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 番外四
92 番外四
◎“我愛你。”◎
楚昊言聞言一怔。
緊接着, 他看到黎語星移開視線看向岑舟,那雙漂亮的杏眸浮現他從未見過的溫柔笑意。
耳邊,平緩悅耳的女聲再次響起:“我之所以跟我先生能夠走到結婚這一步, 是因為第一次見面我就對他有了好感。”
當時岑舟給她的感覺跟其他相親對象不一樣。相比起先前其他相親對象的自我吹噓和油膩言論, 以及打量她時那過于露骨的眼神,溫潤紳士的岑舟簡直是一股清流。
當時兩人第一次相親見面沒有過多交流,岑舟的話也不多,更沒有冒犯地打量她, 不過在一些行為方面會過多照顧到她。
那天兩人大多時候安安靜靜地吃飯, 她感受到了先前相親時沒有的舒服自在,心裏猜測人家可能對她不感興趣。
只是後來岑舟送她回到小區門口,突然問她下次還能不能見面。
當時,她看着那雙溫潤真誠的眼眸, 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如果當年先跟她見面的是傲慢自負的楚昊言,不可能有後續的發展。
與此同時,岑舟揚起唇角, 眸底泛起暖色。
他再次看向一旁的楚昊言, 俊臉的笑意已經消散, 正色道:“楚先生,你不能因為自己婚姻失敗就盼着別人跟你一樣。”
“我們這輩子都不會有二婚的打算,別把二婚人選的主意打到有夫之婦頭上。”
“如果你抱有破壞我們夫妻感情的想法,我不會跟你客氣。”
雖然他剛才沒有聽到楚昊言和黎語星具體說了什麽, 但是從黎語星的話裏不難猜出大致內容。
黎語星也再次開啓趕人模式:“楚先生,我們要吃飯了,你也不要讓你的相親對象久等了。”
剛才那番回應無疑是擊碎了他的自信心和臉面, 楚昊言最終沉着臉, 轉身離開。
岑錦安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碗裏的食物, 壓根沒有察覺到剛才大人們之間的暗湧。
岑舟把另外一個碗推到她面前,自然地轉移話題:“我拿了你喜歡的芝士龍蝦。”
黎語星笑着看他,開門見山問:“剛才你都聽到我說的話了吧?以後還會吃我跟楚昊言的醋嗎?”
眼見躲不過這個話題,岑舟也不在心裏偷樂了。
他眼裏閃着光,清隽的眉眼染上一絲笑意:“我沒想到你當時對我有好感。我以為……”
“你以為我要是先遇到楚昊言,我會選擇他,對嗎?”黎語星接過話。
岑舟臉上閃過一起尴尬,但還是如實點頭:“我之前擔心你會覺得他跟你比較合适,會後悔選擇了我。”
黎語星聞言失笑,嘴角泛起無奈的笑意:“你這個傻子。”
頓了頓,輕聲打趣:“佳彤之前說我是一顆木頭星,現在看來,你是一艘木頭船。”
岑舟眼裏笑意加深,點頭輕嗯:“還好有你這顆星星要搭我這艘木頭船。”
——
岑舟接手了家裏的生意後,少不了偶爾從學校下班後還要趕去應酬談生意的時候。
這天晚上,黎語星在兒童房哄岑錦安睡覺。
剛講完睡前故事,放在一旁的手機發出新消息振動的提示音。
黎語星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着岑舟發來的消息。
點開兩人的聊天框,她看到岑舟發來一句話:好想回家。
接着手機又振動了一下,是岑舟發來的一張照片。
照片裏是一個豪華包廂,桌上擺着好幾瓶名酒和酒杯。
見狀,黎語星立刻回複他的消息:辛苦了,還沒結束嗎?待會等安安睡了,我就去給你煮醒酒湯。
手機那端的岑舟也很快回複:不用,我沒喝酒,都交給小吳了。
小吳是岑舟特地招的男助理,當初招聘助理其中一項要求就是酒量要好,在應酬的場合要幫忙擋酒。
正要回複消息,手機連續振動了兩下,是岑舟另外發來的兩條消息。
第一條消息是:想你和安安了。
第二句是:你有沒有想我?
黎語星嘴角微揚,無聲輕笑,指尖利落地敲下回複。
沒等發送出去,身旁傳來岑錦安神秘兮兮的聲音:“媽咪,我要告訴你一個關于爸爸的小秘密。”
聞言,黎語星的注意力随即被吸引,好奇詢問:“哦?是什麽秘密呀?”
“爸爸是個幼稚鬼哦。”岑錦安邊說邊指着懷中的毛絨兔子玩偶,捂着小嘴偷笑:“爸爸很喜歡我的小白,以前媽咪出差的時候,爸爸總會跟我一起聽小白說晚安。”
說完,岑錦安伸手按了一下兔子玩偶的肚子,裏邊随即傳出一道溫柔的女聲:“寶寶晚安。”
黎語星眸光微動,笑着點頭:“這樣啊……”
這只會發聲的兔子是她去年出差回來給岑錦安帶回來的禮物,裏面是她自己特地錄制的錄音,偶爾代替出差的她陪伴岑錦安,以及跟岑錦安說晚安。
那個時候她和岑舟還是相敬如賓的狀态,不知道彼此的心意,當時岑舟在她眼裏就是一個成熟穩重、溫潤斯文的丈夫,沒想到背地裏會做出這種幼稚的行為。
這個反差,想想還挺可愛的。
……
這邊,岑舟總算結束應酬,和其他大老板從包廂離開。
一行人說說笑笑走到了盛世會所的大門,随後,岑舟和助理一同目送他們上車離開。
生意上的應酬無非是跟有利益往來的大老板喝酒交際,然後在氣氛恰當的時候提起生意上的合作,再推杯換盞,直到達到彼此的目的為止。
好在他父親以前就打好基礎,他應酬面對的生意人幾乎是熟人,再加上盛世養生會所在彙城經久不衰,早已穩定紮根,他們岑家在本地有一定的地位和人脈,大家都很給面子,沒有因為他的不入流而故意為難他。
就比如今天的三位大老板都帶了年輕性感的女伴過來,見他和助理兩個大男人,笑說要給他們都安排上一個女伴才行,他果斷拒絕了。
雖然被他們抱怨了兩句,說他跟他父親一樣無趣古板,以及“這樣真沒意思”之類的話,但是這個話題也就帶過了。
他一向不是個喜歡追尋刺激和新鮮感的人,眼下好不容易有了安穩幸福的生活,他不想自找麻煩,更不想身邊存在着被人破壞安穩生活的可能性。
原本他家裏的生意這邊招了一男一女兩個助理,男助理負責跟着他應酬擋酒,女助理負責整理文書資料交給他。
或許是剛出社會,容易對上位者産生崇拜仰慕的心理,進而迷失自己,那位女助理在工作了一段時間後,有了歪心思,所以某天在收到女助理發來的無關工作上的暧昧消息時,他直接辭退對方,後邊索性多花點時間親力親為。
以前他沒少聽他父親提起過那些大老板家裏有妻兒,外邊莺莺燕燕不斷,周旋于各種女人之間,并且以此感到自豪。
他們父子同樣不齒這種行為,可是生意場上各式各樣的誘惑,以及形形色色的人,是沒辦法規避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獨善其身。只有讓大家看到你做生意的實力,這樣才會獲得尊重,就可以不用為了讨好他人而趨炎附勢。
雖然他只想做好一位普通的大學教授,但是父母年老,沒有精力管理家裏的生意,始終要由他接手,他只能盡量平衡好兩份工作。
再者,他也想讓黎語星和孩子過上更好的生活。
“岑總,這是您的車鑰匙。”結束今晚的應酬,助理把車鑰匙遞上前。
岑舟點頭接過,“今晚你也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好的。您路上注意安全。”說完,助理沒再停留,轉身離開。
岑舟低頭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消息提示。
剛才他詢問黎語星想不想他,結果一直沒有收到她的回複。
看樣子得回家當面問她了。
收起手機,岑舟挪步正往門前停放的其中一輛車走去,一道欣喜的女聲倏然從旁傳來:“姐夫!”
岑舟轉頭,看到不遠處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黎茵茵。
此刻,黎茵茵正挽着一位三大五粗的男人,開心地朝他的方向招手,同時帶着男人朝他這邊靠近。
只是男人正握着手機跟別人通話,走了兩步便不耐地掙脫開她的手,示意她自己先過去。
岑舟移開視線,裝不認識,繼續往自己的車靠近。
就在他打開駕駛門之際,黎茵茵已經走到車頭前面停下,熟稔搭話:“姐夫,我剛才還在跟我老公說這家會所是我姐夫的,不知道會不會遇到你和星姐呢,沒想到還真就遇到你了。”
見她擋在前面,岑舟沉住氣,開門見山問:“有事?”
黎茵茵努努嘴,略帶幽怨地看着他:“這麽冷淡呀?我就是想跟你介紹一下那位是我老公,是個海歸,我最近正好陪他到彙城這邊談生意。”
她邊說邊指向不遠處戴着大金鏈的男人,頓了頓,繼續道:“我和我老公的婚禮就在下周了,你們一家記得到臨城參加我們的婚禮哦,我很期待見到你們呢!”
岑舟的目光落在別處,淡聲道:“不用期待,我們不會去的,大家以後也沒有必要來往了。”
聞言,黎茵茵眸光無辜,語氣急迫:“為什麽呀?難道是星姐對我有什麽意見,導致你也對我有了誤解?”
此話一落,岑舟眸光一凝,這才将視線轉向她:“黎小姐,大家都是成年人,沒必要玩裝傻這一招。”
黎茵茵斂起嘴邊的笑意,神色也冷了下來:“姐夫,你也知道大家是成年人,彼此就不能留點體面麽?我承認我之前不懂事做了糊塗事,你們卻非要上綱上線,還想要劃清界限,難道沒有想過萬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麽?”
“我老公在臨城是有背景地位的人,你和他都是生意人,說不定你今後的生意要做到臨城那邊去,你确定一開始就要把這一條人脈給斷了麽?”
聞言,岑舟神色滿不在乎:“少了你們這一條人脈并不會餓死。”
“而且你所說的糊塗事,在我和語星看來是一個人的人品體現和道德認知。一個想破壞自己堂姐婚姻當第三者的人,我們對這種人的人品和道德不抱有任何期待了。”
沒想到他油鹽不進,黎茵茵氣得咬牙,“行!既然你們不給我面子,我……”
話音未落,岑舟打斷她的話:“對了,說到臨城,我上個月接待了兩位從臨城來的合作方,其中一位胡總跟我提到認識你,說是當時在我和語星的婚禮上見到你,認出你是他的同屆校友,并且他還跟我提到了一些關于你以前讀大學時的事跡。”
聽到最後那句話,黎茵茵臉色煞白,剛才的氣勢驟然消散,驚恐地瞪大雙眼看他:“你……你到底想怎麽樣?”
岑舟笑了一聲,此刻全然沒了往日的溫潤斯文,語氣自帶壓迫:“不怎麽樣。我對任何人的事情不感興趣,更不喜歡多管閑事。不過,看你這樣子,你老公應該不知道你那些不光彩的事跡了。”
本來那些被已婚的金主養、打胎之類的八卦聽了就過了,可是黎茵茵非要跑到他面前裝模作樣,還一副要讓他們等着瞧的樣子。
黎茵茵神色緊繃,雙眼瞪得發紅,整個人霎時處于戒備的狀态。
當初她家的生意走下坡路,生活條件一落千丈,可是過慣好日子的她經不住誘惑,在同學的牽線搭橋下認識了不少臨城本地有錢人,各種奢侈品禮物不斷,相應的,她在某些方面也要有所付出,後面不小心懷孕了,是那位同學陪她去醫院拿掉孩子的。
只是沒想到後來她跟那位同學鬧掰了,人家為了報複她,直接把她的事情全都抖在學校論壇裏。當時在校內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原以為過去那麽久,她早就跟大學的那些同學沒有任何聯系和往來,不會有人提起這些往事,結果!!
岑舟又道:“我們只想過好自己的日子,不希望跟不喜歡的人有任何牽扯,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聞言,黎茵茵心裏長舒一口氣,神色黯淡地點頭:“我知道了。”
岑舟這意思不就是讓她以後不要以任何形式打擾他們的生活,有多遠滾多遠的意思。
随後,岑舟沒再停留,拉開車門丢下一句:“麻煩不要擋路。”
黎茵茵反應過來,識趣地往旁邊挪位置。
很快,酷黑的路虎車駛離原地,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中。
“黎茵茵,打完招呼了嗎?”不遠處傳來不耐的呼喊聲。
黎茵茵調整好情緒,轉身笑容滿面地往原路返回:“來了!”
男人疑惑問:“你姐夫呢?你不是說他家在彙城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要介紹我倆認識麽?”
黎茵茵維持着僵硬的笑意,随口應付:“我認錯人了!而且我剛才想起他最近很忙,沒在彙城,還是以後有機會再介紹你們認識吧。”
……
岑舟回到家的時候,屋裏昏暗靜谧,不見他想念的身影。
推開主卧的房門,床上空蕩蕩的,他轉身去到了兒童房,果然看到了熟睡中的兩道身影。
他放輕腳步靠近床邊,看到黎語星一手握着手機,另一只手搭在岑錦安身上,似乎是哄孩子睡覺的時候不自覺睡過去了。
岑舟唇角微勾,俯身親了岑錦安的額頭,随後又在黎語星的嘴角輕輕落下一吻。
做完這些,他伸手幫着取下黎語星的手機,想幫她拿回主卧充電。
手無意間點擊到屏幕,頓時亮了起來。
他看到了黎語星忘記發送出去的回複:有,很想你。
——
回歸平淡忙碌的生活偶爾會冒出意想不到的驚喜。
這天傍晚,岑錦安守在玄關走廊,任由黎語星怎麽勸她回客廳都勸不動。
為此,岑錦安小朋友是這樣說的:
“我要在這裏等爸爸回來!”
“爸爸答應今天會給我帶小熊回來,我要第一時間迎接爸爸和小熊!”
聞言,黎語星無奈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索性給她搬了張小凳子坐在那裏等候。
飯廳的餐桌上已經擺了熱騰騰的三菜一湯,是家裏的鐘點工阿姨做的,人家做完飯就趕去下一家了。
不久,門口傳來動靜。
岑錦安倏地站起來,随着屋門推開,一道挺拔的身影落入視線。
“爸爸!”
聽到玄關走廊上傳來岑錦安難掩欣喜的聲音,客廳裏,黎語星合上手中的雜志,起身走出客廳。
一擡眼,玄關鞋櫃旁的岑錦安已經心滿意足地抱着自己的新玩偶,一口一個“謝謝爸爸”、“我愛爸爸”。
黎語星嘴角不由上揚,目光落在那道西裝革履的身影上。
此刻,那道身影也朝她的方向看過來。
四目相對,岑舟抱歉一笑:“碰上了下班高峰期,路上堵車,讓你們久等了。”
黎語星搖頭,挪步迎上前,打趣道:“還好你沒有忘記給安安帶她要的小熊,她一直坐在玄關等你不肯回客廳。”
岑舟失笑,揉了揉岑錦安的小腦袋,“我特地在手機上設置了提醒。”
說着,他從岑錦安身邊走過,去到了黎語星面前,遞出另一只手上提着的袋子,“這是你的。”
黎語星愣了愣,神色詫異:“我也有嗎?”
岑舟點頭,“打開看看。”
聞言,黎語星低頭打開袋子,把裏面的東西拿出來。
下一刻,看到手中的玩偶,黎語星不由愣住。
是一只毛絨絨的棕橙色公雞玩偶,尺寸方面跟真的公雞體型差不多,造型很萌,做工也十分精致。
在它的右邊翅膀上有着機繡的“饅頭”二字,就好像賦予了這只玩偶專屬的靈魂。
黎語星心裏情緒翻湧。
見她盯着玩偶沒有開口,岑舟有些緊張,出聲解釋:“我看到的第一眼就想到了你。我不确定你會不會喜歡,但是……還是想帶回來讓你看看。”
因為他想到了第一次重生的時候,黎澤旭曾跟他說過黎語星用心養大的寵物被家人吃了,是一只名為“饅頭”的公雞。
他知道沒辦法填補她心裏的這份痛苦,所以希望這只公雞玩偶能夠代替她的童年夥伴陪伴在她身邊,讓她心裏那個哭泣的小女孩有一些慰藉。
與此同時,黎語星眼眶忍不住泛紅,語氣感慨:“很像饅頭。”
頓了頓,她努力平定情緒,把那只玩偶抱在懷裏,唇角微揚:“謝謝,我很喜歡。”
岑錦安好奇湊上前,仰起小腦袋道:“哇!爸爸給我和媽咪都買了玩偶,媽咪也是爸爸的寶寶!”
岑舟淡淡搖頭,糾正:“不,是爸爸的星星。”
黎語星笑着看他:“肉麻。”
晚餐過後,黎語星陪着岑錦安在客廳玩過家家游戲,擡眼見岑舟端着一盤水果走進客廳,眸光微動:“岑舟,你去房間的床上幫我拿一下東西。”
“好。”岑舟會意點頭,把那盤切好的水果放到兩人面前,同時詢問:“是什麽樣的東西?”
黎語星頭也不擡,“就在床上,你看到就知道了。”
聞言,岑舟沒再多問,轉身離開客廳。
聽到遠去的腳步聲,黎語星悄然轉頭,嘴角掠過一抹笑意。
這邊,岑舟推開主卧的門,伸手打開牆上的開關。
昏暗的卧室瞬間亮了起來,剛擡眼,床上一抹突兀的明黃色撞入視線。
岑舟一怔,眸中閃了閃。
很快,岑舟拿着東西回到客廳。
岑錦安一擡頭,看到岑舟抱着一個有着可愛笑臉的星星形狀抱枕,發出驚嘆:“哇!好大的一顆星星啊!”
黎語星聞聲擡眼,正對上岑舟含笑的眸光。
她勾唇打趣:“聽說某人以前在我出差的時候,總會聽女兒的玩偶說晚安。”
岑舟先是一愣,尴尬輕咳,有些難為情地錯開視線。
黎語星起身走到他面前,繼續逗他:“以後我出差就由它陪着你吧,你不用去聽安安的玩偶說晚安了。”
岑舟嘴角挂着笑意,被打趣得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只能任由她說。
黎語星拿過他懷中的星星抱枕,又道:“你今天給我買了玩偶,我正好也暗中給你準備了,我們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
岑舟點頭,眼裏滿是柔色:“我們一向很有默契。”
黎語星問:“你聽了抱枕裏錄制好的音頻了嗎?”
“還沒有,我不知道這是會發聲的抱枕。”岑舟的目光落在她懷中的抱枕,問:“要按抱枕的哪個地方才會發出聲音?”
面對眼前一大一小的好奇,黎語星眼神躲閃,随即轉移話題:“等我出差的時候再聽吧,我先把它拿回房間了。”
岑錦安見狀,轉身去拿自己的小熊玩偶:“我要帶小熊去我房間跟小白打招呼。”
既然都回房間了,岑舟也往主卧的方向去。
黎語星回到卧室,把抱枕放到自己的枕頭旁,正調整着抱枕的位置,手無意間按到抱枕中間的位置,裏邊随即傳出她的聲音:“老公晚安。”
黎語星小臉一熱,頓感懊悔。
傍晚那會兒她還打趣岑舟肉麻,現在她覺得自己也怪肉麻的。
原本她想着岑錦安那只兔子玩偶有着她錄下的“寶寶晚安”音頻,是岑錦安的專屬,所以心血來潮想給岑舟也錄制一個專屬的音頻,順便增添一下夫妻情趣,于是厚着臉皮錄下了這段音頻。
現在冷靜下來,她羞恥得想把裏面的錄音裝置銷毀。
想到這,黎語星心虛轉頭,想着确定,冷不防看到岑舟站在門旁。
四目相對,沒等她開口,岑舟已經料到她想問什麽。
他嘴角帶笑,緩步靠近她,先一步開口:“我剛剛聽到了。”
聞言,黎語星“哦”了一聲,錯開他灼熱的眸光,面上故作鎮定:“我先去客廳吃水果了。”
說完,在岑舟走到身邊之際,她迅速挪步離開。
“老公晚安。”一道熟悉的女聲驀然從身後傳來。
是那個星星抱枕傳出的聲音。
黎語星渾身一震,倏地頓住腳步,轉頭看到岑舟重新拿起那個星星抱枕,俊臉難掩欣喜的神色,看得出很喜歡這份禮物。
緊接着,他再次按了一下抱枕中間的位置,抱枕再次重複了那道溫柔的女聲:“老公晚安。”
羞恥感再度爆棚,黎語星臉色通紅,語氣微惱:“不準再按了!不然沒收!”
聞言,岑舟随即停下手頭上的舉動,笑着點頭:“好的老婆。”
——
生理期突襲不可怕,可怕的是被生理期的痛經折磨得不想動彈。
這一次生理期,黎語星就像霜打的茄子,躺在床上難受地蜷縮着身子。
岑舟煮了紅糖水,特地端到了床邊要她趁熱喝。
黎語星只好坐起來喝了幾口,然後又躺回床上。
見她蔫巴巴的可憐模樣,岑舟眸光心疼,溫聲關切:“還是很難受嗎?這次為什麽會這麽痛?還是去看醫生吧?”
黎語星有氣無力地搖頭,“不用,剛才吃了藥,現在已經好多了。這次痛得難受是作息不規律導致的,我每次這麽痛都是這個原因,只要把作息改過來了,下個月就又沒事了。”
這段時間她連續熬夜趕案子,天亮還得早起上班,身體确實有點吃不消。
聞言,岑舟嘆了口氣,幫她往上提了提被子:“你看,連身體都在警告你要注意休息。”
黎語星悻悻揚眉,“我知道錯了,已經在好好休息了。”
岑舟提醒:“不止生理期要好好休息。”
黎語星失笑:“是是是。”
頓了頓,她不由揶揄:“不過某人不也沒有做到嗎?明明這段時間也不時熬夜,居然還好意思教育人。”
岑舟無奈勾唇:“我跟某個工作狂不一樣,我再忙也會抽出時間适當休息和運動。”
黎語星聞言輕哼:“禁止熬夜怪狡辯!”
岑舟配合着點頭,做了一個給自己嘴巴拉上拉鏈的動作。
黎語星被逗笑了,轉而詢問:“安安睡了嗎?”
岑舟點頭,擡手打開床頭的小燈:“剛才睡前故事還沒講完就睡着了。”
黎語星又問:“你今晚需要熬夜處理工作嗎?”
岑舟的目光重新落在她身上,一本正經道:“不了,熬夜怪打算給另一個熬夜怪暖肚子。”
黎語星嘴角笑意加深,拍了拍身旁的空位:“那就來吧。”
很快,關上卧室的大燈,岑舟躺到她身邊的位置。
堅實的胸膛主動貼近她的後背,把纖瘦的身子籠罩在懷中,溫暖的大手随之覆在小腹上。
黎語星正側躺着看手機,另一只大手随即把她的手機抽走,“手機沒收,好好休息。”
黎語星“哦”了一聲,閉眼醞釀睡意。
只是……後背是逐漸滾燙的體溫,以及那只覆在她小腹上的大手溫度升高,連帶着她也有了熱意。
再加上,她幾乎貼在岑舟懷裏,所以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他某個身體部位的變化。
最終,黎語星小臉微熱,忍不住轉頭。
察覺到身邊傳出的動靜,岑舟睜眼,恰好對上一雙發亮的杏眸,疑惑問:“怎麽了?”
黎語星輕咳一聲:“我感覺這樣很危險。要不……你還是別抱着我了。”
明白她的話外之意,岑舟喉結滾動,低笑:“是很危險,不過不會發生任何事情,盡管放心。”
見他沒有松開的意思,黎語星微抿紅唇,問:“可是你不難受嗎?”
岑舟淡淡搖頭:“這點難受跟你的比起來不值得一提。”
頓了頓,他低頭輕吻她的額頭,輕哄道:“快睡吧。”
黎語星只好由着他,重新閉眼。
不過,止痛藥起了效果後,她的肚子不再難受,困意也散去了幾許,腦子不自覺活躍起來。
想起上次在自助餐廳楚昊言說的那些話,黎語星不由打破靜谧的氛圍:“岑舟,你睡了嗎?”
“還沒。”身後很快傳來回應。
聞言,黎語星再次轉頭看他,好奇詢問:“我突然很好奇,我們之前是由同一家相親機構介紹見面的,那……在這之前你見了多少個相親對象了?”
頓了頓,不忘補上一句:“我沒有吃醋的意思,我就問問。”
這番話頗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岑舟失笑,不假思索:“唯一跟我相親過的人只有你。”
黎語星聞言詫異,以為他哄自己開心,打趣道:“真的假的?難不成是特地沖着我來的?”
岑舟緘默片刻,輕嗯一聲:“我确實是為了見你才去的那家相親機構。”
當時他就是帶着目的去的那家機構,直接跟紅娘提出要跟黎語星見面相親的要求。
沒料到随口的打趣得到肯定的回答,黎語星一愣,頓時驚異不已:“那你當時怎麽知道我在那家相親機構的?”
見她精神飽滿,岑舟好笑挑眉:“不打算睡了?”
黎語星點頭,眸中閃爍着期待:“現在肚子不疼了,正是聊天的好時候。”
說到這,她語氣略帶幽怨:“我們這段時間彼此忙得沒時間睡前閑聊,有一些疑惑你還沒給我解開。”
岑舟沒轍,只好繼續剛才的話題:“當初任聰約我這個老朋友敘舊吃飯,我聽他聊了不少事情,還提到了他之前讀的二中一些高中同學的現狀。我提起你的名字,問他認不認識你。他說以前就聽說過你,還提到他有一個同事前陣子跟你相親過,是一家相親機構安排的。”
當時任聰還感慨這麽漂亮優秀的女生居然會走到相親這一步,他也感到詫異。
于是從未談過戀愛,以及從未追過女孩子的他,動了想為自己争取的念頭。
那個時候他忍不住追問了兩句,還從任聰那裏拿到了他同事的聯系方式,任聰不明白他想做什麽,直到後來在他的結婚請柬上看到了黎語星的名字。
黎語星恍然大悟:“也就是說,你是從任聰的同事那裏打聽到了那家相親機構,然後找到那裏去的?”
岑舟點頭,唇角笑意寵溺:“是的,黎律師。”
頓了頓,他反客為主:“不過,我也想知道你見了多少相親對象。”
最後還不忘學她剛才的話:“絕對沒有吃醋的意思,只是問問。”
這明顯是吃醋的意思了,黎語星失笑,如實回道:“當時相親機構是我媽給我交錢報的名,後面那個機構的紅娘是安排了幾次見面,不過那些人都是見了一面就沒有後續發展了。”
當時她母親許豔玲對機構安排的那些相親男士的條件都不太滿意,還給她升級成了機構的高級會員。
後面另外安排的那些相親對象的各方面條件是很優秀,只是,她都沒有看上。
當然了,不止她拒絕後續發展,也有一部分人也是同樣拒絕的,因為有些人對于她冷淡寡言的态度不滿意,認為她端着架子,也覺得她木讷無趣,沒意思極了。
當時紅娘還勸她識趣點,說是那些相親對象都是家境不錯的,喜歡被人捧着,讓她在跟對方接觸的時候主動一些、多說點好聽的話哄他們開心。
她做不到。
為此許豔玲和黎平氣得不行,不斷對她施壓,那段時間的她絕望痛苦。
如今回想起來,她心有餘悸,也有慶幸。
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俊臉,黎語星彎了彎眉眼,輕聲道:“岑舟,還好你出現了。”
想起她過往的不易,岑舟眸底閃過一絲憐惜,頓時沒心思吃醋了。
覆在她小腹上的手不由攬過纖細的腰肢,将她往懷裏帶,下巴輕抵她的頭頂。
岑舟輕嘆:“抱歉,讓你久等了。”
黎語星踏實地靠在他的懷中,勾唇回道:“你出現得剛剛好。”
溫暖寬厚的懷抱,以及淡淡的舒适清香萦繞在鼻尖,讓原本散去的睡意湧了上來。
黎語星默默打了個哈欠,但很快想起了什麽,當即打起精神,接下一個話題:“對了,現在該說說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麽樣的了。”
“而且,你當時為什麽會喜歡我?”
先前岑舟說過兩人第一次見面是在高中的時候,并且那個時候就喜歡她了。
她覺得不可思議,因為高中時期的她性格沉悶孤僻、沉默寡言,在學校獨來獨往,也不愛跟人交流,怎麽會有人注意到她?況且兩人還不是同一所學校,她實在想不出兩人高中時期什麽時候有過交集。
岑舟眼裏泛起柔色,随之詢問:“你記不記得你剛上高一的時候,在一個下雨天幫助過一位老人。”
黎語星想了想,搖頭:“我沒什麽印象了。”
時隔多年,很難去那些混亂零碎的記憶中回憶起其中一個片段。
再加上先前兩人重生回到十六歲,又過了一遍高中生活,所以腦海裏多了一段新鮮的高中生活記憶,以至于她更加沒辦法去記起這一世那段高中生活的細枝末節了。
頓了頓,她好奇追問:“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契機嗎?”
岑舟點頭輕嗯:“當時你幫助的那位老人是我的外婆。”
此話一落,黎語星頓感驚異,閃着眸光催促:“快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低頭對上那雙盈滿期待的杏眸,岑舟眉眼寵溺,溫聲應下:“好。”
他一個小時前才給岑錦安講了睡前故事,現在是屬于她媽媽的睡前故事時間。
五月份的彙城天氣陰晴不定。
前一秒陽光明媚的天空,下一秒就被密布的烏雲籠罩。
十六歲的岑舟放學回到家裏的時候,林音神色難掩焦急,拿着車鑰匙準備出門。
母子倆打了個照面,岑舟投去疑惑的目光,沒等開口,林音先一步解惑:“岑舟,你看好門,你外婆剛才出門了,現在外邊看着快下雨了,我得趕緊去接她回來。”
岑舟一怔,“外婆去哪裏了?”
林音嘆了口氣:“她說要去這附近的公園和超市逛逛,我剛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她都沒接,我有點擔心,我想到這兩個地方找找!”
岑舟随即放下書包,“我也去。”
很快,母子倆兵分兩路,岑舟去了公園。
在把整個公園找了個遍後,還是沒能找到外婆的身影,他給林音打去電話說了這邊的情況,林音也說自己還沒找到。
結束通話,岑舟打算在周邊找找。
彼時,天邊沉悶的雷聲伴随着閃電不時響起,豆大的雨點急促落下,很快浸濕了地面。
因為急匆匆出門,岑舟沒來得及帶上雨傘,只能走在一側的屋檐下避雨,同時推着自行車繼續趕路。
但很快,雨越下越大,雨聲幾近覆蓋了所有聲音,最終他還是在一家商鋪門口被絆住腳步。
透過雨幕,岑舟看到對面的公交候車亭擠滿了不少躲雨的人。
偶爾有公共汽車停下,擁擠的公交候車亭也走了一批又一批的人。
待到雨勢變小,岑舟推着自行車正要離開,無意間擡眼瞥了一眼對面的公交候車亭,眸光倏然頓住。
只見他的外婆就坐在對面的公交候車亭,身旁站着一道穿着校服的纖瘦身影,兩人似乎在說什麽話,他的外婆臉上挂着和藹的笑意。
岑舟長舒一口氣,随即給林音打去了電話。
在說了目前所在的位置後,他把自行車停在附近,冒雨直奔對面。
“外婆!”
很快,岑舟順利抵達公交候車亭,擠過人群去到了自家外婆面前。
聽到聲音,老人家轉頭,看到頭發和校服都濕了大半的岑舟,神色詫異:“小舟,你怎麽在這裏?”
岑舟打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見她沒有被雨淋濕,松了口氣:“剛才我和我媽看天氣不好,都出來找您了,您還好嗎?”
“我沒事。”老人家一臉惬意,樂呵呵地看向身旁的倩影:“剛才雨還沒變大的時候,這個小姑娘就扶我到這邊避雨了。”
聞言,岑舟循着她的視線看去,是剛才他在路對面就已經看見的那道身影。
此刻,少女秀發微濕,身上的校服和書包也被雨淋濕了大半,模樣跟他差不多狼狽。
她微低着頭,目光落在地面,白皙精致的小臉沒有一絲多餘的神色,一副對周圍漠不關心的樣子,即便在旁邊聽到談話,也沒有要加入交流的意思。
外婆再次開口:“剛才我的東西掉了一地,還是這個小姑娘幫我撿起來的。”
話落,岑舟正打算道謝,對方先開口了:“這位奶奶,既然有人來接您了,這東西還給您,我要回去了。”
說着,把手中提着的袋子遞上前。
是一袋沉甸甸的水果。
望着那只纖瘦的手吃力地提着袋子,岑舟眼皮一跳,随即伸手接過,“謝謝你。”
兩只手短暫相碰,似乎被雨水淋濕了的緣故,對方的手有點冰涼,他愣了一瞬,視線重新落在那張白皙秀眉的臉蛋上。
只是面前的女生神色淡漠,從剛才到現在都沒有要擡頭看他的意思,像是有意回避跟人接觸和交流。
是一個心善卻有些奇怪的女生。
他看到了她校服上的校章:彙文二中,高一1班黎語星。
外婆見狀,急聲道:“小姑娘,我說了那袋水果是給你的,你怎麽還給我了?”
頓了頓,又看向岑舟道:“小舟,你這傻孩子,人家遞東西你還真就拿過來啦?”
岑舟微噎,趕忙把那袋水果遞了回去:“那……”
話音未落,少女婉拒:“不用了,謝謝您,我還要趕路回家,先走了。”
丢下這句話,纖瘦的身影跑出了候車亭。
岑舟下意識挪步要追過去,但随即想起得在這裏陪着外婆,不得不頓住腳步。
身旁傳來外婆慈愛的說話聲:“那個小姑娘說看到我就想起了她的奶奶,看來也是個孝順的孩子呢。”
岑舟輕嗯一聲,視線裏,那抹單薄的倩影很快消失在了綿綿細雨中……
此刻,聽完岑舟所說的版本,原本對此毫無印象的黎語星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沒想到當時的兩人是你和你的外婆!”
她以前聽林音提起過岑舟的外婆在岑舟上高中不久後就去世了,而兩人先前重生的時間點,已經在這些事情之後了。
黎語星有些感慨:“當時我只是舉手之勞,而且我也想到了我的奶奶,當時避雨還跟你的外婆聊了會兒天。”
說到這,她眸光有些匪夷所思:“難道你就這樣喜歡上我了?”
岑舟失笑,如實回道:“那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其實第二次的偶遇才是我真正在意你的開始。”
第二次偶遇是周末,他出門晨跑看到黎語星在幫一位行動不便的老人推輪椅,當時他一眼就認出了黎語星是那天在公交候車亭幫助了他外婆的女生。
他見她背着書包,似乎要去上補習班,那雙瘦弱的手吃力地推着輪椅走一段上坡路,他默默上前幫忙。
只是在推輪椅的時候,一只手不小心覆在了黎語星的手背上。
當時兩人像都被燙到了似的,黎語星迅速抽回手,把輪椅交給他,丢下一句要去補習班就走了,留下臉紅耳赤的他站在原地。
那個時候他第一次意識到,心動是不受控的。
“後來還有第三次見面,是在市中心的圖書館。”
那個時候他在圖書館找位置,看到黎語星坐在角落,心裏的悸動比他的腳步先一步響起。
他在學校沒有跟同齡女生主動搭過話,更不知道要怎麽跟女生相處,不過還是鼓起勇氣上前,坐到了她對面的位置,耳邊有一瞬只剩下自己緊張躁動的心跳聲。
只是,他落座的下一秒,黎語星就站起來走了,顯然是為了避開他。
這個舉動怪傷人的,當時他不由得感到挫敗,第一次沒了看書的心情,還冒出了一個可笑的想法,那就是:如果他看的書裏面有教他如何應對這種場面就好了。
他不像其他男生陽光開朗,能夠自然地跟女生玩鬧說話,他內斂無趣,永遠坐在角落裏看書,男同學打趣他長得帥,可惜是塊木頭,長得再帥不會讨女孩子喜歡也沒用。
當時他不以為意,直到他遇到了自己想靠近的女生。
後來他忍不住請教班上其中一位很受歡迎的男同學,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被讨厭了。
人家告訴他不是,鼓勵他再找機會跟人家說話。只是……後來他放學的時候去了趟彙文二中,在路上看到黎語星獨來獨往,一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模樣,他最終沒有上前打擾,只是遠遠的保持距離送她回家。
少年時期春心萌動後的青澀、迷茫、自卑、懵懂,以及擔心失敗而選擇的退縮,最終變成了少年心事。
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在一衆高中老同學裏居然流傳他心裏有個白月光,要為人家守身如玉,所以單身多年之類的謠言,而且還傳到了已經成為他妻子的黎語星耳朵裏。
說完另外兩次相遇,岑舟又道:“這三次見面都只間隔了兩天左右,我當時覺得很巧。”
就好像上天故意安排的一樣,他總能在嘈雜的人群中最先注意到她。
黎語星聽得認真,而後笑着點頭:“照你這麽說,我們确實很有緣分!”
頓了頓,她神色抱歉:“不過你後邊說的這兩件事情我倒記不起來了。”
聞言,岑舟眸光略帶幽怨:“因為你沒有擡頭看過我,也不跟我說話,所以那個時候對你來說只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天。”
黎語星一噎,小臉微囧:“我當時性格有些缺陷,再加上獨來獨往慣了,平日裏不喜歡跟陌生人接觸,一心只有努力學習得到我爸媽的認可。”
除了遇到需要幫助的老年人,她會主動搭把手之外,她在其它時候是避免跟人交流的。
岑舟輕嗯一聲,低頭輕吻她的額頭,溫聲道:“不怪你,我當時也是一個不近人情的家夥,而且還是一個膽小鬼。”
随着成年,他的心智有所變化,雖然還是不近人情的性格,但是有時候在人群中瞥見相似的身影,總會想起高中時期那個沒有勇氣争取的自己,而他不規則的心跳就好像只鎖定了黎語星一人,在那之後沒再感受到當初那抹鮮活的悸動。
直到他再次見到她,他感受到了久違躁動的心跳。
雖然沒有談過戀愛、沒有追過女孩子,但是有些事情,似乎在合适的時候遇到那個命中之人之後就自動開竅了。
他褪去木讷古板、不解風情的模樣,努力走向她、留住她。
如果沒有遇到黎語星,他不會有這樣的改變。
黎語星好奇追問:“當時你打聽了我相親的事情,你就不怕你記憶中的我已經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岑舟不以為意:“就算有變化,那也是你,不是嗎?”
黎語星依舊不解,“可是我脾氣和性格都不好,在生活上還是一個沒有耐心、陰晴不定的人,總會……”
岑舟打斷她的話:“可是在我眼裏不止看到了這些。”
愛是包容對方的一切,他不覺得黎語星說的這些會是阻礙他愛她的理由。
在他眼裏,黎語星本身就是一個很好的人。
她可以為了一個生活有困難的弱勢群體特地去學了手語,無償幫助他們打官司維護正義。
他看到了她對待任何事情時的認真負責,看到了她的善良純粹、堅韌努力。
“你不明白我為什麽會喜歡你,就像我也不明白你為什麽會選擇我,我們都只看到了自己不好的一面,卻不知道對方眼裏的自己不僅僅只有缺點。”
這番落下,黎語星情緒翻湧,把臉埋在他的懷中,悄然紅了眼眶,心裏蔓延出絲絲暖意。
她一遍遍提出質疑,覺得不可能有人喜歡這樣的自己,可是岑舟不厭其煩,且堅定地告訴她并非如此。
見懷中的黎語星沒有回話,岑舟以為她困了,擡手提了提被子,溫聲道:“好了,今晚的睡前故事結束了,晚安。”
随後,卧室內回到原有的靜谧,誰也沒有開口。
黎語星默默整理情緒。
發頂上傳來柔軟的觸感,是岑舟在偷親她。
黎語星倏然擡頭,喚了一聲:“岑舟。”
沒料到她還清醒着,岑舟一怔,俊臉閃過被抓包的尴尬,垂眸看她。
那雙清亮的杏眸盈着笑意,在昏暗的房間裏如星星般閃爍耀眼。
他喉結滾動,沒等開口,黎語星的聲音再次響起:“雖然我知道你心裏已經明白,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
“我愛你。”
話音剛落,一只大手随即撫上她的後腦勺。
岑舟低頭,用一個熱切綿長的吻回應了她。
【作者有話說】
一萬三千多字的超大肥章獻上!這還是我第一次寫這麽肥的章節!總算全文完結啦~撒花撒花~接下來會不定期開啓修文模式。跟全訂的小可愛們求個五星評分!到時免費的福利番外篇見!(wb @織肆,已發起僅粉絲可見的抽獎,7月2日開獎,感興趣可以去看看哦)
【這一次,給前八位評論的小可愛送書幣紅包!】之前就想過等到完結那天,我一定要發表一些感慨,可是真正到了這個時候,卻有些詞窮(可能這章這麽肥把我人給寫廢了嘿嘿,所以突然間不知道要說點什麽)不過,感謝的話一定要說,感恩遇見,感謝小可愛們一路的陪伴和不離不棄嗚嗚嗚!
感謝在2024-06-12 22:47:27~2024-06-18 19:07: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超愛奶蓋 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