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替身15
替身15
司南誠也發現拍攝淩雲傳的消耗不小, 光是前期搭建布景，制作服飾、道具等資金就像水龍頭開閘一樣控制不住往外流。好不容易等到雲寬導演開機，司南誠發現日常消耗就更大了, 剛剛拍了兩個多月，劇組的資金就有見底的趨勢。
“司總，你看我們是不是應該再拉一些投資啊？”雲寬趁着拍攝間隙，來到視察劇組的司南誠面前問。
他搓着手，臉上都是窘迫，他跟有經驗的同學打聽過，通常一部四十多集的電視劇幾千萬投資就能搞定。他這邊幾千萬才拍了三分之一, 差距這麽大，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是因為沒有經驗，控制不好成本導致。
雲寬第一次拍電視劇, 有雄心壯志加上不想讓信任他的司南誠和鳳游失望, 細節的地方也扣得比較嚴, 不像那些老江湖, 能忽略的地方都是一遍就過。
雲寬直到財務彙報資金流出比預期大太多, 才恍然驚覺前輩們都是有道理的, 可是這時候再想節約已經晚了，前期那麽嚴謹細致，總不可能拍着拍着就水準大降, 那也太粗制濫造了。
“嗯, 我來想辦法吧。”司南誠拿着財務報表大致翻了翻，點了點頭道，他一身剪裁華麗的兩件式西裝, 頭發梳得一絲不茍，露出光潔的額頭和立體五官, 沉穩內斂的氣質讓人信心大增。
雲寬本來還有點慌，因為他知道司南誠背後的嘉實已經易主，見他這副神态立馬就想到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說司家富豪了好幾代，就說他們認識的有錢人肯定也不少。
“司總出馬，肯定手到擒來。”雲寬還沒說話，他身後突然冒出一個人恭維道。
這人正是被土大款哄騙去拍鄉村愛情劇的席飛，現在是《淩雲傳奇》劇組的副導演。本來司南誠是不想多請一個人的，但席飛知道雲寬接了這麽一部劇死活要來，按席飛的說法是只要不讓他去拍土大款一家，劇組只管飯他也願意。
司南誠見雲寬求情，席飛本人的要求也不高，就勉為其難答應了。不過有了席飛拍攝進度确實快了很多，雲寬身為導演什麽都要管，有了席飛當副手兩人還可以輪換着來。
司南誠在雲寬和席飛面前很淡定，可是一離開兩人他就想嘆氣了，他早就找了好幾個認識的叔伯，那些人要麽自己也有麻煩，要麽心有顧慮都拒絕了他。
司南誠猜到應該是秦總在背後做了什麽，司家和秦家是商業上的勁敵，但他沒想到司家都倒了，秦總還不願意放過他……
秦盛隆穩坐釣魚臺，等着司南誠倒黴，但過了半個月司南誠不知怎麽搭上了海城電視臺的線，還約了海城電視臺的高層到劇組考察順便詳談，秦總聽到這個消息坐不住了，想了想，讓助理通知了一些人。
海城電視臺的臺長姓曾，他和臺裏的高層看了《淩雲傳奇》的劇組現場拍攝，又被請到室內看了幾十分鐘樣片，期間鳳游、司南誠和雲寬導演都陪着，拍攝的任務暫時交給了席副導演。
曾副臺長和幾個高層看完樣片交頭接耳了一陣，從臉上的表情就能看出，他們對這部電視劇十分看好。
鳳游沖着司南誠眨了眨眼睛：“你就放心吧，他們肯定會答應買下《淩雲傳奇》的首播。”
司南誠看了他一眼，他不擔心淩雲傳奇拍完沒人買，他們現在是沒拍完，就想要海城電視臺答應邊拍邊播，早年拍的電視劇少是有這種事，現在要讓電視臺冒着風險播沒拍完的電視劇可不容易。
賀哲也不知道給了曾臺長什麽承諾，曾臺長是主動找上他的，态度也非常熱情，聽到他說電視劇沒拍完都沒變臉。
曾臺長跟電視臺的高層商量了一陣，來到司南誠面前正要說話，秦盛隆突然帶着一群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凱源秦總，他怎麽來了？”曾臺長跟手下對視了一眼，還以為秦總是來跟他們搶這部劇的首播權的。
結果秦盛隆開口就是：“我說賢侄，我早就說了我可以幫忙買下劇本和整個劇組，你倒好，不讓我幫忙，轉頭就坑起了曾臺長他們。”
曾臺長皺眉，不悅地道：“秦總這話怎麽說，司總哪裏就坑我們了？”
秦總不在意地瞥了他一眼：“曾臺長還不知道吧，司賢侄這部劇投資了好幾千萬，眼看就要爛尾，才處心積慮拉海城電視臺下水。你們要是買下它的首播版權，爛尾了這筆錢就等于扔進水坑裏，想繼續拍可不得大出血？”
“還不如讓我買下來，到時候咱們合作，海城電視臺還不用承擔風險。”
秦盛隆對海城電視臺還是有所了解的，海城是個大城市，GDP在全國能排進前十，但海城電視臺就不怎麽樣了，常年被其他電視臺壓得死死的，收視率只能排在中下游。
這就決定了海城電視臺并沒有多少錢投資，一次投資失利，可能會讓電視臺好幾年喘不過氣，難怪秦盛隆這麽一說，曾臺長等幾個電視臺高層都變得驚疑不定起來。
“阿誠，你上當了，這個賀哲和秦盛隆是一夥的！”
“我們之前找你拿錢救嘉實，你不肯，偏偏要相信這個賀哲，你知不知道出賣嘉實商業機密的人就是他！”
“你還把司家老宅抵押了，背着我們投資拍電視劇，秦總就是打着讓你血本無歸的主意，你辛苦出錢出力就是為別人作嫁衣了啊！”
司姑姑帶着幾個司家堂叔堂伯氣勢洶洶地進來，手裏還拿着賀哲出賣商業機密的證據。
“阿誠，我可沒出賣什麽商業機密，你一定要相信我！”鳳游躲在司南誠身後，嘴裏還不忘振振有詞。
“你還說，秦盛隆都默認了！”司姑姑看鳳游的眼神，跟看殺父仇人差不多，俗話說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司姑姑沒了嘉實這個靠山和斂財資本，難怪紅着眼睛恨不得把鳳游撓死。
鳳游仗着司南誠幫忙擋着司姑姑，有恃無恐地道：“這位什麽秦總想要挑撥我和阿誠的關系，當然穩坐釣魚臺看好戲，他和阿誠關系又不好，難道還幫忙澄清嗎？”
“姑姑，你說你們有證據，有什麽證據，給我看看。”司南誠道，司姑姑猶猶豫豫地又不想給了，原來她手裏拿的就是一封電子郵件告密信，另外還有賀哲跟購買人聯系交易地點的證據。
鳳游扒在司南誠肩膀後面看完，撇撇嘴不屑地道：“就這樣也算證據？聊天記錄誰都可以僞造，還有這幾張從櫃子裏拿包的照片證明得了什麽，沒頭沒尾的，司姑姑要是覺得這是真的，不如拿這些證據到法院，看法官怎麽說？”
出賣商業機密是犯罪，以非法手段獲取商業機密也構成侵權，鳳游就是知道秦總不可能放出什麽實質性的證據，才這麽有恃無恐。
“那你賬戶上多出來的一百萬怎麽說？時間也那麽湊巧！”司姑姑才不會被他輕易蒙混過去，他們早就調查過了，賀哲那個賬戶是新開的，剛開賬戶沒多久就存進來一百萬現金。
鳳游：“嘉實的商業機密才值一百萬？你問問秦總，他會不會只出一百萬就買到嘉實的商業機密？”
秦總：“……萬一有人沒見過錢，輕易就被收買了呢。”
“秦總的意思是，你真的出錢夠買了嘉實的商業機密？”
秦總：“當然沒有！”
他傻了才會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承認。
鳳游：“這不就得了，秦總是正經生意人，肯定不會幹這麽沒品的事……不止沒品，還違法，要坐牢的。”
“……”秦總皮笑肉不笑，看着鳳游的眼神幽深了些，瞧着有些懾人。
鳳游可不怕秦總的威脅，他什麽場面沒見過，秦總這點威脅對他來說只是小兒科。
“那你的一百萬怎麽來的？”司姑姑不依不饒地問。
“我随便賣個劇本就有這麽多錢了，不信你問曾臺長，我一百萬賣個劇本給他，他願不願意？”
“願意，願意！”不等鳳游詢問，曾臺長就忙不疊地點頭答應道。
如果賀哲肯一百萬把那個綜藝節目的劇本賣給他，他都不用跟其他高層商量，自己就可以做主。可惜賀哲精明得很，只給他看了個大概，還說他們電視臺要是不答應，他就去問問收視率前面的電視臺，曾臺長這才組織幾個高層過來看看情況。
這一看他們發現《淩雲傳奇》雖然導演演員都是新人，可無論劇情還是拍攝手法都非常新穎，關鍵是他們都不覺得出戲，只看了個開頭，就被劇情吸引了進去，幾乎所有高層都對這部電視非常看好。
只是聽了秦總的話，曾臺長等人才變得猶豫起來，他們海城電視臺不像其他電視臺那麽財大氣粗，要把《淩雲傳奇》拍完不知道還要投進去多少錢，可能是個無底洞……
所以聽到鳳游說把綜藝劇本給他們，曾臺長才這麽激動，可惜鳳游就是說說，他白激動了。
司姑姑：“……”這人誰呀，不會是賀哲請來故意拆臺的吧？
秦總就算了，這個不知道哪裏來的曾臺長居然願意出一百萬賣個劇本，什麽劇本這麽值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