只見過她和馮芒芒。除了這女人向傅惟楚告密,再沒有別的可能性了。
阿勇仍舊不置可否。
但馮千嶼早已有了猜測:“傅惟楚是不是一直跟馮芒芒有聯系?”
對于這兩人之間的關系,馮千嶼一直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些年,傅惟楚為她掃清了人生道路上所有的障礙,但凡敢冒犯她的人都會被他收拾。前兩年,鷺江游艇會有個富商對她态度輕薄,在一場晚宴上讓她彈鋼琴助興。沒過多久,這人就被傅惟楚整到差點破産。
但他為什麽唯獨對馮芒芒這麽寬容呢?
馮千嶼思索着這事,再次試探道:“傅惟楚不會跟那女人睡過吧?”
阿勇差點把茶水噴出來,斬釘截鐵地說:“你想多了,這些年,楚哥除了你,沒別的女人。”
“那他為什麽不動馮芒芒?”
阿勇又是一副左右為難的樣子。
“難道,馮芒芒手裏有他的把柄?”
阿勇沒有正面回答,只說了句:“楚哥沒跟你說的事,我也不能告訴你。但有一點是肯定的,楚哥是真心實意地對你好。”
然而這話卻讓馮千嶼越發地絕望起來。
幾周前,她還對未來久違地充滿希望,覺得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自己希望的方向發展着,她又重新掌控了自己的人生。
她曾認為,只要她在物質上不再虧欠傅惟楚,給他帶來巨大的經濟利益,并且大度地原諒他對她做過的那些殘忍的事,他們就能兩清。
然而,她還是太天真了。這五年他對她所有的扶持和投資,都只是為了補償她,這是他跟自己的負罪感兩清的方式。他覺得他把燦爛的人生還給了她,她就應該理所當然地原諒他,接受他。
自始至終,他都将她視為自己的所屬物,他們沒有一刻是平等的,他也絕對不會讓她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即便她有了一定的社會影響力,即便她幫他賺上幾十億、幾百億也無濟于事。再過多久,這男人也不會放她走。除非有一天她死了,或者他死。
這天晚上,馮千嶼依然沒睡好。睡意剛浮上來沒多久,她就夢見景汐在醫院裏停止了呼吸。
她吓出了一身冷汗,從夢中猛然驚醒,去樓下轉了兩圈,喝了杯牛奶又回到了床上。然而輾轉反側了半宿,也無法再睡着。
快到六點鐘時,她又裹着睡衣來到樓下,在起居室裏枯坐了一個小時。昨晚那個夢仍讓她覺得不安,她又忍不住給周路遙發去消息,讓她今天抽空再去醫院看看景汐。
等了約摸半小時,周路遙的回複跳在了手機屏幕上。
馮千嶼急切地點進對話框,卻發現周路遙發來的是一條新聞鏈接。她掃了眼标題,心口立刻梗塞起來,混沌的困意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是一條今早曝出的八卦新聞,爆料者添油加醋地說,馮千嶼前段時間在深圳和陌生男人一夜情,傅惟楚知道後勃然大怒,兩人因為這事已經分道揚镳。
不用說,這一定又是馮芒芒的手筆。
現在微光傳媒 C 輪融資在即,馮芒芒故意在這時候散布她的醜聞,顯然是為了離間她和傅惟楚的關系,借此讓投資人心生疑慮,讓融資計劃流産。
但這對馮千嶼來說根本不是最緊要的事。她現在更加擔心,傅惟楚若是看到這條新聞,說不定又會發瘋,甚至再次對景汐下手。真到那時,她做什麽也晚了。
馮千嶼越想越焦灼,心裏設想了無數種情形,最後終于确信,現在除了對傅惟楚服軟,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
她閉眼躺在沙發上,揉了揉生疼的太陽穴。過了會兒,她讓保姆幫她收拾了幾件衣服,跟門外的保镖一起去了傅惟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